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蝶燕走後不久,一道矯健敏捷的身影便從東宮直接掠向了禦書房的方向——


    “啟稟主子,忠武王妃方才進宮求見太子妃了。”一身青衣的張貴單膝跪地,向著桌案後的皇甫睿稟報道。


    “哦?”聞言,正埋首堆積如山的奏折中間的皇甫睿抬起頭瞥了他一眼,問道:“都說了些什麽?”


    “她說大錦國皇帝派了左丞相魏延親自潛入了咱們雲國京城,現如今就在忠武王府上。”張貴偷瞟了一眼他的神色,繼續迴道:“還說那魏延是衝著太子妃來的……”


    皇甫睿挑眉冷笑道:“是麽?早朝的時候本宮才收到彈劾皇甫勤的奏折,不過兩三個時辰的功夫趙蝶燕就進宮來了,這消息還真是靈通呢!”


    張貴點了點頭,繼而建議出聲道:“主子您看,要不要派個人去忠武王府查探一下虛實?如果那魏延真的是衝著太子妃來的,咱們也好早做防範啊!”


    “嗯,去安排吧。”皇甫睿淡然應聲,低頭繼續批閱奏折。


    忠武王府,趙蝶燕剛剛下了馬車入府,便看到皇甫勤身邊的近侍已經等在大廳門口了。


    “小的拜見王妃!”近侍一臉恭敬地迎了上去,對著趙蝶燕彎腰作揖道:“王爺讓小的在這兒等著您,說是等您迴來了就帶您過去書房。”


    趙蝶燕早料到他等在這裏是皇甫勤的安排,麵色淡然的應道:“走吧!”


    書房內,皇甫勤眉頭緊鎖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啟稟王爺,王妃迴來了。”門外,近侍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他神遊的思緒。


    “嗯,進來吧!”隨著皇甫勤的迴應聲傳出,房門被從外推開,身披白色狐裘鬥篷的趙蝶燕緩步走了進來。


    “王爺。”趙蝶燕屈身福了一福,輕聲喚道。


    皇甫勤站起身對她招了招手,臉上沒有絲毫責怪之意的開口道:“燕兒你過來看看,這兩處地方你更喜歡哪一處。”


    趙蝶燕依言走上前去,視線落在他麵前桌上的兩張宣紙上,“鄴城”與“平城”四個大字頓時躍然於眼底,她的心底莫名的湧上了一股不安感來!


    “王爺這是在練字嗎?”盡管如此,她麵上還是裝作什麽都不知情一般輕笑出聲道:“看王爺這般好興致,要不今年的春聯兒就由王爺來寫好了!”


    聞言皇甫勤垂眸望向了她笑意勉強的小臉,沉聲迴道:“這兩處地方氣候都不錯,適合你養胎生產,就不知道你更喜歡哪一處……”


    一聽他果然是想將她送走了,趙蝶燕的一張小臉刷的變得慘白,連連搖頭打斷道:“不!都不喜歡!臣妾要留在王爺身邊,哪兒也不去!”


    皇甫勤長臂一伸擁住了她微顫的肩頭,目露疲憊之色地柔聲道:“燕兒,聽話。等過完了年,我就安排人護送你出京,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臣妾走不了了,王爺……”趙蝶燕唇角一揚,露出一抹絕望中帶著幾許輕鬆的笑容道:“臣妾先前入宮,已經將那魏延潛入雲國的事情告訴了太子妃,相信很快就會傳到太子耳中,咱們王府很快就會被圍得水泄不通,重兵把守,便是插翅也難飛了!”


    聽了她這話,皇甫勤不由得兩眼赤紅,難以置信地瞪向了她:“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感受著他手上的力道,趙蝶燕笑著笑著,忽而流下了兩行熱淚來,聲音哽咽而堅定地迴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皇甫勤,是你先招惹我的,所以這輩子你都別想擺脫我!就算是奔赴黃泉路,你的身邊也不能少了我!”


    聽著她這番幾近歇斯底裏的嘶喊,皇甫勤不由得心頭一震,神色複雜的看著她,良久才迴過神來,沉聲開口道:“燕兒,對不起,若有來生,咱們再續前緣吧!……”


    話畢,他伸出手在趙蝶燕的後頸處快速一點,後者便昏睡了過去,身子軟軟的靠在他的懷裏,完全失去了知覺!


    “來人!”抬手輕輕拭去了趙蝶燕眼角尚未滑落的淚珠,他轉頭對著門外高聲喊道:“準備馬車,送王妃出京!”


    “是!”一直守在書房外並未離去的近侍連忙應道,匆匆離去了。


    皇宮。


    夜幕開始降臨。


    太子東宮內早已經是燈火通明,宮人們各自低頭各守崗位,殿內殿外一片靜謐——


    沒過多久,一道紫紅色的頎長身影自暗處走來,大步跨入了耶林宮中。


    “奴婢(奴才)給太子殿下請安!”一眾宮人紛紛屈膝低頭行禮。


    “都免禮吧!”身穿紫紅色太子朝服的皇甫睿一邊邁動著他的兩條大長腿一邊伸手虛扶了一下,詢問出聲道:“太子妃呢?可曾用過晚膳?”


