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小東家離開隊伍後,接下來的路途順暢多了。


    她們沿著官道一路向海行駛,途經又去了兩個很有名的遊玩地點,在兩日後的下午到了海邊。


    見到海,孩子們跟放飛的小鳥似的,脫掉外衫,挽起褲腳,往大海衝去。


    這片海水並不深,綿延幾公裏出去都是隻到孩子們腰間的深度,宋月齡也不攔著,隨孩子們瘋玩,讓下人們看緊點就是了。


    她自己也換上購物商城買來的特保守的泳衣,找到一片珊瑚礁,趕海工具,潛水下去找海貨。


    她南方人,在現代的時候沒少去海邊趕海遊泳。


    穿進書裏更是將近兩年沒吃過海鮮了,現下看見海哪裏還忍得住。


    宋舒蘭也忍不住,久違的見到大海,心裏除了思念,還有對海鮮的憧憬。


    她不顧江文生的阻攔,也管自己是宋家夫人的身份,換上泳衣,跟著宋月齡一頭紮進珊瑚區。


    沙灘上眾人看母女倆在海裏遊來遊去的身影,驚掉了下巴。


    家丁小廝們紛紛迴過頭,不敢去看。


    丫鬟和賀慧心則是不停的勸阻,勸母女兩人上岸來,讓人看見了不好,水裏也不安全。


    “怕什麽,我又不是脫光了衣裳下的水,衣裳濕了可以換,來都來了,不玩等於白來,要我說,不如你們下來一起玩。”宋月齡在海麵悠閑的仰泳,對岸上眾人道。


    賀慧心羞紅了臉,“那怎麽行!”


    “怎麽不行。”宋月齡話落,猛地站起來,往岸上無差別潑水。


    宋舒蘭見狀,也撒歡似的跟著潑,還叫上孩子們一起潑。


    岸上眾人驚得四散開來,尖叫著夫人姑娘饒命。


    鬧著鬧著,沙灘上的人開始了迴擊,跑進海裏朝母女倆和孩子們打水仗。


    下晌的陽光,把沙灘的黃色沙礫照的金黃,如果凍般的淺海邊,一群大大小小的男女,形成兩撥陣營,互相對潑海水。


    這其中,宋月齡潑的尤為瘋狂,大喊著,“拿命來!”


    幾個家丁都潑不過她,四處逃竄求放過,全然忘了岸上還有個腦部受傷的方清涵。


    直到方清涵被潑中了幾次海水後,捂著傷口驚唿出聲,宋月齡才從瘋魔中抽迴一點神誌。


    看見方清涵捂著傷口,宋月齡手裏動作一頓。


    “哦豁,玩脫了。”


    宋月齡連忙上岸,掰開方清涵的手去看傷口。


    傷口已經結痂了,就是海水刺激到了傷口。


    宋月齡這才鬆了一口氣,“你還是迴營帳裏去吧,免得等會又被誤傷。”


    方清涵點頭,目光隨即掃到宋月齡濕透的衣裳上,臉立即從脖子紅到了耳根,忙脫下自己外衫給宋月齡披上,轉過身才道,“你,你衣裳濕了。”


    “進了海裏衣裳當然會濕啊,你臉紅什麽啊。”宋月齡莫名其妙的拿開方清涵的衣裳,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雖然濕了,但沒有透,也沒有緊貼肌膚,風一吹就鬆鬆垮垮的,方清涵在害羞個什麽勁啊?


    方清涵聽了宋月齡這番話,臉更紅了,“沒什麽,我先迴營帳了。”


    “莫名其妙。”宋月齡嘀咕一聲,又發瘋似的跑迴了海裏。


    傍晚。


    遊了一下午,宋月齡才舍得從海裏出來。


    遊泳的期間,宋月齡在礁石裏抓了不少她認識的海貨,生蠔、海膽、各種各樣的海螺、螃蟹、蝦。


    除了宋月齡,還有幾個家丁也跟著一起搜尋海貨,到傍晚的時候撿了整整三籮筐的海貨。


    宋月齡親自操刀,鹽焗小海螺、炭烤奧龍、梭子蟹海鮮粥,海膽刺身......


    還沒開飯,各種海鮮的香味就饞的大家伸長脖子往鍋裏瞧。


    終於熬到晚飯,幾口海鮮下肚,又香又鮮又甜。


    除了母女倆,其它人都是第一次吃海鮮,吃的那是一個津津有味啊。


    三籮筐海貨,三十幾人吃的一點都不過癮。


    “我們今晚夜釣吧!”宋月齡看著大家沒吃盡興的模樣,提議道。


    況且來海邊不夜釣不就等於白來了。


    宋舒蘭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釣幾條珊瑚魚,隨便整整都好吃。”


    大家也紛紛說好,隻是他們都不會釣魚,更沒有在海裏釣過魚,不知道海裏的魚要怎麽釣。


    宋月齡擺手,讓大家不用擔心,然後看向方清涵,“方先生可會釣魚了,咱們跟方先生學。”


