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包袱裏麵裝著一堆地契和金銀珠寶。


    隻不過這些地契都被水浸濕了,隻有零星幾張能看出原本的字樣。


    剩下的金銀珠寶不少,光是金元寶就有六個,金葉子幾十。


    這些不好花出去,銀子總可以。


    就是可惜了銀票,和地契一樣被浸濕的沒法看。


    金玉和小河三人對視一眼,終於露出這段時間來第一個笑臉。


    這個包袱一看就不是原來船上那三個人的,也許是搶的,也許是撿的,但是現在是他們的。


    另外兩個包袱裏麵除了金銀還有藥材,最珍貴的是一株人參,雖然認不出年份,但它已經有嬰兒胳膊粗細,又被人特意帶了出來,應該是極為珍貴的。


    三個包袱裏麵地契和浸濕看不清的銀票扔掉,反正他們也用不上。


    至於那三個包袱,為了防止有人認出來,包袱也扔掉,隻留下裏麵的東西。


    收斂過來的金銀珠寶,金玉也沒有放在一處,為了以防萬一,分了三個地方藏,其中絕大部分都放到了她的空間裏。


    反正四人的錢財和食物一直都是金玉處理,所以大江、小河三人沒有任何意見。


    太陽出來,烏篷船隨波逐流。


    金玉用晾幹的木頭在陶罐裏煮了一鍋紅棗小米粥,順便剁了兩顆紅薯塊放在裏麵。


    紅棗蜜薯小米粥煮好,四人終於吃了這段時間以來第一頓熱飯。


    吃完飯過了差不多一兩個時辰,金玉在燒完水後,在水裏偷偷放了兩袋感冒靈顆粒。


    每人灌進自己的竹筒裏喝時,覺得水變了味道。


    “大妹,水甜。”


    小河和小川在喝完後也紛紛看向金玉。


    “可能是因為之前煮了紅棗和紅薯吧,喝吧,沒事兒。”


    金玉說沒事兒,那就真的沒事兒。


    他們都知道,這段時間如果不是金玉,他們可能早就死了。


    大江三人在金玉的要求下,沒一會兒就把竹筒裏的水喝完了。


    金玉偷偷給他們喝感冒靈,也實在是怕他們適應不了這個破天氣感冒,也就是感染風寒。


    以防萬一,總比聽天由命的好。


    烏篷船又在水上行了一夜後,周圍的人煙漸漸地多了起來。


    有趴在木盆和木板上半死不活的,當然也有像金玉四人坐在船上的。


    船上人的情況怎麽都會好一些,所以在一個裝著小寶寶的木盆隨著水流飄過來的時候,木板上和木盆裏的人冷漠無力地看著他漸漸飄遠,而放他離開的人,則是希望那有船還有糧食的人能夠救這個孩子一命。


    木盆飄到金玉她們的烏篷船邊時,她們還能聽到裏麵小寶寶的哭聲。


    隻是那個哭聲有氣無力,可能也撐不了太久。


    小河看著那木盆飄過來時,手不自覺的抓住金玉的胳膊,她想說些什麽,卻最後隻著急地指了指那個木盆。


    金玉看了眼不遠處坐在大木盆裏的那對夫妻,以及周圍看過來的災民,對小河道:“去篷子裏坐。”


    小河看著那快要飄過他們船邊的木盆,又看了看自己姐姐,最後還是聽了自己姐姐的話,進了船篷裏麵。


    木盆裏的夫妻見金玉他們沒有出手相救,臉上閃過一絲絕望。


    但是當他們看到那木盆飄向更遠處比金玉他們的烏篷船還要更大的船邊時,他們的眼中再次迸發出一抹希望。


    隻是這一抹希望很快就再次破碎,因為那船槳直接將那木盆推開,女人再也忍不住大哭出聲。


    “你們為什麽不救他,隻要給他一點點吃的他就能活下去,你們為什麽要眼睜睜地看他去死,為什麽!”


    大船那對夫妻追不上,也知道自己惹不起,所以他們目光隻好落在距離他們相對比較近的金玉幾人身上。


    “見死不救,你們不得好死!”


    小川看著那婦人看過來時滿臉絕望的恨意,嚇得往金玉的身後躲了躲。


    金玉卻不慣她,“真正讓他隨波逐流去死的是你們,我們無親無故,為什麽要救他。”


    木盆裏的男人情緒本就達到了臨界點,聽金玉說完這句話,許是看到他們隻是一群孩子占據了這艘烏篷船,竟然用手劃著木盆雙眼憤恨的向著他們劃了過來。


    就在他們距離烏篷船還有三米左右的時候,金玉麵不改色地拿出了自己還沾著幹澀血跡的砍刀看向那對夫妻。


    大江看到自己大妹的動作,也從旁邊拿起了自己的剁骨刀。


    木盆猛地停下,小河從篷子裏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幕,她看著就連小川都拿起了刀,自己也拿起了刀看向那對夫妻。


    直到那對夫妻劃著木盆向飄遠的小木盆離開,金玉才看著周圍一直注意著這邊的人,對身邊的大江三人,尤其是小河道:“現在這個世道,不恰適宜地好心隻會是一道催命符。”


    說著她轉身看向小河,問:“明白嗎?”


    小河看著自己大姐點了點頭。


    金玉說完,招唿著大江,拿起槳劃船跟在那艘大船的身邊。


    看他們井然有序地樣子好像是認路,跟著他們應該可以找到落腳的城池。


    船的速度怎麽都比木盆和木板快,沒多久,金玉四人就看不到原先那些人,但是更多的人與他們相遇。


    其中不是沒有想要撿軟柿子捏,想要搶他們烏篷船的人,但都被金玉和大江手起刀落毫不留情的狠勁兒嚇退。


    而像金玉等人這樣跟在大船身後的小船慢慢越來越多,金玉一邊要防著其他人對他們下黑手,一方麵還要偷偷摸摸地做飯。


    畢竟像他們還有糧食的人已經不多了,即便那些人有船,有糧食,也不敢在一群餓瘋了,精神麵臨崩潰的災民麵前露出。


    稍有不慎,就會被人圍而攻之。


    金玉四人要不是看起來窮的厲害,心又狠,手又快,且從沒有在人前吃過東西,說不定早就被周圍虎視眈眈地眾人掀翻了。


    船就這麽跟在大船的身後晃晃悠悠了三日,終於在一場小雨中,看著大船靠岸。


    是的,終於看到岸邊了。


    在水上飄蕩的時間太長,剛上岸的那一刻,不管是大江三人還是金玉,都覺得地晃的厲害差點沒站穩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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