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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盅在人體內每長大一點,便會小痛一次,直至它完全長大,半個月發作一次,那便不是小痛,而是深入骨髓的啃噬痛。


    在盅完全長大之前,她都要一直用藥酒壓製它,並且取到鐵證。


    打開電腦,她將錄音器裏的錄音提取出來。


    錄音器有過濾空音的作用,如果空間一直處在沒有聲音的狀態,等提取出來的時候,隻會聽到有聲音的時候,無聲音的狀態是自動過濾聽不到的。


    她戴上耳機,認真的聽錄音內容。


    前麵一段是林晴霞和王銀屏以及常文歡談論無關緊要的事情,也就是昨天下午開始的,聽了好大一會兒,肖若水才聽到關鍵點。


    林晴霞:銀屏,這次從外國迴來,準備在這裏待多久?


    王銀屏:待不了多久,過幾日便迴去,出來太久,他會掛念。


    常文歡:他可對你真好,把我們都羨慕死了,不過,你在這裏多待些日子了,你走了兩年才難得迴來一次呢。


    王銀屏:你們不是可以常常去那邊玩嗎?我會熱情的招待你們的。


    林晴霞一聲歎息:我倒是想去,但是,現在怕給你惹麻煩,畢竟若是被林子軒知道了,肯定惹事,他早就知道我是幫兇了,並且,他確信不是肖若水做的,我們還是小心為好。


    王銀屏冷笑:就算知道又怎麽樣?凡事都要證據,再怎麽確信不是肖若水做的,人不也死了,肖若水命真大,三番五次弄不死她,可惜,這次,神仙也沒能救活她,槍斃的時候,林子軒去的時候給執行死刑的上級領導打電話,讓他暫停槍斃,如果他不打那個電話,也許有可能攔截下來,但是他打了那個電話,無疑是讓肖若水死的快點,我覺得,如果他知道了,肯定會氣死。


    常文歡意味深長的說道:那個上級領導被你收買了?


    王銀屏:收買他不願意啊,就拿他老婆孩子威脅,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說可笑不可笑,槍斃後,孫耀華為了將肖若水的屍體弄迴家,又重新讓法醫做了屍檢,子彈從心髒口取出來了,的確死了,這孫耀華對她可真是情深。


    林晴霞鼓掌:死了好,看見她就不順眼,即便林子軒調查,能調查出什麽呢,誰能知道我們技高一籌呢。


    王銀屏:其實,最初實施計劃的時候,我並沒有針對她,因為她突然消失了,又那麽久都沒有出現,我以為她不會迴來了,就想造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女人取代她,誰知道,人費了那麽大精力造出來,她迴來了,自尋死路。


    戴著耳機的肖若水聽到王銀屏的這番話,當即一震,造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


    怎麽造?


    正準備接著聽下去的時候,卻被泉哥轉了話題:好了好了,別說這個了,以後這個事情不許再說了,管不住自己的嘴,遲早出事,你們幾個記住了,我們是一個繩子上的螞蚱。


    肖若水又接著聽了許多,但都跟案子的事情無關,到了大後麵,也就是她們三個走後,就是長時間的激情聲音了,她將耳機摘了,錄音鎖進文件夾裏關閉電腦。


    相比較王銀屏背後的男人是誰,她的腦子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要怎麽樣造一個一模一樣的人來?


    除了整容,她想不到別的法子可以造一個一模一樣的人。


    但整容能將指紋都一樣嗎?


    出了客廳,一眼便看見林喬潤坐在椅子上在寫作業。


    她上前,林喬潤發現了她,仰起小臉笑道:“你坐下。”


    肖若水坐下,隨意說道:“小朋友,你說兩個人要怎麽樣才能一模一樣呢?”


    林喬潤咧嘴一笑:“克隆啊。”


    肖若水全身繃緊,克隆?她怎麽從來沒想過這個?


    “我們老師告訴我們,有一隻羊叫多莉,就是克隆的,既然動物可以克隆,人為什麽不可以呢?人不是高級動物嗎?”


    肖若水全身的血液在極速的流動,她一把捧住林喬潤的小臉,狠狠地親了一口:“麽啊,謝謝你小喬潤!”


    林喬潤睜著眼睛看她,小聲的說道:“不用謝……媽媽。”


    一聲媽媽,讓她的心劇烈的跳動,快要失去控製。


    林喬潤從椅子上下來,兩手拉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就是我媽媽。”


    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眼睛濕潤了,淚光乍現:“對不起。”


    林喬潤伸出小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淚:“媽媽,你還愛爸爸愛我嗎?如果你還愛爸爸愛小喬潤,請不要把我們推開,爸爸他很愛你,我也很愛你。”


    縱然心裏為難,但感情和感恩,她還是分得清的。


    “愛,怎麽會不愛。”她聲音很低,兩手止不住的抖,仿佛用盡了全部的力氣站起來:“繼續做作業吧。”


    抬眼,目光觸及到不遠處的身影,顯然,剛才的話他都聽見了。


    肖若水征楞片刻,然後說道,:“我能跟你談談嗎?”


