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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師傅,主持的事情,我隻是隨同,是嗎?”


    這個問題琢磨了有一會兒了,冷媃悶著腦袋,微弱的伸了伸爪子。


    然而對於冷媃的問題,雲子墨卻是一副平靜的模樣,半餉,他沉吟著迴複,“既是主持,必然由你來出麵。”


    她傻眼的看他,那副表情,好像全世界都拋棄了她似的,雲子墨有些無語,她總是那麽讓他歎息,“放心,我也一起。”


    “嗯……”她就等他這句話了,倒不是因為不相信什麽,隻是想聽他說,想聽到他的意思,由他親口告訴自己罷了!


    這樣她會有安全感,因為,總是覺得隻要他親口說的,他會不顧一切履行一樣讓人安心。


    冷媃深吸一口氣,忽然深鞠躬,仿若下了好大的決心一樣道:“師傅,歡迎迴來!”


    雲子墨愣住,失神的望著那個深深地鞠躬的女孩,黑衫下藏著瘦小的身子板,她並不是那麽扭捏作態的人,可是即使他知道這些,現在的情況,她的行為,又怎麽會不讓他吃驚呢?


    即使是他這樣的人,也有些失神的看她,喃喃著,迴複她,“嗯,我迴來了。”


    如果可以,如果沒有那些事情,也許他會擁抱對方,示以自己的心情之愉。


    “迴去弄幹淨吧,真髒!”


    他像是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話題,耳根微微有些紅,她看到了,笑聲猶如鈴音一樣清脆悅耳,她的這樣一笑,直接打破了他與她之間似有似無的距離,她的聲音……


    她嘿嘿的笑著摸摸頭,“還以為你會嫌棄我呢!”


    他也不給麵子的點頭,認可似的,“是很嫌棄沒錯,不過,洗了就好了。”


    冷媃扁扁嘴,他這樣的人,也會說這樣子的話嗎?所以,他給她的感覺真的很好!


    “嗯嗯。”


    雲子墨,其實也沒有那麽讓她難以接近的……至少現在是這樣的情況!


    她是記不得以前了,那麽就把今後記住吧!


    “師傅,彎下腰來,我有話要說。”


    她神秘兮兮的眨巴著眼,女孩的明媚而且招搖的笑容下,他不明所以的看了過去,順著她的意思,微微往她的方向低了低身子。


    “怎麽?”


    “師傅,不,子墨,在我記起一切之前,我不會離開你的,所以,別為我忘記你這件事不甘心,不高興,好不好?”


    她直直地看著他的黑眸,裏頭染上了濃濃的震驚,他下意識的要起身,卻被女孩很眼明手快的拽住了,她苦笑,“不要生氣,我……隻是不想要你露出那樣的表情,好像很失落,很難受。”


    雲子墨神色複雜,這丫頭是……


    她是在顧及他的感受,看得出來,也感覺的出來,可是從前,她從不這樣子……


    “給我一個理由。”他聲線暗啞,變得低沉,帶著濃濃的期望,然後,支離破碎。


    “……我,我……”


    雲子墨的眉宇間露出了幾分嘲諷,冷媃心中一疼,急忙喊出聲來,“不要這樣,不要皺眉頭,我是因為喜歡和你在一起的。”


    這是心裏的話,可是,她和他都知道,那不是愛情,隻是依賴。


    他似乎是走神了,女孩以為他不相信她,神色間帶上了慌張,“我討厭看到你那樣的表情,別這樣,好不好。”


    “你以什麽身份跟我說這個?徒弟?不好意思,作為徒弟的,怎麽能那麽逾越,毀了規矩?”


