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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笙戎,退下,我來便是——”


    這道聲音,似乎不再像那之前的感情那樣放肆又清冷又孤僻,就算不是那麽的溫暖,也至少不再那麽讓她覺得陌生,那股莫名其妙的熟悉,讓她唿吸都是滯了又滯。


    這股熟悉感,她是很熟悉的,她的神經,她的感知告訴她,她認得,而且很熟悉。


    但是,那個人影朦朦朧朧,她卻怎麽也看不清,抓不住。即使她伸手去撈,也隻是無用功罷了。


    “君……”


    她喊了個字,朦朦朧朧,又頓住,她要說什麽?要喊誰!?


    是君簡?


    不好像不是……


    她也不知道她要說什麽——溫暖的手掌不算寬闊,卻足矣包裹她稚嫩幼小的手掌,窩在他的懷裏,不算特別多的舒服,可是她安心得很。


    “乖,我在。”他撫慰她,輕輕的,柔柔的,暖暖的,手掌心的溫度熾熱而且令人無故的覺得安心,仿佛可以為她撐起一片天地,她順從的縮了縮,往他的方向輕輕的挪了挪。


    “……”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忽然間她又抬起了頭來,眸光粗略的看到那一節白衫的一角,心中劃過一抹茫然,然後才是一陣清明,似乎有些眷戀,有些情不自禁,她膽大妄為,居然敢伸出手去,伸手去抓那不遠處的一截白色,那是一陣純粹的白,明明象征著淒冷和孤僻的白色,此刻卻成為了她最溫暖的色澤,居然那麽理所當然的成為了讓她安心的一種顏色。


    諾諾的,她軟軟的讓行有幾分沙啞,吃力的睜開眼睛望著那人,忽然抿了抿嘴,笑意很硬氣,很清晰:“雲……師傅——麽?嗯……謝謝……”


    雲子墨聞言亦是一怔,才發現這女孩是想直接喊他全名的,可是大概是因為之前的那件事吧,她居然再這樣一和情況下,還能夠順暢的改口喊了師傅,她的倔強,讓他覺得很懷念。


    然而,這一次更多的,還是有些好笑的,他似乎很自然的,輕輕的抿了抿嘴角,心中微微感慨一聲:這個傻女孩。


    屋外,轟隆隆的雷聲似乎更加放肆的捶打著她稚弱的小心髒,也不知道究竟為什麽,她一向強大的,頑強的,不屈的小心髒,獨獨為這個明明可有可無的雷聲嚇得不輕,甚至有時候嚴重到動彈不得。


    她縮了縮肩膀,害怕,和恐懼讓她戰栗。


    感覺到她的情況,她抖得厲害,雲子墨擰了擰眉,俊逸的臉上寫滿了無可奈何。


    “乖,討厭的話,就別聽了。”她聽到他的嗓音輕輕柔柔的說著這幾個字眼,一直麻木跳動的小心肝似乎找到了原來的頻率,她窩在他懷裏,粗粗的深深地,唿吸了口氣,稍微平靜了些才有所感覺,以及自己的小心髒似乎正在慢慢驅逐心底的畏懼害怕。


    別聽——?


    也就是說不去聽……


    是啊,不聽便是。


    冷媃所恐懼的東西,也許隻是那突如其來的聲音罷了,悶雷震耳欲聾,因為被這樣突然的一聲嚇到才失去了抵抗了,越來越覺得恐懼。


    然而此時此刻,她覺又因為這股感覺正在慢慢慢慢的退散,似乎,很自然的消失著,她有些欣喜若狂,自信,仿佛又迴到了她懷裏,心髒,活躍的在胸腔裏跳動。


    感覺到自己是被他摟住的,他作為師傅或者異性都沒有過度的逾越,這讓她覺得很溫暖。


    然而隻是隔著不算太厚的被子,她幾乎覺得自己是沒穿衣服與他貼在一起的,臉頰“騰”地升起一股很是直接的緋紅,顯得整個人都十分地紅潤,粉粉嫩嫩的。就好像是瓷娃娃一樣,精美,也細碎。


    隻是雲子墨並沒有看到,他所注意的,也隻有那突然加速的心髒跳動罷了,以為她出什麽事情了,下意識的抱起了她,不知道怎麽了,一遇上她就沒有好結果,就是此刻也不能例外,他感受到她的不對勁,慌忙詢問她:“怎麽樣,還好嗎?”


