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朗等三人未做停留,在牛頭馬麵的帶領下,朝著豐都前進。


    大約走了兩個多時辰,幾人遇見了一個路邊的小飯館,頓時覺得腹中空空,便打算著先填飽肚子。


    牛頭馬麵見狀,也不管嶽朗等人,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吆喝起小二來。


    隻見小二樂嗬嗬的跑了過來,倒了兩碗水後,問道:“兩位客官想玩點啥?”


    牛頭聽罷,一把抓住小二的衣服,把他拉到麵前,目露兇光的笑著說道:“想要什麽?當然是想要吃掉你了。”


    “不錯不錯,雖然看起來有些皮糙肉厚,但是也能湊合著填飽肚子。”馬麵在一旁笑著附和道。


    那小二看見兩個人兇神惡煞,並不像開玩笑,立刻嚇得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道:“兩位大爺饒命,小店兒裏麵有好酒好肉,不收二位大爺的錢,權當是小的孝敬兩位大爺的。”


    牛頭聽罷,不屑一顧的笑著問道:“都是些什麽肉?”


    “牛肉,羊肉都有。”小二連忙迴答道。


    隻見一旁的馬麵搖著頭說道:“牛肉,羊肉都不好吃,隻有人肉好吃,兄弟,別跟他廢話了,動嘴吧。”


    牛頭聽罷,張開大嘴便朝著小二的耳朵上咬去,不料一口下去,牛頭隻覺得牙齒一陣酸痛,好像碰到了什麽異常堅硬的東西,定眼一看,原來是一塊兒石頭,同時石頭上還有他的一顆牙齒。


    不知什麽時候,嶽朗已經到了牛頭的旁邊,並把手裏的一塊兒石頭,送到了牛頭的嘴裏。


    牛頭一見自己的牙齒被硌掉了,頓時一股怒氣衝了上來,可是抬頭一看是嶽朗,頓時又低下頭,軟了下去。


    “朗哥哥,我看這兩個人惡性難改,你還是把他們殺了算了,不然我怕有更多無辜的人慘遭他倆的毒手。”身後的羽兒忽然說道。


    “好。”嶽朗說著,拔出了背後的炙陽劍,擺到了二人的麵前。


    牛頭馬麵見狀,連忙跪下來,一邊磕頭,一邊說道:“大俠饒命啊,我倆隻是一時著急,沒有忍住,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們的鬼話嗎?”嶽朗說著把炙陽劍舉了起來。


    牛頭馬麵嚇得,魂都已經飛出來了。


    一旁的程伯獻見狀,走上前來,笑著說道:“嶽兄,我看留給他們一次機會吧,俗話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們這次隻是忘記了,下次若再是這樣,就把他們殺了。”


    地上的牛頭馬麵聽罷,又開始磕起頭來,說道:“這位胡子大俠說的對,一定不會有一次,一定不會。”


    “好吧,那你們起來吧。”嶽朗說著,把炙陽劍放迴了背上。


    牛頭馬麵見狀,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安靜的坐在了凳子上。


    隻見羽兒緩緩的走過來,看著二人說道:“牛頭馬麵,這地方也是你們坐的嗎?”


    “那我們應該坐那裏?”牛頭有些不解的看著羽兒。


    “你們倆不應該坐著,你們現在是我們的俘虜,應該蹲到一邊兒去。”羽兒看著二人說道。


    馬麵聽罷,頓時又是一股怒火,“啪”的一聲,手掌拍在了桌子上。


    “你,你們想幹嘛?朗哥哥,他嚇唬我。”羽兒說著,做了個害怕的表情。


    嶽朗聽罷,手又伸向了背後的炙陽劍。


    牛頭馬麵見狀,立刻又害怕了起來,隻見馬麵連忙說道:“我隻是手掌有點癢,大俠你不要衝動,我們兄弟這就蹲著去。”


    “對對,蹲著去,蹲著去。”牛頭附和著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往一邊兒走去。


    “等等。”牛頭馬麵剛走了兩步,被羽兒從後麵叫住了。


    二人連忙迴過頭來,看著羽兒,小心翼翼的問道:“女俠,有什麽吩咐?”


    “你看你們把座位都坐髒了。”羽兒指著板凳兒說道。


    “沒有髒啊。”馬麵有些委屈的說道。


    “我說髒了就髒了。”羽兒不依不饒的說道。


    牛頭馬麵一時間愣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麽辦。


    “還不過來擦擦。”羽兒有些生氣的說道。


    牛頭聽罷,跺了跺腳,一臉不爽的走迴來,蹲到板凳兒旁,將剛才坐的板凳兒擦了一遍。


    馬麵見狀,也走迴來擦了擦自己剛才坐的凳子。


    “讓你們擦擦板凳兒。你倆好像很不開心啊?”羽兒看著二人說道。


    “沒有沒有,我們很開心。”牛頭連忙說道。


    “對對對,我們擦的很開心。”馬麵附和道。


    隻見羽兒搖了搖頭,說道:“不,你們的樣子告訴我,你們不服氣,對不對?”


