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歲之後,唐斬鮮有敗績。


    唯一讓他嚐到敗北滋味的,隻有那瘋子林獾。


    若不是十名野鬼聯手,與那瘋子對戰,死的隻會是唐斬。


    正因如此,唐斬才覺得林獾之死,非常的可惜。


    瘋子死了,唐斬便沒有機會,洗掉敗績了。


    除了林獾,還有一個人,唐斬一直沒能戰勝。


    那,便是唐刃。


    從小,便跟這閻羅坊教頭學刀。


    即便,是在十二歲之後,唐斬也沒贏過唐刃。


    不過,唐斬也沒輸過。


    因為,每次與唐刃過招,這教頭都隻做防守。


    對手不做反擊的對決,唐斬又如何會輸?


    也因如此,這唐刃在唐斬的心中,是不可戰勝的存在。


    越是這般,唐斬便越想勝過這教頭。


    而越是勝不了,他心中也是越尊敬這教頭。


    即便是成了野鬼之後,沒有機會再與唐刃對決。


    那份尊重,也一直在唐斬心中。


    “唐兄弟竟然是唐刃將軍的義子,這還是意外。”


    衛然風,頗有些驚訝。


    雖然,在知道野鬼的部隊的存在之後。


    聯想到以唐斬的身手,竟在赤州軍中,卻隻是區區伍長。


    這鐵槍營統帥,便想到唐斬可能是野鬼的一員。


    但,卻沒想到,唐斬會是野鬼部隊統帥的義子。


    既是統帥義子,又有這般身手,卻也隻不過是個伍長。


    也不知,這野鬼部隊之中究竟有多少異人!


    “我膝下無子,義子卻有不少。”


    “這個,算是身手最好,但卻也是最不聽話的一個了。”


    唐刃,隻盯著那唐斬說到。


    “孩兒知道野鬼的規矩。”


    “隻是現在,我並不能按規矩來受罰。”


    唐斬,恭敬的說到。


    既是秘密暗殺部隊,當然是不允許擅自脫隊的。


    而,盡是精銳的野鬼部隊,更是有一套嚴苛的規矩。


    畢竟,麾下都是能以一敵百的怪物。


    任何一人脫隊,都可能成為巨大的威脅。


    唐斬,雖並不是想與野鬼為敵。


    但,他確是因為小麻煩,而與野鬼背馳。


    隻是現在,唐斬肩上,還有他覺得重要的事未完成。


    所以,他還沒有接受野鬼審判的打算。


    “身為伍長,手下士兵盡數被殺。”


    “這在野鬼部隊中,已經是重罪。”


    “你不僅犯下這等重罪,還叛離國家。”


    “廢你手腳,甚至取你項上人頭,都算輕的!”


    唐刃,冷冷的對那態度恭敬的唐斬說到。


    隻廢去手腳取去性命,這是仁慈的。


    身為野鬼,唐斬自然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應該受到什麽樣的審判。


    所以,聽了唐刃所說,這刀客也沒有開口做應。


    “唐將軍,恕小將多嘴。”


    “野鬼之事,本輪不到我鐵槍營過問。”


    “可當下,並不是處理家事的時候。”


    “唐兄弟,現在的身份,是中部勢力的首領。”


    “而我們的目的,也都是一樣的。”


    “換言之,此時是同仇敵愾之時。”


    “與敵對陣,忌憚自動陣腳。”


    “請將軍,還是先以赤州為重。”


    衛然風,在一旁說到。


    唐斬,找到南宮綽,要求暗爪以中部勢力之名,參與彼岸仙境的遠征。


    他,自然被認為是中部勢力的首領。


    而中部勢力,此時也是盟友。


    雖說那區區數百暗爪,赤州軍並不至於忌憚。


    可,此時卻是在與窩囚水軍對陣。


    對盟友首領下手,既是內訌。


    臨陣內訌,此乃兵家大忌。


    “衛將軍多慮了。”


    “我唐某人,雖是個有過必究之人。”


    “可,也識得大體。”


    “我與這不肖之徒,暫不追究。”


    “等完成赤州大事,再來清算也罷。”


    唐刃,拱手對那衛然風說到。


    雖說,這唐刃麾下統領之人不多。


    但,卻也是一方統帥,怎又會不知輕重緩急。


    此時此刻,並不是與唐斬清算過往的時機。


    立於野鬼的立場,唐斬也自知該罰。


    身為野鬼逆徒,他卻也沒有開口的資格。


    因此,也沒接話,隻在唐刃麵前,顯露出該有的恭敬。


    作為義子也好。


    作為徒弟也好。


    麵對這對自己有養育授藝之恩的人,這份恭敬理所當然。


    “眼下,這是什麽情況?”


    “為何,要和窩囚國對峙?”


    南宮綽,對野鬼的家事並不感興趣。


    她,隻在乎自己費盡心思拉來的各國精銳,如何能到彼岸仙境。


    眼下這對峙,在南宮綽的計劃之外。


    若是開戰,對她的計劃也是百害無利。


    因此,這女人更關心眼下的大情勢。


    “這對峙,也並不是隨我們的之意。”


    “那窩囚國,本就和赤州有嫌隙。”


    “此番大軍臨城,他們自然會緊張。”


    “這傾盡水軍之舉動,倒也正常!”


    燕門水師提督施良忠,迴答到。


    作為數年前東境海戰,赤州方指揮。


    赤州與窩囚之結,施良忠是最清楚的。


    眼下窩囚水軍的舉動,他也能理解。


    “那,貴軍打算如何處理?”


    南宮綽,接著問到。


    她,依然不關心起因,隻關心結果。


    “打過去。”


    “或者,送信求和!”


    肖九俠,一旁沒好氣的說到。


    如何處理?


    除了打與求和,眼下哪還有其他選擇?


    莫不成,要轉身撤退不成?


    “如若要打,我自信能勝。”


    “不過,並不能完勝。”


    “畢竟,這窩囚水軍是傾盡了全力,頗有魚死網破之意。”


    “窩人作風,本就瘋野。”


    “即便是勝了,也難保不損耗些船艦。”


    施良忠,接著肖九俠的話說到。


    “損耗可大?”


    南宮綽對行軍打仗,並不在行。


    窩人作戰,是何模樣,她也不清楚。


    她,對施良忠所說的損耗,並無概念。


    “不好說。”


    施良忠,直言到。


    這句不好說,讓本來對征戰並無了解的南宮綽,心裏更沒了底。


    出於自身的目的,她不希望赤州軍有過多的損耗。


    “至於求和。”


    “信函,是送出了。”


    “不過,窩人似乎並不信我們的來意。”


    衛然風,在一旁補充說到。


    對方不信任赤州軍,那求和便沒有了基礎。


    窩囚方對先前信函的態度,已經注定難以求和。


    “終了,還是隻能打。”


    “不過,用野鬼的方式來打,或許能降低不少損耗。”


    唐刃,抱手說到。


    野鬼的方式,無非就是獵頭。


    將對方的統帥獵下,亂其陣腳。


    若,窩囚軍中指揮權轉接製度不夠強勢,那這樣的做法是極其有效的。


    窩囚水軍的戰法,對指揮者要求極高。


    臨陣換帥,未必能勝任。


    獵其統帥,不能讓窩囚水軍崩潰,也能讓其戰力下降,甚至撤軍。


    這一點,唐斬十分清楚。


    那,東境海戰便是如此。


    至少,數年之前是這樣的。


    “以和為貴,能避刀兵最好。”


    “還是,讓老頭我再去送一次信函求和吧。”


    眾人本都傾向於開戰,可那蒙眼的左四叔,卻突然開口說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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