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朗沒看清是怎麽迴事,但是見雙方場麵似乎有些緊張,便走上前去,朝著練紅裳行了個禮,說道:“這位姑娘,並不是他們要抓我們進去,而是我們自己要進去,我們的朋友被抓到了閻王殿,我們要進去救她。”


    練紅裳聽罷,老頭看了嶽朗一眼,說道:“這位公子,你們若是進了這閻王殿,不但救不了你們的朋友,自己也會沒命的。”


    “即便是沒命,我們也不會置朋友於不顧呢,哪怕隻有一絲機會,我們也要試一試。”嶽朗堅持著說道。


    “可惜,你們連一絲機會也沒有。”練紅裳幽幽的說道。


    嶽朗聽罷,依舊一臉無畏的說道:“即便沒有機會,我們也要進去。”


    “哦?你們進去就是送死,為何要這樣做?”練紅裳有些不解。


    “自然是為了江湖道義,不求同生,但求共死。”


    隻見練紅裳再次抬起頭,打量了嶽朗片刻,說道:“你們可以不怕死,但是我們能見死不救,這些年死在閻王殿手裏的人不計其數,我希望你們不要跟他們一樣。”


    “姑娘,生死是我們的事情,你又為何阻止我們?”嶽朗對麵前姑娘的行為,也有些不解。


    “你們是為了江湖道義,可能我也是吧,我隻是希望不要有無辜的人送死,能救一個是一個吧。”


    “可是,你這樣做,不怕閻歡殺了你嗎?”嶽朗又問道。


    “他若是肯殺了我,那我自然求之不得。”練紅裳笑著說道,隻是這種笑裏,似乎包含了很多的無奈。


    一旁的牛頭聽罷,走上前來,說道:“練紅裳,你不要以為殿主舍不得殺你,你就這樣為所欲為。”


    隻見練紅裳把目光轉到牛頭身上,冷冷的說道:“你們兩個惡鬼,若是想要進去,就快點兒滾進去,至於他們,我是決計不會讓你們帶進去的。”


    “姑娘,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隻是我們去意已決,姑娘就不用費心了。”嶽朗說完,又對著牛頭馬麵說道:“好了,你們帶路吧。”


    牛頭馬麵聽罷,徑直走上了橋,嶽朗的人也隨之跟了上來。


    “鐺!”忽然一聲清脆的琴聲傳進了眾人的耳朵裏,不知為何,幾個人的心裏忽然顫抖了一下。


    接著,此起彼伏的琴聲如狂暴暴雨一樣,不斷的傳了過來。


    嶽朗忽然看到了楊霽月,此時的楊霽月被高高的吊了起來,衣服破破爛爛,渾身上下都是血,隻見她忽然睜開了疲憊的眼睛,眼睛裏寫滿了絕望,就在此時,隻見一個帶著惡鬼麵具的黑衣人忽然走到她的身邊,拿起一塊兒燒紅的烙鐵,狠狠地按在楊霽月的後背上。


    楊霽月大喊了一聲,接著腦袋沉了下去,好像是昏死過去了。


    這時,隻見另一個帶著惡鬼麵具的人端來了一盆水,猛的潑在了楊霽月的臉上。


    楊霽月被這麽一潑,又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接著之前那人又拿過來燒紅的洛鐵,再次按到了她的背上。


    兩個人不斷的用這個方法折磨著楊霽月,不多時隻見楊霽月已經睜不開眼睛了,好像快要不行了。


    嶽朗看著這一切,感覺就像是有人再拿著大鐵椎,不斷猛烈的刺著他的胸口,他隻覺得胸口無比的煩悶,好像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再說羽兒,忽然來到了丐幫總壇的廣場上,廣場中央兩個人相對站立,目露兇光,一個人手裏拿著炙陽劍,一個人手裏拿著兩把宣花斧,正是嶽朗和程伯獻。


    狗蛋兒和風鈴兒表情焦急的站在邊上,不知道該怎麽辦。


    忽然,隻見程伯獻一躍而起,舉著兩把斧頭朝著嶽朗的頭頂砍去。


    嶽朗見狀,拿著炙陽劍迎了上去,隻聽“咣當”一聲,炙陽劍和宣花斧撞在了一起,嶽朗的身體微微抖了一下,而程伯獻卻飛出去了四五丈,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羽兒有這擔憂的看著程伯獻,隻見他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再次舉著斧頭,朝著嶽朗砍了過來,嶽朗見狀,拿著炙陽劍用力一揮,程伯獻再次往後飛了出去。