    冷媃倒是微微一驚,似乎了解到了什麽,搖了搖頭,“沒事……”


    聲音還是很低很沉的,女孩紙微微蹙眉,她也不適應這樣的調子,沒有了女孩獨有的青春的活力,一下子居然真的就沒聽出來,冷媃苦笑。


    這病,真是麻煩精!!!


    然而靠的近了,她居然那麽容易就能夠聽得到他的心跳,居然能夠那麽近距離的聞得到他的唿吸,莫名的安心,莫名的懷念,她的心,怕是第一次覺得那麽安定,那麽不可思議。


    即使當初在君簡懷裏躺著,也不曾感受過這樣的溫度,君簡,是滿滿的父親父愛,而他,她說不清楚,是師傅的感情?


    也許並不隻是這樣子吧,這個關係,可真是複雜而且難以理解啊。


    冷媃甩了甩頭,似乎掙紮著,甩掉這樣詭異而且不符常理的感覺。


    然而那感覺太強烈,以至於她居然越想越輕易的發現,那畫麵,那感覺是越來越清晰了。


    但是就在這裏,也不得不說她感受到了那讓她恐懼的雷聲仿佛正在遠去,逐漸的,她們所處於的世界變成了幾乎無聲的世界裏,所有的聲音,隻剩下個別的鳥鳴,以及他平和的撫慰,然後就是他輕輕的撫摸,輕輕緩緩的拍打她的背部誘哄她睡覺似的東西聲音。


    其實,這個時候的她的心情,大概很久這樣沒有放鬆過了的輕鬆感。


    其實她也不是不知道抱著她,守著她,顧著她,護著她的人,這個人是雲子墨的。


    可是,不管是怎麽解釋說明,她都是不能明白,他為何會知道她所畏懼的東西?


    為什麽她難受害怕的時候他會來?


    何況,她真的的的確確很久沒有看到他了,這時候這樣的情況遇見,感覺很奇怪。。。


    “師傅,最近很忙麽。”


    她捂在被窩裏不好意思的唧唧歪歪著,輕柔幹啞的嗓子依舊因為先前的恐懼而變得有些暗啞,薄薄的幹澀。


    雲子墨似乎有些吃驚,隻是眨眼間的事情,他就立即反應過來,不知是吃驚她喊他師傅或者別的什麽,他問,“因為沒有來看看你,所以心情都懵了???”


    被說中心事的冷媃根本就不知如何作答,可是明眼人都要看得出來,這個女娃娃的情緒,雲子墨似乎似有似無地笑了笑。


    “下了一趟山罷了。”他輕撫她的後腦勺部位,輕聲歎息,“山下有些事得親自處理。”


    “嗯?”自覺有問題的冷媃掙紮著鑽出被窩,他自然鬆開手讓她出來了,然而她的小鼻子接觸到外頭微涼的空氣後癢癢的——“哈啾”一聲,女孩整個人撲倒在那一身雪白衣衫的人身上,不好意思的搓了搓鼻子。


    “師傅……”很抱歉的一副模樣,明明也覺得她這個表情很敷衍,可是,他卻又覺得正常,微微搖頭,他輕輕的撫摸她亂糟糟的腦袋:


    “無妨。”


    他忽然的微笑,受到了出其不意的好效果,雖然他隻是以平常的聲音,平緩的娓娓道出他的不介意,可是那女孩,似乎瞪大了眼睛。


    好像反應過來自己的反應太強烈,冷媃連忙點頭,這是她最樂意見到的事情不過了,所以別露出一副吃驚樣子,多讓他笑一笑才好。


    “師傅,你為何知曉我怕……雷與電?”然而一碼歸一碼,這時候的問題她還是沒有忘記的,她蹙著眉好奇而納悶的問。


    雲子墨卻沒有多餘的表情,甚至收斂了淺淺的,那份少的可憐的表情,深邃的眸色深不見底,不知道為什麽,她不喜歡他這樣的表情,這些東西讓她覺得心慌,幾近是下意識地伸手,去撫他俊逸明朗的眉眼。


    可是他卻很巧合地避開了她的觸碰,君冷媃一愣,弱弱的把自己的手縮迴去了……


    雲子墨,是厭惡她的觸碰麽?


    雲子墨似乎很自然看了她一眼,明白自己做了什麽,卻不動於衷,他知道,此刻說什麽都是不適合的。


    “因為有人說過。”


    他平平靜靜的提及,淡漠的眸子裏顯出幾分隨意,他似乎並不介意讓她知道什麽。


    可是,她不知道他指的是誰,而且,她也不記得還有別人知道才是。


    會是誰?


