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朗看著四僧的手掌離自己的頭頂越來越近,心裏明白長期下去也不是辦法,隻見他大喝一聲後,雙臂用力向上一舉,接著快速迴收,同時身體閃到了一旁。


    隻聽到“嘭”的一聲巨響,嶽朗原先站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大坑。


    四僧見嶽朗逃脫了對峙,於是又迅速移動身影,想要圍住嶽朗。


    嶽朗自然明白,若是被他們圍住,他們從四麵發動進攻,自己的確很難應付,於是便想要借助桃花閣的輕功逃脫包圍。


    無奈,四僧早就看出了嶽朗的想法。隻見他們擴大了圈子將嶽朗繼續圍在裏麵,然後再慢慢的收縮,這樣一來,嶽朗在圈子裏站著還好說,如果想要出圈子,不管去哪個方向,總會碰到四僧中的一個。


    嶽朗索性停下來,靜靜地站在圈子裏,讓自己喘了口氣兒,等著四僧的圈子收縮起來,再次將自己團團圍住。


    隻見四僧忽然圍著嶽朗,快速的轉起了圈圈,一邊轉一邊朝著嶽朗揮掌,如此一來,就好像有無數的手掌從四麵八方朝著嶽朗拍了過來。


    嶽朗見狀,右手緊緊的我這炙陽劍,快速的在自己的周身耍了起來,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眾人隻見嶽朗的身體好像是罩著一層淡黃色的罩子,儼然已經看不到炙陽劍的樣子。


    四僧也是畏懼炙陽劍的威力,每次手掌快要到嶽朗身體時,看到炙陽劍過來,立刻便收了迴來,無法接觸到嶽朗的身體。


    不過四僧並沒有著急,因為他們明白,嶽朗這麽快速的揮動炙陽劍體力消耗是非常大的,用不了多長時間,他的揮動速度就會慢下來,那時候便是他們出手的時機,於是,於是便跟嶽朗耗了起來。


    程伯獻見狀,也看出了其中的問題,隻聽他說道:“嶽兄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用不了多久就會將體力耗盡,必須盡快想辦法破陣,不然就敗了。狗兄,你可聽說過四象陣的陣眼在哪裏。”


    “話說沒人破過四象陣,便不會有人知道陣眼在哪裏了。”狗蛋兒無奈的說完,還歎了口氣。


    隻見一旁的羽兒嘴裏忽然念叨起來:“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兇,吉兇生大業。八卦應八門,八門乃休、生、傷、杜、死、景、驚、開。休、生、開三門為吉,餘五門為兇。正所謂吉門被克吉不就,兇門被克兇不起;吉門相生有大利,兇門得生禍難避。吉門克宮吉不就,兇門克宮事更兇。狗兄,你說這四個和尚叫什麽名字?”


    狗蛋兒也不知道羽兒念叨的啥意思,見她問自己,連忙說道:“悟開,悟生,悟休和悟景,羽兒姑娘,你問他們的名字幹嘛?”


    羽兒聽罷,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說道:“休,生,開三門為吉,吉門被克吉不就,景為兇門,兇門被克兇不起。看來景門是他們的陣眼,苟兄,哪個是悟景?”


    程伯獻朝著四個光頭看了一眼,說道:“這四個禿驢看上去都是一個樣兒,我在蘇州待的時間短,也隻是聽說過,還真分不出來。”狗蛋兒說著,朝著馬旺喊道:“馬長老,你過來你下。”


    馬旺聽罷,連忙跑過來問道:“幫主,何事?”


    “這四個和尚裏麵哪個是悟景?”程伯獻問道。


    “嘴上沒毛的那個就是。”馬旺迴答道。


    “朗哥哥,全力進攻那個沒胡子的,不要管其他三個。”羽兒朝著嶽朗大聲喊道。


    再看嶽朗,拿著炙陽劍護身防守了一段時間,果然體力有所不支,眼看著就要防不住了,聽到羽兒的叫聲,想也沒想,手腕兒一抖,看清哪個沒胡子後,一臉刺了上去。


    四僧見嶽朗一直都在防守,於是全力打起了進攻,雖然聽到了羽兒的喊聲,可是沒想到能他能這麽果斷的放棄防守。


    隻見炙陽劍帶著一股強大的氣勁朝著悟景衝了過去,悟景見炙陽劍威力無比,連忙往後退去,沒想到嶽朗緊跟而至。


    悟景隻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撲麵而來,連忙又朝著一邊閃了過去,雖然勉強躲過了這一刀,但同時也被炙陽劍強大的劍氣和嶽朗的氣勁傷到了,隻見他跌倒在地上,從嘴裏吐出了一口老血。


    其實所有人,包括嶽朗都不知道,此時嶽朗的氣勁威力,在與四僧的持續較量中,已經提升了數倍,與四僧的對峙,仿佛是給嶽朗打開了一道無形的提升之門,嶽朗隻覺得剛才此處那一劍後,氣勁便如洪水決堤一般,終於明白了李元芳說的,氣勁隻能在強大的實戰中獲得。


    嶽朗這一劍攻出後,爆發的威力也讓他威自己下了一跳,然而,不幸的是,由於嶽朗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悟景的身上,所以當他打倒悟景的時候,另外三個和尚的六掌握已經落到了他的身上。


    然而更幸運的是,這四象陣,秒就妙在四個人相互配合時,可以爆發出數十倍乃至上百倍的威力,可是必須是四個人,缺一個都不行。就像是四個人的手掌,如果同時攻擊到一個目標,那麽任誰也受不了,可是三個人,那就隻能發揮出個人的威力。