    對於他的明嘲暗諷,她心中猶如刀割一樣,拽著他,沒由來的一陣惱怒和擔心混雜,反正殿中空無一人,也不必考慮別的事情,她也不介意別的,笙戎也不在,發了狠心,她狠狠地咬上那眼前人的薄唇,蜜色的薄唇仿佛剝了蛋殼的雞蛋,一口下去就破了,她居然那麽嗜血,直接把他咬破了。


    “這是,我的獨權,你給予我的權利,也是你逼迫出來的權利,你不喜歡,可以,我給別人。”她跟他慪氣,似乎很不高興,怒氣騰騰的斜睨他。


    她,被他氣到了。


    雲子墨難得神色呆滯,望著那女孩,表情弄得說不上來的奇怪,可是,聽到她說給別人的時候,他很有一種掐死她的衝動,當然,他忍住了,若是沒忍住,後悔的隻怕是他自己。


    “你敢?!”


    她“噗嗤”一聲笑了,破了功,“不敢,但是別逼我,逼急了母豬都會上樹,逼急了狗都要跳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忍住心頭的悸動,她卻盯著自己的唇看,還伸手摸了上來,本來想要退開的,可是,他卻又在最後關頭生生的忍住了,看到了她歉意的表情,同時,她那抱歉的聲音傳來過來,“對不起。”


    害得他,流血了,還是這種地方。


    “在我記起來之前,不管你覺得我應該以什麽身份陪你,我都認了,所以,別露出失落和難受的表情,好嗎?”


    這才知道,原來,她隻是為了達到這個目的。


    雲子墨輕輕的,點了點頭,“迴去洗洗吧,你好髒。”


    她斜睨他,涼涼的“哼”了“哼”:“彼此彼此。”


    意思是,他也好不到哪去,別忘了,剛剛她可是一直纏著他的,怎麽可能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蓮而不妖?


    嘖,他也哼了哼,怪誰?


    “呐,你那麽在乎我,我都不好意思說我不在乎你了。”


    “嗯。”


    “反應那麽低,算了,當我沒有說過得了。”她無奈的攤了攤手,隨他一起走出殿門,要迴去洗洗。


    “不就是你也在乎我麽,沒什麽不好理解的,也沒什麽好多說的。”


    “嘿,你就不覺得很幸福?”


    他聽到這裏,斜睨了她一眼,不屑,“等你記起來所有,我才覺得幸福。”


    言下之意就是說,忘記他的人沒資格說這話,她撇了撇嘴,“總有一天會記起來的。”


    她是賭氣,雲子墨不置可否的拍了拍她的腦門,“乖,先去洗洗吧,髒死了。”


    第三次,說她髒了,即使她有準備,也難免憂傷了……


    ……………………


    轉天,她被他喊去聽話,他依然是為了告訴她一些她需要注意的地方了,比如第一場是什麽比拚,還要注意什麽,關注什麽等等更多的分類,聽的多了她也就如雷貫耳,習慣之。


    殿試說起來也就是大家一起來憑實力說話罷了,沒有過多的要求,就是大家一起重新測試自己的能力值,用這樣的拚搏來證實自己的努力,當然失敗的也很多,偏偏這樣的競爭力在雲山是稀鬆常事,不足為怪。


    冷媃倒是感歎了一聲“厲害”。


    不過前幾次都是沂源贏了冠軍,這一次據說是有很多人可以與他匹敵,還不知道究竟誰強誰弱,當然,當雲子墨叫她去聽話的時候她還知道了一件不得了事情,算是不成文的規矩吧,冠軍可以要求在場任何一個人做些事,是好是壞由當事人自己自行判斷究竟做不做。


    沂源的話,前幾次也要求雲子墨對他更嚴格些等等的,有助於他自身能力的提升。


    自然,這樣的殿試主持什麽的也不是那麽難的一件事,雲子墨端坐在主位上是必然的,可是她為什麽要跟他一起坐啊!


    她居然有那麽大的榮幸麽!這些東西在她眼裏大概隻會屬於不可思議的,但是想到可能與過去有關,她但也覺得正常了。


    雲子墨卻什麽解釋也沒有,她憋了老半天,撤了口氣,扶額歎息,“習慣就好是麽!”


    完全自言自語了!