    程伯獻再次掙紮了從地上爬起來,隻見他深吸了一口氣,把左手的斧頭朝著嶽朗扔了過來。


    嶽朗用炙陽劍撥開了飛向自己的斧頭,然而這時,程伯獻已經再次來到了嶽朗的身邊,把右手的斧頭劈在了嶽朗的頭上。


    隻聽嶽朗大吼一聲,將手裏的炙陽劍捅進了程伯獻,炙陽劍穿進了程伯獻的肚子,又從他的背後穿了出來。


    二人就保持著這樣的意識,不再動了。


    羽兒見狀,大喊了一聲,一邊哭,一邊跑到兩個人身邊,看見兩個人已經沒有了生息,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


    程伯獻忽然來到了一個軍營一樣得地方,道路兩邊站了很多士兵,程伯獻往前走了一截兒,8看見前麵有一把椅子,椅子上坐著一個人,正是丘神績。


    在距離丘神績大約六七尺的地方,有一個十字型的木架,此時的木架上,正綁著一個女子,正是羽兒。


    顯然此時的羽兒也經受了很多折磨,原本充滿靈性的眼睛裏,此時布滿了血絲,顯示十分空洞。


    “丘神績,你想幹什麽?”程伯獻憤怒的問道。


    隻見椅子上的丘神績看著程伯獻,放肆的笑著說道:“這名女子是長孫家的餘孽,本以被發配嶺南,如今未經允許,私自踏入中原之地,依律當斬。”


    “你敢!”程伯獻說著,舉起兩把斧頭朝著丘神績衝了過去。


    兩邊的士兵見狀,把程伯獻圍了起來,並用手中的長槍不斷的刺向程伯獻。


    程伯獻砍倒了很多士兵,然而有更多的士兵圍了上來,漸漸的程伯獻已經沒有了力氣,一堆長槍的槍尖指到了他的麵前。


    程伯獻被長槍指著,跪倒在地上,已經沒有力氣去反抗了。


    就在此時,隻見丘神績拿出了一把弓,把一支箭搭在上麵。


    “嗖”的一聲,那隻箭朝著羽兒飛了過去,穿透了羽兒的左臂,疼的羽兒皺起了眉頭。


    丘神績見狀,又射出一箭,這一次,羽兒的右臂也被射穿了。


    接著是羽兒的雙腿,也是同樣的結果。


    程伯獻看著木架上痛苦的羽兒,感覺這些箭比射在他自己身上還疼,隻見他大吼一聲,想要從地上爬起來。


    牛頭馬麵看到的情況差不多,他倆偷偷的擺脫了嶽朗等人,來到了一片郊外。


    不遠處有一間屋子,看樣子是一間農舍,兩人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吃人了,看到了農舍,自然是興奮不已。


    二人迫不及待的衝到農舍門前,一腳將門踹開,發現屋子裏有一間床,床上躺著一個女子,好像正在睡覺。


    牛頭馬麵見狀,心中大喜,快步走到床邊,定眼一看,床上躺著的正是羽兒。


    二人頓時心裏一驚,不知道該怎麽辦。


    此時,羽兒忽然睜開了眼睛,看著二人,笑著說道:“你們兩個醜八怪終於來了,我等你們很久了。”


    二人聽罷,連忙轉身打算離開。然而此時,他們發現門口兒站著一個人,手裏握著炙陽劍,正是嶽朗。


    嶽朗沒有說話,隻見他拿著炙陽劍,一躍而起,朝著兩人砍了過來。


    二人被嚇得呆呆的站在原地,等著死亡的到來。


    就在此時,練紅裳的手指停了下來,琴聲也戛然而止。


    嶽朗猛的驚醒過來,發現羽兒跪在橋上,臉上掛滿了眼淚,早已經哭的不成樣子了。


    嶽朗又把目光轉向程伯獻,發現程伯獻正那在地上,雙手不聽的抓著橋麵,指甲都已經劈開了,手指也磨破了,地上還有幾道血跡。


    再看牛頭馬麵,呆呆的站在那裏,一臉的驚恐,眼睛瞪得比雞蛋還要大。


    嶽朗連忙把羽兒和程伯獻搖醒,三人都是滿臉愁容,不明所以。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嶽朗不解的問道。


    羽兒擦了擦眼淚,說道:“一定是那琴聲,就像槿音妹妹的琵琶聲一樣,能讓人進入不好的幻境。”


    嶽朗聽罷,把頭轉向練紅裳,問道:“姑娘,方才是你的琴聲,把我們帶入環境的嗎?”