    “好。”他轉身,上樓。


    肖若水跟著上去,到了臥室裏,這是繼昨晚,他們兩個單獨在一起。


    林子軒拿來兩個高腳杯,倒了紅酒。


    “我說了,答案,等你沉冤昭雪後再告訴我,現在,我不急。”他晃了晃酒杯,紅色的酒水如同血液一般刺眼。


    “我不是跟你說答案的。”肖若水端起酒杯,仰起脖子一飲而盡:“林子軒,我想告訴你一些,我的真實想法,你不知道的想法,我想告訴你。”


    林子軒捏著高腳杯,聲音帶了一些輕鬆:“你說。”


    “我無法割舍小喬潤,縱然,他不是在我身邊長大,不是我從我的肚子裏出生,但是,我卻無法拋棄他,他從出生到見我之前,已經沒有母愛,縱然你再給他找一個母親,我想,那個女人不會把他當親生兒子看待,所以,我放心不下割舍不了,說說世銘,沒有老爺子的事情之前,他讓我做出選擇,我選擇了你,拒絕了他,他說不想再看見我,後來因為小喬潤的事情,他再次替我受了鞭刑,那時候,和好如初,但是盡管如此,我沒有想跟他在一起的想法。”


    肖若水低著頭,視線落在地板上:“這次,不是他,我早已沒命,這命早已不是我的了,我有什麽資格做主?你以為,感情感恩,愛和不愛,我分不清嗎?但人怎麽能那麽自私的選擇自己所愛的,選擇自己幸福而無視別人對自己的大恩?無視別人的痛苦,子軒,遭受一千八百一十油鞭,你知道那是什麽滋味嗎?閃電一般的酷刑鞭打身體上,寸寸見骨,我拿什麽還這恩情?”


    “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如果他真的愛你,他不會看不到你的心,不會看到你的心還要強留你,用恩情一遍一遍告訴你,你應該還我恩情,你應該和我在一起,不會呈現給你這樣的狀態,不會表現出,我為你的付出就是為了得到你,我救你是希望更好的擁有你,他不自私嗎?當然我說了,愛情都是自私的,換成我,我也是,但為什麽別人能自私,你就不能自私?!!你是聖母瑪利亞嗎?”


    肖若水眼眶濕熱,鼻子發酸:“我不是聖母瑪利亞,我不知道怎麽做,我從來沒有覺得像現在這樣為難,就好像是在讓我選擇我爸和小喬潤一樣……”


    “如果是我,我處在他的位置,擁有法力,我也願意為你這樣做,這隻是愛,這種愛是單方麵的,為何要將負擔施加給受愛的那一方?我很感激他,因為沒有他,你就再也不能站在我麵前,但是,在愛麵前,我不妥協。”


    林子軒拿起酒瓶給她倒滿,也給自己倒滿。


    “果然和你談談,心情好多了。”


    他坐在她旁邊,伸出手和她十指相扣:“別擔心,天塌下來有高個頂著,想做什麽就放手去做,等你的事情結束,無論你做什麽選擇,我都尊重你的決定。”


    他的話像是一股溫暖從她的頭頂灌入,到達她的腳底,頭輕輕地靠在他的腿上:“借我靠一會兒,就一會兒。”


    林子軒坐在她旁邊,看著躺在腿上的女人,他心裏五味雜瓶,有種想哭的感覺。


    站在她的立場上考慮,會覺得,所有的事情都壓在她的身上,背負著的壓力讓她不堪忍受。


    指尖撫過她的臉,手輕微地頗抖,眼睛裏的水波愈來愈多,低喚出聲:“我愛你。”


    肖若水覺得自己喝醉了,不然,為什麽會覺得沙發好溫暖,耳邊是誰在呢喃我愛你……


    努力睜開眼睛,模糊的影像愈來愈清晰,頭昏沉的厲害。


    “我該下去了,許公主該迴來了……”


    她站起來,搖晃著身子往外走,走到門口,緊抓著門的她,一手指向他:“說出來我就心裏好受多了,這是我們的秘密,知道嗎?孩兒他爹?”


    拉開門,她走了出去。


    林子軒心裏也好受多了,她肯將這些話告訴他,不足以證明,她信任他嗎?


    被她信任的感覺,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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