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捏起顏歌的臉,裝作惡狠地動了幾下。


    “調查的這麽清楚,還說你不是為他而來?”


    顏歌裝矯情地喊著疼,驚的女皇立刻鬆開手,懊惱地捧起她的臉,“這肉皮也太嫩了,母親沒使勁怎的就紅了?”


    顏歌眯眼一笑,耍起原主小時候用的無賴招數,一把抱住女皇的腰,怎的都不撒手。


    “不疼不疼,隻要能讓母親消氣女兒給你掐!”


    說著,她微微瞪起的雙眼染上無辜之色:“女兒雖然心係白澈,但是女兒真不知他惹母親生氣,您在這事兒上可不能冤枉女兒。”


    女皇無奈地搖了搖頭,“母親不處置他,是知道你心裏還有他,母親不想讓你傷心難過。”


    顏歌正要乖巧點頭,隻見女皇緩緩眯起的眼眸,倏然變得淩厲。


    “即便不算他推王公子之罪,他也不配做你夫君,你可知母親這話是何意嗎?”


    眸光微凝,顏歌歎了口氣。


    她在采靈芝進山的路途中,瞧見那兩名守著她的籃衣少年,走進一家城內最有名的花樓。


    那花樓常常出入達官顯貴,鴻商富賈。


    他們又稱白澈為公子,這家花樓的老板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白澈若想報仇雪恨,必定要搜集情報。


    開家花樓利用美色套話,無疑是收集情報的最佳選擇。


    但白澈那種性子的人,不可能為了情報犧牲自己清白。


    他覺得這事難以啟齒,怕她嫌棄,不在此時與她講,顏歌也不打算把它當個事。


    畢竟這事算白澈的傷疤,她沒有撕人傷疤的習慣。


    “白澈雖開了家花樓,但他本人卻是清白。他開這花樓也是為了打探情報,想替自己怨死的父母報仇。這種做法是不對,可換個角度想倒也能理解了。”


    “朕不能理解!”


    女皇冷然掙開顏歌雙臂,眸色染厲“你為愛昏了頭,朕可不糊塗!他還做過什麽事朕都一清二楚!你要不要聽聽他從幾歲開始殺人啊?”


    聞言,跪在禦書房外的白澈,刹那間慌了心神。


    以他的靈力階段,隻要他想,便可以聽清禦書房內的動靜。


    顏歌翻窗的那一刻,白澈便已提心吊膽。


    他如何不知女皇罰跪他這般久,不僅僅因為推人一事。


    隻要女皇知他入宮,他的底細便會曝光。


    白澈不怕他的過去會讓顏歌誤會,他能感覺到,顏歌早已猜到他的身份……


    隻是。


    他不想讓顏歌從他人嘴裏得知他的過往。


    他想,親自告訴她。


    “母親。”


    眼睫輕垂,顏歌的嗓音低沉下來。


    “女兒和您都很幸運,沒經曆過血海深仇,皇祖母寵愛您就像您寵愛女兒一樣。


    所以我們的心境與那些經曆過悲慘的人是不同的。我們可以不理解,但不能說他們想報仇就是錯的。


    若白澈的父母尚在人世,您覺得他還會雙手染血嗎?”


    話頓,顏歌又軟了音色。


    “白澈曾經為了救他的靈獸險些被凍死不說,還留下了難以救治的病根。他尚能為一動物如此,想必他骨子裏並不是冷血之人。女兒相信他殺的都不會是什麽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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