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鶴道:“太祖爺就斥責茹尚書說,既然你把建議寫在那五百字裏,你把那五百字送給我看就是,為何要在前麵加上一萬多字呢?我有看你那一萬多字的工夫,能看多少奏章?若是百官都像你這樣寫奏章,我每天就是不睡覺也看不完!”


    “正是,正是!”王香蘭笑著連連點頭道。


    徐雲鶴道:“從那以後,太祖爺就頒布了一道禦旨,名為《案牘減繁式》,令百官寫奏章,隻許言實事,不許作繁文!”


    “好,好!”王香蘭連聲讚道。


    王英文和王英豪也都點點頭,表示讚賞。


    大家在禦製中山王神道碑前歎賞了一迴,就跟隨徐雲鶴向陵園深處走去。


    通往陵園深處的是一條石砌小徑,這便是神道。


    神道兩旁排列著一些石雕像。石像夾道而立,兩兩相對。依次是一對馬,一對羊,一對虎,然後是一對武將和一對文臣。


    那幾對馬羊虎石像都不大,比真的馬羊虎要小許多。而那兩對武將文臣石像卻比真人還高,武將威風文臣莊嚴,甚是肅穆。


    徐雲鶴引領眾人沿著神道緩緩而行,來到神道的盡頭。


    前麵出現一座墓塚,墓塚不高,底部以青石砌築,頂部封土,墓前立著一塊石碑,甚是簡樸。


    徐雲鶴停下腳步,抬手指著墓塚道:“那便是先祖陵墓!”


    眾人都停下了腳步,望著那座不起眼的墓塚,有些難以置信:想不到徐大將軍的陵墓竟如此簡陋!


    徐雲鶴走上前去,麵對石碑,靜立片刻,然後躬身深深地作了三個揖。


    王香蘭看著他,感覺奇怪,心想:他為何不給自己的先祖跪下磕頭呢?


    徐雲鶴行過禮後,退了迴來。王英文走上前去,也像他一樣,麵對石碑,躬身深深地作了三個揖。


    王英豪見他們隻作揖行禮,也有些疑惑,心想:他們為何不下跪磕頭呢?


    王英文行過禮後,退了迴來,看了他一眼。


    王英豪走上前去,凝視著墓前那塊石碑,見石碑上刻的字是:明魏國公追封中山王諡武寧、夫人謝氏之墓,原來這是徐大將軍和夫人的合葬墓。


    王英豪也像徐雲鶴和王英文那樣,躬身深深地作了三個揖,就退了迴來,看了王香蘭一眼。


    王香蘭點了點頭,走上前去,麵對石碑,蹲身行了萬福禮。


    隨後,丫鬟們也一一走上前去,麵對石碑,蹲身行了萬福禮。


    大家在徐大將軍及其夫人墓前行過禮後,就跟隨徐雲鶴沿著神道往迴走。


    迴來路上,王香蘭不時看看徐雲鶴,幾番欲言又止。


    徐雲鶴覺察到了,看著她含笑問:“香蘭小姐,你想說什麽?”


    王香蘭道:“我有一個問題,不知該不該問。”


    徐雲鶴道:“你問便是!”


    王香蘭問:“你在先祖墓前為何不下跪磕頭?”


    徐雲鶴道:“下跪磕頭本是胡禮!先祖一生浴血奮戰,為的是驅除胡虜恢複中華!怎能對他行胡禮?當行我中華之禮才是!”


    “下跪磕頭是胡禮?”王香蘭一愣,眨了眨眼睛問,“咱們原來沒有這種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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