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搞清那兩個小老道到底是死是活,究竟是怎麽迴事,賀長星打開黃金之眼,潛入到伍悅到記憶中準備探明真偽。


    “你剛才說你看見了那兩人的屍體,他們到底什麽樣啊?”鳳哥兒歪頭認真的看著伍悅,顯得格外關心。伍悅噩夢般的迴憶,隨著她的問話一下噴湧而出,如同揭開傷疤的傷口流出淋漓鮮血。


    鳳哥兒一句話省去了賀長星尋找的時間,他隨即便用伍悅的視角看到了一切。現場恐怖的景象把他嚇了一跳,這不是障眼法。賀長星清楚的知道,這就是那天晚上的兩個年輕道人,他們已經被人殘忍的肢解了。


    賀長星大吃一驚,這到底是誰幹的?但此時他沒有時間細想,在伍悅的記憶裏時間不能太長,否則會對本體造成無法逆轉的傷害,想到伍悅本來智商就不算高,要是再受到影響就更堪憂了,於是他急匆匆從他的記憶力退出來,當然臨走之前,賀長星還是把他與一闕相關的經曆盡數瀏覽了一遍。


    見賀長星眼中金光一閃,鳳哥兒便知道他已經把該看的都看過了,於是,她眼珠一轉,對著伍悅哀怨的低聲道:“有件事情想求你,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當然!隻要我能做得到,一定替你完成!”伍悅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今天我跟你說的這件事,不要再和別人提起了,”鳳哥兒低下頭小聲說,“我不想因為我,再讓你也受牽連。”說著,她用眼角瞟了伍悅一眼。


    伍悅被她的飛眼瞟的心馳意蕩,趕忙連連點頭,“那是,肯定不會說,你放心吧。我再也不去理那老淫賊了!再讓我看見他。我非打斷他的鼻梁!”


    鳳哥兒撲哧一笑,“你這人可真有意思。誰要你去打他了。”她嗔怪的瞪了伍悅一眼,“那一闕法力深厚,神通廣大。你還是躲著他點,要不然還得讓我哥哥去救你。對了,你現在跟我哥把事情都解釋開了,他會不會找你麻煩啊?”


    伍悅雖然幸福的如在雲端,但是理智卻未完全喪失,聽鳳哥兒這麽一說,不由想起一闕神出鬼沒,頓時一陣心虛,下意識的看像賀長星。


    賀長星笑道,“你別擔心。之前我送你的護身符,隻要你一直帶在身上,自然會逢兇化吉的。”


    “這,我不小心給弄丟了,”伍悅臉一紅。“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放在包裏,然後包丟了,我…”


    賀長星點點頭,心裏一陣輕鬆,這小子終於肯說實話了,看來他已經解開了心結。“哎。你真是不小心,我再給你一個吧,這次可別再丟了。”說著,他站起身走到屏風之外。


    外麵一陣翻找東西的聲音傳來,繼而伴隨著賀長星的唿喚,“鳳哥兒。你出來,你上次收拾東西的時候,給我把護身符都放哪了?”


    鳳哥兒一笑,二話不說站起來就往外走,伍悅一看也想跟出來。卻被鳳哥兒一隻玉手按在肩膀上,“你就別起來了。”伍悅倒也聽話,乖乖的坐下一動不動了。


    “怎麽了?”鳳哥兒走出來小聲問道。


    “那兩個人死了,不管是誰殺的他們,一闕肯定都把這筆賬記在我們頭上了。”賀長星長出一口氣。


    “我當是什麽事兒?你要是那麽擔心那老雜毛,幹脆我今天晚上解決了他們就完了。”鳳哥兒眼眉一挑,麵帶殺氣。


    賀長星歎氣道,“還不如上次斬草除根呢,現在他們那麽多人,咱們想下手倒難了。那位小少爺又不願意惹事,真是麻煩。”


    “那就沒辦法了,”鳳哥兒往屏風後麵瞟了一眼,“先把他打發走了再說,免得他再起疑心。”


    賀長星點點頭,伸手道,“再給些吧?”


    鳳哥兒皺起眉頭,“還一些?真是的,大冬天的有你這樣的嗎。”她拽下幾根頭發握在手心,等遞到賀長星手裏的時候,已經變成一根雪白的羽毛。


    “你看,這不是在這裏嗎?”鳳哥兒衝著屏風大聲說道。


    “哦,哈哈,對,我上次隨手一放就忘記了。”賀長星心領神會的答道。


    “給你,這次一定收好,可別再丟了。”鳳哥兒笑嘻嘻的把小紅包遞給伍悅,細心的叮囑道。


    “不會的,不會的。”伍悅雙手接過來,“這次把我丟了,也不能把它丟了。”


    鳳哥兒突然靠近過來,杏眼傳情,小巧的鼻尖幾乎碰到了伍悅的臉,她輕輕在他耳邊低語道,“這個護身符不可以打開哦,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要打開看。”


    伍悅眼睛直愣愣的,隻是一個勁的點頭。賀長星坐在旁邊,端起茶杯無奈的搖搖頭。鳳哥兒說完咯咯一笑,靠在旁邊的軟墊上,對著伍悅又道,“你該走了,再見到那老雜毛,不許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


    “是,是。”伍悅如同呆傻了一般,隻會不停的點頭。


    “等等,你再見到他,幹脆裝作什麽都沒發生吧,”鳳哥兒又湊過去,“他現在信任你,你要把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告訴我,你要保護我哦,我的勇士。”她輕聲在伍悅耳邊低喃著,眼中一抹血紅色妖豔異常。


    伍悅抬起頭,眼中也閃著同樣的紅色光芒,“我要保護你,我什麽都不告訴他,我都告訴你,都告訴你。”


    鳳哥兒滿意的點點頭,“那你現在該迴去了。”


    “是,我該走了。”伍悅渾渾噩噩的轉過身,披上大衣便頭也不迴的走了。


    “師父,你看那不是伍悅嗎?”孫世存向外張望了半天,“他怎麽沒進來?”


