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說,如果能多爭取一些,也是不錯的。”


    劉青忠起身走到我的麵前拍了拍我的肩膀。


    片刻之後,他的手機響了。


    “嗯,確實這是過去遺留的文件。”


    “需要入庫。”


    劉青忠點頭道,“文件放著吧,我會讓人去處理的。”


    說著,我和馮傑點頭之後正打算離開。


    “劉會長,有你的快遞!”


    一個快遞員敲門之後,抱著一個大箱子走了進來。


    箱子上麵是一個奇怪的標誌,上麵還有看上去是讀作格魯布的東西。


    “可放地上就可以了。”


    劉青忠說完,就讓秘書趕緊處理。


    我和馮傑走了出去,徑直上電梯。


    之希望這東西可以入庫。


    因為這些是比較重要的存檔文件,劉青忠不敢擅自銷毀。


    我估計,劉青忠其實也想用這個秘密文件綁住銀行。


    畢竟如果有這麽多違規貸款被暴露,銀行的信用也會一落千丈——倒閉是必然的。


    這屬於“自爆”,所以銀行高層也一直被劉青忠鉗製著,“共存共榮”。


    “如果找出浙西文件,一旦公布銀行不也完了?”


    想到這兒,我看向馮傑。


    “沒錯。”


    他微微點頭,臉色變得嚴肅了很多。


    “那你還願意找出來?”


    我有些不解地看向馮傑,“為了扳倒劉青忠,你連銀行也願意犧牲?”


    電梯門打開的時候,我盯著馮傑,我和他都沒有出去。


    “這是高層的問題。”


    “我就是要進入高層,解決這些問題。”


    馮傑緩緩開口,“換個地方說吧。”


    說著他先走出了電梯。


    到了外麵,我坐上王凡的車,一路到了一家比較僻靜的餐廳。


    車上,王凡也知道了我的疑問。


    不過他不是銀行的人,也不知道這些“連鎖反應”之後銀行應該怎麽辦。


    “我被外派不僅僅是劉青忠的問題。”


    一邊喝茶,馮傑緩緩開口,“我查到了一些銀行高層的問題。”


    “他已經告訴我了,銀行高層,過去曾經貸款給一些地下勢力和賭場。”


    王凡開口道,“還有之前一直存在的地下錢莊。”


    我眉頭微皺,沒想到馮傑作為一個銀行的人能夠對自己內部狠心到這個程度。


    “我還是原來的想法,如果這些公布,銀行就完了。”


    我說著微微歎了口氣。


    鶴州銀行是鶴州本地的銀行,大部分的業務都在鶴州。


    一旦暴雷,沒有任何挽迴的餘地。


    “這是長痛還是短痛的問題。”


    馮傑緩緩開口,給出了他作為“銀行員”的迴答,“與其隱瞞著些違規貸款讓那些人抽血,不如一次爆炸個幹淨。”


    “萬一爆炸,可就無法挽迴,你確定?”


    我算是為了馮傑的工作著想。


    鶴州銀行一落千丈,不僅僅是馮傑,還有很多鶴州的老百姓都會跟著遭殃。


    這些都無法挽迴。


    “隻有拔除高層這些人,讓銀行新生才能做到。”


    馮傑緩緩開口道,“實話實說,劉青忠在這兒之前我就在查,隻是劉青忠用手段把我外派不讓我接觸這些罷了。”


    這是我另一件沒想到的事情,馮傑對於銀行有著這樣的覺悟。


    “為什麽?”


    我說著眉頭緊皺,我不理解他為什麽要這麽查銀行,就像是跟銀行有仇一樣。


    “我的爸媽就是因為銀行自殺的。”


    馮傑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說出這句的時候他鬆了口氣,仿佛是對我打開了心結。


    在他的講述下,我大概知道了情況。


    金融風暴不是一個新詞,過去一直周期性地發生,為此,上個世紀還造成了慘烈的戰爭。


    馮傑的父母隻是一個小工廠的老板。


    在一次金融風暴中,他們工廠的上家破產,他們沒法給下轄合作的工廠以及自己的工人發錢。


    而在這個時候,剛剛成立不久的鶴州銀行,急著收迴了貸款。


    走投無路之下,馮傑的父母,隻能選擇自殺。


    馮傑被送到了他叔叔這兒寄養。


    成績優異的他,最後選擇了金融專業,他要去銀行!


    “我不明白,鶴州銀行害死你的爸媽,你還要去銀行幹什麽?複仇?”


    我對他幫我找出這些文件的動機產生了懷疑。


    隻感覺他更像是想要毀滅銀行而非幫助銀行渡過難關。


    “銀行本身沒有問題,幫助工廠解決眼前的資金問題……”


    “有問題的是那些隻知道借錢給不需要錢的人的銀行員!”


    馮傑眉頭緊皺,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仇恨,“這些人單純為了自己的利益考慮,嘴上卻說著為了銀行!”


    “我明白了。”


    聽完馮傑的經曆,我閉上眼睛,長舒一口氣。


    “沈哥,是你給我這個機會重新迴來。”


    “我很感激你。”


    馮傑開口道,“所以未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背叛你!”


    “這件事之後再說。”


    我點頭之後轉向王凡,“信號現在有了麽?”


    王凡剛才一直在等消息。


    在紙張上偷偷放下信號芯片和負責接收的是王凡。


    當然這些玩意兒,是從錢嘉這兒弄來的。


    本來我還在因為這些事情發愁,沒想到,在臨安城討論的時候,錢嘉說他能搞到這種東西。


    因為過去的一些綁票案中經常會有藏著信號發射器的錢,用來追蹤錢的走向最後抓獲犯人。


    當然,那時候我不知道錢嘉有治安管理處的經曆。


    “有了,信號有了!”


    “正在移動!”


    隨著王凡激動地開口,我和馮傑眼睛都“飄”到王凡的手機上。


    “應該是要歸類放到跟劉青忠有關的檔案裏麵的。”


    隨著信號停下,馮傑感歎道,“我過去查過,劉青忠隻有一個銀行賬號,很幹淨,沒想到舊文檔庫還有他的賬戶……”


    “舊文檔庫?”


    我和王凡異口同聲。


    我是不知道,王凡是覺得奇怪。


    “之前我查過,舊文檔庫裏麵沒有劉青忠的檔案信息。”


    “所有劉青忠的賬戶檔案都在現在的文檔庫裏麵。”


    王凡思索著開口道。


    “舊檔案庫都是按照支行來放的。”


    “如果支行不存在,你自然查不到。”


    馮傑說著微微一笑,“我們趕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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