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的香港,混亂又繁華,被英國強租已經近半個世紀了,不說全pan西hua,卻也差不多了。


    不論從服飾還是“上層人”的生活方式,都可以反映一二。


    在鄺裕民的計劃中,王佳芝是要接觸易默邨甚至有一段時間“朝夕相處”的,那麽生活習慣乃至某些小動作,說話的細節都會提現出她的過往。


    一個窮學生家裏又不是豪門大院,能有什麽“貴氣”?於是,幾人商量著要仔細觀察“上層人士”的生活,最好能參與其中。


    本來歌舞廳是最好的去處,那裏各色人等都有,隻是一來不好進,二來那地方魚龍混雜,實在難以招架。好不容易混進去,當天從下午一點到晚上十一點多連軸轉,期間王佳芝還被調戲了一番,差點惹出亂子,幾人精疲力竭地迴到了住處,一合計,覺得此路不通。


    於是,高檔咖啡廳成了最佳的場所。


    莊曉曼看了眼走向吧台的王佳芝,又隨意打量著咖啡廳的布置,頭也不迴地小聲說道:“方先生,你還記得之前我們76號鬧得沸沸揚揚的抓地下黨的事情麽?”


    方凱正端著杯子喝水,聞言差點被嗆到,沒好氣地抬頭,說道:“你們76號巴不得天天到處抓地下黨,哪件不鬧得沸沸揚揚,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那件事?”


    “嗬嗬,那還是我們汪處長第一次抓內奸呢,你真沒印象?”


    聽到這,方凱有些似曾相識,便不說話,隻是看著莊曉曼。


    莊曉曼迴頭,眼神正對上方凱求知欲強烈的眼鏡,便輕笑道:“別緊張,方先生。汪處長那次可是把我們檔案室的幾個部員全抓了,前幾個月都沒消息。昨天我接到密電,我們可能有人叛變了!”


    聽到這,方凱也不敢確定這是不是偽裝者中,南田洋子和汪曼春設的那個局,便凝神道:“嚴重嗎?”


    莊曉曼搖搖頭,露出一絲略顯苦澀的微笑,說道:“嗬嗬,對我們的影響倒也不大。我隻是在想,要是有一天輪到我了,也不知道……”


    方凱起身坐到莊曉曼身邊,握住她的手說道:“別擔心,要相信我們自己人。”


    “不說了,方先生,趙家兄弟來了,我們走吧。”


    說完,兩人起身付完帳就離開了。


    王佳芝迴來收拾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這一桌的檸檬水,發現也就被喝了一口,抿嘴微笑著搖了搖頭。


    隨即,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又緊握著拳頭,眼裏全是堅定。


    “王佳芝,你磨蹭什麽呢?兩杯水收拾了這麽久?”


    “來了。”


    ……


    1939年1月。


    重慶某地下通訊處。


    明樓跟在戴雨農身後,臉色有些驚異地說道:“什麽?局座的意思是說,要適當的時候把我在重慶所掌握的經濟情報透露出去?”


    明樓一臉慎重地盯著眼前麵無表情的戴雨農,他心裏有點慌。


    戴雨農看了一眼在認真監聽信號的明誠,點點頭,走出了通訊室。


    戴笠搖了搖頭,不知是不是燈光的原因,他臉上原本還算和煦的神情變得有些幽暗,表情微冷地說道:“嗬嗬,你掌握的情報可不止是重慶的,還有延安的嘛!你對延安的經濟分析不是很深麽?你不是說他們的經濟差得很,經濟係統一團亂麻,稍有外力就會自行崩潰麽?日本人不是最喜歡我們和延安那邊對著幹麽?”


    “是我掌握的部分還是?”


    “明樓啊,你很聰明,又經過了嚴格的訓練,對於具體怎麽做,我就不多過問了,我會給你提供必要的幫助。記住,隻要你心中有黨國,為了最終的勝利,沒什麽是不可以犧牲的。”


    明樓長出了一口氣,他剛才還在擔心這是戴雨農掌握了某些情報,證明他是延安潛伏過來的人員,而對他的試探。


    於是,他凝重地說道:“上海的局勢,已經壞到了這種程度了麽?”


    戴雨農拍了拍明樓的肩膀,歎了口氣,說道:“壞到什麽程度,具體什麽情況,等下你跟我去看情報,自己分析,判斷。這次76號猝然成立,梁仲春那老狗原本是中統在上海局的副局長,一出手就幾乎把中統上海局摧毀,活著的要麽逃了,要麽叛變進了76號。相比他們中統,我們這邊受到的影響要小很多。但是,因為我們有著某些合作,也有一些聯絡人員被抓了。為了我們自己人的安全考慮,我準備將毒蠍調到別的地方去,上海站暫時蟄伏,待時而動。”


    “那我現在應該聯係誰?我以後又對誰負責,和誰對接?”


    “以後的具體細節現在說不準,看情況具體指定計劃,記住,上海那邊誰都可信,誰又都不可信,可用就行。我準備在上海區施行兩套係統,你主要負責暗線,不是危及上海乃至整個全局的情況,不需要你出手。另外的行動,我會安排有經驗的同誌。你知曉他們的存在,而除了我和少數幾個人,不會再有人知道你的存在。”


    說到這,戴雨農頓了頓,抬眼看了一眼明樓,加重語調地說道:“至於明誠,是潛伏在你身邊的地下黨,你懂麽?”


    明樓頭皮一陣發麻,他現在是真不懂戴雨農掌握了多少關於他們兩兄弟的情報,神色一肅,說道:“我知道了。”


    戴雨農似笑非笑,說道:“對了,我聽說你們直係組最近在釣延安那邊的中共分子,進展怎麽樣了?”


    聽到戴笠問起共產黨的事情,名樓緊張的情緒又稍微放鬆,麵有難色地說道:“我們這邊最近的進展不是很順利,之前我們在釣的人因為張立特的原因,已經沒了聯係。”


    戴笠聞言,沉吟片刻,笑著說道:“嗯,我知道了。之前我強壓著你進行各種訓練,就是為了麵對現在這種情況,不管成果如何,你會用就好。畢竟,你的身份比較特殊,是黨國難得的經濟人才,當初宋先生可是對你進入我們軍統頗有微詞的,哈哈哈……”


    明樓露出一個矜持的微笑,微微頷首著說道:“感謝局座厚愛。”


    “嗯,我會幫你找機會打入敵人內部,必要的時候,可以犧牲部分,以取得他們的信任,具體怎麽做,你稍微注意著點。但是,給我記住,在重慶你隻負責經濟方麵,尤其熟悉重慶經濟運行和對延安經濟打擊,對於特務工作稍有涉獵,但是不知具體,明白麽?”


    “好的,我明白了。感謝局座提點。”


    看到明樓點頭,戴笠指著桌上的都材料說道:“嗯,看完這些材料就迴去吧。”


    他又出門四處轉了轉,迴來發現明樓還在凝神看材料,便小聲吹著口哨走出了情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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