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


    劉青忠似乎對我的反應相當理解,“不過你要清楚一點,不被逮住,就不算偷。”


    “我不會幫你偷東西。”


    我眉頭一皺緩緩開口,“這些事陶榮華都做不了,我這個新人又怎麽做得了?”


    “不用你親自做,我已經安排了人。”


    劉青忠擺擺手笑道,“你隻要負責接應,還有把東西放在你的堂口幾天就行了。”


    “如果單純是這樣,那陶榮華為什麽不做?要交給我?”


    我反而道,眼裏充滿了不信任,“我希望劉書記能給我一些明確的解釋。”


    “好吧,中間有一點小麻煩,你需要進入七舅爺的家裏接應。”


    劉青忠思索著說道,“我記得你跟周建國關係不錯,應該很輕鬆吧?”


    “這點,陶榮華就做不到。”


    他補充道。


    我從他的表情看出了一些問題。


    這是一石二鳥。


    一來確認我是否已經跟七舅爺決裂,二來也確認我是否真的對他忠誠。


    “我有要求。”


    我緩緩開口道,“東西拿來,我要放在陶榮華這兒。”


    “沒問題!”


    “還有,一百萬,我明天就要。”


    我故意表現得有些貪財,表現的劉青忠可以用錢“拿捏”的樣子。


    “這些都是小事,那談妥了?”


    劉青忠微微點頭,“明天我會讓人給你相關的機器,你可以根據信號確認位置。”


    說罷,劉青忠要看我親自刪了這段錄像,並且在他離開前,關掉所有的監控。


    我一切照做。


    看著我刪了片段,又關了監控,拎著花瓶緩緩下樓。


    但……他故意鬆手,花瓶碎了一地。


    “啊呀,我是不小心。”


    “談妥的錢,我會給你送過來,東西,我就不要了。”


    說著,他揚長而去。


    這花瓶的價格雖然不貴,但好歹算一件古物。


    麵對他這樣的態度,我著實有些惱火。


    “他要你做什麽?”


    陳橙關上大門拉上卷簾門後立即過跑過來。


    “讓我偷東西。”


    我緩緩吐出這幾個字,眉頭一直沒鬆開。


    說實在的,對於這件事我暫時沒有太多想法。


    但……他的測試,我要接住。


    好比兩個拳手在擂台上,我布局便是我在“攻擊”,他刁難我做的事情便是他的“攻擊”。


    我要接得住,才能繼續我的局。


    “他如果在你做一半的時候報案或者告訴七舅爺,你不就敗露了?”


    陳橙十分擔心。


    “沈哥,圈子裏的規矩你應該懂吧?”


    “抓住偷東西,可是直接混不下去的!”


    陳澤彬也有些焦急。


    “我清楚,所以我得想辦法。”


    我微微擺手,“氣吞山河的書法……”


    理論上七舅爺和我已經屬於“仇敵”關係,就算我跟周建國關係再好,他也不可能來見我。


    而且從劉青忠剛才給我透露的話,擺明了是全程都要我自己做。


    這時候,我想到了陸雲川。


    想必陸雲川現在已經在周建國手下,是我送進去的一根“暗樁”。


    我要保住這個“暗樁”,同時還要拿下那幅書法……


    迴去之後,我茶飯不思,一直在想對策。


    終於在接近淩晨的時候,辦法終於給我想出來了。


    “陳橙,明天晚上你跟我去一趟七舅爺家。”


    我思索著說道。


    “啊?上次差點沒命了!”


    陳橙十分詫異,“你還去?”


    “上次是上次,現在是現在,你放心,沒事!”


    我說著笑了笑。


    第二天開店前,我找到陳澤彬。


    “小陳,你能不能托人給我送個消息?”


    我徑直開口道,“一定要夠隱秘。”


    “演過忍者的群演行不行?”


    陳澤彬脫口而出這句,差點讓我沒繃住。


    “隻要明麵上查不到跟你我有關係的就行。”


    我深唿吸了一口,緩解笑意後開口道,“給陸雲川送個消息。”


    我想著,我這個對策,不僅僅能夠加深我和七舅爺之間的“仇恨”,還能讓陸雲川必定會被周建國放在身邊。


    搞定這些,陳澤彬以去看朋友的借口離開,我則是迎來了劉青忠的人——陶榮華!


    “沈兄弟啊,你能接下這個任務,真是太難得了!”


    陶榮華提著一個袋子進來,滿嘴客套話,“這裏麵是書法的信號接收器,還有嘛……你要的一百萬。”


    “我要加價。”


    我緩緩開口道,“接收器也不用了。”


    “這……”


    聽到我的話,陶榮華有些驚訝,“沒有信號,你怎麽去找?七舅爺家的好東西堆積如山,且不說你能不能進去……”


    他咽了口唾沫,“就算進去了,你也要找好半天。”


    “你告訴劉青忠,我要加價,五百萬。”


    說著我拿過袋子,隻拿出了銀行卡和帶著密碼的紙條,“一百萬我先收著,剩下四百萬到賬了,我就行動。”


    “好,好!”


    “能不要信號接收器,我看你怎麽拿!”


    陶榮華露出一副嘲笑,“都是同事了,我也提醒你一下,七舅爺這檔子事情很危險,萬一被發現……可是很嚴重的。”


    果然,他對我還是有恨意,隻是因為在同一條船上,他不能對我做什麽。


    當然,我對他和劉青忠一樣有恨意。


    “陶總,你做不了的事情不代表別人不能做。”


    “你應該擔心的是,我太過於能幹導致你被劉書記踢掉。”


    我反諷道。


    “你!”


    “同一條船上,我不跟你計較!”


    陶榮華臉色一變,立即離開。


    沒過多久,我就接到了劉青忠的電話。


    “你要五百萬?”


    “是,給我五百萬這事做得妥妥當當。”


    我即答,“劉書記總不會吝嗇這點錢吧?”


    “沒問題,那幅書法不止五百萬,你幫我拿迴來就行了。”


    劉青忠很幹脆。


    這麽想著,我應該算是借力打力。


    利用劉青忠的局將計就計。


    這次,劉青忠的錢來得更快,在我掛掉電話的一個小時之後,我拿到的這張卡裏就有了五百萬。


    “沈哥,已經搞定了。”


    中午的時候,陳澤彬跑迴來。


    “你確定那人跟我們都不會有任何關係吧?”


    我再次確認,見他點點頭,“是我朋友的朋友,不說可靠,但是事情是我暗中盯著做好的。”


    我微微鬆了口氣,有了這個,我的下一步,可以走得更加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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