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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易曉初一臉的鄭重,洛朝雲也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把洛朝雲趕去床上睡覺了,易曉初趴在桌子上就開始給東熾陽寫信。


    不過明明好像有很多要說的話,可是在寫完了正事之後,她竟然一個字也寫不出來了。


    “說點什麽好呢?很難得的機會呢!”把毛筆別在人中上,易曉初托著腮幫子,開始想著在東泱國的點點滴滴。


    良久,她才拿起筆,蘸滿墨,寫了第一句話。


    “以後不許再出現在我夢裏!”


    在天黑之前讓洛朝雲出宮了,易曉初這才算是放下了心裏最的一塊石頭。


    她離開房間,往大殿走去。


    不知道廖智那家夥是不是還跪在那裏呢?


    張玄真迎了上來:“國師大人。”


    “廖智呢?”


    “迴國師大人的話,廖智還跪在大殿。”


    “給了他吃的沒?”


    “給了,但是他沒吃。”


    易曉初嘴角一抽,也停住了腳步:“既然他這麽倔,那我也不去了。走,迴飯廳!他愛跪,就一直跪著好了!”


    她轉身往迴走,張玄真趕緊跟在後麵,小聲的開口:“國師大人,古井天想要見您,不過奴才覺得您可能不願意見他,所以就沒應。他也想見廖智,但是奴才也沒讓他去。還有,皇上已經把那個死去的老頭的小兒子也送到國師殿來了……國師大人,您要見見他嗎?”


    易曉初想了想:“算了,明天再說吧!也別讓古井天見他。”


    “奴才遵命。”


    吃過了晚飯,易曉初拿了一本書看著,心思卻早就飄遠了。


    洛朝雲走了啊!她現在又是一個人了。不過想到她已經徹底了改變了莫初星的命運,易曉初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


    莫朝陽不恨她了,之後她再逃出西涼國皇宮……那就真正的跟原著裏麵全然不同了。


    “果然嘛,我易曉初,怎麽能跟笨蛋莫初星一樣呢!”吹了一聲口哨,易曉初繼續看書。


    第二天一大早易曉初就醒了。


    頭晚沒有熬夜,所以睡醒之後神清氣爽。


    吃過早飯,她立刻就去了大殿。


    廖智還跪在大殿裏,身邊放著一些吃食。


    跪了一晚上,又不吃不喝,他看起來很是憔悴,本來頗為豐神俊朗的臉上也長出了一些胡茬。


    “罪人見過國師大人。”見易曉初來,他啞著聲音開口。


    易曉初沒有理他,隻是看向了張玄真:“玄真,你把古井天和死者的小兒子都帶來吧!”


    廖智呆了呆,不由得抬頭看了易曉初一眼。


    沒一會,古井天就被帶來了。


    古井天一見跪在殿中的廖智,立刻就想要上前。不過旁邊的小太監上前一步就攔住了他。


    “廖大人!”古井天有些焦急,他又看向了易曉初,“國師大人,廖大人他……”


    “古大人請坐。”易曉初麵無表情的開口。


    “微臣……”


    古井天剛想要說什麽,旁邊的小太監就半強製的讓他坐到一邊。


    雖然坐下了,但是古井天很是局促不安,數次想要開口,但是見易曉初的表情,他又不得不把話咽了下去。


    隨後,那個年輕人也被帶來了。


    比起古井天和廖智,那個年輕人就要畏畏縮縮得多。站在大殿門口,他很是咽了咽口水,又有些畏縮不前。


    “請進吧!”他身邊的小太監和善的開口,“國師大人在等著你呢!”


    年輕人深深的唿吸了一口,走了進來,也不敢開口,直直的就跪在了廖智的旁邊:“草民邵文峰,叩見國師大人!”


    “起來吧!”易曉初淡淡的開口,“坐。”


    邵文峰立刻小心的挪到一邊坐下了。


    他看了一眼跪著的廖智,又偷偷的瞄了一眼易曉初。一觸及到易曉初那冷然的臉,他心裏一慌,趕緊又低下頭了。


    “邵文峰,年前你的老父親凍死在醫館門口,可有此事?”易曉初也不囉嗦,直接開門見山的詢問。


    邵文峰有些猶豫的看向了廖智。


    “國師大人問話呢!”張玄真不悅的開口,“難道你還有什麽想要隱瞞不成?”


    邵文峰嚇得又想要跪下:“草民不敢!”