    換來雲子墨平淡的一眼,她端正了坐姿。


    “今年的殿試大改革,還是希望大家都能按照以往來努力,認真測試,不打渾,不作弊。接下來是殿試的細則:殿試第一場,三大殿中的天地人三殿與五個分殿的青龍,白虎,玄武,朱雀,以及蒼鷹的參賽人員進行混戰,借此進三十二強,選出三十二個人進行下一輪對決選出十六強,再由十六強進八強,借此類推選出四強進入兩個人抽簽決定出的隊伍兩兩對決模式,贏了另一對的雙方再次對決選出冠軍,亞軍和季軍,按照以往的原則,本次冠軍得獎者也有一次要求在場任何人做一件讓ta本人覺得不過分的事,大家都聽明白了嗎?”


    冷媃的聲音貫徹全場,雲子墨神色如常的模樣,卻是帶著微冷的眸光注視全場,他自然是鎮場的!


    “補充一條說明,混戰時,大家都可以自由決定隊友,但是不能隨意換隊友,之後的對戰也由隊伍和隊伍之間的勝負決定,所以大家可都要認真抉擇,三思而後行啊!並且,圈外者自動出局。”


    指著那巨大的場地,她的意思很簡單,在這麽大的範疇裏,如果出線,那就隻作出局處理,沒得商量。


    話音雖落,可是底下的人卻是一片寂靜無語的模樣。


    當底下的人看得主持的人是君冷媃的時候,不免有些訝異,但是介於雲子墨在場,大部分的人都迴複“知道了!”這樣的話語。


    當然是避免不了下麵有人唧唧歪歪說:“好嚇人的規矩——”


    “今年的好像又嚴格了很多了呢!”


    “進三十二強啊……那麽多人,難做。”


    “而且還是兩個人一組,進行到冠軍才能分……”


    “是啊,雖然這樣挺好刷掉一堆人選出精銳的,但是這樣一來,刷的也太淒慘了!”


    “最重要的是,結果還要和自己的對友對戰啊,這才是最難的難點吧,對友的話,肯定慎重選擇自己熟悉的厲害的了,那不是到了結束的時候會特別難嗎?”


    “估計還會下不去手,除非那人會冷血成那樣不擇手段。”


    “哎喲,你都知道你能進決賽啦?”


    “這個……預先打算嘛!”


    “我們都知道了,要開始預賽嗎?”終於有人開口問她是否開戰了?!


    冷媃嘴角微勾,就等這句話了。


    她輕輕的點頭,揮手讓大家進入混戰模式,這下子,場麵頓時熱鬧了!


    冷媃在雲子墨身邊看著這一切,突然覺得自己沒法上真是好可惜,雖然很有可能三十二強都刷不進去,但是至少還能當場試試自己的能力吧——現在倒好,什麽都別做,看著足矣!


    她左顧右盼,終於墨跡了好一會兒後忍不住對著雲子墨犯嘀咕,“師傅覺得哪些人會進三十二強?這麽多人要選出三十二強,不簡單吧?”


    “像是這樣子的時候,他們所選擇的隊友,能決定更多,也就是說,除了一身實力的實力,最主要的還是隊友的力量大小。”他目光淺淺的掃過下方的人群,嘴角有一抹似有似無的笑,他應該是挺喜歡大家活力四射的樣子的吧?


    “額,就像他們說的,隊友越強,後麵越難。”


    “那是消極想法,正確的可能被理解成:就算是那樣,至少打不過還有第二的寶座的吧。”他一語驚醒夢中人,卻迎上冷媃笑嗬嗬的表情,“對呀!我怎麽又忘記了呢!”


    頓了頓,“不對啊,那如果按照這樣,不是對那些因為隊友拖累而被刷下去的強者不是很委屈嗎?”


    “所以也是測試選擇隊友的眼力決定你是否成功的一切!”


    “師傅……”


    “嗯?”


    “你其實跟他們有仇吧!”


    “怎麽說?”


    “你居然這樣子坑害他們小小的心靈,這樣好嗎?”