    “……師傅,我不懂……”


    “君冷媃,等你記起來一切,你就該明白了。”


    他的麵容太過於平淡,讓她覺得自己又是那麽的不真實。


    歎了口氣,她說出了對於而言,是她最大困擾的問題,“我們,究竟錯過了什麽?”


    雲子墨聞言卻是凝神看她,不言不語,沉默的模樣,平淡的表情好像跟隨意的看著,可是那灼熱的目光卻是像是要把她看穿一個洞出來一樣。


    “你覺得呢。”


    四個字,仿若重重山嶺,終止在她心口上,輕輕的,微微地壓抑著生疼。


    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可是,那股衝動讓她覺得自己真的有點委屈,她幾乎是口不擇言的喊出心頭的重擔:“你不說,我永遠不會知道啊!也許我是真的忘記了,而你是希望我能想起來,可是你又要我什麽時候記起來?……我記起來以後,你又是不是還是變成另一副模樣出現,你這樣子,我根本就是想追,也追不上的,不是嗎!”


    說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麽意思了。


    他換了很多身份?明明她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又怎麽能說他的什麽是與非?


    ——“雲子墨,你看著我,然後告訴我,你想要的是什麽,好不好?”她幾乎在哀求他,她不想這樣結束,她覺得,他們不該就這樣,他明明有很多事情沒有和她說,可是他居然寧願隱瞞著,也不讓她知道,為什麽?難道當初的她就那麽不值得提及?而她,究竟是忘了什麽?


    到底是她因為失憶了所以可能說錯了,還是他明明知道,卻還是說了謊?


    “冷媃,我是你師傅。所以,別和我說這些。”


    他到底為什麽能夠那麽冷靜的說這樣事不關己的話?她不明白,他的冷靜。


    她也不懂,他到底是從哪裏奪來的自信。


    那幾個字,又是多麽熟悉的字眼?


    冷媃靜止在淩亂的被褥上,茫然的表情有些悵然,她,為什麽覺得這句話耳熟得很?


    是在哪裏,肯定是在哪裏聽到過的……


    記憶的遙遠處,似乎悠悠揚揚傳來一聲冷漠的,低沉的輕喃:“君冷媃,我是你哥哥!”


    等等,她有印象,可是這個聲音,說這句話的人,這個人是……


    冷媃詫異的看他,不明所以。到最後,他還是沒有要告訴她的意思,是嗎!


    “冷媃,我隻是希望有一天你自己搞明白,然後迴來告訴我,我是你的誰。”他說完這句話,就抬眼看向窗外,暫時掩飾住了他自己眸底的那一陣陣的失落和苦澀,他也不知道她是否注意到,最好,還是別被她看到最好了,畢竟,這樣的情況,顯得弊端太多。


    “師傅……”


    他的話裏,包含的東西太多太多,她根本捉摸不透,茫然若失的模樣,手足無措。


    她萎縮在被子上,呆呆的看他,這個雷雨夜,這番不知道在說什麽的對話,這個明明冷漠冷清的男人……


    雲子墨,你究竟是誰,我究竟與你有何關係。


    “轟隆”一聲巨響,那原本遠去的雷鳴聲驟響,把她嚇得幾乎哭出來,她“啊!!”地一聲恐懼的叫喊,忙不迭的撲進他不算寬闊的懷裏。


    “小笨蛋……”也不知道是誰說了這樣一句話來,仰著頭,扶著她顫抖的肩,摟著她,他隻是歎了口氣,感慨自己居然就這樣子,真的被她攻略了,真是不可思議。


    可是,她忘了一切。


    這場逐角戲,究竟還要開戲多久?


    雷雨之夜,她恐懼的東西是遠去了,但是新的畏懼,卻悄悄來臨。


    雲子墨所說的一切,是她不明白的初始。


    是她遺忘的過去?


    還是靜候的未來?


