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江南好風景,她特意挑了一個好日子出來遊湖,據說今日還有那津州聞名的花樓裏的頭牌姑娘出來唱紅妝。


    唱紅妝,就是賣那些姑娘的第一夜。


    蘇皖聽人說了,那頭牌姑娘生的可好看了。


    他們過來的時候,周邊已經停了好多船隻,自己特意挑了個不打眼的,準備悄悄靠近點近距離觀看。


    誰知道還什麽都沒看見,眼前就一黑。


    段天承這些年來早就把她的脾氣摸清楚了,聞言就順著哄著,“乖,這裏危險,我們進去看。”


    小姑娘嘟著嘴不說話。


    段天承唇角勾起個微淺的弧度,下一秒那笑唇便印到了蘇皖嘟起來的小嘴上。


    猝不及防。


    蘇皖瞪著眼眸不知所措,完全就是懵的。


    這三年來,段天承一直控製著自己,從未越距過半分,這還是她第二次親她。


    蘇皖眨了眨眼睛。


    段天承含著她的唇,模糊不清的說著,“閉眼。”


    蘇皖聽話的閉上眼睛。


    又聽見他說,“張嘴。”


    蘇皖試著微微張口。


    段天承立刻攻城掠池的勾住她的小舌頭,研磨著她的桃唇,掠奪她口中的空氣。


    激烈的蘇皖忍不住腿軟。


    蘇皖被親的快要暈過去,臉紅紅的,眸底蘊了一池春水,眼神還有些迷茫。


    段天承依依不舍的剛鬆開她,見狀又覆了上來。


    這次右手壓著她的後頸,逼她不得不靠他更近。


    蘇皖這下完全迷糊了,什麽頭牌不頭牌的早飛九霄雲外去了,腦子裏隻記得段天承那兇的像立刻要把她吞拆入腹的眼神。


    等到段天承放開她的時候,那邊的唱紅妝都結束了,段天承眸子一眯,心滿意足的揉著她的發頂,將人按在懷裏,戲謔的說道:“下次記得換氣。”


    蘇皖被冷風一吹,頓時迴過神來,羞的錘著他的胸膛,“還有下次啊!”


    段天承一把抓住那隻作亂的手,垂下好看的眸看著她,笑,“有,一輩子都要。”


    男人眼底的柔情太過於真實,蘇皖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這個生殺予奪,在外人麵前冷漠如冰的男人,似乎把自己所有的溫柔獨獨給了她一個人。


    蘇皖在心底嘖聲。


    “小白,我要淪陷了怎麽辦。”


    小白在她腦海裏飄著,聞言也隻是斜睨了她一眼,用著一貫冷漠的嗓音說著,“後麵還有那麽多優質的,你就隻看得上這個了?”


    “也不能這麽說,”蘇皖挑眉打斷他,“我哪知道下一個碎片附身的人好不好,從小到大我還是第一次體會到被人認真喜歡對待是什麽感覺,會淪陷很正常。”


    “我勸你清醒。”


    小白給自己頭發挽著麻花辮,一邊開口,“如果你的對碎片的感情值超過百分之七十,你就會被徹底留在這裏。”


    蘇皖一怔,她從未聽小白提起過這個。


    “那你呢?”她問,“如果我被留在這裏,那你迴去哪裏?”


    “自然是尋找下一個任務者,你不願意做,後麵還有一堆人等著。”


    雖然不知道怎麽神就獨獨選了她,但是小白也說的沒錯,隻要人有欲望,有需求,他就能用這些來要求他們為他做事。


    並不是非蘇皖不可。


    蘇皖在心裏數著各種可能,最後還是敗下陣來。


    她上輩子都那麽苦了,還是好好做任務,做完任務迴去拿錢做個富婆,有時間有心情就養養小白臉,生活美滋滋。


    男人雖好,可是男人越多更好。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眉眼上染上笑,輕聲說道:“你這人啊,就是霸道,說什麽一輩子?欺負我一輩子嗎?”


    段天承自然不知道她在腦海裏跟小白的一番對話,他現在隻看見小姑娘圓圓的杏眸裏,滿滿的都是他。


    “傻姑娘,”他說著,“我怎麽舍得欺負你呢。”


    兩人還在柔情蜜意的打著俏,那邊卻突然傳來了叫喊聲,蘇皖側耳仔細去聽,好像是有人在喊走水了。


    古時候的走水,就是起火的意思。


    今日湖裏船隻都多,也是晚上點了燭火也正常,沒準是誰失手打翻了燭火,讓船燒了起來。


    蘇皖有心想看看是怎麽迴事,段天承明白她的意思,又親了她一下,輕聲道:“你在這等著,我去瞧瞧。”


    蘇皖應聲,“好。”


    他們的船離花船很近,周遭都是些大小不一的船隻圍著,蘇皖原本還站在船頭的,段天承一走,她就進了裏麵,準備坐著等他迴來。


    兩人出門肯定都帶了侍衛,蘇皖也不怎麽擔心,一旁的婢女給她倒了茶,蘇皖就小口抿著。


    等了好一會都不見段天承迴來。


    蘇皖皺眉,按理說就算是去打聽情況,也不該去這麽就的。


    她在心裏喊了小白兩聲,“小白小白,你能幫我看看周圍是不是有什麽埋伏?”


    她的直覺一向很準,四周那麽安靜,段天承許久未迴,怕不是中了別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小白這時候十分靠譜,直接亮了一分圖在她眼前,以她為中心向四周掃射出去,顯出十幾個紅點。


    蘇皖問,“這是什麽?”


    小白:“殺手。”


    蘇皖皺眉,“衝我來的?”


    “對,”小白對麻花辮不太滿意,又拆了重新挽,一邊替她解答,“還記得那個良妃嗎?這都是她派來的人。”


    她當然記得那個被她嚇昏過去,最後幽禁冷宮的女人。


    隻是這都進冷宮去了,又從哪找來的殺手?


    “良妃的娘家。”


    小白適時解惑。


    蘇皖了解,良妃進了冷宮,覺得自己一生無望,便買通了冷宮裏的人偷偷聯係宮外的娘家人,期盼他們能救自己出去。


    但她可能不知道,段天承這三年來勵精圖治,早就把那些老臣們拿捏的死死的,半點浪都翻不起來。良妃氣不過,又對她這個把她送進冷宮的仇人懷恨在心,就找人買通了殺手。


    良妃想著,她就算是死,黃泉路上也得拉著個陪葬的。


    蘇皖明白的前因後果,垂眸摩挲著手中的杯沿沉默不語。


    小白以為她被嚇到了,“你沒事吧?”


    “其實你也不會死,死了大不了就當任務失敗重新來過,我也會救你。”


    “重新來過多麻煩。”


    蘇皖抬眸,眼底透著冷銳。


    “進了冷宮都不安分,那不如直接死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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