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麽?”


    周建國立即迴答,也許是聽了我的語氣比較嚴肅。


    “嗯,如果是現在更好。”


    我也迅速迴答。


    “好,地方你定,我馬上就來。”


    他說著,我想了一下,最後決定在孫錄龍的茶館見麵。


    隨後我跟茶館的夥計說了一聲便立即趕往茶館。


    沒過多久,當我的車停在茶館邊上的時候,我看到周建國也恰好到了這兒。


    “周爺。”


    我走上前去,微微點頭致意,“就我們兩個進去說。”


    周建國見我煞有介事,便讓他的手下在車內等待,隨後孤身跟我一同進入茶館。


    孫錄龍在住院,這個時間茶館本來應該是關著的,不過因為我認識了夥計,算是請他們幫忙臨時開一陣。


    我和周建國一同上了二樓,在夥計準備好的包間裏麵坐下。


    夥計迅速上完茶,就關上門離開了。


    “周爺,我最近聽到了一些風聲。”


    “是有關七舅爺的。”


    我打算先試探一下周建國,如果他背著七舅爺散步消息,想要讓那些人提前準備爭奪鶴州,那麽即便他不說出來,我也會讓人盯著他。


    “你直說吧,未來我們必須在同一條戰線上幫助蘇小姐。”


    周建國徑直開口,甚至沒有喝茶。


    我盯著他的眼睛,卻看不到絲毫破綻——他不心虛。


    “李明白跟我說,他從七舅爺家那邊知道七舅爺中槍和活不長的消息。”


    “跟你有關係麽?”


    我徑直問道,既然他想要開門見山,我就照做,“如果連李明白都聽到風聲,那整個鶴州那些蠢蠢欲動的家夥,也絕對會在做準備。”


    周建國沉默著,似乎在等我把話說完。


    “未來鶴州即將出亂子,李明白第一時間找到的是我而不是其他什麽人,說明,他至少感覺到,我可能出手幫助七舅爺。”


    “這是不是你泄露的?”


    我繼續追問,“如果我連周爺你都看不清楚,更別說未來的情況了。”


    “你懷疑這些是我做的?”


    周建國,淡淡開口,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


    不像是計謀被識破的那種心虛或焦急的樣子。


    “我覺得,這段時間,我要幫七舅爺,隻有你知道。”


    我開口道,“七舅爺中槍或者重傷的傳聞可以是外麵傳出來的,但我可能出手幫忙,隻有你知道!”


    “那就看你能不能相信我了。”


    周建國說著歎了口氣,“我在七舅爺身邊這麽久,算是一輩子都在跟著他,如果我想要搞事,早就可以暗中聯係那些人了。”


    邏輯是沒錯,我也沒有完全不相信周建國,我隻是要弄清楚現在的事情究竟怎麽迴事。


    “你懷疑的態度是沒錯的,就連我都不太能相信自己的手下。”


    周建國又歎了口氣,十分悲傷地看著我,“如果七舅爺能夠搞定,當時就不會想讓你來幫忙了。”


    “無間道。”


    他緩緩說出了孫錄龍的那三個字。


    簡單一思索,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過下一秒他就把我想到的東西說了出來。


    “其實,七舅爺經過這麽多年,包括你把劉青忠拉下來以後,那些勢力早就在派夥計滲透我們。”


    周建國緩緩開口道,“我一直在幫七舅爺辨別,有時候我也很難相信我的手下……當然,我們也派了一些人滲透到他們裏麵。錯綜複雜,我也已經理不清楚了。”


    “所以七舅爺需要一股新的勢力進來,一個純粹的,完全信得過的勢力。”


    我點頭道,“我的崛起,讓七舅爺看到了解決事情的希望。”


    “本來吧……如果七舅爺走了,生意交給蘇小姐之後,我和幾個朋友完全可以輔佐但是……”


    周建國微微搖頭,“我已經能確認那幾個朋友,已經在暗中導向其他的勢力,隻要七舅爺不在,他們就會跟著那些勢力瓜分七舅爺的勢力。”


    “我明白了,你把你決定能信任的人待在身邊,我們不能有一點馬虎。”


    我點頭道,“還有……周爺,你要記住,無論是如何滲透相互刺探,我們這邊的本質是要拿下生意,保證走私的浪潮不會起來。”


    “沈凡,你覺得,古玩……走正道,真的撐得住麽?”


    周建國有些疑惑地看著我,眼神中有一些迷茫,“七舅爺有別的生意,所以能補足古玩行這邊的生意,靠著富民花鳥的租金才讓古玩的生意平衡下來……”


    “正道完全撐得住。”


    我緩緩開口道,“隻是我們得摒棄一部分過去的模式罷了。”


    說著,我給他講了講我這幾個古玩行的情況。


    三個多月,靠著四個堂口能賺到上百萬,當然我也不吝嗇我的模式。


    “這個模式,我也已經給富民花鳥的其他老板都有意無意說過,走不走是他們的事情。”


    講了情況後,我緩緩開口道,“如果要走私,那就是犯罪,什麽犯罪的行當不賺錢?”


    隨後我列舉了刑法裏麵一些比較賺錢的行當——搶劫、綁票、盜竊、做假鈔。


    “走私和這些一樣,隻要突破了法律和道德的限製自然能夠賺到大筆的不義之財。”


    我說著看向周見過,他有了不少的信心,“正因為是不義之財,來的輕鬆,他們才會不思進取,讓古玩慢慢墮落。”


    人生來就有懶惰的想法。


    能躺著賺錢,睡會辛辛苦苦早起,誰會辛辛苦苦加班?


    能每天想想,就有大把的錢財入賬,誰又會想不辭辛勞做事?


    “說得好。”


    這時候,七舅爺推門而入。


    眼前的他還是中氣十足,但我已經從他的眉頭和嘴角中看出一絲氣虛的樣子。


    “沈凡,你懷疑周建國是對的。”


    “但你懷疑之後,確認他的態度,也應該放心了吧?”


    七舅爺關上門開口道,“這些消息,其實算是我不小心泄露的。”


    隨後他給我講了在我恢複堂口期間,七舅爺那邊的情況。


    七舅爺也在幫著周建國整理到現在的名單,包括一些已經派出去的臥底,當然也有一些已經清楚的自家內部臥底。


    而就是這個動作,被一些“內鬼”知道了。


    內鬼買通了給七舅爺做身體檢查的醫生,知道了七舅爺命不久矣的事情。


    趁著之前中槍的事情,可以大肆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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