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念叨著,三日倒是一晃而過。


    這日正是天朗氣清。


    他們幾人都是整裝待發,然後便一行去了經家。


    說來這經家他們也來過一迴了,不算得生疏,時天念著後院,一進門見著其他五人要和經母話家常,不由得煩悶。


    轉身瞧著陸萍兒正在細品茶香,便湊近說道:“萍兒姐姐,我去外邊玩耍一番,一會兒便迴來。”


    陸萍兒也是點頭,時天便出了堂廳。


    出了堂廳見著右側有一小院,有一處拱門,她倒是閑庭信步進了門。


    隻見著遠遠便嗅到了桂花香氣,不過不是最盛時的濃鬱香氣,所以隻是有淡淡氣味的飄來。


    她借著香氣,倒是尋著那花來,眼見著不遠處有一處石橋,那石橋下的小塘裏,魚兒都藏的隱秘,隻有一兩片有些蒼黃的荷葉臥在水麵上。


    小橋上站著兩人,一男一女。


    時天心裏有些奇怪,倒是往旁側的一處假山躲了一下。


    便遠遠聽見那女子說道:“公子,你看這魚都被嚇跑了,還賞魚作甚?”


    “……”


    男子背對著時天,沒有說話,不過遠遠看著那感覺,似乎對那女孩很是不樂意。


    “公子,我家就在隔壁,我家也有魚塘,那魚兒比這兒活潑,不如去我家賞魚吧!”


    男子繼續無語。


    時天不由得“嘖嘖”兩聲,暗道:“真是一點也不懂女孩心思啊!”


    她想著要不要幫個忙,卻是忽而感覺身旁一陣風來。


    接著一隻手便拍上了她的肩膀。


    她一個低頭,而後迴身旋轉一圈,來人似乎也驚了一下,連忙要伸手迴去。


    時天卻絲毫不給他機會,立馬握住那隻手,將他往自己懷裏一拽。


    那人卻是一個踉蹌,先半跪在了地上。


    “你是何人?”


    時天厲聲喝問道。


    那人這才抬頭。


    隻見著稍有血色的經羽眼神驚愕的看著她。


    “我就是來和你打招唿的。”


    時天一看是經羽,這才扶著他起來。


    “嗨,你們經家邪門的很,我還以為又是什麽黑影邪魔呢!”


    “上次多謝了。”


    經羽起身,抱拳感謝道。


    時天卻是不屑一笑。


    “要感謝我啊!那你可得好好算算,我豈止上次救過你,早在十年前我可是就救過你了。”


    時天說完,倒是瞟了一眼經羽,看著他有些茫然的模樣。


    不由得又無奈的搖頭道:“算了,你那時候就是個小屁孩,肯定不記得。


    不過我可是記得你們家後院好像還有口井,當時我就是看著你在那井附近。”


    “後院的井?”


    經羽倒是認真思慮起來。


    “你現在當真是精神勁兒不錯啊,看樣子我還是很棒的。”


    時天看著經羽那比之之前精神不少的模樣,忍不住說道。


    “哦,嗬嗬,是。


    對了,後院確實有口井,但是我們從未在那裏吃過水,隻當是擺設,聽聞此前的賣家說,那井水不幹淨,所以我們又在前院做了井,不知道那井有什麽古怪?”


    “古怪?我怎麽知道有什麽古怪,我就是想起來了,不然你帶我去看看吧!”


    “也好。”


    時天隻覺得經羽莫名的聽話。


    大約是因為她救過他,所以他才這麽順從的吧。


    不過兩人到底還是進了後院。


    剛剛因為時天和經羽的動靜,倒是將那橋上的男女給驚動了。


    隻見著那男子轉了身過來,正是顧子逸。


    他也顧不得眼前還一臉花癡的女子,直接躍起,而後足尖輕點,從那荷葉水麵上掠過,直奔著剛剛時天他們所去的後院去了。


    時天和經羽兩人到了後院,卻見著那門上了鎖。


    “這裏多年未有人進入,所以……”


    “所以這明顯就是個廢棄的地方,幹嘛還叫後院啊?


    後院是可以進出的。”


    經羽扯扯嘴角。


    “是恩公你說這是後院的。


    我們隻說這是上了鎖的院子。”


    時天被經羽的話給噎了一下,便有些鬱悶,頓時朝著那後院的門踹了一下。


    其實也沒多大力,不過因為時天本身的武力,加上那門常年風吹日曬,難免腐朽。


    倒是聽著“吱呀”一聲,竟是一半門麵就倒了。


    “這個,我,真不是故意的。”


    經羽也是無奈。


    “畢竟是廢棄的,這個情況是應該的。”


    經羽此時倒是麵上的血色又少了兩分,較之剛才,似乎又虛弱了一些。


    時天也不好多問。


    反正病秧子都是這樣吧!


    隨便動動都能氣血不足。


    她直接踩著那後院的門板進去了,便見著此處荒蕪不堪。


    有些堆放著柴木的地方,不過那柴木幾乎都是腐朽之樣了。


    估計是在這十餘年間,柴木朽化。


    她打量著這一處地方,便見著她記憶裏的那口八角井來。


    邊緣已經是青苔枯死,距離地麵近些的地方倒是青苔新生了一些。


    看著莫名古樸。


    “你說這井水不幹淨?”


    “嗯。”


    時天瞧著旁側的水桶,又是聽著經羽的話,倒是直接往那井裏一拋。


    然後探頭往那井裏看著。


    “黑黢黢的,什麽也看不見啊!”


    這井得是多深,才能有這麽黑呀?


    時天是不清楚的,但是她還是打著水上來了。


    隻不過她一邊提著水桶,一邊張望著四周。


    經羽卻是在一側輕聲咳嗽了起來。


    “莫要打水。”


    時天正將那水提出來,放在地上,卻是忽而聽著這一聲厲喝。


    她和經羽都看去門口,便見著顧子逸站在那門板上,一臉的擔憂。


    “可是我已經打上來了啊!”


    時天心念著,這不是剛剛不懂女孩心思的那位嗎?


    可是想著剛剛被自己提起來的水桶,隻得先無奈的迴答道。


    說著還與往那水桶處看上一眼,卻是忽覺微風襲來。


    她微微眯眼,再睜開,便是見著顧子逸直接擋在了她和經羽的麵前。


    “那就不要看。”


    時天對上顧子逸的眼神,卻是瞧著顧子逸莫名的皺眉了一下。


    “不是,你誰啊?你說不看就不看啊!”


    “對,我說不看,就是不能看。


    在下顧子逸,是付塵大師的唯一親傳弟子。”


    時天繼續皺眉,“付塵大師?”


    “顧公子,多謝。”


    經羽倒是在一側繼續拱手答謝道。


    “你認識?”


    時天又轉頭看去經羽。


    “上次你們救了我之後,我一直未能完全好轉,所以母親又差人尋了顧公子,想問解惑一二。”


    聽著這話,時天立馬冷哼道:“經夫人就這麽不相信我們啊?”


    “不是,是因為當時沒有找到你們,所以,沒辦法。”


    經羽這麽說著,時天倒是心裏好受些。


    她撇撇嘴又看著顧子逸。


    “你呢,你倒是說說為什麽不能看啊?”


    “這水並非真的井水,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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