    一闕聞言走過來,站在窗口,看著伍悅失魂落魄的背影,“他應該剛從笑緣居出來。”他用手捋著山羊胡,“我看,他八成是去實驗黃水晶了,哼哼。”


    “那他幹嘛不來找您?”孫世存疑惑道。


    一闕笑道,“他肉眼凡胎,第一次窺見神物。於是心理和感情上都無法接受,造成一時精神恍惚也是正常的。”


    “師父,這有點奇怪啊。”孫世存湊過去,小聲道。“那賀長星?能任由他在自己眼皮底下折騰?”


    “嗯?你說詳細點。”一闕微微側過頭。


    “您想啊,他把水晶插進四葉草裏,四葉草產生變化了,賀長星會不知道?那賀長星知道是伍悅幹的,還能讓他活著出來?這不奇怪嗎?”孫世存小心翼翼的說出自己的疑惑。


    “你說的沒錯。”一闕點點頭,“不過賀長星似乎對他格外愛護寬容,這也是為什麽我會找他來幫我們的原因。”


    “賀長星詭計多端,會不會說得伍悅倒戈過去啊?”孫世存不無擔憂的說道。


    “不用擔心,伍悅生性膽小,既然知道賀長星並非人類。一定是避之唯恐不及,怎麽會再和他親近?”一闕哈哈笑道,“隻要我們稍加恐嚇,他必然老老實實的為我們所用。”


    “師父真是深謀遠慮啊。”孫世存趕緊溜須道,“還有啊。那些老道來了快一個月了,這又是吃又是住的,也實在花銷不小,您打算什麽時候。。。?”


    “就知道心疼你那點破錢。比起他們會給予我們的價值,遠比我們付出的多太多了。你給我沉住氣,別壞了大事。”一闕眯起眼睛,語調冰冷的說道。


    孫世存見狀不敢再多說話。隻是唯唯諾諾的站在一闕旁邊。


    冬天的早上,天亮的很晚,似乎連太陽都不願意起床。


    劉文全被一陣腳步聲驚醒,又是那些該死的貓,他們沒日沒夜的在屋子裏跑來跑去。他憎惡的皺緊雙眉,窗外還黑著。這個世界還沒有從沉睡中醒來。劉文全伸出一隻手,抓起床頭櫃上的手機。


    好冷,現在還不到五點呢。他縮迴胳膊,真不想起床,要不再讓他們多活一會吧。等到老婆孩子都出門之後,再下手也不晚啊。劉文全窩在溫暖舒適的被窩裏,似乎被無數雙手緊緊的扯住,讓他無法起身。就在他幾乎要為自己找到理由不起床的時候,客廳裏傳來“嘩啦啦”一連串的聲響。


    一定是那些貓!又把什麽東西撞倒了!突如其來的響聲嚇得他猛的一哆嗦,心底立刻湧上無法遏製的憤怒。不等了,是你們逼我的!劉文全把牙咬得咯咯直響。他轉頭看看睡在一旁的妻子,還好她沒有被剛才的聲音驚醒。他悄悄的坐起來,輕手輕腳的摸下床,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


    劉文全輕輕走到客廳裏,借著窗外微弱的光線,他拉開了下午藏放老鼠藥的抽屜。看著那一小包白色的粉末,他的嘴角忍不住的扯出一絲殘忍的笑容。


    一隻黑色的小貓靜靜的蹲在旁邊的桌子上,琥珀般淡綠色的眼睛裏,爍爍閃著妖異的光。劉文全迴頭看了它一眼,把手中的小袋子揚了揚,嘴裏輕聲的念叨著,“你這個該死的小毛團,等著我,我馬上給你去做好吃的,嘿嘿,嘿嘿嘿。”


    劉文全得意的笑著,輕輕拉開了冰箱門,按照預先的計劃,把那些白色的粉末,混在了食物和果醬裏麵。


    做完這一切,他又把空袋子丟進了垃圾箱,才又輕聲的溜迴臥室,拉開被子鑽了進去。他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要凍僵了,臉上卻因為激動而現出兩團紅暈。再有一個小時,哦,不,要一個多小時,那群貓就會徹底消失了。還有那兩個恐怖詭異的貓頭人,他們一定會拉開冰箱,用裏麵的果醬來抹麵包。隻要它們吃上一口,嘿嘿,隻要一口就好了。


    是的,都準備好了。


    劉文全興奮的渾身發抖,現在隻恨時間過的太慢,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這些該死的毛球和貓頭人痛苦的翻滾的樣子了。


    小黑貓蹲在門口的黑影裏,毛茸茸的嘴角似乎也扯出一絲微笑。


    “真是令人期待啊。”它輕輕感歎了一聲,變在黑暗中化作一團霧氣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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