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正在梳妝的顏歌便接到太後讓她即刻前往壽康宮的懿旨。


    眼眸微微轉動,顏歌覺得這事有些古怪。


    原主與太後沒有任何交集。


    如果太後真想召見,不至於在原主嫁來快小半年才突然有了動靜。


    太後召見她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因為她見了權霄兩次都奇跡的安然無恙。


    如此一想,顏歌心裏便清楚太後此舉究竟何意。


    試探權霄對她是否真的不同。


    梳妝完畢,顏歌便坐上轎輦去往壽康宮。


    當她瞧見權霄那等在宮門口的儀駕後,顏歌更加確信她心中的猜測。


    此行很有可能就是解鎖彩蛋的時機。


    進入殿內,顏歌一眼瞧見朝服加身,威風凜凜盡顯帝王威儀的權霄。輕輕晃動的垂旒掩住他絕色眉目。她雖看不見暴君此刻的神情,但她能感覺到自從她進殿的那一刻起,權霄的目光就沒在她身上離開分毫。


    顏歌收迴目光行禮,太後笑吟吟的讓她坐下,慈愛的和她聊起無關緊要的話題,真如多喜愛顏歌一般。


    聊著聊著,太後便順其自然的將話題扯到她與權霄的關係上。


    權霄未發一言,隻不耐煩的把玩著玉扳指,眼皮都沒撩一下。


    可太後卻像沒瞧見似的,越說越起勁,甚至還讓貼身服侍她的宮女為顏歌端上一碗湯藥,說是為她補身。


    褐色湯藥呈到顏歌眼前的瞬間,她猜出了隱藏線索的大致走向。


    在顏歌沒有絲毫猶豫地端起那碗湯藥時,久未發聲的權霄突然陰冷輕蔑道:“既然你這麽喜歡喝湯藥,不如讓太後給你方子,日後天天喝。”


    聞言,太後眉梢微挑,眸中神色變得意味不明,未發一言。


    顏歌沒去看權霄,麵容平靜的緩緩飲下這碗“補身”湯,


    碗中未剩一滴湯汁,太後嘴角笑意加深,心滿意足。


    她正要開口說什麽,隻見暴君突然起身,麵相抬眼望去的太後,淡漠道:“兒臣還有要事處理,先行告退。”


    說完,權霄也不等太後迴應,大步流星的走出宮殿。


    期間,沒再看顏歌一眼。


    他走後不久,太後也不再多留顏歌,直接冷下臉色,下了逐客令,“既然皇帝走了,你便也迴宮罷。”


    顏歌笑著應了聲“是”沒再說其他,離開壽康宮。


    扶著太後走到寢殿,貼身侍奉的宮女這才低聲問出她心中的疑惑:“太後,奴才瞧著陛下對於顏歌服藥一事無動於衷,想必也不會在意她日後是否還會受孕。您會不會是多慮了?”


    聞言,太後輕蔑道:“他若不在意,又怎會在顏歌服下絕育湯後便急著走?定是想辦法去給她尋解藥的法子了。”


    宮女頓時覺悟:“所以您讓顏歌離宮……為的就是測試陛下的態度?”


    太後不耐皺眉,神色鄙夷,“那碗絕育湯無藥可解,除非大羅神仙來救。哀家隻是不想與粗鄙的蠻族人多講話,看著就心煩。”


    話頓,太後微微眯起雙眼,陰毒之色在眸底跳爍:“等會兒去禦膳房以皇帝的名義賞給顏歌一盤糕點,後再去禦醫院交代一遍。”


    宮女躬身行禮,嘴角勾出一抹了然笑意:“奴婢這便去辦。”


    —


    迴到寢宮,顏歌便感覺身體有些疲憊,小腹也如在月事裏著涼了那般隱隱漲痛。


    看著顏歌蹙起眉頭,按揉小腹,青依與檀香當即紅了一雙眼眶。


    她們如何不知太後那碗所謂的“補身湯”是什麽。


    蠻族雖已歸順於中原,但太後與暴君也不可能允許她們的公主誕下龍嗣!


    “公主,奴婢這便去禦醫院給您求藥!”


    青依將顏歌扶到床畔後,抬手抹了抹眼淚,哽咽著道。


    “不準去。”


    顏歌抬手握住青依手腕,難得嚴肅道:“不能讓太後起疑心,我們就當不知道此事,明白麽?”


    這絕育湯的藥效雖是強勁,但是顏歌隻會感到些許不適,而且最多隻停留個一盞茶的功夫。


    說著,顏歌緩緩直身,望向淚流如柱的青依,再度道:“兩個時辰後你再去禦醫院。”


    青依緊咬唇瓣地點了點頭,忍著眼淚退到一旁。


    檀香立刻邁步上前,不停地給她講著笑話,扮鬼臉逗她開心。


    直到看著顏歌鬆緩了眉頭,不再按揉小腹,青依與檀香這才鬆了口氣。


    正當顏歌卸妝準備上床休息之時,禦膳房突然送來一份糕點,並著重強調是權霄賞賜。


    太後玩的這等把戲自然蒙不住顏歌。她也能瞧得出來,這小公公是太後的人。


    收下糕點後,她向青依使了個眼色,青依立刻會意,拿了袋碎銀子賞了那小公公。


    收到銀子的小公公當即樂開了花,說了許多討好的話,便掂著這袋碎銀子,昂首挺胸的離開。


    可是他剛走沒多久。


    一道凜然的白光霎時間晃進他眸底。


    小公公還沒來得及反應,隻覺脖頸一涼,跟著便是一陣天旋地轉。


    他被斬下的頭顱骨碌碌的滾到一旁,視線正對他轟然倒地的屍身,鮮血蔓延……


    指骨精致的長指輕輕叩響龍案,鴉羽般的纖密長睫緩慢抬起。


    陰鷙如黑雲般的雙眸,積壓著風卷殘雲般的冰冷殘虐,襯得暴君那張俊美絕倫的臉,如惡魔般陰森詭譎,叫人不寒而栗。


    “處理幹淨了?”


    侍衛恭敬道:“是!”


    菲薄的唇勾出殘忍,暴君道:“把他的頭顱吊到禦膳房,屍首扔進禦膳房掌宮住所。倘若禦膳房的掌宮不知怎樣處理,你便負責教會。”


    侍衛脊背倏爾一寒。


    陛下此舉……莫非真對那公主上心了?


    但他不能道出心中疑,也不可質疑陛下任何決策。


    侍衛不再過多糾結的領下命令,馬不停蹄的去辦妥此事。


    兩個時辰後,兩道消息震驚後宮。


    一是禦膳房出了個偷錢的小賊,掌宮發覺此事稟告陛下後,那小賊便被砍了頭。


    血淋淋的頭顱,就掛在禦膳房以示警醒。


    二是陛下賞了蠻族公主一盤糕點,那公主吃下這盤糕點後腹痛難忍。


    禦醫瞧過後,下了這般診斷。


    公主自此以後,再無受孕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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