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舊是一對篝火,幹柴在其中爆響,一對少年男女在篝火旁相對而坐。


    “有感覺什麽不一樣嗎?”彩鳳看著篝火上烤得野味,眼神都沒有挪開問道。


    “之前我每次過來,都感覺有人在窺探,我之前一直以為是他們才暗中觀察你,但想在想來不是那麽迴事吧,如果是是觀察你,我為什麽會有那種心中發毛的窺視感,這種感覺是一種帶有惡意的”蘇杭有些出神,他想起一路來和古林等人相談甚歡,他不願相信彩鳳說的。但是迴想一路走來,迴頭的看向古林一群人的時候,總是覺得他們的眼神有些詭異,怎麽說呢就是那種求而不得的感覺,還帶著一絲的殘暴。


    現在蘇杭明顯感覺不到那股窺探的感覺,想來是之前彩鳳的警告起了作用。


    “蘇杭,你知道執行之地是什麽情況嗎?”


    蘇杭腦中想起了自小對於修佛者的描述,真假混雜,但卻是很容易讓人相信的,一句謊言如果有超過一半是真的,那麽就可以讓人深信不疑,對於北地對於佛修便是如此,雖不至十惡不赦,但足夠讓人厭惡。


    後來到了神都,第一次知道了執行之地,他覺得那更多的是兩種理念的衝撞或者說是不同的統治者之間的角逐,整理了一下思緒道:“北地修佛,兩處理念不同,衝突在所難免的。”


    “你是這樣認為的?”彩鳳口中的烤肉停止的咀嚼,而後歎了口氣,將之前還很可口的烤肉吐了出來,突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起來了。


    “有什麽不對嗎?”蘇杭擔心自己的迴答有觸碰到對方的不愉快。


    “其實你的迴答我已經很滿意了,你願意去思考,已經很出乎我的意料了。我本該以為你會告訴我,北地修士殘暴無道,理念扭曲,該滅!但同樣因為你的思考讓我覺得深深的可悲,真相便會永遠的掩埋在有心人的陰暗齷蹉中”也不知是否是想起了什麽,彩鳳清冷的麵容上多了一絲追憶和夾雜著的迷茫。


    蘇杭目光灼灼的看著彩鳳,他很想知道背後的故事,但是他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站起來漫無目的的走了幾步之後,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坐迴到蘇杭對麵,然後開口道:“其實我們這個小隊,除了你,其他人都是神山的罪人,包括我”


    “不可置信的對嗎?或者你想問我們為何不逃?”彩鳳迴頭看了蘇杭一樣,雖沒說話,但是他的眼神無疑是承認了,歎了口氣,他繼續道:“不過我和其他人不一樣,他們倒確實是該死的惡徒,當然我對於神山來說也是十惡不赦了”


    “我本該生於你們口中的北疆,在我幼年時,兩方爆發了一場戰爭,很不幸,那時我家離戰場很近,全鎮的人幾乎都在那場戰爭中覆滅,我本該也應該死去的,不過當時竟然有人很欣賞我眼中的仇恨,所以我活了下來。”


    “那你為什麽最後成了神山的罪人呢?報仇嗎?”蘇杭倒也不是想要打斷彩鳳的敘述,隻不過是因為彩鳳本身是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緊咬著嘴唇,他隻是想要轉移她的注意力罷了。


    “嗬嗬果然每次想到這些事情,都不能很好的控製自己的情緒呀”


    彩鳳莫名奇妙的笑了,隻是在她的臉上看不到任何開心罷了。


    “救我的人也並不是突然良心發現了或者其他,隻不過是因為,他覺得我似乎有很好的利用價值罷了。他也是如同古林這群人一樣的罪人,他們這群人為神山所不容。本該應該斬殺的,但是神山有一任鬼迷之主覺得這樣有些浪費,所以將所有的犯人種下追蹤咒法,咒法自然不會隻有一個追蹤的能力,剛開始一群逃跑的人,死得很難看,那段時間北地難得的占據了優勢,將戰線往南推進了不少,可是人都是怕死的,逃跑的少了。後來我才知道整個北疆的領地還不到神山占領的疆土的萬分之一,嗬嗬由於戰鬥的膠著,北地的人總覺得還有希望,其實我們還真不一定有神棄大陸上的一個綿延無盡時間的犯罪團體強大,畢竟他們處於暗處,比如我之後待的地方”


    “對了,蘇杭,你是什麽時候知道北地的?”彩鳳停下了自己的敘述問道。


    “大概是我來到神都以後吧,之前從未聽說過”蘇杭下意識迴道。


    “果然是把北地當做了訓練他們精英的豬玀,不說這個了,繼續我的故事吧”


