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長星和伍悅被人家套著腦袋扔到車上,像運輸貨物一樣被拉到了目的地。一路上顛來蕩去,伍悅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散架了,再加上晚上沒有吃飯,又冷又餓,那滋味真是比死了還難受。


    更讓他難受的是,因為自己的愚蠢,還把賀長星也給坑了,雖說老道的目的不是自己,但說到根源,要不是他幾次三番上當受騙,賀長星也不至於跟著倒黴。


    他不知道自己要被送到什麽地方,更不知道那群道士會怎麽收拾他們,車裏一片死寂,道士們像死了一樣不吭一聲。


    伍悅一陣清醒一陣迷糊,渾渾噩噩的不知所以。終於,車子嘎然停住,他聽到了打開車門的聲音,也聽到了有人下車的腳步聲。


    到地方了!他一下子恐慌起來,突然間,他覺得自己像一隻被拉到屠宰場的牲畜,雖然路上的滋味不好受,但是到了地方,隻會更慘!


    後備箱的門終於被人打開了,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把他們兩人拽出來,這過程簡單粗暴,伍悅被從車上扔下來,有人拽著他的腳繼續在地上拖行。雖然他被摔得眼前冒金星,而且這種“拖死狗”的方式更是讓他渾身疼痛,但他卻毫無反抗能力,不能動,也無法出聲。


    這期間他一直沒有聽到賀長星的聲音,伍悅心裏明白,他和自己一樣,現在也隻能任人宰割。


    接下來的這幾分鍾很難熬,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時間還不算太長,等有人過來把蒙在他們頭上等布口袋拿走的時候,伍悅才發現他們被帶到了一個小院裏。


    這是一個破爛的農家小院,隻有三間房子。房頂漏雨,牆壁透風,處處都透出淒涼破敗。正北麵的屋子門大開著,門口有把與整個院子畫風不符的太師椅,上麵端坐著一個清瘦的獨臂老道。


    一闕!!伍悅頓時恨得咬牙切齒,要不是躺在地上不能動,他早就衝上去咬他幾口了。相比之下。賀長星就顯得格外平靜。


    “貴客來了啊。哈哈哈。”一闕笑嘻嘻的看著他們,向旁邊伸出一隻手。身後有個小道士趕緊把茶杯遞過來。一闕滿意的點點頭,一臉嘲諷的看著外麵。


    貴你個頭啊!媽蛋!你敢把老子放了嗎!伍悅心裏大罵。可實際上,他連做出憤怒的表情都很難。


    一闕看著狼狽不堪的兩個人哈哈大笑。笑了一陣,他往旁邊探了探身子,問身後的小道士。“伍先生請來了嗎?”


    “來了。”小道士往前走了幾步,靠近一闕耳邊。用手一指,“您看,這不是在那呢嗎。”這聲音不大不小,剛才可以讓伍悅聽見。


    “噢噢~~”一闕抿了口茶。好像剛看見他的樣子,“這一路奔波,看來伍先生是累壞了。要不怎麽剛進門就躺下了呢,哈哈哈。”


    伍悅氣得三屍神暴跳。心裏又把一闕的祖上問候了一遍。


    “旁邊那個是賀先生?哎呦,怎麽他也累成這樣?你們可真是,讓你們好好的把人請來,你們怎麽如此莽撞不會辦事,把貴客累的像狗一樣,真是該罰。”一闕搖頭歎息著站起身,邁步向外走來。


    他剛走到門口,腳邊傳來一陣狂躁的“咕咕”聲,一闕低頭一看,毫不意外的看到一隻金屬鳥籠,裏麵則關著一隻白色大鳥。


    “你這扁毛畜生!瞎叫什麽!”一闕大怒,順手把茶杯裏剩餘的茶水都潑在白鳥身上,然後抬起腿一腳蹬在鳥籠上,耳輪中隻聽得咣啷啷的一陣響,鳥籠被踹翻在地,橫著像旁邊滾出老遠。


    白鳥隨著籠子上下翻滾,而每當她的身體碰到近視籠圈,就會閃爆出點點火花,炸得她嗷嗷怪叫。好不容易鳥籠停止了滾動,白鳥連忙抓在中間橫杆上,可因為整個籠子倒在地上,可供她站立的空間變得異常狹小,逼得她隻能縮著腦袋,盡力斜著身子不讓自己碰到籠圈。


    躺在地上的賀長星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但隨即又恢複了平靜。


    一闕嗬嗬冷笑著,走到賀長星和伍悅身邊。他站在兩人中間,居高臨下的睥睨著他們,滿臉的不屑和得意。


    “賀長星,你想不到我們第二次見麵會是這樣的吧?”一闕的嘴角一揚,“你不是伶牙俐齒嗎?怎麽不說了?嗯?怎麽變啞巴了?”


