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之血怎麽了?”眾人疑惑。


    莫羽眼睛冒光:“大蛇不是可以把血給別人嗎,想辦法給我弄一瓶,我喝了就有了大蛇之力,那樣不就能進入封印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頓時一臉看傻子的表情,就連蘇笑都一副無語的樣子。


    “怎麽了?我哪裏說的不對嗎?”


    “傻瓜,大蛇之血號稱神血,真懷疑你到底沒有認真看故事。”


    “神血怎麽了,難道還有什麽要注意的地方?”莫羽不解。


    “有一句話不知道你聽過沒。”


    “什麽話?”


    “神的力量,不容凡人褻瀆!”


    “這…”


    莫羽一下子懵了,好不容易想到的辦法,卻以這種方式宣告無效,再沒有比這個更讓人絕望的了。


    “神的力量…神的力量,鬼特麽神的力量!如果大蛇真的是神,又怎麽會被這幾顆爛番薯給搞死。”


    莫羽怒視千鶴等人,表情異常猙獰。經曆連續的起起落落,精神早已不堪重負,情緒瀕臨崩塌的邊緣。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心中的絕望和無助,明明能看見希望,卻總在最後時刻被扼殺,那種感覺不親身經曆,很難用語言來形容。


    遲疑著,八神庵突然走到他麵前:“如果你真的想不甘心,你用我的血吧。但醜話我說在前頭,你既不是天國神族的成員,也沒有三神器家族的血統,大蛇之血的反噬很有可能將你直接殺死。”


    “莫羽,不要。”


    蘇笑拽著他的衣袖用力搖頭,莫羽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卻還是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笑笑,當初你剛出事的時候,我差點直接瘋掉,幸虧有洛羽陪著我。他是我兄弟,在我心裏和你一樣重要,我不可能因為害怕危險就放棄救他的機會,希望你理解。”


    “莫羽…”


    蘇笑情緒萬分複雜。


    認真說起來,她很難相信有關洛羽的事情,畢竟根據莫羽的說法,洛羽是存在於他意識中的,任何人都沒見過,甚至有可能洛羽隻是莫羽在絕望的困境中衍生出的虛擬存在,以此來當做他的精神寄托和信仰。


    人,需要帶著希望活著,什麽是希望?不是絕望的,就是希望!


    大蛇之血的危險她不怕,她真正害怕的,是當莫羽做完了一切,最後發現原來這些全都是假的,那對莫羽的精神,將是最致命的打擊。


    我們總說著要有希望,但其實希望的背後,那就是絕望。


    莫羽的固執她非常清楚,尤其是他現在的表情,完全就是亡命徒孤注一擲的賭博。


    “如果你堅持,我支持你。”蘇笑咬牙說出這話,莫羽苦笑著搖搖頭,輕輕從她頭發上溫柔的撫過。


    “放心,我有分寸,實在不行我會放棄。”


    “嗯。”


    他們說話沒有避開其他人,八神庵清楚聽到了,隨即找來一個杯子,割開手腕把血液慢慢滴了進去。


    不多時,一杯鮮豔到幾乎刺眼的血液就滴滿了杯子。


    八神庵將杯子遞給他:“喝吧,趁熱。”


    莫羽一愣,啞然失笑,沒想到這種不苟言笑的家夥也學會開玩笑了。


    伸手接過杯子,杯子入手的瞬間,一種玄妙而古怪的感覺突然籠罩在了他的心頭。


    隔著杯子,裏麵的血液居然給他一種正在沸騰的錯覺,依稀間似乎還能聽到颶風嘶吼、大地震顫,雷電狂亂等各種奇怪的聲音在腦海中反複迴響。


    “好詭異的血!”


    心一橫,正當莫羽準備一口將杯子裏的血喝掉,大腦微微一震,一則信息馬上從腦海中響起。


    “警告,編號d9957涉嫌嚐試違規操作,請立刻停止你的當前行為,否則係統將給予嚴厲懲罰!”


    “嗯?警告?”


    莫羽愕然,這是他頭一次見到這種明確的警告信息。


    看到莫羽表情變化,蘇笑馬上意識到有問題,湊到他身邊低聲詢問:“發生了什麽?”