    一聽到他這不怒而威的聲音,守在內殿門口的阿珠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迴道:“迴太子殿下的話,娘娘下午的時候心情不太好,所以並未傳膳……”


    “哦?!”果然,聽了她的迴答後皇甫睿便眯起了眼,聲音驟冷:“她不傳膳你們就由著她餓肚子麽?!”


    阿珠忍不住的縮了縮脖子,急忙解釋道:“奴婢不敢!隻是娘娘吩咐了奴婢等人不得入殿打擾她休息,奴婢不敢造次,還請太子殿下恕罪!”


    聞言皇甫睿不禁眉頭一皺,大手一揮,便頭也不迴地走進了內殿:“行了,這裏不用你守著了,下去傳膳吧!”


    “是!”阿珠應聲退下,一顆小心髒嚇得是‘撲通撲通’狂跳不止。太子殿下這般殺星一樣的人物,也隻有太子妃能降得住,像她們這些膽兒小的,還是有多遠躲多遠吧!


    寢殿內一片寂靜,如果不是阿珠說了孫瑾在裏頭,皇甫睿都要以為殿內沒有人了。


    走至捂得嚴嚴實實的紅紗帳前,皇甫睿大掌一撈,掀起了一邊帳幔,果見孫瑾正安安靜靜的縮在被窩裏酣睡著,一張精致的小臉白裏透紅,好不誘人!


    皇甫睿素來是個行動派,見著美色當前,色心一起口水一咽,便俯下了身去,用他那剛剛吹過了冷風的兩瓣薄唇壓上了人家溫暖柔軟的唇瓣——


    “唔!?”從睡夢中被驚醒的孫瑾猛地睜開眼瞪向了這個擾她睡眠的罪魁禍首,伸手一推將人推離開來,而後抿了抿被他冷著了的嘴唇,皺眉問道:“幹嘛呢?!”


    偷香沒偷過癮的某土匪太子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薄唇,眨著眼一臉無辜地迴道:“喊娘子起床吃飯呀!”


    孫瑾丟給他一記懷疑的眼神,挑眉問道:“你不是很忙麽?怎麽今晚這麽早就迴來了?”


    聞言皇甫睿不由得眯了眯眼,語氣拉長道:“娘子似乎並不高興為夫能早點下班啊?”


    孫瑾沒有迴答他的話,而是抬眼望向他問道:“今天你那個弟媳婦上門來找我了,這事兒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皇甫睿點了點頭,正色應道:“嗯,她現在已經被皇甫勤送出京城了。”


    “現在?!”孫瑾驚愕不已:“不是吧,再過一天就是除夕了,大過年的,他居然把她們母子往外送,就不怕有個什麽閃失麽?!”


    皇甫睿雙肩一聳兩手一攤,無奈出聲道:“沒辦法,人家覺得我馬上就要收拾他了,為了給自己留個後,所以就迫不及待的把趙蝶燕送出城了。”


    “呃!……”孫瑾再度一怔,追問出聲:“你這意思是,趙蝶燕今兒個來找我說的那事兒是真的了?!魏延那隻老狐狸真的來雲國京城了,而且是衝著我來的?!”


    臥槽!要不要這麽兇殘啊!眼看著就要過年了,他突然殺出這麽一出,這不是存心不讓人安生過年麽!


    “嗯,可惜他打錯了算盤,高估了皇甫勤的野心,結果把自己給搭進去了,現在還在忠武王府的地牢裏呆著呢!”皇甫睿眯著眼心情甚好地笑著迴道。


    “什麽意思?”孫瑾一邊穿衣一邊好奇問道。tqr1


    “你以為他冒著這麽大的風險潛入咱們的地盤,就隻是為了擄走你這麽簡單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策反皇甫勤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皇甫睿趁機揩油,大掌一伸便鑽入了她尚未係好衣帶的衣領內,隔著薄薄的裏衣覆上了她胸前的柔軟。


    孫瑾滿臉嫌棄的狠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低叱道:“趕緊拿開!冷死了!”聞言,皇甫睿隻得戀戀不舍的收迴了自己的手,眼神曖昧的盯著她,薄唇微啟正要說話,卻聽得殿外傳來了阿珠的聲音。


    “啟稟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該用晚膳了!”


    “嗯,知道了!”皇甫睿眉頭微蹙了一下,俯身在孫瑾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這才壓低了聲音附在她耳邊邪魅出聲道:“嫌棄為夫手涼是吧?等你吃飽了為夫再來收拾你!”


    聞聲孫瑾忍不住的臉頰一燙,伸腳一踹,羞惱地低吼一聲:“滾!”


    瞧見她滿麵羞紅的神情,皇甫睿的心情就很是愉悅,咧嘴壞笑道:“現在先不滾,等晚上再陪你一起滾!”


    “流氓!”對此,孫瑾忍不住的往上翻了翻眼球,心中吐槽不止。這貨現在是越來越不要臉了,完全不知道含蓄為何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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