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錫看見這個胖大和尚不像善茬,再往裏看,花廳內坐著三五個大漢,全都冷笑著看他。


    這群人的目光十分可怕,隻看了一眼就讓自己冷汗之流,渾身發顫。


    殷天錫自詡也是一個兇惡的人,但是在這幾個身邊,他連喘氣都忘了。


    在本能地驅使下,殷天錫直接轉身,顫著腿就要開溜。


    魯智深直接快步上前,提小雞一樣把他提溜到花廳,朝地上一扔,殷天錫狼狽地趴在地上,想要求饒,卻發現自己舌頭打了結一樣,嚇得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自己碰到硬茬了。


    眼前這些人,有可能是真的殺人不眨眼。


    林衝使了個眼色,旁邊的石秀微微點頭,站起身走了出去。


    不一會,外麵就傳來陣陣哀嚎聲,片刻功夫石秀迴來,外麵的慘叫聲已經消失不見,他隨手擦了擦帶血的戒刀,重新插迴刀鞘。


    “各位..各位好漢,饒我性命!”殷天錫終於捋順了舌頭,結結巴巴地求饒。


    “說!你為何要與柴家做對!”石秀在一旁喝問。


    殷天錫不敢隱瞞,竹筒倒豆子一樣,把高廉的計劃全盤托出。


    柴進在一旁聽完,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平息。


    林衝好言安慰道:“大官人勿憂,我定不會叫他詭計得逞。”


    柴進這才知道,自己倚仗的丹書鐵券,人家趙官家根本每當迴事。


    他們竟然是要把柴氏一網打盡,若不是林兄及時上門,自己糊裏糊塗來到這高唐州,隻怕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而且柴氏一門,恐怕都會被連根拔起。


    柴進握著林衝的手,心中翻江倒海,動情地說道:“若無林教頭,柴進此番休矣...”


    “大官人今後留在滄州,恐還會被這些奸賊所害。”


    “我意已決,迴去之後變賣家產,到梁山大寨聚義!”


    他心裏有些頹喪,自己所依賴的,其實是大周皇室這個招牌。可是原來宋廷不在意之後,這個招牌竟然可以一文不值,就連殷天錫這種潑皮出身,靠裙帶關係混的人,也可以隨意踩他大周的皇室血脈。


    他仇恨趙宋,但是他那獨特的清貴身份,卻不得不依賴大宋的維護。


    這一切的富貴榮華,不過是井中月,水中花。


    “我都說了,我知道的都說了!是高廉!是高俅!這都是高廉指使我幹的,是高俅和當今聖上要動柴家,和我沒有關係啊,好漢饒我一命吧,好漢饒我,我上有八十老母....”


    林衝笑吟吟地打斷施法,說道:“饒你容易,帶我們去見高廉。”


    殷天錫早就被嚇得魂不附體,聽了這話趕緊點頭。


    至於他們去見高廉是為什麽,殷天錫已經顧不上了,有時候臨危不亂也要看麵對的危險有多大。


    惡人還需惡人磨...


    今天晚上這幾個狠人,對他來說有點超綱了。


    他毫不懷疑,自己稍有不順從,就會被砍成肉泥。


    他們每一個人,殺起人來,就像喝水一樣尋常。


    ......


    漆黑的街道上,四個壯漢抬著轎子健步如飛,來到了知府高廉的門外。


    “誰啊?”


    聽到高敲門聲,門子睡眼朦朧,打著哈欠問道。


    “是我...”


    殷天錫掀開簾子說道,他聲音有些古怪,不過門子沒有在意,看到是殷天錫來了,趕緊打開門垂手低頭。


    “快去通報,就說我有急事要見姐夫!”


    門子不敢怠慢,很快就有護院去見高廉。


    高廉此時沒有睡下,正坐在書房蒲團上修煉,外麵傳來小廝的聲音:


    “老爺,表老爺來了。”


    聽到殷天錫來了,高廉稍微有些奇怪。


    “這小子半夜來做什麽?”


    自己讓他好生欺辱柴家,難道是因為這個事?


    他緊了緊身上的道袍,說道:“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邁過月亮門,來到會客廳,高廉立馬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這裏安靜地有些過分了。


    他猛地迴頭,隻見月亮門處,倒吊著一個人,他身材瘦小,臉上掛著陰笑,因為倒掛著,五官全都顛倒,顯得更加可怖。


    高廉猛地掀開袍子,從他肋下飛出三道紫焰,時遷輕巧地躲了過去。


    “來人呐!”


    “別喊了,你的那些飛天神兵不在眼前,府上幾個護院濟什麽事?”


    高廉心驚不已,隻見從客廳內走出一個人影,看上去十分雄壯,做轎夫打扮。


    “你是誰!”


    “林衝。”


    “原來是梁山草寇,你們不在梁山泊窩藏,我兀自要來勸捕爾等。今日你到來就縛,此是天教我成功!”


    石秀嗬嗬一笑,說道:“高廉,你中了我哥哥的計謀,如今落到我們兄弟手裏,恰似沒有爪牙的老虎,還要逞嘴上功夫作甚!”


    高廉心裏暗罵,自己的虛實全被他們看去了,這下怎麽打?


    他最大的倚仗,確實是城中的飛天神兵,如今獨自一人麵對這幾個草寇,高廉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勝算。


    都不需要別人出手,光林衝一個,就足夠對付自己。


    “林衝,你這窩囊廢,你娘子被我侄兒調戲,你連個屁都不敢放,賊王八,如今倒是硬氣起來了,哈哈哈哈”


    時遷和石秀最敬重林衝,聽到高廉的話,怒不可遏。


    石秀直接上前,赤手空拳與他廝打起來,不幾下就製服了高廉。


    “殺吧!殺了我吧!我哥哥定會來給我報仇,但時候把你們這群草寇殺個幹幹淨淨,殺個幹幹淨淨!”


    時遷走上前,捏住他的下巴,拽出舌頭來用匕首割了。


    時遷捏著他的舌頭,笑著塞進了高廉的嘴裏,猛地一拍讓他自己咽了下去。


    這舌條卡在他的喉管,上不去下不來,憋得高廉臉色紫紅,雙眼瞪的快要凸出來一樣,十分嚇人。


    高廉痛極,想要反抗,卻無法掙脫,石秀也不打暈他,任由他在那掙紮。


    林衝麵無表情,冷冷看著高廉,蹲下了身子。


    高廉看著他慢慢靠近,瞳孔不住收縮,臉上表情也逐漸扭曲起來。


    林衝笑了笑,說道:“別緊張,怕什麽。我在想,該怎麽折磨你,才能讓高俅那老賊前來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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