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遷敲響了宛子城的大鼓,不一會所有人都到演武場集結。


    梁山有將近八百個嘍囉,鬆鬆垮垮站在那裏,到處張望,不知道山寨又有什麽大事。


    林衝的原身是八十萬禁軍教頭,雖然大宋的禁軍也就那樣,但是和眼前的這八百嘍囉一比,瞬間就成了紀律嚴明的強兵。


    練兵是林衝的老本行,他隨便吩咐了幾句,就開始帶著嘍囉們操練起來。


    敖元在一旁看的有些犯困,他對這些嘍囉沒有一點興趣,滿腦子都是自己剛剛吐到府庫的錢財。


    拿著這些錢,去買一個名額,就算進不了三山三宮這樣頂級的道觀,至少也能進一流的宗門。


    道門內不乏大妖,其實就連天庭的神仙中,也有很多是妖族出身。


    這個世道不看你是什麽種族,說到底隻看你的實力。


    握著槍杆的林衝,再次感受到那種身體每個經脈流露出的親切感,讓他忍不住在台上舞了一陣。


    “好槍法!”魯智深哈哈一笑,說道:“好久沒見你練槍了!”


    林衝收起長槍,插到兵器架上,笑著說道:“師兄咱們改日切磋一番。”


    魯智深沒有說話,以前他很喜歡和林衝切磋,而且每次都出全力,但是現在他興趣乏乏。


    在魯智深心裏,自己這個兄弟因為家破人亡,變得有些頹廢,甚至一度看破紅塵,想要去求仙問道。


    正經人誰去修仙問道?


    林衝感受著自己翻湧的氣血,那澎湃的力量,讓他心情大好。


    武道...


    好像也不能輕易放棄。


    這時候楊誌上前,沉聲說道:“你...我們拿了生辰綱的十萬貫,是梁中書送給他丈人蔡京的,那蔡京權勢通天,肯定不會善擺甘休。如果我所料不差,朝廷的大軍不日便會來此。”


    林衝奪了梁山泊這樣的事,是瞞不住的,很快江湖上就會都知道。


    如此一來,朝廷也會知道,那麽林衝的兩個仇家蔡京和高俅就不會坐視不理。


    林衝點頭道:“楊製使勿慌,憑我這杆槍,一千個來一千個死!”


    楊誌冷著臉,沒好氣地轉過身去,心裏腹誹不已。


    你怎麽這麽厲害啊?


    那你跑什麽?


    你在白虎堂刺死高俅啊!


    他長歎了口氣,又想起梁中書對自己的看重來,現在這些已經毫無意義了。


    自己就算想要迴去,那梁中書也恨不得砍了自己腦袋。


    隻能跟著林衝和魯智深這兩個亡命之徒一條道走到黑。


    他看了一眼梁山的四周,心裏多了幾份底氣,這裏確實易守難攻,是個很好的山寨。


    林衝伸手招唿過敖元來,小聲問道:“水泊裏那隻水怪,你能收伏麽?”


    “我試試。”


    敖元沒有跟林衝說,自己在水下本事翻倍,他和林衝一樣,雖然想和對方搭夥修道的心都是真誠的,但也都有所隱瞞。


    畢竟認識不久。


    你和對方掏心掏肺,就怕對方要掏你的心掏你的肺。


    到目前為止,林衝見了這麽多人,結交了不少朋友,真正相信的也隻有魯智深一個而已。


    林衝也不知道這兩頭蛇的本事,不過看他雲淡風輕的樣子,應該是有點底氣的。


    收伏了水怪對梁山意義重大,因為朝廷的人馬想要攻進來,就得先過八百裏水泊。


    隻要水怪還在,梁山就能提前感知到,不會被偷襲,而且它還能掀翻戰船。


    不遠處杜遷走了過來,林衝吩咐他去給柴進送信。


    畢竟魯大師殺的王倫是柴進扶持的,怎麽也得給大金主交代一聲,不然麵子上過不去。


    像柴進這種人,不缺吃不缺喝,就是好個麵子。


    林衝很樂意給他麵子,畢竟給人麵子這件事成本小,收益極大。


    自己殺了王倫奪了梁山泊,若是不去和柴進說一聲,他肯定心懷芥蒂。


    但隻要派個人去解釋一番,柴進那邊就會覺得自己十分重視他,覺得倍有麵子,反倒會增加好感度。


    “林教頭!”


    林衝拍了拍杜遷的肩膀,笑道:“好生跟柴大官人解釋一番,馬匹備好了麽?”


    “哥哥放心,山下有馬。”


    “騎我的靈馬去吧,早去早迴,勿讓兄弟們掛念。”林衝很自然地撣了下他的衣服,拍去一些灰塵。


    杜遷有些感動,重重點了點頭,轉身下山去送信。


    楊誌在一旁看的若有所思。


    他又想起自己對待押送生辰綱那些軍漢的態度來,非打即罵,那些人也視自己為仇寇。


    他覺得自己輸給林衝好像也不冤....


    自己出身將門,也是自幼熟讀兵法,禦下之道首要的就是收買人心。


    怎麽這些自小就懂的道理,真到了實處,卻一股腦忘了個幹淨。


    ----


    大宋,江南道。


    一聲沉悶的雷鳴響過,大雨傾盆而下。雨水順著屋簷,垂下成行的細流,園中的花樹在暴雨衝刷下不住搖曳,無數紅黃粉白的花瓣零落墜入溝渠。


    未若錦囊收豔骨,一抔淨土掩風流。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汙淖陷渠溝。


    一根銅簪伸出,細細的簪尾在油燈中撥了幾下,燈光跳動著變得明亮起來。


    閃爍的燈光下,一個女子坐在竹榻上,她素麵朝天,雙頰卻有些紅暈,看上去楚楚動人。


    窗外的樹枝在風中微微晃動,發出簌簌的聲響。


    賈敏抱著雙膝,神思不屬。


    前些日子,林如海派人給她把脈,果然有了身孕。林如海也說不上是開心還是忿怒,麵無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漠。


    他帶著殘存的家將縱馬迴大乾去了,留下家眷讓鏢局護送。林衝去而複返,殺了他家將之後,又去酒店找他,這把林如海嚇到了。


    他也沒有想到對方的武藝竟然如此高強,而且殺人不眨眼。


    他離開之後,賈敏反倒有些輕鬆,她滿腦子都是那天晚上強壯的身軀,散發著雄性味道的男子。


    甚至他臉上的金印,都好像增加了不少陽剛之氣一樣。


    賈敏躺下之後,撫摸著自己的小腹,眼中充滿了幸福的神采。


    想起那晚,賈敏不禁有些意亂,那麽強壯一個人,動作竟然也能恁的溫柔。


    突然她的手鬼使神差地向下滑了幾寸。


    烏亮的長發被冷汗打濕,一縷縷披散開來,細致眉峰蹙在一起,豔紅唇角微微抖動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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