    之前跟在他身後那個小道士趕緊走過來,滿臉都是諂媚的笑容,“他就是一隻野狗,哪敢在您麵前亂叫啊。嘿嘿。”


    “哈哈哈!說得好!”一闕哈哈大笑,又轉身走了幾步,像踢球一般又把鳥籠子踹出去好遠。


    看著白鳥在裏麵連撲騰帶叫,一闕更是得意萬分,追著鳥籠子解氣一般的踹了好幾次,這才仰天大笑起來。


    神經病啊!變態!!伍悅暗罵起來,他早就認出這隻鳥就是之前救過他的那隻白色怪鳥,此時見一闕竟然如此虐待動物,更是滿胸憤懣。


    “道長,您也累了,要不您歇著,看我幫您踢著玩好不好?”旁邊那個小道士討好著說。


    真惡心!伍悅翻了個白眼,幸虧你沒尾巴,要不然還不得搖抽了筋?欸!等等!這不就是那個之前去找我求救的那個人嗎!我艸!


    之前他隻聽這聲音耳熟,可因為不能抬頭,伍悅始終沒有看清那小道士的長相,現在看明白了,真是仇人見麵啊!


    一闕擺擺手,重新又坐迴椅子上,他哼哼了一聲,“讓貴客一直在院子裏可不好,會有人指責咱們待客不周的。你們幾個,先請他們去旁邊屋子休息。”


    幾個人聞言走過來,又拽著他們的腳往旁邊的屋子裏拖。


    艸艸艸!!!你們都是用拖的嗎!腦子裏都是屎嗎!伍悅真是受夠了,他現在就盼著趕緊恢複知覺然後把這群道士痛打一頓!可一想到這身衣服活生生被拖壞的時候,他就更是惱怒不已。這群窮道士,就是把他們拆成零件賣了。也tmd不值我這身衣服錢啊!


    伍悅正兀自憤怒著,小道士已經把他和賀長星拖進一間小屋子,走的時候還不忘了細心的幫他們鎖上門,當然是從外麵鎖上的。


    落鎖的聲音就在耳邊哢哢作響。還用鎖門?你們傻吧?腦子進水了是啊?老子連動都不能動,你們用得著脫了褲子放屁嗎!伍悅正在心裏解氣的罵著,突然發現旁邊的賀長星已經翻身坐了起來!


    “欸?”伍悅一愣,“你能動了?”可能是被禁言的時間有點長。也有可能是他一晚上水米未進。伍悅的聲音變得沙啞低沉,聽起來說不出的古怪。但是,他可以發出聲音了!可以說話了!


    “你也能了。”賀長星無奈的一笑。“快起來活動一下。”


    伍悅眨眨眼睛,一下子有點不適應。當他意識到自己又一次得到了身體控製權的時候,他一下子從地上蹦起來。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伍悅踉蹌了幾步。靠在牆上穿著粗氣罵起來,“他媽的。青天白日的這幫老道居然綁架咱們!我就艸!老子的衣服啊,剁碎了他們也賠不起我!媽的,老子非打死他們!”


    “省省吧。”賀長星和往常一樣,還是不慌不忙的淡笑著。“咱們根本出不去。”


    “什麽?”伍悅一愣。


    “就是,咱們出不去的。”賀長星平靜的解釋道,“這間屋子是上了封印咒的。別說我。就算是神仙在,也施展不出法力的。”


    “......”


    “更何況我的法力被封住了。”


    “...那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先等等吧。”


    “等等?”伍悅扶著額頭,一陣頭暈眼花之後,他無力的蹲在地上。


    “餓了吧?”


    “你說呢,我昨天晚上就沒吃飯...”


    “那也隻能忍著了,哎。”賀長星無奈的道。


    “你不著急?”伍悅實在忍不住了,他是怎麽做到心態這麽好的?


    “嗯,著急也沒辦法啊,反正出不去。”賀長星甚至還掛著一絲微笑。


    得道高僧!不知道為什麽,伍悅腦子裏突然冒出這四個字,印象裏,好像電影電視裏,那些處事不驚,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除了大奸大惡如開了掛一般的反麵*oss,就是參破生死的得道高僧了。


    不過伍悅就是個平常人,還是個相當沉不住氣的平常人。他可沒有賀長星這麽沉穩的好素質。雖然又冷又餓,身體虛弱,但是他還是無法平心靜氣的坐下來。


    他在屋子裏煩躁的走來走去,然後對著牆壁上方唯一一個小窗口破口大罵,還用盡最後一點力氣踹了牆壁幾腳。看似搖搖欲墜的房子卻出奇的堅挺,除了掉了不少土下來之外,沒看出任何倒塌或者破損的跡象。


    “別折騰了,你留著點體力吧。”賀長星靠在牆角,好心的提醒道。


    “不行!我他媽的非得把這爛房子踹塌了!”伍悅的牛脾氣上來了。


    “你踹不塌的。而且恐怕他們會一直餓著咱們的,你最好坐下休息會。”賀長星無奈的搖搖頭,“有這功夫,你還不如看看手機在不在身上。”


    對啊!你怎麽不早說!伍悅眼睛一亮,連忙在兜裏翻找起來。他的手很快碰到一個令他興奮不已的物體,手機!哈哈,他連忙掏出來對著賀長星晃了幾晃,看來老天爺還是眷顧著我們的~


    賀長星也一陣激動,“看看能不能打個電話求救?”


    “打110!讓警察來剿滅了這群...”伍悅咬牙切齒的哼唧著,突然他慘叫了一聲,“啊啊啊!!!沒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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