    “沒有沒有。”牛頭馬麵連忙說道。


    “既然沒有,那就笑一個給我看看,我看看你們是不是真開心。”羽兒笑著說道。


    牛頭馬麵無奈,隻能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隻是這種笑容在他們奇特的臉上顯得非常怪異。


    “行了行了,笑的太滲人了,一邊兒蹲著去吧。”羽兒說著,在凳子上坐了下來。


    牛頭馬麵隻能一肚子窩火的蹲在不遠處。


    不多時,小二拿端過來幾個菜和一盆饅頭放到了桌子上,三人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蹲在不遠處的牛頭馬麵可憐巴巴的看著,不停的咽著口水。


    羽兒看了看二人,拿了兩個饅頭,走到二人麵前,說道:“饅頭吃不吃?”


    “吃吃吃。”牛頭馬麵連忙說道。


    “你們不是吃人不吃饅頭嗎?”羽兒看著二人問道。


    “不吃人了,隻吃饅頭。”牛頭說道。


    “對對對,以後再也不吃人了,女俠,那我們能不能吃點兒牛肉?”馬麵乞求道。


    “想得美,隻有饅頭,愛吃不吃。”羽兒假裝有些生氣的說道。


    “吃吃吃。饅頭也行,也行。”馬麵連忙說道。


    羽兒聽罷,把饅頭交到了兩人的手裏。


    牛頭馬麵結果饅頭,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可能是由於吃的太快,牛頭被嗆住了,不停的咳嗽。


    程伯獻見狀,拿了兩個碗,提著茶壺來到二人麵前,給沒人倒了一杯茶,然後又把小二喊過來,說到:“去,給他們切二斤牛肉。”


    牛頭馬麵聽罷,感覺自己聽錯了,不約而同的抬起頭,看著程伯獻。


    不多時,小二端過來一盤牛肉,交到了程伯獻的手裏,程伯獻接過後,把牛肉放到了二人的麵前,笑著說道:“吃吧。”


    牛頭馬麵見狀,看著程伯獻,眼睛裏透出了一絲感激。


    晚上的時候,幾人來到了一個小鎮甸,找了間客棧住了下來。


    雖然嶽朗急著去救楊霽月,可是羽兒和程伯獻安慰他說閻王殿要的是他,隻要他還沒到,楊霽月就是安全的,嶽朗最終同意了住宿。


    幾人吃了晚飯後,就迴房睡覺了,本來羽兒不打算給牛頭馬麵開房,讓他們睡到柴房,可是程伯獻苦苦的給二人說好話,羽兒才給二人開了一間房,這也讓牛頭馬麵對程伯獻的感激,又加深了一分。


    “兄弟,你睡了嗎?”黑暗的屋子裏,牛頭對馬麵說道。


    “沒有,兄弟,我想逃跑。”馬麵壓著聲迴答道。


    牛頭聽罷,說道:“兄弟,我們又想到一塊兒了,我們打不過他們,會被他們一直折磨的,還是跑了自在。”


    “那我們現在就走吧。”馬麵說著,從床上爬了起來。


    二人悄悄地起床後,輕輕的推開了門,然後一躍來到屋頂上。


    此時的天空,一輪金黃的圓月高高的懸掛著,月光灑到了屋頂,也灑到了屋頂那個人的身上。


    隻見那人直挺挺的站在屋頂,雙臂環抱著,將一把很寬的劍抱在懷裏,正是嶽朗。


    此時的嶽朗,正麵無表情看著剛剛跳上屋頂的牛頭馬麵。


    牛頭馬麵看見嶽朗,也是大吃一驚,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隻好傻傻的愣在哪裏。


    “你們兩個想幹嘛?”嶽朗冷冷的問道。


    牛頭聽罷,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們睡不著,上來透透氣,對,透透氣。”


    “對對對,我們上屋頂,看星星,看月亮。”馬麵補充道。


    “你倆要是不說實話,我現在就殺了你們。”嶽朗說著,雙手一張,懷裏的炙陽劍已經拿到了手裏。


    牛頭見狀,頓時害怕起來,連忙指著旁邊的馬麵說道:“都是他,是他勾引我逃跑的。我本來不想逃跑。”