    “沒錯。”練紅裳迴答道。


    “就是為了不讓我們進入閻王殿?”嶽朗又問道。


    “沒錯。”


    “你要怎麽樣才讓我們過橋。”


    “我不會讓你們過橋的,除非你們把我殺了。”練紅裳淡淡的說道。


    “我們跟姑娘無冤無仇,怎麽會殺姑娘呢?姑娘的好意我們也明白了,懇請姑娘放我們過去。”嶽朗誠懇的說道。


    “不放。”練紅裳冷冷的說道。


    此時,程伯獻已經叫醒了牛頭馬麵,隻見他看著二人問道:“兄弟,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隻見牛頭歎了口氣說道:“也不知為啥,這個練紅裳一直在跟殿主作對,殿主要殺人,她就在這裏救人。”


    “難道他這樣做閻歡不管嘛?閻歡不會生氣嗎?”程伯獻有些不解。


    隻見楊逆歎了口氣說道:“哎,畢竟血濃於水呀,總不能看著他們被丘神績殺了吧!”


    幾人說話間,忽然有個小沙彌走了進來,行了個禮說道:“原來各位施主都在這裏啊,真是太好了,清淨師父正在大雄寶殿等著各位施主呢,各位施主請隨我來吧!”


    眾人隨著小沙彌來到了大雄寶殿,隻見這寶殿裏甚是雄偉,正中間巨大的黃金佛祖像莊嚴而肅穆,長長的供桌上擺滿了貢品,幾個大大的香爐裏插著燃燒的香,香的煙在空中緩緩上升,此時,大殿的前方,站著三個和尚,年齡最大的清淨站在最中間,兩邊分別站著兩個年齡較小的,不過看樣子也有五十來歲。而大殿的兩邊分別站著二三十名手持長棍的武僧,至於清休方丈,就跪在大殿的正中間。


    清淨見幾個人走了進來,上前行了個佛禮,說道:“幾位施主,我是般若堂首座清淨,這兩位是羅漢堂首座清逸和達摩院的首座清謬,今天我們就為幾位施主主持公道!”


    楊逆聽罷,左手拿起炙陽劍,右手迴了個佛禮,說道:“有勞三位大師!”


    清淨見狀,看了看地上的清休,大聲說道:“今已查明,清休勾結閻王殿,在藏經閣私挖地洞,泄露本寺絕密經書與魔道,同時又陷害入寺施主,清休你可認罪?”


    隻見地上的清休並沒有抬頭,隻是低聲說道:“認罪!”


    清淨聽罷,又問道:“清休,你可還有什麽話要說?”


    “沒有!”清休依舊低頭迴答道。


    清淨大師把眼光從清休身上收了迴來,然後又看向楊逆他們,說道:“既然清休已經認罪,那就請幾位施主處置吧!”


    隻見楊逆看著嶽朗他們,說道:“清休陷害的是你們,你們想怎麽處置?”


    隻見嶽朗思考了片刻,說道:“清休大師如此行事,也是被逼無奈,身不由己,既然現在我們也安然無恙,不如我看此事就算了吧,我想黃河大俠段老伯也希望這樣!”


    清淨聽罷,又看向其他幾個人,問道:“幾位施主也是此意嗎?”


    幾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清淨見狀,又大聲說道:“幾位施主慈悲為懷,貧僧佩服。然清休所犯罪孽深重,縱是施主原諒了他,佛祖也不會原諒,按照少林寺寺規,把清休帶到戒律院,杖責二百,再送到達摩洞,終身思過,來人,行刑!”說罷,隻見四個手持長棍的武僧站了出來,拖著清休,走出了大雄寶殿。


    少林寺下山路。


    在大雄寶殿跟清淨告別後。幾人收拾了東西,牽出馬來,走出了少林寺。


    幾人騎著馬,忽然嶽朗開口問道:“楊老伯,你這下打算去哪裏?”


    隻見楊逆笑著說道:“我本來就漂泊不定,四海為家,今後自然還是這樣,幾人小友,你們呢?”


    隻聽嶽朗說道:“如今,我們已經得罪了丘神績,如果再迴洛陽,定會給狄伯父帶了很多麻煩。所以我既然答應了王坤兄弟,那便就去找南北二劍報仇吧!”


    羽兒聽罷,笑著說道:“自然是朗哥哥去哪裏我去哪裏!”


    程伯獻見狀也說道:“反正我也閑著無事,不如就勉強陪你們有一趟吧,嶽兄,你不會嫌我麻煩吧!”


    嶽朗聽罷,笑著說道:“哪裏哪裏,有程兄弟在,自然多了很多樂趣!”


    “對對對,還有人幫我們做飯。”羽兒補充道。


    見一旁的羅玉不說話,程伯獻便問道:“羅兄弟,你又有什麽打算呢?”


    羅玉聽罷,迴答道:“我也想跟你們一起去,可是再過兩三個月就是家父的五十大壽,所以我便不能與大家同行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武唐俠義風雲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遠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遠安並收藏武唐俠義風雲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