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手中多了一個東西,莫問天低下腦袋便看見那串紅彤彤的糖葫蘆,發起呆來。


    “大師兄,你去哪兒?”


    肖花花見林修硯臉陰沉得不能再陰沉了,抱著糖葫蘆堆扭頭就走,便跟了上去。


    見兩個徒弟離開,玄臻自然也跟了上去,等莫問天迴過神來時三人已經不見蹤影,隻剩手中的糖葫蘆還在夕陽下閃閃發亮。


    思索了一下,莫問天取出不知哪個師妹送的絲巾,將那糖葫蘆小心翼翼包好揣在懷裏,卻不知道冰糖葫蘆的糖衣在遇到皮膚的溫熱下,是會融化壞掉的......


    看著林修硯陰沉得不能再陰沉的臉,周身冷得不能再冷的氣場,玄臻知道自己大徒弟又生氣了,卻又不知道為何生氣。


    有一種黑化的態勢......


    危險!


    玄臻疾步前進,也沒有多想就拉住林修硯的胳膊,林修硯轉過頭來冷漠的看著玄臻。


    “何事?”


    帶著寒意的兩個字,讓玄臻的身體都僵了片刻,腦袋短路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隨口道,“你在生氣?”


    林修硯隻是看著他。


    將心裏話脫口而出後,玄臻才迴過神來發現自己說了什麽,隻有硬著頭皮繼續道,“為何生氣?”


    氣息陰冷的少年緊了緊手中抱著的糖葫蘆稻草堆,輕抿嘴唇,麵無表情開口。


    “今後,不許再將我的東西送給別人了。”


    玄臻一愣,“這麽多糖葫蘆,我看你吃不完,便......”


    “誰說我吃不完?”


    林修硯取下一串糖葫蘆便往口裏塞,轉身離開,麵無表情的吞下一串又一串。


    玄臻看到稻草堆上的糖葫蘆,一個個的減少,很快就沒了一大半,震驚之餘隱隱替林修硯感覺牙疼,吃這麽多又酸又甜的糖葫蘆真的好受嗎?


    偏偏,自家大徒弟麵色淡漠的一個一個往口中塞,塞得速度可快了,嚼都沒有嚼兩口就咽下去了,舌頭和胃毫無感覺似的。


    不到一個小時,玄臻和肖花花便一臉麻木的看著林修硯吃完了一整稻草堆的糖葫蘆,將稻草堆扔到路邊揚長而去。


    三人又四處逛了逛,眼見著天黑了下來,便去了花寂街。


    此時街上燈火闌珊,四處都掛著燈籠以至於隔一處便星光點點的一片,路上兩邊的小販買著各種東西,街上的行人也也越來越多,人挨著人,人擠著人,看起來十分熱鬧。


    三人從城西一直逛到城東,路上看見什麽新鮮好玩的東西就買下來,也買了好多些零食,導致現在玄臻手裏懷裏全是是肖花花買的東西。


    這丫頭之前還說她沒錢......


    就在玄臻無奈之中,肖花花又往玄臻胳膊上掛了一帶瑪仁糖,還囑咐玄臻暫時不要往儲物戒指中放,她隨時要吃。


    漸漸,天上的月亮越來越高,皎潔的滿月像一隻巨大的玉盤懸在天上,向著大地撒著清輝,將花寂街邊的河水照得波光粼粼。


    “師尊你看,前麵在辦詩會!”


    肖花花拉起玄臻的袖子,便急衝衝的向前麵的亭台樓閣軒榭廊舫而去,此刻,這裏已經聚滿了修士,這些修士紛紛看著亭台旁邊的湖泊上,似乎在等著什麽降臨。


    玄臻的到來倒是讓這些注視湖麵的人,紛紛看了過來,眼中閃過驚豔之色。


    雖然原主平時不愛出門,但現場如此多的的修士,還是有人認出玄臻的身份來,便站起來恭敬行禮。


    “見過玄臻真君。”


    經過幾人這麽一說,其他人瞬間明白了玄臻的身份,紛紛反應過來行了一道禮,齊齊出聲,“見過玄臻真君!”


    隨即,所有人目光從玄臻的臉上,轉移到玄臻身上掛著的大包小包,目光古怪。


    玄臻淡然的將這些零食收到儲物戒中,動作流暢優雅的對眾人迴了一禮,將高貴氣質發揚到底。


    “玄臻真君來參加我這賞月詩會,施春有失遠迎!”


    遠遠的,玄臻便聽到一客套中帶著狂妄的聲音,抬頭一看,便瞧見一穿著白衣,背著一把古琴之人緩步向他走來。


    這人相貌還算英俊,但眉目間含著的微笑怎麽看怎麽假,讓玄臻覺得不舒服的是,這人看起來太過於眼熟,倒像是在哪裏見過。


    倒不是玄臻還有原主所認識的人的記憶.......玄臻細細一思索,便明白為何眼前這人看起來非常眼熟了,白衣古琴,這不是像他麽?


    “噗嗤......”聽此人名字,肖花花心底都要笑岔氣了,一個沒忍住就笑了出來。


    聽見笑聲,施春臉色一黑,眼神陰狠的瞥了肖花花一眼,肖花花頓時脊背一涼,連忙躲到玄臻身後。


    倒是林修硯,淡淡的瞥了一眼此人,不屑的轉過頭去。


    聽這丟人現眼讓人發笑的名字,林修硯終於記起這人是誰了,此人向來嫉妒玄臻,喜歡的女人也暗戀著玄臻,一輩子活在玄臻的陰影下,玄臻穿白衣他便穿白衣,玄臻的本命法器是古琴鶴唳,他便從劍修轉音修背著古琴......玄臻做什麽他就做什麽。


    直到後來,玄臻不知為什麽將鶴唳鎖了起來,隻用冰魄劍行四方時,這人又轉迴劍修......當真是可笑至極。


    “施道友。”對著這個衣著打扮和他幾乎一般無二,身後同他一樣背著七弦古琴的人,玄臻實在是感覺古怪無比,說話間都有些不經意皺眉。


    “既然玄臻真君降臨我這地兒,裏麵還有幾處空座,可否賞臉參加我這詩會?”施春嘴角輕彎。


    不參加就是不給他麵子?


    玄臻眼睛微眯,此人這般話,倒是把他的路給堵死了,讓他不得不在這地兒浪費上一些時間了。


    恁玄臻怎麽心大,也能感受到此人無意間對他散發出的敵意了,看來,原主和這人可能是認識的,還有不小的矛盾。


    他玄臻雖從不惹事,但也不怕事,逼急了也就是提刀上去罷了......


    “那就多謝施道友的款待了。”


    施春江玄臻三人,領到了一個偏僻的不能在偏僻的角落裏,連桌子椅子都是破的,施春假笑開口,“今夜詩會參加的修士過多,就委屈玄臻真君在此地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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