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貨車從飛黎眼前駛過。從車窗裏伸出了一把左輪手槍,而槍口正對著剛從超市出來的夫妻。


    “趴下,快趴下!”


    飛黎高喊,可是這完全沒有阻止子彈的迸發。兩聲槍響之後,那對夫妻應聲倒地,而紅色的貨車急轉掉頭,揚長而去。


    “快,快叫救護車。”


    飛黎快速來到傷者麵前,脫掉自己的襯衣,捂住了男人的傷口,然而,完全沒有用處,鮮紅的鮮血仍然不斷的從傷口中湧出,瞬間將飛黎的襯衣染紅。


    “快打電話!”


    飛黎扭頭衝著超市裏的人大喊,可是卻完全得不到迴應,所有的人都依舊做著自己的事情,就好像在其他人的眼中,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


    “唔……啊……”


    男人伸出右手緊緊抓住飛黎的手臂,口中發出著模糊而細小的聲音。


    “先不要說話,救護車馬上就到,堅持住。”


    “你……”


    一股鮮血從男人的口中噴出,男人的胸口微微一顫,剛剛攥緊的右手忽然失去了力量,重重的摔向地麵。


    “飛黎,快走!”


    飛黎還在思考眼前的一切,李夢穎卻不知何時出現在飛黎的身後。她迅速拉起飛黎,快步離開了案發現場。


    “你幹嘛?”


    “警察馬上就到,你以為我們還是特邀顧問嗎?留在案發現場隻會被當成嫌疑人帶迴警局,這樣就妨礙了我們的行動。”


    李夢穎拉著飛黎快速在小巷中穿梭,就像是對此地非常熟悉一樣。很快,二人便來到了一個破舊的房門前。李夢穎上前輕敲五下,房門便打開了一條縫。二人看看周圍,閃身進入。


    “成欒?你怎麽也在?”


    房間內陳設簡陋,隻有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而成欒此時正背靠桌子,在看一張看似陳年的舊報。看到飛黎進門,便將報紙塞進了飛黎的手中。


    “我和夢穎不知道為什麽來到這裏,並且我們接到一個神秘任務,隻有破獲了此案,才能平安離開這裏。”


    飛黎知道,這是那個神秘人物定下的遊戲規則。


    “來到這裏以後,我感到非常奇怪。這裏的建築雖然是上世紀七十年代北美的風格,但是這裏的人卻都是中國人。而且……”


    “而且,這裏竟然有網絡信號。”李夢穎拿出了她的手機,“當我發現這裏有網絡信號後,立刻調出了城市地圖,並根據定位找到了你,也就是你看到的那個案發現場。但是這裏的信號也隻是網絡信號,並沒有語音通話的功能,我想是神秘人故意為之。”


    飛黎一邊消化著二人提供的信息,一邊將視線掃向報紙,一個日期進入了他的眼簾。


    1977年12月28日。


    “神秘人給我的信息,也是讓我將此案告破。並且他給了我一個提示,這個案子就是上世紀七十年代在北美洲的著名的理查德·蔡斯,薩克拉門托的‘嗜血的惡魔’。”


    “理查德·蔡斯?”


    “沒錯,當年理查德·蔡斯案在美國轟動一時。他先後殘忍殺害了七人,並將死者的肉和血液通過自製的攪拌器進行處理,聲稱吃肉、喝血是為了‘阻止自己的血液變成粉末’。他患有嚴重的心理疾病,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就有莫名的恐懼,總感覺有人對自己下了毒,隻有喝血才能化解。剛開始以流浪的貓狗為目標,慢慢地,動物的血已經無法讓他得到滿足,他開始將槍口對準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從那以後,理查德·蔡斯開始在晚上四處活動尋找獵物,他說過‘’喜歡黑夜殺人的感覺,那很刺激,也很有挑戰性,我喜歡這樣做!’的確,後來的他真的養成了黑夜殺人的習慣,而在白天,待人接物都很有分寸的理查德·蔡斯卻樂於助人,鄰居們都稱他為‘陽光天使’。根據這份報紙的日期,今天應該是他的第一次犯案。”


    飛黎快速整理著他的記憶,將理查德·蔡斯案的細節在腦中快速的閃過。


    “那好辦,我們既然知道了整個的犯案過程,那就直接到他下一個犯案地點蹲守,守株待兔。這樣,等他再次行兇的時候抓個現行,這樣這案子不就破了嘛。”


    成欒提出了一個看似非常簡單的方法。


    “咱們三個人,還抓不住他一個人?”


    “話雖如此,但是我覺得似乎沒這麽簡單。這裏的一切都不能用常理來推算。”


    飛黎想到了神秘人的話:“這裏步步殺機,稍有不慎隨時喪命。死在這裏,也就等同於死在現實。”


    “飛黎,不管怎樣,這是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咱們總不能現在直接去警察局告訴他們兇手的下一個目標吧?這樣被當成嫌疑人也會被當成神經病,總之我們既然知道了兇手的下一個目標,那就守株待兔,隨機應變吧。”李夢穎也讚同成欒的想法,很快便通過地圖,搜索出了下一個案發地點,“就是這裏,根據案卷的記載,這裏就是他的第二個行兇地點——郊區的一個簡陋的出租屋,受害人是一名22歲的孕婦,時間為1978年1月23日。”


    白鑫焦急地坐在東方琳的旁邊,一直盯著電腦屏幕的眼睛中布滿了血絲。劉征莫名其妙的中毒,讓韓震和東方琳也不敢向白鑫多問什麽。二人按照白鑫的命令,不斷地攻擊著對方的防火牆。


    “怎麽樣?白隊長,找到答案了嗎?”聽筒中再次出現那熟悉又恐怖的聲音。


    “你和劉征並不是一個組織的。”


    “嗯?然後呢?”


    “你也是當年的受害者,隻不過出於某個原因,你無法完成自己的心願,也無法向警方正麵陳述,於是,你就選擇先從劉征下手。你故意將劉征的行蹤透露給我,間接引出他背後的陰謀,緊接著很容易的又將矛頭指向十五年前的案件。又利用十年前我和劉征的交集,成功地將飛黎、成欒、李夢穎和我緊緊地網在了你的網中。如今飛黎他們在你的手中,想必你也在慢慢讓他們按照你的計劃一步步走向陷阱。這樣讓我們顧此失彼,你就可以盡情的開展你的計劃。”


    “哈哈,真想不到,白隊長還有這樣的頭腦,分析的已經很接近了。不過,正像你所說的那樣,飛黎他們在我的手中,你目前什麽也做不了,隻能聽我的擺布。”


    “你想讓我做什麽?”


    “看戲,你猜他們三個到最後是敵是友?”


    “不,你這是在玩火。”


    “現在誰也幫不了他們,他們心中的結隻能他們自己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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