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長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隨後震驚的望著玄臻,沒想到,玄臻幾句話就真的讓顧雲嵐那個固執的老東西放過了他。


    其實,玄臻自己也很意外,他都等著顧雲嵐“執迷不悟”,好言相勸不行然後用武力鎮壓了。


    畢竟,一般的程序都是先禮後兵嘛,講那個故事隻不過是走一個過場。


    如果他是顧雲嵐,方長到自己莊子來燒殺搶擄,奪走了自己的寶貝化嬰果,還殺了自己那麽多弟子後輩,論別人如何鬼話連篇,他肯定什麽都不聽就提刀殺上去了。


    他也沒有想到,一個故事就能讓顧雲嵐悟到這麽多東西,一個故事就真的讓顧雲嵐放過了方長。


    真是意外啊,不過這樣也好,省去不少手腳了。


    “師尊還真厲害,博聞強識見識廣博,竟然連消失了一萬多年的佛修事跡,都知道......”就在玄臻慶幸之時,林修硯低沉毫無波瀾的聲音又想起了。


    要知道早在一萬多年前的某一天,這個世間所有的佛修都神奇地消失了,隻留下唯幾殘破的佛門秘境,可能還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某一角落。


    這世間所有有關於佛修的記錄都消失了,佛修便成了傳說。


    世人皆猜測這其中緣由,有說這些人隻是隱世了,有說佛門氣數盡了斷了傳承,還有說這些佛修功法出錯全部都走火入魔死了......這些猜測一個比一個更離譜。


    林修硯曾經在仙界的一個秘境中,知道了這其中的一點內幕,這世間佛修並非突然失蹤而是全部遷徙到各個佛國去了,有阿彌陀佛的極樂國土,藥師佛的琉璃淨土,還有彌勒佛的兜率淨土等等。


    這些佛國就像是另一個世界,與修仙界和仙界完全隔離封鎖,外人不得入內,得不到裏麵的一點消息。


    所以,玄臻是怎麽知道,佛門的故事典籍?


    玄臻心底咯噔一下,腦袋一片混沌,一時間不知如何解釋,說不出半點話來。


    林修硯眯眼抿唇,淡淡開口,“要知道這世間佛門功法典籍,對提高心境抵抗心魔最是有效......看來師尊真是好機緣,竟然進過佛修遺留的秘境,看過佛門殘存的典籍。”


    對對對,就是這個樣子解釋的。


    玄臻心底鬆了一口氣,外表依舊是那個波瀾不驚的冰雪男神,“年輕時候所見罷了。”


    玄臻覺得自己再待一會兒,就要繃不住表情了。


    兩人臨走前,夏侯府上的人全部都來送行,夏侯翎眼淚汪汪的看著玄臻,舍不得玄臻走。


    夏侯翎小朋友,“玄臻哥哥,你真好看,等我長大了就到西境娶你好不好?要不然,嫁給你也可以。”


    玄臻哭笑不得,“這個......恐怕不行。”


    夏侯翎眉頭一擰,老氣橫秋道,“老混蛋說,男人怎麽能說自己不行呢?”


    玄臻:“......”


    一旁的夏侯淵,羞恥捂臉。


    天哪,他到底還教兒子了什麽?


    夏侯淵突然感覺,這個兒子已經被他養廢了,他要不要和親親夫人再生一個?


    玄臻揉了揉夏侯翎的小腦袋,取出一個不算好看,雕工拙劣無比的玉佩遞給夏侯翎,夏侯翎欣喜手下玉佩,“玄臻哥哥,你是不是答應了,這是不是定情信物??”


    玄臻忍俊不禁,開玩笑道,“是啊,所以這塊玉佩你要每天戴在身上,不能取下來,要保護好它哦。”


    夏侯翎小心翼翼的將玉佩戴在脖子上,將玉墜揣進貼近心窩的衣服裏,小臉紅撲撲的,笑得傻裏傻氣。


    林修硯麵色陰沉的拽了拽手心,卻又感受到了手心還拿著雕刻成肥鴨子的孔雀玉墜,再看看夏侯翎小朋友手中那個更醜的,內心突然平衡了不少。


    時間迴到前兩天,兩天前的一個上午林修硯用如狼似虎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盯得正在為夏侯翎雕刻玉佩的玄臻全身汗毛直立,有些人就差沒有脫口出“師尊,你偏心”了。


    玄臻見林修硯盯著他手中的玉佩,終於機智了一迴,照著雪椛的模樣給林修硯也雕了一個。


    林修硯滿臉嫌棄,“這肥鴨子也太醜了。”


    林修硯的評價,無疑是給辛苦雕了兩天,興致勃勃信心滿滿的玄臻,頭頂潑了一盆涼水,心口射了一道冷箭。


    玄臻有一瞬間的沉默,隨即開口道,“這是孔雀。”


    林修硯:“......”


    林修硯依舊嫌棄無比,不過,還是把玉佩收下了。


    時間又迴到現在,玄臻拉著夏侯淵到一邊,“夏侯兄,這玉佩能壓製賢侄的炎陽體質,疏導筋脈中過重的炎陽之氣,不過功效隻有十餘年,十年後,你讓賢侄去西境紫霄宗尋我,到時候我再為他換一個新的。”


    夏侯淵點了點頭,對著玄臻行了一大禮,“玄兄,小兒之事,還有這次昭安城之事,都要多謝你了,如有需要隨時傳喚我夏侯淵,夏侯淵萬死不辭!”


    玄臻又將八方客棧的房契地契交給夏侯淵,讓夏侯府替他管理。


    交代完了所有事後,在夏侯淵夫婦以及夏侯惇顧雲嵐等人招手再見中,玄臻和林修硯跳上了雪椛的背。


    隻不過,在雪椛臨飛前,方長也跟著跳了上來。


    玄臻一臉驚訝,“方道友,你這是?”


    “去西境玩幾天,我長這麽大還沒有去過西境呢......怎麽,不歡迎?”


    主要是,中洲和北域這邊經常會碰見姓顧的,太掃興了,簡直太掃興了,就跟誰欠了他幾百萬似的......


    想到這裏方長心頭一堵,那顆化嬰果,好像幾百萬靈石都買不來。


    “當然歡迎。”


    雪椛朝著西南方向行駛,在夏侯淵等人的目送下,消失在北域昭安城的上空。


    有著上一次來的經驗,這一次迴紫霄宗就快多了,玄臻他們隻花了十多天的時間,就抵達到了紫霄宗群山下的五柳鎮。


    “終於,迴來了。”


    看到熟悉的紫霄宗,玄臻心頭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感覺,那種感覺是熟悉感和歸屬感等複雜的情緒交織到一起的感覺,三言兩語根本就說不出來。


    特別是在遇到了昭安城那麽危險的事情,差點命喪黃泉後,還能安全的迴到紫霄宗,這種越發強烈了。


    玄臻知道改用什麽詞來形容這種感覺了,這是像家一樣的感覺,不知何時他已經將紫霄宗當成了這個世界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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