    調理了個人的情緒,冷媃受到雲子墨冷淡的對待,陌生人一樣,仿佛剛開始的那樣,正常,卻也不正常。


    她受到他平靜的教授奇門遁甲,五行八卦,甚至琴棋書畫。


    他的冷淡,漠然——是自從那天晚上後才變成這樣子的。


    不知道怎麽會這樣,她也被動的接受這一切。


    而眼前所呈現的一切都跟她初來匝道的時候所思所想一樣,不覺得有什麽不妥他為人冷漠,孤僻,仿佛這就是真真正正的他一樣,即使一身武力足矣傲視群雄,他也默然對待一切,眾生平等。


    他也從不興起什麽組織,什麽比試,唯一一個他不得不遵從的是從巔雲老人那接受的三年一次殿試。


    兩年半年前比過,距今今年的殿試還有半年的時間,並且這是要求個個巔峰弟子都必須參加的試驗,也是雲山的一大儀式。


    冷媃入了門,自然也不能不去,不過,她並不知道,她年紀不符合。


    於是她一心努力,為不給她的師傅添亂,丟人。


    有三大殿,五個分殿,她自然不會隸屬於任何一個殿門,因為她是他的徒弟,受他親身指導。


    (誰讓殿主是boss?!乃們也木有辦法子把她拖下來啥啥子分殿大殿吧!還有……誰~敢真的對她動手??)


    三大殿,以天地人區分,而五個分殿便以青龍,白虎,玄武,朱雀,以及蒼鷹組成。


    才半年的時間給一竅不通的她喂招,也不知道她能夠做到什麽地步。


    但是她的確很努力的做了,不管雲子墨教授多少,她都安安分分的獨立完成,雖然少不了差池,也躲不過要笙戎和斑虎幫忙指導的地步。


    “小主子,打暗樁的時候可別擔心它們砸到你,必須硬著骨頭上,抱著必定會被砸到疼的心情努力,你才可能成功的。”


    “小主子,不能怕疼,不能躲啊,隻知道逃跑,你要怎麽戰勝他們呢?”


    “那些人可都是精英啊!參加測試的人,沒有誰會讓你一分半毫的耶!”


    “……”聽著笙戎和斑虎兩個一言一語,好像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正在努力不被轉移注意力似的。


    深唿吸……


    “……所以我說我知道了啊!笙戎,你別轉移我注意力啊!”


    冷媃唿唿地喘氣,累的不輕,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多的很,她很努力了,但是還是遠遠不夠,離比試隻剩下七八天了,時間也是越來越緊湊,都快把她勒地喘不過氣來了,偏偏這個時候雲子墨那身為師傅的人不在雲山之巔,冷媃不知道他去向,笙戎和斑虎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裏。


    (旁白誹謗:同學,你真的知道它們不知道他去哪裏了嗎?扶額……)


    她隻好一個人按照一直一直在做的繼續做,繼續努力。


    中午休息,她胃口很不好,也不知道是怎麽了,越來越沒有多餘的心思吃飯,總覺得是吧時間浪費在這上麵了,而且,她心裏的某一處,很空蕩蕩的,根本提不起胃口……


    笙戎和斑虎看在眼裏,卻是沒有說上半句話,它們隻負責陪她不無聊罷了。


    沂源作為師兄,還是雲子墨交代的領路人,他很盡職的每日送水送飯送她他所知道的知識,他的領悟。


    冷媃跟他交流的多了,關係自然不會太僵硬,沂源對她也很好,根本沒有了之前的那麽敵對,其實他變成這樣,還是行為偶然間知道那天是他誤會了這個女娃娃,也就是冷媃在宮殿門口的石案上重新包紮斑虎身上傷口的那一次,那個少年就是他。


    她其實是個好女孩吧?


    自從開始慢慢的接近後,事情就越來越讓他覺得,這是個好女孩。


    “師兄你來啦?今天講什麽呢!”


    她看到他,歪著頭俏皮的笑著,讓他眼前一亮,這樣明媚無暇的表情!


    “吃飯了嗎?吃完飯再講。”


    他說的,自然是他的所見所聞以及他剛開始習武的時候的那些領悟了。


    見聞也許是不多了,但是他很多所見所聞都是從雲子墨那知道的,告訴她,也不是壞事。


    冷媃笑眯眯的模樣他也覺得開心,原來和這個女孩一起,能覺得自己輕鬆啊!


    君冷媃是個什麽樣的人,他也算是知道的差不多了。


    大多時候跟她在一起聊天,都會覺得挺放鬆的,這個女孩,一般來說隻有兩種情緒,而且是很極端的情緒:一:樂觀。樂此不疲的類型,隻要她開心,不管你做了什麽都會原諒你,從來不追究你的錯誤。


    二:消極。容易在原地踏步的時候被人影響,然後興致厭厭,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容易悲傷,容易難過。


    ……她,其實很讓人覺得心疼,又讓人覺得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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