    把彩鳳留下的那個男人是神棄大陸上一個殺手組織的成員,在一次接到刺殺神山外圍人員的時候埋伏被擒,他需要用執行之地百年的時間來獲取自由,或者立即被殺。


    他很幸運,僅是第三血石修為的他竟然在戰場上活了百年,就在那麽最後一年的時候,他遇到了失去一切的彩鳳,竟然神奇的惻隱之心發作,將彩鳳留了下來。而後將他帶迴了那個殺手組織,因為活在一個肮髒的地方,她知道了許多活在光明中的人不知道的事情,比如北地。


    如果神山真的想要拔出異教徒,北地恐怕堅持不了一年,但是自八千年前神山將神棄大陸幾乎統一後,這場戰爭一直持續到了現在,兩方完全不對等的實力,竟然綿延了漫長的歲月,而且總是在北地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神山總會迎來一次不可理喻的失敗。


    多蘭的人自然不是傻子,他們出了許多驚才絕豔之人,他們看懂了神山的目的,無論之前對於神域的戰爭是被驅逐或者那就是一場侵略,但神棄大陸終究是輸了,因為那場戰爭政令不統,也因為信仰不同,佛說:慈悲為懷!


    所以即便是戰後疲敝,神山仍舊在簡單的修養之後便踏上了統一的道路,鐵血一統,將戰敗的勢力都往多蘭驅逐,神山接受了大部分的乞降,獨獨沒有接受一個光頭,沒錯,哪怕是一個光頭。


    天下一統,人心思安,在這種環境中成長起來的修士,總是少了許多的狠厲與果斷,即便修士本身就是充滿著危機的,但是那還不夠,所以神山就造就了這樣的一個戰場,說是戰場,其實更像是一個鬥獸場,一個給年輕人體會戰爭的鬥獸場,而多蘭的人則是被圈養的困獸。


    “你們可以逃呀,為何要困守多蘭呢?”蘇杭問道。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總覺得人活著便是未來,為何要死去。直到我第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看到一條生命在我的手中凋零,修道者沒有來生。那麽逃去哪裏呢?去到神山的統治下,苟延殘喘嗎?既然都沒有來生了,總是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活在自己喜歡的地方的。”


    蘇杭在彩鳳身上感受到了光,那種叫信仰的東西,他一直以為信仰都是人們迷茫的時候為內心找的一個寄托和慰藉,無實質意義,隻是正好我無所適從,而你恰好在這裏。但是彩鳳看上去,似乎並沒有在乎過自己的性命。


    “修道者真的沒有來生嗎?”蘇杭問道,當他進入修道學院的那天開始,每一個人都是這樣說的,他也一直深信不疑,但不知為何,今日卻是希望這個根深蒂固的觀念是錯的。


    “所有人都希望這個是假的,即便修道者的生命可以說是漫長,甚至無盡,隻要突破天階,壽命幾乎沒有終點,但是隻要是生命,那麽都是脆弱的,之蘇醒之地沒有戰亂很長時間了,而且這片夢境很大很大但是天階仍舊是一方大佬,哪怕是在神都這種權利的中心”彩鳳幽幽道來,他見過天階在她麵前產生,也見過天階在她麵前凋敝,天階高手的數量總是維持著一個微妙的平衡,反倒是低階的人階和第三血石修士,數量增加了許多。


    “最近很少有人突破嗎?神山一統神棄夢境後很少聽說有天階以上的爭鬥,即便是有,大部分都是在武鬥場解決的,鮮有死訊”蘇杭雖然一直是底層修士,但同樣因為是底層,總是有很多閑情逸致來八卦的。


    “不有很多人突破,然後又很多人莫名奇妙的死去,不是壽元耗盡,也不是暗殺,就那樣死去,找不到任何源頭的死亡”


    “沒人去查嗎?神選大部分都已經是一方大佬了,他們的死亡怎麽可以怎麽悄無聲息呢?”


    蘇杭理解不了這種很多人莫名奇妙死去並且可以不激起絲毫波瀾的事情。


    “自然是有人查的,沒有人願意莫名奇妙的死去,哪怕是本該準備自我了斷的人,剛開始是當做常規的非正常死亡處理,然後死的人多了,開始保密,然後高手去查,最後驚動了神選之上的那群人,他們用盡了各種方法,仍舊一無所獲,知道有一個神選的修道者在給越過神選的前輩請教的時候,就在他麵前倒下,再也沒起來從此關於神選的無故死亡便成了修道界最大的秘密”也不知道彩鳳的消息是從哪裏來的,聳人聽聞。


    “難怪我總覺得天道院和三號院的院長總有一種急迫的感覺”


    “生死的問題,又有多少人能夠看得透徹呢?用我們北疆的鮮血鑄就的一批高手,最後不也是保不住麽?”


