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日的航行之後,船樓外已經沒有了陰霾。


    頭頂上厚厚的陰雲,也早已散去。


    唐斬注意看過羅盤,此時的石船上的羅盤,也已經恢複正常。


    這說明,艦隊已經出了混亂指針海域。


    此時,天空無雲,陽光明媚,海風和諧。


    喀蘇魯海之中的各種危機,潛藏在了這一片風平浪靜之中。


    顧七將船樓中的二人帶到了甲板之上,伸手指向了艦隊左前的海麵。


    那海麵上,一個龐然大物正在緩緩移動。


    那漂浮在海麵上的東西,比艦隊中任何一艘石船都要巨大。


    這東西不是人造的,因為它有皮又有肉,背上還有一麵巨大的鰭。


    是海獸!


    不過,指揮石船上清醒的三人,卻都沒見過這種海獸。


    雖說,這家夥大部分的身軀都在水下,看不清完全的模樣。


    但,遠遠看去這東西也如一座在海麵上移動的山。


    僅僅是露出水麵的部分,就已經如此巨大了。


    那這東西的全貌,可想而知。


    可能,就連大陸諸國引以為傲的巨型戰艦,在這海獸麵前,也會顯得小家子氣。


    這樣的體型,恐怕連海龍也不敢輕易招惹吧!


    海麵上如山一般的海獸,正緩緩向東而行,和艦隊航行的方向一致。


    也許因為體型過於龐大,那海麵上的巨大生物,行動的速度非常的緩慢。


    以至於,艦隊能緩緩的將其追上。


    離那東西越來越近,這巨大生物卻似乎對身後靠近的艦隊沒有一絲的興趣。


    雖說,這東西體型巨大,但聯合艦隊的規模卻也著實不小。


    這樣規模的艦隊,足以引起巨物的注意。


    注意到有艦隊靠近,獸類通常隻有兩種反應,要麽逃走,要麽進攻。


    可這巨獸,卻隻保持著方向,緩緩遊動,沒有一絲波瀾。


    而越靠近巨獸,艦隊石船上的海妖也越亢奮。


    唐斬注意到,那些石船上的海妖,全都麵朝巨獸方向,揚起碩大的腦袋,張開闊口,不斷的抖動喉嚨。


    戴著耳罩,唐斬並不能聽到聲音,但他卻很確定這些海妖是在衝著巨獸嚎叫。


    這些海妖是感覺到了威脅?


    還是說,它們對那巨獸十分的感興趣?


    對於這些異獸的行為,唐斬隻能猜測。


    不過,隨著艦隊越來越接近那巨獸,他也得到了答案。


    這些海妖之所以嚎叫,並不是因為害怕,也不是因為興奮。


    它們,是在打招唿!


    沒錯,就是同類見麵之後,那種吼叫示意。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在靠近巨獸之後,唐斬發現那海麵上如山一般的龐然大物身上,還有其他東西。


    一些,長著青黑色鱗片,大頭闊嘴,半人半魚的怪物。


    是海妖!


    那海麵上遊動的巨物身上,有不少海妖。


    這些半人半魚的怪物,像是把那海中的無名巨獸當成了載具。


    巨物身上的海妖,也揚著大腦袋,張開闊口,不停的抖動著喉嚨。


    它們是在迴應艦隊中的同類。


    除了海妖,唐斬還在巨物身旁海麵上,發現了許多其他海獸。


    其中有海龍之類,這刀客認識的海中猛獸,也有他從來都沒見過的種類。


    因為那巨獸體型太過顯眼,所以遠遠看來,就隻被它吸引了目光。


    也隻有在靠近的時候,才會注意到,這巨獸也不過是海獸群的一部分。


    那海獸群中,有兇猛的海中食肉獸,也有這些食肉獸喜歡的食物。


    各式各樣,體型巨大的海獸,擁擠在海麵上,朝著同一個方向遊去。


    而這些海獸身上,都多多少少趴著一些海妖。


    “這些海妖,也會馴養海獸?”


    顧七用隨身攜帶的木炭條,在船舷上寫到。


    “不是馴養,那些海獸更像是被操控了。”


    唐斬,也在船舷上寫了一串字。


    不是所有的獸類,都能被馴養。


    就比如海龍一類,兇猛的獸類,絕不會成為乖順的寵物。


    而這海妖驅趕著的海獸群裏,海獸的種類多而繁雜。


    食肉獸和獵物並肩而行,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出現的事情。


    除非,這些海獸並沒有意識到和自己同行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換句話說,這些海獸的神誌也被迷惑了。


    在迷霧之海時,艾莎就通過攝魂術,控製過一隻幼年海龍。


    也是借助這條海龍,唐斬一行人才重新追上了艦隊。


    如果攝魂術能對海獸起效,那海妖的妖法也可以。


    也就是說,那些海獸和艦隊中的人一樣,是被海妖用妖法操控了。


    “這些海妖,為什麽要控製海獸?”


    顧七,又在船舷上寫到。


    唐斬看後,眉頭緊鎖,搖了搖頭。


    這些海妖,根本沒有思考能力。


    即便是有,那也和人的思維不同。


    所以,唐斬無從分析海妖的意圖。


    “恐怕,在海妖們看來,我們和這些海獸是一樣的。”


    一旁的唐刃,在船舷上寫了一串字。


    唐斬和顧七看了這串字,對望了一眼。


    他們,沒有馬上理解唐刃的意思。


    “海妖是要把我們和這些海獸帶到同一個地方去,我想對於海妖們來說,我們和海獸的用途可能都是一樣的。”


    唐刃見二人沒反應過來,便又寫了一串字。


    看完這串字,唐斬想了想。


    艦隊和海獸群,現在都是在朝著同一個方向前進。


    而,這個方向正是海神殿所在的方向。


    海妖要把艦隊和海獸群,帶到海神殿去。


    根據迷霧海民的傳說,每年月圓之時,海妖都會聚集到海神殿,乞求海神喀蘇魯的寬恕。


    難道,海妖襲擊了艦隊,但卻沒有殺人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


    想到這裏,唐斬似乎是找到了症結。


    但再細想下來,似乎又不對。


    幾個月前,在迷霧之海的火山島,迷霧海民因為月圓而舉行了儀式。


    這是趁著這個儀式,唐斬一行人才救出了被海匪俘虜的小麻煩等人。


    月圓一年一次,按時間來算,下一次月圓還有很長時間才對。


    不是月圓!


    那這些海妖,又為什麽要去海神殿?


    而且,為什麽去海神殿,還要帶上艦隊和海獸群?


    想不明白,唐斬轉身便朝船樓走。


    唐刃和顧七,不知道這刀客想到了什麽,也跟了上來。


    唐斬徑直去了平日聯軍統帥開會的房間。


    他,進了房間走到航海圖麵前,伸手打開了放在旁邊的大木箱,從木箱之中拿出了一本厚厚的書。


    這本書上所寫的,是聯軍整理之後的迷霧海民傳說。


    聯軍花了些時間,將這些傳說翻譯成蒙哥通用語,並做了歸類。


    唐斬翻開這本書,找到了記錄了有關海神殿部分的記錄。


    細找了一番後,他終於把目光,鎖定到了“海神宴”四個字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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