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沒有看到太陽的成欒猛的從裏麵出來有些不適應。他抬起戴著手銬的手擋住了部分刺進眼睛的光亮,金色的陽光透過五指灑在了他憔悴的臉上。


    “走吧,成隊長,大家都等著呢,別為難兄弟。”


    成欒迴頭看著身旁的兩個手下,那麵容既熟悉又陌生。他無奈的歎了口氣,轉身上車。隨著嘩啦一聲車門的關閉,押運車駛向了遠方。


    車是熟悉的車,人是熟悉的人,隻是前方的道路卻是一片蒼茫。成欒用手指不斷地敲打著自己的膝蓋,將行使的路線印入腦中。因是熟人,白鑫也特別交代過,隨車的四人也顯得沒那麽嚴肅,還特意給成欒鬆開了手銬。而就是這個舉動,讓成欒的下一步計劃中,內心多少有些內疚。


    “成隊長,怎麽,不舒服?”


    從一上車,成欒就微微閉目,眉頭緊皺。也許是想到了以前和成欒一起破案的日子,身邊的人不禁問了一句。


    “沒事,不要叫我隊長了,做好你們該做的事情。”


    成欒沒有睜眼,依舊打著節奏,記錄著路線。


    隨著時間的推移,原本平坦的大路變得崎嶇,逐漸變成了山間小道,車子也開始顛簸起來。


    忽然,車子一個急刹車,停在了半山腰上。前方山體滑坡,阻斷了前進的道路。


    “怎麽迴事?”


    不知情況的小李,在慣性的作用下頭一下子撞在了後排的欄杆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身旁的成欒便一瞬間將後排的二人擊暈。短刀穿過鐵欄杆,頂住了司機的後腰。


    “別動,我不想傷害你們。”


    “成隊,放下刀,你不要一錯再錯。”


    副駕駛的老張拔出了腰間的手槍。


    “老張,咱們共事了這麽多年了,你的習慣我太清楚了。每次在接受任務領配槍後,你都不去檢查自己的子彈,在你幫我解開手銬的時候,我就卸掉了你的子彈。”


    老張的額頭已經滲出了細微的汗水,此時此刻他已經來不及證明成欒所說的真假。但是,自己的習慣已經讓他漸漸慌了陣腳。他的腦中瞬間迴憶起上車前的和成欒的情景,朦朧中似乎正如成欒所說的一樣,這時,他已經覺得手中的手槍真的沒有子彈。


    “我還有事,辦完後,我自會去自首,你現在要做的是拿出手機撥打救援電話,因為這三個人需要醫生。”


    成欒話音未落,手中的短刀已經刺進了司機的後背,隻是成欒把握了力度。等老張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成欒已經消失在了茫茫山間。


    弦樂酒吧,是人們暴露狂野的地方,酷炫的彩燈,勁爆的音樂,讓來此的人們忘記一切。


    飛黎和李夢穎找了個偏位坐下,招手叫來了服務員。


    “把你們經理叫來。”


    還未等服務員開口,飛黎突然的言語讓對方有些摸不清頭腦。


    “先生,不知道是我們的服務有什麽讓您不滿意了?”


    “沒有,我就是來找事的。”


    “先生,您怕是還不知道這是哪裏吧?”


    女服務員的話音剛落,便有七八個身穿西裝的男人從不同的方向朝這邊走來。


    “等一下。”


    一道刺眼的白光讓服務員偏頭躲閃,等她再次拉迴視線的時候,李夢穎已經將手機的屏幕朝向了她。


    “這是你們酒吧今年的收益明細,其中不乏一些貓膩。還有你們的資產記錄也在這裏,其中的金額巨大,隻要我動一動手指,上麵的錢就會不翼而飛,進入任何一個賬戶。你們酒吧的賬戶有這麽一個大漏洞,經理不知道嗎?我們好心來提醒,你們這是什麽禮數?”


    李夢穎今天的著裝也大有改變,特意的濃妝在五彩的燈光下,凸顯出豔麗的紅唇。瘦身的牛仔衣褲搭配白色運動鞋,猶如一個隨時備戰的特警隊員。在麵對數名保安時,一方麵亮出早已準備好的查詢記錄,一方麵進入備戰模式。


    數秒之後,飛黎二人已被保鏢包圍。保鏢墨鏡的背後,數雙眼睛看著眼前的美女服務員,隻等著對方發號施令。


    女服務員明顯被李夢穎拿出的數據楞在原地,仔細看後,便抬手示意保鏢退去。


    “二位,不管你們提供的信息是真是假,今天都不可能離開這裏了。”


    女服務員向後退了半步,讓開了一條路。


    “請吧,隨我來。”


    此時,酒吧監控器的另一頭,一個身著道服的男子正看著現場的一切。


    女服務員將二人領至三樓拐角的一個房間門口。她抬手小心的敲了三下門,輕輕擰開門鎖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待二人走進房間後,又小心的關閉了房門退了下去。


    房間內的牆壁上安裝了大大小小十數個監視器,一個身著道服的男子正背著手注視著眼前的屏幕。


    “真不容易啊,想不到你們竟然能找到這裏。”


    男子轉過身來,禮貌的朝飛黎二人示以微笑。飛黎也禮貌的向男子點頭施禮,自信的微笑又呈現在了飛黎的臉上。


    “是啊,李峰,咱們幾個人還真有緣分啊。”


    酷盧街123號,一家私人會所,水明月獨自一人坐在一個包廂內,略顯焦急,不時地看著手表,交易的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小時,卻不見任何人前來。會所外圍布控的白鑫已經略感事態的不妙。


    “白隊,對方怎麽還不到?”


    一旁的警員也感到了事情的異常,疑惑而焦急的眼神看著白鑫。


    “別著急,再等等,也許他們就在周圍。”


    白鑫的話,讓警員緊張的咽了口唾液環視一周。


    包房內,水明月在房間內來迴踱步,思考著自己所做的一切,她在迴憶著每一個細節,排查著每一個漏洞。


    “白狐?”


    水明月猛然抬頭,“白狐”是她的代號。


    “誰?”


    “你不是一直在等我嗎?”


    隻聽其聲,不見其人,莫名的緊張湧上心頭,


    “孤影?既然來了,那就現身一見吧。”


    “見?那也要看看你是不是我要見的人,水明月,一個警方的臥底,還有見的必要嗎?”


    聲音通過無線耳機傳入了白鑫的耳中,事態的嚴重性已經容不得白鑫多想。隨著一聲令下,白鑫帶人快速向目標房間靠攏。


    “砰!”


    房間的大門被白鑫一腳踹開,而呈現在眾人麵前的卻是一個麵目全非的人倒在房間的中央,鮮紅的血液向周圍蔓延開來,而水明月已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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