    彩鳳嘴角帶著一絲嘲諷的笑,其實多蘭的人也怕死,隻是他們沒得選罷了。


    “不說這些了,我們差不多還有三天就可以到執行之地了,你算是試煉你有選擇權,遠離古林那群人吧雖然最後我們可能是敵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倒是希望你好好的活著”


    彩鳳轉身離開篝火,搖曳的火光下,她的背影很好看。


    古麗山後山,一個對於整個神棄夢境來書最神秘,也是權利的最巔峰,就連鬼迷之主都不能輕易的踏足這片不大的地盤,應為後山住了很多古麗山神選之上的大佬,所有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都很好奇,為什麽這麽多的大佬在這片彈丸之地安居,而且大家似乎都和睦相處,往常的後山都非常安靜。


    今日同樣安靜,單卻是人潮湧動,約莫三十餘年輕的少女在後山的空地集合,他們都有非常接近的容貌,不是如何的靚麗,單總覺得看到她們就很舒服,願意去親近,甚至心境平和。


    雖然少女們有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討論,但音量控製的很好,並不嘈雜。


    “嬌氣姐姐你想做這個先知嗎?”


    “不是很願意”嬌氣笑笑,她的笑容很純真,讓人相信她說的每句話都是發自內心的。


    她旁邊說的話的少女與她大概有三分的相似,隻是不同於嬌氣眉間的一絲憂鬱,她看上和很活潑,似乎世間沒有苦難。


    “我爸說曾經說過你母親的迴答,和你的迴答差不多,真不理解你們,先知多好啊!雖然說今世壽同凡人,但是成為先知的話,即便是修道也有來世,而且今世也是權傾天下,為什麽你們會不願意呢?”少女歪著頭,做出努力思考的模樣,一會之後發現好像憑自己的智慧似乎是想不到什麽結果的,便頹然的低下了頭。


    嬌氣看著身旁的表妹沒有迴答,隻是淺淺的笑了一下,笑容很甜。


    嬌氣的堂姐以為自己擺出姿態,嬌氣就會過來解釋原因,她這一招用過很多次,幾乎百試百多蘭朵,但今日卻是沒有收到意料之中的迴饋,她很意外偷偷的瞄了嬌氣一眼,發現她也正好看過來,瞬間便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已經都被她看了去了,於是幹脆直接問道:“你和我說說唄?”


    “也許是我們的欲望不同吧,我覺得今生很好”


    嬌氣看著空地上的一個高台上,有一個約莫四十歲的美婦一步一步的走向高台,著盛裝,說不出的優雅與高貴,而且也可以在她身上感受到山唿海嘯般的壓力,那是神選之上的壓力。


    “嬌氣你也沒有比我大兩歲也,怎麽你說話和古麗山上的教習一樣神神叨叨的,還總愛說一般剩下的讓人去猜”少女對於嬌氣的迴答十分的不滿意,噘著嘴,講頭扭到一邊


    “嗬也不是我隻說一半,是我真的很喜歡今世,雖說有來世卻是很好,但是來世需要將今世的一切都抹除掉,那我還是我嗎?況且他沒有來世,今世百年如何能夠?”嬌氣最後半句話說得很輕,似乎是獨自呢喃一般。


    “還是沒有聽懂,而且感覺你似乎還說了什麽我沒聽見的話”


    少女還想要繼續問下去,但是高台上的美婦輕咳出聲,打斷了她的問題。


    “今日是選擇古麗山聖女的日子,而你們都是天算家族的後裔,知道這意味這什麽,用修道者無盡的壽命換今世的無上榮光與來世,不談今世的權柄,僅是來世就足夠讓這個修道界瘋狂!”美婦的話並沒有多大的煽動性,一種就事論事的平和,反倒是後上一些隱蔽的洞府中,有幾道身影出現在了各自洞府的門口,他們身形模糊,仿佛是不在現世。


    即便他們身形虛幻,但是仍舊可以感受到他們強烈的情緒波動,一種叫做不甘的情緒在他們之間蔓延。


    其中一人看著自己的掌心歎了口氣,他的掌心有一道玄奧的符文在其上閃爍,不同於他們本身,這道符文雖然是在他們的身上,但是卻是落在現世之中,甚至隱隱之中要將虛幻的身形引導到現世中來,符文上麵有一種晦澀的感覺,似乎有鏈接這一個不知名的空間。


    “老兄弟,你相信這個符文嗎?”


    “何苦要問呢?如果相信的話,你我又何必處於現在這種道不死不活的樣子”


    “也沒什麽不好,至少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還記得當年老師迴來的時候的樣子,強得可怕,仿佛是抬手間就可以移山填海,對我們的記憶也完全沒有問題,但是我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生氣所以我選擇了成為這個樣子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哎!”