    莫羽看了眼其他人,低頭小聲說:“是係統警告,說我涉嫌嚐試違規操作。”


    “違規操作?那是什麽?”蘇笑也一頭霧水。


    “估計是跟罪惡空間的規則有關係。”


    “那怎麽辦?”蘇笑緊張了起來。


    他們身處罪惡空間,看似逍遙灑脫肆意張狂,實際上就像是被綁了鎖鏈的狗,而罪惡空間,就是綁鎖鏈的人。


    莫羽眼神劇烈閃爍了一番,隨即將目光轉到了寧倩的身上。


    “寧倩,你聽說過係統警告嗎?”


    “係統警告?”寧倩也是一愣,然後搖頭:“沒聽說過,你碰到了?”


    “嗯。”莫羽點點頭:“剛剛係統說我涉嫌嚐試違規操作,讓我馬上停止,否則會給予懲罰。”


    “不對,這裏麵不勁兒!”寧倩臉色一正。


    “哪裏不對勁兒?”


    “我參加的任務次數有不少,通常情況下,會直接標明有懲罰的,懲罰內容都會告訴你,而且懲罰無外乎兩種,第一種扣點數,第二種點數不足抹殺。”


    “你看你現在的這個,係統隻說讓你停止,否則就給懲罰,懲罰內容是什麽,係統一點沒提。”


    “會不會是直接抹殺?”蘇笑緊張的捏住了拳頭。


    寧倩搖頭:“應該不是,罪惡空間極少設定抹殺懲罰,一般都是先扣點數,點數不夠才會抹殺。”


    “或許係統自動判定出,這種違規要扣的點數我根本支付不起,所以才直接定抹殺。”莫羽低頭沉吟。


    “那不可能。”寧倩斷然否定。


    “為什麽不可能?”


    寧倩說:“莫羽,你來罪惡空間的時間還不長,很多事情都不了解。我來問你,你覺得從難度一到難度五,哪一個級別的任務最難。”


    “肯定是難度五啊,這不是明擺著嘛。”


    “沒錯,難度五的任務最難。”寧倩冷笑了起來:“那你知道哪個等級的任務死亡率最高嗎?”


    “死亡率最高的,難度五危險最大,按理說死亡率當然也是最高…不對,不是難度五,是初始任務!”


    莫羽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眼睛慢慢眯起。


    “沒錯,就是初始任務,罪惡空間五個等級六個難度任務裏,初始任務是死亡率最高的,而且比其他任何等級的任務死亡率都高無數倍!”


    “我懂了。”


    莫羽的腦子很靈活,話說到這裏他再聽不懂就真的要被笑話了。


    記得自己經曆的初始任務《金蟬脫殼》,裏麵明確區分了兩個陣營,最明顯的就是讓雙方利益產生衝突,從而引發不可調和的廝殺。


    那次的任務一共有將近20個人,但最後活下來的,卻僅有包括莫羽在內的三個人,死亡率高達90%,這是一個非常恐怖的數字,傳遞出的信息不言而喻。


    那之後,莫羽也經曆過一些任務,哪怕是像《恐龍快打》那麽混亂的戰鬥,如果不是金華堂居心叵測圖謀不軌,估計到最後也不會死,要知道那次參加的人數可是有足足50人,最後的死亡率卻連10%都不到。


    死亡率90%的初始任務,和存活率90%的第二次任務,這其中透露出的意義再明顯不過。


    “罪惡空間的目的是培養強者!”


    之所以初始任務的死亡率那麽高,是為了嚴格限製冒險者的質量,而過了第一關,之後的任務哪怕有危險,罪惡空間的主張也是盡可能減少傷亡,畢竟這些都是精挑細選出的人才。


    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麽罪惡空間沒有必死的任務了,因為罪惡空間本就不是生者的死地,而是強者的搖籃。


    “你現在碰到這個警告,應該隻是罪惡空間的初步判定結果,它沒辦法完全定性你是否違規,而且你所表現出了一定的價值,罪惡空間輕易不想將你直接抹殺。”寧倩斟酌的說道。


    聽著她的話,莫羽大腦飛轉,忽然,他的眼睛猛地睜大,眼睛裏閃爍著璀璨的光芒:“不對,不是不想,而是它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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