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長孫浩東愕然。


    「長孫集團興盛之日已過,未來十年,權勢轉眼成空,恕我直言,你這兩年起就已官司纏身,接下來恐將貧病交迫,再也無暇顧及你女兒。」他的斷言令人發毛。


    長孫浩東臉色一變,駭然不已。


    長孫集團這兩年的確已出現警訊,但這是極機密的事,這小子怎麽會知道?


    「她命中本無姻緣,注定孤獨,癡愚,空茫,羞辱地度過一生,死後什麽也不會留下,無感,無情,毫無自尊可言。你們,要眼睜睜地看她就這樣可憐地活到老死嗎?」薄敬言再說。


    長孫夫婦臉色蒼白地看著長孫無缺,兩人眼中都含了淚。


    「可是,如果是命定如此,還能改變嗎?」長孫夫人擁摟著長孫無缺,泣問。


    「我可以幫她改變命運,隻要她嫁給我。」薄敬言正色說。


    「你要怎麽改變?」


    薄敬言走向長孫無缺,拉起她僵硬的手,語氣堅定而真誠:


    「我會讓她繁衍後代,子孫綿延。」


    北京薄家第一次見識這種情況!


    所有的人,包括各個長老、除厄師、薄家的每個成員,都集中在薄宅寬敞的中式大廳裏,瞪著他們年輕的宗主……


    以及,站在宗主身旁那位怪怪的、不正常的、怎麽看都像個癡呆的女子。


    每個人的表情都極致驚恐,沒有半個人發得出聲音。


    就連宗主的父親,向來冷靜聰明又臨危不亂的戴天祈,也同樣錯愕得像被點了穴似的,驚訝呆立。


    大廳裏,黑鴉鴉地站了一堆人,卻安靜得出奇,彷佛大家太過震驚,震驚得連怎麽唿吸都忘了。


    氣氛沉重得有如大難臨頭。


    「你們怎麽了?長老、媽,我迴來了,不開心嗎?」薄敬言故意笑問。


    他不問還好,這一問,長老們個個氣得幾乎腦充血。


    「宗主,你……你剛剛說什麽?」大長老抖著聲音再問一次,深怕自己年老重聽,可能聽錯了。


    「我說『我迴來了』。」他笑著說。


    「上……上一句。」大長老喘著氣說。


    「上一句嗎?噢,我說,我已經和這女人訂了婚,我要娶她。」


    場中所有人再次倒抽了口冷氣,還差點被冷氣嗆昏。


    他們這位年輕有為的宗主偷偷去了一趟台灣也就罷了,居然還帶了一個新娘迴來,而且,還是個傻傻的新娘……


    這分明是要驚醒薄家安息已久的列祖列宗!


    「你別開玩笑了!」一聲厲喝從戴天祈的口中爆出,震得整個大廳嗡嗡作響。


    他俊眉一挑,看著父親。


    「我不是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你認真?你認真的話就不會拿你自己的婚姻當兒戲!身為薄家宗主,身負傳宗接代的大任,你的婚姻對你、對薄家,是件多麽重要的大事,你不知道嗎?」戴天祈怒斥。


    「我知道。」


    「知道你還胡鬧?」


    「我不是胡鬧,我明白我的責任有多重大。」


    「明白就好,你的終身大事不是你自己能決定的,我們已經幫你物色好幾個合適的對象了,你隻能從她們之中挑選……」戴天祈直接說。


    「伹我隻要她。」薄敬宵轉身攬住長孫無缺的肩膀,打斷/父親的話,堅定宣告。


    所有人再次抽氣,實在想不出這個一直在傻笑流口水的癡女,有哪一點能吸引宗主?


    「為什麽?」戴天祈問出了每個人心中的大問號。


    「因為,我們薄家欠她一份人情。」他說著從口袋中拿出手帕,幫長孫無缺擦拭口水。


    眾人的下巴差點掉滿地。


    他們高高在上的宗主,不太喜歡和人觸碰的宗主,帶點潔癖和冷傲的宗主,居然幫那女人擦掉那惡心的口水……


    「欠她人情?這是什麽意思?她究竟是誰?」大長老驚疑地問。


    「她叫長孫無缺,是台灣長孫集團總裁的千金。」他介紹。


    「長孫集團?那個以電子業起家,現今跨足各大產業的著名集團?」戴天祈愕然。他是商界老手,長孫集團的名號他早有耳聞,可從來沒聽過長孫總裁有個智障女兒。


    「是啊,長孫集團非常有錢呢。」他輕笑。


    「宗主,你不會是看上她的家世才要娶她吧?我們薄家這幾年來累積的財力也不輸給其他任何財團,不需要做此犠牲……」大長老急說。


    「犠牲?嗬……大長老,瞧你說得好像我多麽委屈似的。我可是求長孫總裁求了好久,他才答應把無缺嫁給我呢!」他揶揄著。


    「求他?你還……求他?」大長老驚唿。


    「是啊!你們都不知道他們有多寶貝這個唯一的掌上明珠。」他摸了摸長孫無缺的頭,笑著道。


    「呃啊……呃啊……」長孫無缺適時發出了沙啞難聽的喊聲。


    從剛才就被兒子驚嚇傻眼得變成石像的薄少春,本來就比其他人脆弱的心髒再也受不了剌激,突然咚的一聲,腿軟坐倒在地。


    「少春!」戴天祈急忙蹲身擁住她。


    「你看看你把夫人嚇成什麽樣子了!」二長老氣極敗壞地低吼。


    「媽。」薄敬言走過去,伸手想扶起母親,卻被她打掉。


    「你……你……你到底為什麽……一定要娶她這種……這種……」薄少春瞪著兒子。


    「我說了,我,還有薄家,都欠她一份人情。」他正色說。


    「什麽人情?你說清楚。」戴天祈擰眉問。


    「說來話長,簡單地解釋,就是……我這條命,是她給的。」他盯著父親,緩緩地說。


    眾人又錯愕不已,薄家人都知道,薄敬言是應薄少春的「願力」而生,怎麽會和這個癡傻女子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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