    “女娃娃,我是那種無聊的人嗎?”她被他的一個眼神刷過來搞得憋住那股無語,玩著手指,“你不無聊幹嘛突然跟我說改一下比賽方式,這個方式,怎麽看都是刷人來的——”


    他算是見識到了君冷媃不一樣的詭異思維,歎氣,“依你之見?”


    “……師傅最棒,徒弟無話可說。”


    “——”


    混戰才起,好幾個人就已經開始尋找隊友的旅程,這個過程當然無法避免與其他人發生碰撞的,他們也都明白,這隻是剛剛開始罷了,真正的危機還在後麵。


    備受矚目的有好十幾個人,其中包括了沂源在內的強者六人,算作一線的話,其餘的大概也就是二線強者,說真的,冷媃從來不知道,那個剛開始就對她冷眼相待,到後來溫和相處的師兄可以這麽帥氣逼人的一麵,不同於雲子墨的冷漠,傲氣,他是截然相反的溫和暖男。


    冷媃認識的人太少,看了好久也不見有她認識的人。


    雲子墨看在眼裏,不動聲色,“剛來雲山不認識的地方自然很多,而且,你這樣的年紀,有著這樣的不凡心態,事端自然也多,迴首想想就知道,才來雲山沒多久就發生了一係列的事件,何況他們也不是經常駐守的,所以不認識他們也正常。”


    “師傅?”


    “嗯。”


    “幫我講解唄,這也是一種學習吧?”


    “你先看著,覺得無法理解的,為師自然會為你專門講解。”


    她心動了,腦子裏灑滿那兩個字,專門!!!!


    下麵,沂源似乎已經找到了隊友,一個女生,實力似乎挺強,至少大多數的人無法接近他們。


    “沂源哥,我守後麵,前麵就交給你了!”那個女生低低的說著什麽,冷媃發現後好奇的模樣,有幾分更惡劣的好奇寶寶模樣,雲子墨雖然是關注場內的一切的,但是,這個女孩,總能比他們更能吸引他,他的目光,大多時候都留在她的身上了。。。


    “芷雲,小心點,把他們送出場外就行,別傷了同門師兄弟。”沂源總是為了雲山的子弟著想啊,冷媃嘴角一勾,狀似不經意的問,“師傅,這是不是我們都該學習的心態?”


    “以和為貴。”


    “嘿嘿,明白了,這是一種高尚的美德嘛。所以沂源師兄才會是提名大師兄吧?不過他肯定不僅武力值高,而且他的本身就是值得大家學習的對象,是嗎?”


    雲子墨聽到她的話,依舊一副隨她思考的模樣,不置可否。


    冷媃太開心了,一屁股坐在雲子墨前麵的桌案上,晃晃悠悠著雙腳,毫不吝嗇的臉上洋溢著陽光一樣的暖笑,對於她的行為,雲子墨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妥,他淡淡的點頭,目光落下處卻是她沒有整理完整的衣領,他似乎是下意識,又好像是真的注意到並且自主去伸手整理,手指接觸到她細嫩的皮膚,冷媃微微一驚,泛著微微地涼,這是雲子墨的手。


    “師傅?”


    “你沒有好好整理自己的外表。”他隨意的說著。


    她聽到他說,小臉上微微見紅,雲子墨鬆開了手,卻沒有責怪她就這樣背對著他坐著,冷媃心頭劃過一陣莫名的感動,雲子墨……


    他是在潛意識裏,慢慢的接受了這樣的她吧?


    昨天的那些話,她說的,他都接受了,是嗎?


    那她可不可以理解成,他已經不再尋找以前的那個失去記憶的自己了?


    好吧,她承認,她還是有點私心的,雲子墨究竟是怎麽樣的一個人?她不清楚。


    所以,她想要知道。


    想要知道,想要了解,也想要明白,關於雲子墨這個人的一切。


    君冷媃,不想傷害在她眼前的這個人。


    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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