    “你放屁,明明是你勾引的我,大俠,你千萬不要聽他胡說。”馬麵一臉驚恐的說道。


    嶽朗聽罷,依舊用冰冷的語氣問道:“不管是誰勾引的誰。你倆就是想逃跑,之前我說過,如果你們不好好帶路,就不要怪我不客氣,受死吧。”


    嶽朗說著,一躍而起,快速的閃到兩人麵前,在兩人未做出反應之前,一人給了一掌。


    牛頭馬麵隻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從胸口襲來,接著身體向後飛了出去,從房頂重重的跌落到地上,一股疼痛從後背襲來,二人一時竟然爬不起來。


    隻見嶽朗從屋頂一躍而下,在空中拔出了炙陽劍,等落到地麵是,炙陽劍已經到了二人的麵前。


    此時的牛頭馬麵嚇得麵色都開始發白了,隻見牛頭聲音顫抖著說道:“大俠,我們再也不敢跑了,求求你放過我們這次行不行?”


    “對對對,大俠,我們知道錯了,下不為例,下不為例。”馬麵也有些害怕。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嶽朗豈能說話不算數,即便是殺了你們,我就不信我們找不到閻王殿。”嶽朗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殺氣。


    “不錯,朗哥哥,把他們兩個殺了,我們再抓個閻王殿的人帶路就好了,反正他們兩個不聽話,我們就抓兩個聽話的,朗哥哥,動手吧。”此時,羽兒已經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看著地上的牛頭馬麵說道。


    嶽朗聽罷,把炙陽劍往前遞了一截兒,送到了牛頭的脖子前。


    “嶽兄,劍下留人!”隻見程伯獻一邊喊著,一邊跑了過來。


    “程兄,這兩個人言而無信,完全靠不住,留他們作甚?”嶽朗有些不解的說道。


    隻見程伯獻走上前來,打量了二人一番,說道:“嶽兄,可能你誤會了,我叫著二人長相英俊,氣宇軒昂,一看就是不凡之人,他們剛才逃跑可能是一時糊塗,我相信他們下次不會了,因為我可以看得出來,他們是值得信賴的人。”


    地上的牛頭馬麵聽到程伯獻提自己說好話,又不斷的誇獎自己,頓時對程伯獻有了無限的好感,再次想程伯獻投來感激和讚許的眼神。


    聽了程伯獻的話,嶽朗一時猶豫不決。


    隻見旁邊的羽兒歎了口氣說道:“好吧,朗哥哥,既然程兄開口,這個麵子還是要給的,隻是如果有下次,就不要怪朗哥哥不客氣了。”


    程伯獻聽罷,笑著說道:“一定不會了,我可以給他們做擔保。”說著,又把頭轉向牛頭馬麵,說道:“我想兩位一定不會讓我失望吧。”


    “不會,不會。”牛頭馬麵連忙說道。


    “也罷,也罷,那這次就算了。”嶽朗說著,把炙陽劍收了起來,轉身往屋子裏走去。


    羽兒見狀。也走迴了屋子。


    隻見程伯獻扶起地上的牛頭馬麵,笑著說道:“兩位沒事吧。”


    牛頭拍了拍身上的土,看著程伯獻說道:“沒事沒事,這位兄弟,你為什麽要幫我們?”


    “對呀,你為什麽要幫我們?”馬麵也不解的問道。


    程伯獻聽罷,笑著說道:“實不相瞞,從第一次見到二位的時候,我就覺得二位氣質不凡,一定不是等閑之輩,隻是那時候無緣結識,著實有些遺憾,如今既然我們有緣再見,那我一定是要盡一些綿薄之力吧。”


    隻見牛頭點了點頭,說道:“嗯,既然你能看出我們兄弟長相英俊,氣宇軒昂,那就說明我們是知己,我看你也順眼的很,不如我們合力逃了吧。”


    程伯獻聽罷,搖了搖頭,說道:“兩位知己,難道你們沒看見嶽兄武功那麽高嗎?你們要是再逃跑的話,一定還會被他抓住的,到時候他要殺你們,我可就沒辦法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一時才是聰明的做法嘛。”


    “那就任由他們兩個欺負我們嗎?”馬麵的表情有些委屈。


    程伯獻伸手拍了拍馬麵的肩膀說道:“既然我們是知己,我就會幫你們的,隻要他們欺負你們,我就會站出來。好了,不說了,我送你們迴房間吧。”


    “不用了,我們自己迴去就可以了。”牛頭有些鬱悶的說道。


    然而程伯獻卻笑著說道:“我們是知己,還在乎這些嗎?再說了,我可是有好東西要送給你們。”


    “什麽好東西?”牛頭好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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