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萬。”


    韓世錦開始爭鋒相對。


    黃炳則是以為自己招到個厲害的人,在這兒看戲。


    “五十萬!”


    我繼續加價。


    硬生生把一個正常價格應該在三十萬的明青花,加到八十萬才罷休。


    當然等到韓世錦說出九十萬的時候,已經沒有人跟他競價。


    “九十萬一次,九十萬兩次,九十萬三次……成交!”


    “感謝韓家捐助九十萬!”


    隨著落錘,韓世錦惡狠狠地看著我這邊的方向。


    當然,這一切都看在了黃炳的眼裏。


    隨著一件接著一件物品拍賣。


    隻要韓世錦開始叫價,我就直接加。


    就好像這場拍賣會我和蔡彬是盯著韓家來的。


    這也讓黃炳看到了蔡家跟韓家之間的摩擦——其實蔡家也就隻剩下蔡少爺蔡彬一個人。


    按照傳說,黃炳是謀害蔡家全家的兇手。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麽黃炳會更加樂,有人會樂於幫助自己的仇人——蔡彬已經謊稱什麽都不知道,自然也不會有人覺得奇怪。


    一整場下來,黃炳拍了好幾件他想要的東西。


    隻不過,隻要是黃炳開口,別人都基本不迴加價——除了韓世錦。


    在我的精準預判下,我們沒有成功拍到一件東西,單純就是在這兒攪局。


    “蔡少爺,黃老爺有請。”


    拍賣結束,黃百走了過來。


    他的樣子瘦了不少,而且手臂上也有一些傷痕。


    很明顯這些都是在韓家被關押其間給上的“刑”。


    “請問在哪兒?”


    蔡彬不知道情況,立即問道,當然他的臉上有幾分激動。


    “請跟我來。”


    黃百說著帶著蔡彬我還有陳橙,一路上樓。


    最後在樓上的一個隔間裏看到了黃炳。


    三樓的隔間雖然都是認為做的可以活動的隔板,但是隔音效果很好——為了照顧到大家族的密談。


    這些都是我之前就知道的。


    “黃老爺!”


    蔡彬微微作揖行禮,表示尊敬。


    “剛才那些我都看到了。”


    “不過我很奇怪,就因為這些你要跟韓家作對?”


    黃炳微微皺眉,總體來說臉上還是笑容。


    “蔡家就我一個人,我不搞出一些氣勢來,如何在福井街立足?”


    聽到這話,黃炳立即笑了起來,“不錯,不錯!”


    “不過,黃老爺,我的堂口,怎麽說?”


    蔡彬開口道,“現在沈凡的徒弟要接手堂口,我可就沒有別的堂口了。”


    “或者,你能幫我打聽一下,以前蔡家的堂口現在再誰的手裏?”


    他這話說著,眼神犀利了一些,就像是在質問一樣。


    “我倒是不清楚,可以幫你問問,若是你有心收迴蔡家的堂口,我也可以幫你一下。”


    黃炳裝作他是好人的樣子開口,“不過你身邊這位小兄弟倒是挺厲害啊。”


    “我外地結實的,他有本事我才帶他來京城闖蕩。”


    蔡彬開口道。


    黃炳不會隨便關注什麽人什麽事——任何突然出現的人和事,他都有本事迅速弄清楚。


    有這點保障,他自然不用擔心自己。


    “蔡少爺,你先跟這位小妹迴家,我想跟這位林兄弟稍微談談。”


    黃炳似乎看出什麽了的樣子,緩緩開口,“黃百你也退下,所有人都出去,我要單獨談談。”


    這麽說著,黃百帶著其他人離開。


    黃炳這黃家的房間裏,黃家人隻有黃炳一人——其他黃家的人都在他篡權的時候沒了。


    不是失蹤就是死亡。


    所以黃炳這也算是孤家寡人。


    根據我的記憶,黃炳應該也沒找老婆,算是一個人把握著整個京城。


    “林兄弟,現在沒什麽人了。”


    “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


    黃炳放下了雪茄,原本輕鬆的表情也緊繃起來,“或者說,沈凡。”


    “什麽時候?”


    我麵不改色,緩緩開口。


    其實我有點預感,黃炳老謀深算不說觀察力也相當驚人。


    沒有這些強大,他根本沒法完成在黃家的“篡位”。


    區區黃六郎,在他前麵還有五個。


    我聽說當時黃家一共有九個繼承人。


    九子奪嫡,這能耐和古代皇帝有的一拚。


    “你這個聲音,我絕對忘不了,管你說是滬州還是臨安城。”


    黃炳緩緩開口到,“怎麽?不想和韓世錦徐進赫做生意了?”


    “我說過人是會變的。”


    我緩緩開口道,“既然是會變,那也必須舍棄一些東西。”


    “哦?”


    黃炳相當欣賞地盯著我看,微微點頭。


    “如果是以前,你那批貨我可是要追查到底,哪會這麽輕鬆放過?”


    我淡淡開口,“你應該清楚吧?就算你提條件,我也會拚到底,犯罪就是犯罪。”


    “那現在呢?”


    “抓到才是犯罪。”


    我緩緩開口道,“我在鶴州做的事情,你不是很清楚麽?”


    “我倒是聽說你抓了不少走私犯,還在治安管理處搞上關係。”


    “之前東極島也是,撈了我一批貨。”


    黃炳皺眉,故意問我。


    這是在給我使絆子。


    一個人到底怎麽樣,不能看他說了什麽,得看他做了什麽。


    “那你聽說的東西有點片麵了。”


    我淡淡開口道,“不除掉他們,我怎麽做生意?”


    “不拿你的貨,我哪來的錢跟韓家作對?”


    我緩緩開口道。


    “韓家作對?”


    “韓家可幫你了不少東西啊,我沒記錯的話,一開始就是韓家再幫你呢。”


    黃炳以為找到了我的破綻,想要問到底。


    估計是想看我謊言被戳穿的尷尬樣子。


    不過我絲毫不給他這種機會。


    “你錯了,是我在幫韓家,如果沒有我,韓家的堂口早就被你掃完了。”


    我開口道,“我隻是在幫著韓家的同時,還在搞我自己的堂口。京城難道還不能多一個沈家嗎?”


    “原來你還有這心思。”


    “怪不得啊!”


    黃炳是裝的,他沒有相信我,隻是想看看我接下來會有什麽行動。


    這點我已經感覺到了。


    從我說話開始,他就可以戳穿我,他有一萬個機會可以讓我難堪,讓我的計策失效。


    這是一種在玩弄獵物的態度。


    “反正我現在就是要賺點錢,開個堂口罷了。”


    “別忘了,我現在是林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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