    旁邊的小太監趕緊扶住他。


    “你不用緊張,隻要如實告訴我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就好,”易曉初掃了張玄真一眼,“玄真,莫要嚇著他了。”


    “奴才知錯。”


    邵文峰定了定神,這才小聲的開口。


    “那天是臘月二十七,草民的父親早上起床的時候,突然有些頭疼……”


    邵家其實算是小富指甲,邵文峰上麵還有兩個哥哥,都已經成家了。邵家三兄弟感情極好,所以也沒有分家,一大家子人和和美美的生活在一起。


    二十七的早上,邵老爺子起床的時候,覺得人有點昏沉沉的,想來是昨晚不慎感染了風寒。


    邵家三個兒子都很孝順,邵文峰自告奮勇的準備去請大夫到家裏來給邵老爺子看病,不過邵老爺子卻覺得自己這麽昏沉沉的,去散散步吹點冷風清醒一下就好,如果還是不好,就順路去醫館。


    邵家三個兒子拗不過他,也就讓邵文峰陪著邵老爺子逛逛。


    邵老爺子其實穿得挺多的,兩人散步到大街上,邵老爺子不僅腦子沒有清醒,隱隱的還有鼻塞的樣子。邵文峰好說歹說,總算是說服了老頭子,兩人就近去了附近的醫館。


    隻是去了醫館才發現裏麵還有別的病人,大夫正在給他診病。


    邵文峰並不認識那個病人,但是卻認識病人旁邊的那個下人,也就是廖峰。


    邵文峰當時還猜想這病人可能是縣老爺的親戚,所以也就帶著邵老爺子在旁邊等著,順便也就聽了一嘴大夫的話。


    大夫說是這病人長期飲酒,且這幾天飲酒過量,所以造成發熱、全身無力和腹瀉、四肢麻木等症狀。


    說到一邊那大夫還瞄了邵文峰和邵老爺子一眼,壓低了聲音在病人耳邊說了一句話。


    邵文峰當時沒有聽清楚大夫說了什麽,但是邵老爺子聽清了,還笑了一聲,插了一句嘴。


    “這陽衰,不就是不能人事了嘛!”


    邵老爺子這話一出,那個病人立刻就臉色一變,然後站起來就喝罵了起來。


    邵文峰是個孝子,當然不能看著自己老爹被人罵,也就跟那個病人吵了起來。


    廖峰見狀不妙,趕緊出來打圓場,孰料那病人不依不饒,還厲聲的罵了廖峰幾句,甚至把廖峰推倒在地,並揚言要邵老爺子和邵文峰好看。


    廖峰爬起來就趕緊讓邵文峰帶著邵老爺子趕緊走,邵文峰氣不過,跟那病人又吵了幾句。那個病人當時就大怒,操起旁邊病床上的瓷枕就砸向了邵文峰。


    邵文峰當時反應挺快的,立刻就躲開了,偏偏邵老爺子這個時候吹胡子瞪眼的站了起來,邵文峰這一躲,那瓷枕就砸向了邵老爺子。


    廖峰見狀不妙,情急之下就推了邵老爺子一把。


    瓷枕最後砸到了牆上,碎了,邵老爺子卻被廖峰那一把推到在地,腦袋撞到了旁邊的床腳上,當時就昏迷了。


    大夫嚇壞了,就要給邵老爺子醫治,那病人卻叫囂著絕對不許大夫出手。


    廖峰跟邵文峰扶起了邵老爺子,他讓邵文峰帶著邵老爺子趕緊去別家醫館,那病人卻跳起來就狠狠的抽了廖峰一個耳光,把廖峰打趴在地上,邵文峰慌亂之下踩到了瓷枕的碎片滑倒,連帶的昏迷的邵老爺子也跟著倒地。


    這下邵老爺子不走運,腦袋又是一磕,當時就咽氣了。


    易曉初聽完這整個經過,臉都快要抽了。這亂七八糟的是什麽事啊!這廖峰倒是好心,可是邵老頭一開始摔倒也的確事他直接造成的……不過說起來這元兇,還是那個可能陽痿了的病人啊!


    “後來呢?聽說你們抬屍去縣衙門口鬧事的?”


    邵文峰有些羞赧的低著頭:“我讓人迴家告訴了家裏人,家裏人都很悲慟,眼見就要過年了,可是父親卻如此慘死。我們氣不過,所以想要廖大人給我們一個說法。可是我們數次到縣衙,廖大人雖然接見了我們,卻一直沒有把那個害死了父親的罪魁禍首交出來……最後我大哥實在是氣憤,就叫我們幾個兄弟把父親抬到了縣衙門口討說法。誰知道第二天,就有人到家裏來搶屍,匆匆的把我父親的屍體下葬了……”


    “之後呢?”易曉初皺了皺眉,“按理來說你父親被這麽匆匆下葬,你們一定很氣憤吧!後來你們的怒火是怎麽平息的?”


    邵文峰又瞄了廖智一眼:“廖大人親自登門請罪,賠償了很多銀子,然後說會把始作俑者抓起來處置……”


    “所以,抓起來的是誰?”易曉初也看向了廖智,“是廖峰吧!”


    廖智隻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如果這件事情古井天不上折子到明月城來的話,廖峰大概就會作為兇手被抓起來處置?”易曉初又看向了古井天:“所以說,其實本來廖智自己可以解決的事情,是古大人你給攪合了!”


    古井天急了:“迴國師大人,不是這樣的……”


    易曉初伸手壓了壓,示意他不要說話,這才又看向了廖智:“廖峰人在何處?”


    廖智低著頭,聲音晦澀的開口:“在他家裏。”


    “這麽說起來,在古井天的折子送上來,禦史台把他的折子篡改了之後,”易曉初冷笑了一聲,“皇上認為隻是凍死了人的‘小事’,所以打算隨便處理就好——可是沒想到我會插手,所以你被關押了起來,廖峰也就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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