    “真的嗎?”大家滿眼期待的看向方清涵。


    “我也沒在海裏釣過魚,恐怕...”方清涵不好意思的垂下頭。


    宋月齡把方清涵拉起來,一邊推著方清涵往裝行囊的馬車走去,一邊迴頭對宋薛正道,“管它海裏河裏,隻要是水裏的那就都一樣,你快去拿魚鉤,我去拌餌料,阿正,你帶兩個人去砍幾根魚竿迴來。”


    等方清涵上馬車找魚鉤,宋月齡放米糧的馬車裏裝了半盆白麵出來,然後端著進了自己的營帳,悄悄用靈泉水來拌白麵。


    宋月齡可以對自己的釣魚技術沒有信心,但不能對靈泉水沒有信心。


    這世上就沒有動物能抵擋住靈泉水的誘惑,包括水裏的魚。


    準備好釣魚工具,要釣魚的幾人找了一個絕佳位置。


    掛餌,拋竿,坐等。


    其實幾個家丁對宋月齡拌的餌料都不太抱有希望,白麵拌的餌料怎麽可能釣得到魚嘛,但他們不敢說,想著就當陪自家姑娘玩好了,能不能釣到魚不重要。


    隻是幾人腦海中的想法剛落下,方清涵那邊就傳來了魚咬鉤的動靜。


    不是,還真能釣到魚啊?


    家丁們麵麵相覷,放下魚竿上前圍觀。


    魚的力道不小,方清涵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將魚甩上岸。


    一條足有兩個手掌大的珊瑚魚,被甩上岸後還在不停撲騰。


    “不錯,再接再厲!”宋月齡屁顛屁顛的提著水桶裝魚,齜著大牙花對方清涵豎了個大拇哥,又對家丁們道,“你們也別氣餒,快迴去看好自己的魚竿,別被魚給拖進海裏了。”


    話音剛落,幾個家丁的魚竿紛紛有了動靜,掛在魚竿上的小鈴鐺響個不停。


    幾人立馬迴去提竿,釣了五條品種不一大小不一的珊瑚魚上來。


    宋舒蘭看著可憐的魚兒被閨女裝進水桶,同情的淚水從嘴角流了出來。


    “快快快,阿慧,起鍋燒油,做宵夜!”


    剛釣上的魚被賀慧心抓去做了宵夜,宋月齡這邊的夜釣小隊立馬又有魚兒咬了鉤。


    甩上岸,七八條那麽多。


    眾人齊聲歡唿,今晚能吃個痛快了!


    魚兒不停的咬鉤,不多會,釣魚小隊就釣了五十多條魚上來。


    釣上來的不光有魚,還有龍蝦和螃蟹,就連八爪魚都釣了兩條上來,個頭還不小。


    宋月齡見好就收,初來乍到,也不好把人家海裏的家族都端了,而且半盆餌料已經用完了,她也懶得再去拌。


    這麽老些魚,宋月齡擔心吃不完,想著用鹽醃起來一部分當明日的早餐。


    結果宵夜過後,宋月齡發現自己的擔心多餘了。


    今晚的收獲,三十多人吃完剛好吃飽不撐,甚至還有些意猶未盡。


    厲害,實在是厲害。


    不過宋月齡理解,難得來一趟海邊,不吃個過癮,迴青陽縣後就沒機會能吃到了。


    至今為止都沒有商人從海邊運新鮮海鮮到江州府買賣,有的都是醃製過的,鹹魚一類。


    青陽縣就更不必說了,完全沒有海鮮市場,因為青陽縣到海邊隻有陸路,沒有水路,無法運輸海鮮。


    宋月齡尋思著,好像找到了一條新的商路。


    如果她能打通江州府運輸海鮮的陸路,那錢還不是...


    想到這,宋月齡又自顧自的搖搖頭。


    不可能,完全不可能。


    起碼現在不可能,任她再有本事,那也做不到打通一條運輸海鮮的冷鏈。


    不過這事想想還是可以的,說不定在不久的將來真的能實現呢。


    實現的話,即使沒有留下千古絕詩,也能留下一篇中華開創陸地冷鏈第一人的史記,未來的學生們還是可以在曆史書看到她的。


    宋月齡想著想著,傻笑了起來。


    “想起什麽了,這麽高興?”方清涵一邊問著,一邊將自己的鬥篷披宋月齡肩上。


    圍在篝火旁烤火聊天的眾人見狀都露出了姨母笑,但都假裝沒看到,生怕反應大了宋月齡會把鬥篷拿下來。


    宋月齡什麽人啊,磕遍娛樂圈的無敵神手,會發現不了眾人一副‘磕到了’的表情嗎?


    她傻樂的笑容立即僵在了臉上,迴頭疑惑的看向方清涵,用眼神問【你缺心眼啊,給我披鬥篷幹嘛?】


    方清涵看懂宋月齡眼裏的意思,理不直氣也壯,若無其事的道,“夜裏海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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