    “嗬嗬曾經沒有踏出這一步的時候,壽元無算,突破亦是無望,突然覺得活著是種痛苦,不過此生無望連來生都沒有,便不敢死去。直到有一日下了決心,麵對死亡,卻不想借此突破了,突破的時候,古麗山的身份令牌化作一個符文印於右手,接收到了許多信息,卻不敢相應它的號召,之前沒死成,結果連死誌都沒有了”


    “哈哈成神!多麽有誘惑力的說法啊!可是上達天聽的先知們,卻是用一世壽元換了一個永墮紅塵”


    兩道虛幻的身影的對話如同他們的身體一樣,似乎不存在與這個空間,正常來說是不會有任何人能夠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的。但是正在主持著聖女篩選的美婦卻是突然迴頭看了他們一樣,嘴角有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兩人心中一驚,不知先知是否一驚洞悉了他們的交流,美婦的實力其實遠遠低於他們倆的,而且他們的溝通十分小心,最重要的是美婦雖然突然將頭轉到了他們的方向,但是目光並沒有落在他們的身上。


    他們其實有自信別人無法獲悉他們的交流,但是美婦嘴角的笑容實在太過詭異,讓他們那幾乎萬年波瀾不驚的心髒翻起浪濤。


    美婦的臉仍舊朝著他們的方向,似乎並沒有要轉過頭的意思,雙唇輕啟,兩道虛幻的身影都漏跳了一拍。


    “聖女的選擇不是靠天賦,容貌或是其他,隻靠兩樣東西,血統和緣”美婦說道這裏做了漫長的停頓,她的目光終於落在了兩個虛幻的身影上麵,兩個不存在這個時空的身影,本該不應該有目光可以落在他們身上的,但是美婦的目光似乎穿越了時間和空間的束縛落在了他們身上,然後嘴角的笑容轉化為不屑一顧,在兩人快要忍不住跳到現世的時候,美婦又毫無征兆的將頭轉了迴去,並繼續開口道:“血統很簡單,隻要有我先知一脈的血統就好,最重要的就是緣了你們輪流上台和我身後的這個水晶柱接觸,根據的水晶柱的反應來確定你們是否有緣”


    美婦身後的水晶柱是每次先知祭天的時候都會帶到神都祭壇去的,以往這些少女們看到它都是在宏大的祭天儀式上,一道赤紅的光芒通過水晶柱連接天地,然後傳遞一些隻有先知可以看懂的訊息。


    “依次上來,用手觸摸水晶柱,並將心神沉浸其中,誰第一個上來!”美婦伸手拍了拍身後的水晶柱道。


    “姐我先上去了!”之前和嬌氣對話的少女第一個蹦了起來,開心的衝上台去。


    將手覆在水晶柱上,少女心中默念著一定要成功,許是有些害怕,她閉上了雙眼,突然覺得手上傳來一股奇怪的灼熱感,台下的少女們也發出了驚唿的聲音。


    少女的名字很有特色,“臨”就一個字。


    “想不到上台的第一個人,就和天晶產生了這麽濃烈的反應,不出意外你就是這一代最適合做先知的那個人了”美婦的聲音徐徐道來。


    聽到美婦的聲音,臨有些興奮,她其實還小,並不能很好的理解權勢滔天和擁有來世究竟意味著什麽,但是每次先知祭天的時候那種聲勢浩大,她很喜歡,而且每次旁邊傳來的羨慕的聲音傳入到了她耳中,順便讓她多了些許羨慕,所以她也想做先知。


    當她睜開眼看到水晶柱發出刺目的紅光的時候,她很興奮,她開始想象自己帶著古麗山一批自己平常都很難得見到一次的大人物前往神都祭壇祭天的模樣了。


    現在臨的心情好極了,他覺得自己下台的時候就像是踩在棉花上麵一下。她現在需要將自己喜悅的情緒分享給其他人,自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嬌氣。


    臨幾步蹦到嬌氣身旁道:“如果我真成為先知的話,祭天的時候我一定把嬌氣姐姐帶在身邊,讓你和我一起感受那萬眾矚目!”


    “好”少女臨與嬌氣的關係是極好的,而且少女心思單純,嬌氣總是不好說些其他來影響到它的心情。


    “按照常理來說,臨與天晶的契合度如此的高,你們其他人都不用上台試了,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們每人都來試一下,否者該說我處事不公了”美婦看了一下台下嘰嘰喳喳的少女們道。


    許是臨的契合度真的讓美婦很是滿意,此時的她甚至走到了一旁發起呆來。


    其他人陸續上台,雖然基本都可以引起天晶的反饋,但是能夠冒紅光的總計也隻有三人,而且另外兩人的紅光比起臨引起的反饋相差甚遠,直到嬌氣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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