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空氣中泛起了漣漪,擴散開來,又逐漸的歸於平靜。帳篷外麵的幽影消失得無影無蹤,原來在光影之中還有一絲形跡,可在此刻,它徹徹底底的消失了,無影無蹤。


    狼首睜開眼,眼中火焰在跳躍著,臉上冷厲的笑容擴散到了極致。


    他在笑。


    沒有錯,是在笑。


    他其實什麽都沒有看見,唯一看見的隻有那跳動的火焰,以及火焰外麵那種扭曲跳躍的影綽的人影。再具體一點,他看不到。


    在他準備看的時候,看不到了,眼睛等若被一雙及時的手的手給遮蔽住了。


    他什麽都看不到,分辨不出那一些人究竟是誰,連具體的數量都沒有看清楚。


    可他還是想笑,笑容在他的臉上,嘴角朝著兩側扯動,露出了牙齒。笑得燦爛了,胸口的那個空洞旁邊的肌肉拉扯著,帶來一陣又一陣的疼痛,連那些不斷的要去堵上空洞的肉芽都被扯斷了幾根,疼痛又深了幾分。


    但他還是想笑的,很想笑的那一種,他的笑意又順著意識鏈接,鏈接到了幽影背後控製著的那個靈魂之中,於是那邊的那個人也笑了。


    那個人是他又不是他,可是想要笑並且去笑的心思,以及臉上呈現出來的笑容是一模一樣的。


    他笑,他睜眼,正準備睜開眼睛看看究竟是誰的時候,又閉上了眼睛。


    他什麽都沒有看到,可又什麽都看到了。看到了那些人已經足夠,雖然不知道是誰,可是有些東西,完全不需要再具體一些,隻要有一個理由便行了。


    可他也不是一個需要理由的人啊。


    至少在狼群裏麵不需要理由,那些狼即使被狼王殺死,我是忠心於狼王的。可他身邊的並不隻有狼,是人,再有野性的人終究不是野獸。


    拿野獸的那一套來對待人,不行。人會恐懼,恐懼到極點的時候有的崩潰,有的則是反抗。


    這個部族,是屬於他嘴裏麵的肉,他可不想這一塊肉又清瘦一點。


    於是他需要理由,要給那些人一點理由,讓他們動手的理由,還需要給其他人接受的理由。他要在殺死那些人之後,又讓其他人欣然接受那些人被殺死的現實。


    蠻荒之中原來並不需要理由的,在這裏一切基於生存,什麽都是合理的。為了生存,母獸將已經死了的幼崽吞下肚子裏麵去,同類之間互相廝殺,所有的一切都是十分正常的。


    但是啊,人畢竟不是野獸,他也不是純粹被野獸,野獸隻知生存,也隻需要生存,而他需要的不僅僅隻是生存。若論生存來說,整個蠻荒之中,要他不能夠生存下去,又有誰可以在這裏生存?


    笑容漸漸的淡去,狼首將膝上的大氅邊緣朝著旁邊撥弄下去。眼中殘餘的那丁點的火焰熄滅,留存於之中的最後一幕影像隨之消失,他的眼睛之中剩下了現在帳篷之中的一角。


    站起身來,踏步在柔軟的皮毛之上,狼首朝著帳篷外走去。


    遠方的山林之中,原來黑暗的深處,亮起了一點又一點的綠熒熒的光芒,最終占據了黑暗的角落。一雙又一雙桀驁且冷酷的眼睛,注視著蠻族營地中央的帳篷,眼睛的主人們在等待著,等待著王的一聲命令,便會發動攻擊,將麵前的一切擁有生命的事物全部撕碎。


    冰冷,冰冷中帶著一股腥澀的味道,這是夜間的風。它劃過狼首的臉龐,撫摸著,又悄然離開。而那赤裸的胸膛,也感受得極清楚,空洞處正為捕捉著那些風,並將其化作兩旁感受得更清楚的冰冷。


    狼首走出了帳篷,夜晚中的營地有一些安靜,黑暗之中隱約看見了各處的火光。這個時間是部族裏麵的戰士與祭司的休息時間,也有人沒有睡覺,在各處巡邏著,還有人隱藏在黑暗中的深處,不知道在密謀著一些什麽。


    “真是安靜的夜。”狼首眼睛眯了起來,夜間的冷風自他的鼻尖被吸進了身體裏麵,自胸膛之中變成了火熱。


    黑暗,是他最為喜歡的環境,這是個很好的時候。在黑暗中,是觀察獵物最好的時機,隱藏住了自己,卻將獵物的一舉一動全部觀察清楚。在出擊的時候,更可以借助黑暗的掩護,去獵殺獵物。


    同樣,也有獵物在黑暗之中密謀要去對抗猛獸。


    “真是愚蠢。”狼首抿起嘴角,對於這些愚蠢的獵物們不屑一顧。


    獵物,那就應當知道自己獵物的身份,應當好好的扮演好獵物的角色,迎來最後的終結才是。不過,這樣也稱不上愚蠢不是?總會有些可笑的希望存在於腦海裏麵,讓他們嚐試著去做出愚蠢而可笑的決定的。


    朝前走去,腳踩在營地的土地之中,沒有聲音發出。反倒是他的耳朵裏麵,聽到了那些巡邏著的部族戰士們說話的聲音,拜托了著的腳步聲,還有那些隱匿在各處守夜的獸類的唿吸聲。


    黑夜對於一部分人來說足夠被安靜,在一些人的耳朵裏麵,太過於喧嘩。


    他朝著距離最近的帳篷走去,沒有掀開蓬布,站在帳篷外麵,站了一會兒,又朝著下一個帳篷走去。


    帳篷裏麵的主人,那些在部族裏麵擁有著極大權勢的祭司們,不管是在睡覺的,還是在修煉的,都沒有察覺到帳篷外麵出現的捕獵者,更加不知道曾經有死神與其擦肩而過。


    他用著最輕的腳步,趁著夜色而來,駐足於外,又因為尋找不到那調皮的獵物,又趁著夜色而去。周而複始,一個個帳篷,一個個帳篷裏麵在他眼中的獵物遠去,在尋找之中被排除了嫌疑。


    獵物,都是獵物,於狼首而言帳篷裏麵的人都是。隻不過一些比較乖巧的他會留下來,等待著日後享用,又隻要足夠的乖巧他便不會將其獵殺。可那些不乖巧還有些調皮的獵物,這樣不好,還是盡早吃掉。


    它們運動量大,吃下去有營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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