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不是,這次是真的。”


    我話雖如此,心裏卻搖搖頭——很抱歉,又是假的。


    “我要看一眼。”


    薑晨陽露出一副絕對不會被我戲弄的表情。


    “行,跟我來。”


    我說著微微點頭,現在也沒有什麽談判的空間。


    隻有讓他和他背後的人認為,我偽造的梅瓶是真貨,我才有談判的底牌。


    我和薑晨陽,沉默著離開中心花園,可剛走到街上,就碰到了一個熟人——蘇雨。


    “沈凡,你出來了?”


    “我可擔心你了!”


    她說著,立刻熟練地拉上我的手臂。


    “蘇小姐你慢點……”


    周建國和幾個保鏢在後麵追上來,見著我也臉上一愣。


    “對不起,你認錯人了,我不是沈凡。”


    我將手掙脫,往後退了幾步。


    蘇雨和周建國不知道我的計劃,當然七舅爺也不知道。


    這也是為了蘇雨和七舅爺好。


    我不想讓他們也卷進來。


    隻要等到事情結束,他們把梅瓶帶到博物館就完事了。


    “你……”


    蘇雨也懷疑起來,但他還是不相信我不是沈凡的說法。


    “我叫林飛,很高興認識你。”


    我說著點點頭,“請問您是……”


    “沈凡,你就是故意的!”


    蘇雨漲紅著臉,顯然生氣了。


    氣走蘇雨之後,周建國遲疑了一下也沒有多問,徑直迴去跟著蘇雨。


    “你可是差點被認出來了。”


    薑晨陽笑了笑,這是一種嘲諷的笑容,“其實你隻要交出梅瓶就行了,所有的陷害都會停止的,而且你的朋友也都會沒事。”


    如果我有錄音,這些話足夠治安管理處把薑晨陽調查個底朝天。


    但我不想打草驚蛇,還是想作為一個“受害者”的樣子和薑晨陽背後的人碰麵。


    雖然還沒跟他們見麵,鬥,已經開始了!


    “我個人的愛好,喜歡麵對麵交易。”


    我繼續用這些話搪塞,沒過多久,我們來到了臨時出租屋。


    陳橙正在裏麵守著梅瓶。


    “迴來了?”


    她雖然這麽說,但手一直沒有離開梅瓶——足夠顯示出這東西的貴重。


    “薑晨陽,他來看瓶子的。”


    我說著,將紙包打開,梅瓶顯露在薑晨陽的麵前。


    “雙層釉,外層天青釉,裏層黑鮋,畫,詞,你可以確認一遍。”


    我一邊解說,一邊將瓶子展示給他,不過我沒有任何讓他上手的打算。


    “我也不明白這些。”


    “你等下。”


    薑晨陽撥通了一個視頻電話。


    視頻電話的那頭是黑的,顯然對讓不想讓我知道他是誰。


    不過我這邊,對方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就像是個線上鑒寶一樣,對方在企業一片的屏幕裏提要求——轉個麵,倒過來等等。


    直到,他們從瓶口往裏看到了玉璽的印記之後,才斷開連接。


    “東西是真的吧?”


    看薑晨陽在發消息,我追問一句。


    “是真的。”


    薑晨陽點頭道,“你真的要麵對麵交易?”


    “當然,不然我弄這假身份來幹什麽?”


    我立即迴答,“瓶子你也看過了,之前許諾的一個億,你不能忘了!”


    “一個億?”


    “那是之前的條件,現在,你還有的選麽?”


    薑晨陽冷笑一聲。


    “當然有的選,咱們玉石俱焚,我現在就砸了。”


    我緩緩開口道,“一個億,一個子都不能少。”


    說著我舉起梅瓶做出要摔了的樣子。


    “等等!”


    薑晨陽終於失去了一切盡在掌控的樣子,眼神裏露出了一絲慌張,“一個億太多了,你能不能給一個低一點的價格?”


    一邊說著,手一直不停地發消息,顯然是在跟那頭交涉。


    “我現在是新身份,沈凡有關的事情可就不存在了。”


    我開口道,“沒有一億,八千萬吧,我會在鶴州銀行搞個新賬戶,到時候,現金三百萬,剩下的錢打在賬戶上。”


    “八千萬……”


    “行。”


    薑晨陽猶豫了很久,似乎看到了手機上的命令,才答應下來。


    當然,我在去鶴州銀行搞新賬戶的時候,會讓馮傑他們密切注意這個賬戶的資金狀態。


    薑晨陽沒有見過卓鼎,所以他一定能會認為,我在銀行裏隻認識現在的行長馮傑。


    這也會有一絲保密的機會。


    “我明天會去搞一個新的賬戶。”


    看到薑晨陽這幅樣子,我緩緩開口,“然後,我們要去哪裏見?”


    “滬州,你先想辦法到滬州,然後我們會聯係你的。”


    我看薑晨陽這些話,應該是“照本宣科”,聊天那頭的幕後人物讓他怎麽說,他就怎麽說。


    “好,你可以走了,我之後會去滬州的。”


    我已經知道對方在鳳凰古城,當然清楚我們會在滬州見麵。


    薑晨陽離開後,我關上門緩緩地鬆了口氣。


    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隻有治安管理處的人知道我新手機。


    看電話,應該是錢嘉。


    “沈隊,那些威脅信上有新的線索。”


    錢嘉激動的開口道,“化驗部的那些同事發現威脅信上有不少痕跡,很雜亂,似乎隱藏了一些暗號什麽的。”


    雖然這和我的計劃不符合,但我還是打算去看看。


    不過我現在的身份可不能隨便進出治安管理處,所以我和錢嘉約了明天在鶴州銀行這兒見麵。


    反正也要去搞一個新的賬戶,即便薑晨陽會暗中盯著我,他也不會有所懷疑。


    第二天上午,陳橙負責聯係前往滬州的“車”——我們現在的假身份可不能當真的用——即便李金銘已經聯上檔案。


    一切都要做的像是“偷渡客”一樣,才足夠合理。


    我則是大搖大擺地走進鶴州銀行,卓鼎已經在邊上等待。


    “先生您好,有什麽需要幫助的麽?”


    “我要開戶,再辦一張閃付卡。”


    我緩緩開口道,“再存點錢進去。”


    卓鼎就像是不認識我一樣帶著我到了邊上商談的房間。


    房間裏,錢嘉已經在等待。


    “沈哥,你看一下這個。”


    錢嘉說著就將報告拿出來。


    隨後在我看的時候,他給我解釋。


    大概就是他們在每封信裏麵都找到同一個人的dna,應該是唾液,根據這些dna組合的樣子,會直接的顯示出兩個字——救命。


    當然還有sos之類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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