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帶著梁山人馬,布下一個大網,唿延灼一頭就鑽了進來。


    占據天時地利人和的梁山,根本就感受不到一絲威脅。


    如今林衝就是在熬唿延灼,以及他手下的這三萬兵馬,熬得他們精疲力竭之後,就可以一網打盡。


    梁山能拿刀打仗的,不過七八千人,數目遠遠低於唿延灼這次帶來的兵馬。


    可是兵馬多有時候並不是好事,因為不是每個人都能駕馭那麽多兵。


    大漢那邊的劉備,率領老部曲三千人,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戰神一樣。


    可是手底下人一多,他就要走滑鐵盧了。每次積小勝為大勝,混到個不錯的地盤之後,就要大敗一場。


    唿延灼目前看來,駕馭不了這麽多人馬,他的水平用來做先鋒是合格的,統帥不行。


    林衝在山頂,看著他們龜速撤兵,他們挖陷阱時候用了十天,你們清除陷阱恐怕要用一年。


    而且還有四麵八方不斷地襲擾。


    勝局已定!


    魯大師閑的無聊,站在高處大聲喝道:“唿延灼,你已經窮途末路,灑家給你個機會,出來和灑家單打,贏了就放你走!”


    唿延灼臉色鐵青,要是真能單打一場改變戰局,他早就出去了。


    就怕是賊寇們用的伎倆,自己剛過去就被圍殺了。


    這大和尚應該就是魯智深,唿延灼深深看了他一眼,心中暗道梁山果然是不容小覷,高俅這廝害我不淺。


    林衝神色一動,看了一圈周圍的嘍囉,問道:“誰的嗓門大?”


    眾人推出一個嘍囉來,指著他笑道:“頭領,這人叫丁六,綽號吼破天,嗓門最大!”


    林衝笑著招了招手,丁六一臉諂笑地湊了過來,林衝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頭領放心,小的知道了!”


    丁六站直了身子,咳嗦一聲,清了清嗓子,走到高處掐著腰大喊:


    “唿延灼,俺日你先人,投降不投降,給句痛快話!”


    這話林衝自己是不能罵的,將來要是唿延灼真入夥了,麵子上不好看。


    讓個小嘍囉來罵,大不了到時候罰酒三杯,你唿延灼還能跟嘍囉計較?


    唿延灼捂著胸口,猛地咳嗦一聲,差點吐血。


    “梁山草寇,欺我太甚!”


    魯大師有些看不下去了,說道:“要不然給他們個痛快?”


    “別急,再等等。”林衝擺手道。


    魯大師看著林衝,無奈地笑了笑,“算這個唿延灼倒黴。”


    很快,入夜。


    林衝揮了揮手,梁山人馬很快換了一批,輪流來追殺。


    唿延灼看了一眼四周,他們完全在按照梁山規定好的路線撤退,稍有偏差,就會被箭雨打迴來。


    前方昏暗的天空,此刻看來就像是一頭巨獸,等著把他們這些人一口吞下。


    遍地陷阱,處處埋伏,追兵如餓狼般尾隨,想拚死廝殺也沒有機會。


    唿延灼軍中,絕望的氣息快速蔓延,如同瘟疫一樣。


    有的人身上中了箭,也感受不到一樣,麻木地往前走。


    此時天空突然一聲炸雷,陰冷的秋雨悄然灑落。


    第三天的時候,唿延灼粗略估算了一下,自己可能沒走出十裏地。


    林衝伸了個懶腰,說道:“唿延灼挺能熬,不過他的手下估計熬不住了。”


    果然,有不少人直接蹲在地上,說什麽也不走了。


    唿延灼的親兵拔出刀,怒喝道:“你們做什麽!”


    “走也是死,不走也是死,費這個勁幹嘛。”


    “你!混賬,軍令都敢違抗!”


    親兵舉起刀來,眼看就要剁下。


    砰~


    唿延灼蕩開了這一刀,他臉色灰敗,歎了口氣說道:“你們降了吧!”


    “將軍!”


    唿延灼沉默不語。


    “將軍你呢?”


    就連他最忠心的親兵也開始這麽問,顯然他們也沒有了戰鬥下去的勇氣。


    “我唿延灼乃是開過名將之後,豈能投降草寇,我當拚死衝殺出去!”


    “我等願追隨將軍!”


    唿延灼搖頭道:“你們隻會拖累我。”


    他撫摸著皇帝禦賜的踏雪烏騅,說道:“我有此馬,方有衝出去的希望,帶著你們則必死無疑。”


    想要砍人的那個親兵手裏的刀落在地上,低著頭啜泣起來。


    唿延灼眼神如鐵,微微閉眼一瞬之後,雙目赤紅高聲道:“我唿延灼願降!”


    他的聲音極大,唿延灼帶來的人馬都大喜過望,紛紛朝他看來。


    周圍梁山的人馬也麵露喜色,林衝揮手讓人去接收降卒。


    這時候,唿延灼突然縱馬狂奔,踏雪烏騅馬如同閃電一般,朝著前方飛奔而去。


    馬蹄落到陷阱上,也能借力躍起,速度絲毫不減。


    “唿延灼逃了!”


    “唿延灼逃了!”


    林衝聽著下麵的喊叫聲,看向那奔去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


    此時楊誌也湊了上來,冷笑道:“好馬!”


    林衝笑道:“把這些兵馬的甲胄兵刃卸了,願意留下的就留下,不願意地就放走。”


    “就這麽放了?”


    林衝點了點頭。


    若是他想要固守梁山水泊,做一個上大王,那麽他就可以把這些人留下幹苦力。


    若是想謀取更大的好處,把人放了是最好的選擇。


    如此一來,再來圍剿梁山的官兵不會盡死力;將來打出去了,也會更容易收降納叛。


    這些人迴去之後,大概率還是在本地做兵,真有一天林衝打過去,他們拚死抵抗的決心隻怕不會很大。


    “我去追殺唿延灼!”楊誌懷裏抱著他祖傳的寶刀,殺氣騰騰地說道。


    “不用,他會迴來的。”


    眾人側目,不解地看向林衝。


    林衝嗬嗬一笑,“這唿延灼全軍覆沒,他要是敢跑迴朝廷,就是妥妥的一個替罪羊,朝廷裏那些狗官肯定要把他推出來頂罪。他肯定會去周圍的州府借兵,我聽說青州府的慕容知府乃是國舅,他妹妹慕容貴妃在皇宮裏很受昏君寵愛,我猜唿延灼肯定會去青州府找慕容知府求救。”


    “青州府的兵馬錢糧,可比濟州府要多不少。”楊誌說道。


    林衝一聽青州府錢糧多,頓時眼色亮了起來,他握緊了點鋼槍,凝聲說道:“與其等他來報仇,不如我們趁勢打破青州府,才算是在這兒立穩了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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