    至於個人的威力,對現在的嶽朗來說,就不值得一提了,見三個人的手掌同時攻擊到自己的身上,嶽朗打量了一番三人,接著從丹田裏深深的提起一口氣,朝天一聲大吼,三個和尚竟然全部被震飛了。


    隻見三個和尚在嶽朗強大的內力和氣勁衝擊下,直直的朝後麵飛出了兩三丈,跌倒在地上後,不約而同的吐了一口老血。


    嶽朗等著四個人爬起來,可是四個人都沒有起來,連嶽朗都不知道,他現在的氣勁和內力有多強。


    至於狗蛋兒,就更不知道了,隻見他瞪著眼睛,張著嘴巴,竟然看呆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看著身邊的羽兒,說道:“羽兒姑娘,幾天不見,嶽兄這武功怎麽就裂開了?”


    隻見羽兒笑了笑說道:“苟兄,隻許你有高人指點,難道朗哥哥就不能遇到高人嗎?”


    再說嶽朗,打量了一下地上的四個和尚,說道:“如今我已打敗你們,並不是我的本意,我的本意是殺龍大牛,剛才是,要在還是,我跟你們無冤無仇,你們也是為了蘇州,我不殺你們,你們走吧。”


    四個和尚聽罷,還是躺在地上,沒有說話。


    狗蛋兒見狀,叫過來八個丐幫的弟子,說道:“如今寒山寺的四大高僧身體有恙,你們即刻把他們送迴寒山寺,不得有誤,路上若有什麽閃失,幫規處置。”


    “是。”八名丐幫弟子異口同聲的迴答著,扶起地上的四僧,緩緩的走出了南宮世家。


    嶽朗見狀,又拿著炙陽劍,走到了龍大牛的身邊。


    此時的龍大牛看到了嶽朗和四僧對戰的全過程後,腦子裏已經沒有任何想法了,他從來沒見過武功如此高的人,看來今天就是玉皇大帝來,也救不了他了。


    隻見嶽朗又舉起了炙陽劍。


    “嶽公子,住手。”忽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嶽朗轉頭一看,是南宮槿音。


    方才羽兒和程伯獻趕到的時候,幫忙把南宮通律和槿音扶進了房裏休息,看來,南宮槿音已經清醒過來了。


    隻見南宮槿音緩緩的走到嶽朗身邊,幽幽的說道:“嶽公子,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可惜被他害的家破人亡,可不可以讓我殺了他。”


    嶽朗聽罷,猶豫的說道:“槿音姑娘,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又是個女孩子,實在是不宜做這事,還是讓我代勞吧。”


    “是啊,槿音,你這是彈琵琶的手,怎麽能用來殺人呢,再說了,你又沒殺過人,還是讓嶽兄弟幫你殺了他吧。”風鈴兒在身後說道。


    南宮槿音聽罷,苦笑了兩聲,說道:“嗬嗬,什麽大喜的日子,長了這麽大,我每天都是開開心心的,除了今天,今天是我這輩子,最難過的一天,母親不在了,父親也生死未卜,好好的一樁喜事,變成了大家看到的這個樣子,我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親手殺了兩個人,一個是龍大牛,一個是黃秋道。嶽公子,把劍給我。”


    嶽朗聽罷,把炙陽劍交到了南宮槿音的手裏。


    隻見南宮槿音雙手高高的舉起炙陽劍,朝著龍大牛的脖子砍了下去。


    南宮槿音看著地上龍大牛的腦袋,竟然朝天哈哈的大笑起來,笑著笑著,嶽朗發現她已經淚流滿麵了。


    “各位兄弟姐妹,我南宮槿音有幸能跟你們相識一場,真的是三生有幸,我隻有一個請求,就是希望大家以後見了黃秋道,能夠替我結果了那個畜生,槿音感激不盡。”南宮槿音一臉絕望的說道。


    “槿音姑娘,你放心,以後若是見了黃秋道,我定把他的頭割下來。”嶽朗說道。


    南宮槿音聽罷,點了點頭,又說道:“我本是個不該來到世上的人,我不配姓南宮,更不配做第五耀的娘子,我不配。”


    南宮槿音說罷,猛的提起手裏的炙陽劍,抹向了自己的脖子。


    說時遲,那時快,嶽朗一看情況不對,連忙伸出一掌,擊飛了南宮槿音手裏的炙陽劍。


    風鈴兒連忙跑了過來,扶住了傷心欲絕的南宮槿音,說道:“槿音妹子,你怎麽這麽傻,咱們要好好活著,這血仇,要自己報了才算。”


    “鈴兒姐姐,你放開我,你讓我死好了,我求求你了,我已經沒臉活下去了。”南宮槿音梨花帶雨的哭著說道。


    風鈴兒聽罷,一把將南宮槿音摟在懷裏,歎了口氣說道:“傻丫頭,你怎麽能這麽想呢,你的爹爹就是南宮世叔,南宮世叔已經夠難受了,你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他的怎麽辦?你還沒有好好盡孝心呢,還有你的清樂姐姐和金武哥,還有我們,你忍心不要我們了嗎?”


    “可是姐姐,我……我真的活不下去了。”南宮槿音還是哭著說道。


    “好啦好啦,不要胡思亂想了,姐姐扶你進屋休息一會兒好不好?”風鈴兒說著,摟著南宮槿音走迴了屋子。


    嶽朗撿起炙陽劍,走到羽兒他們身邊說道:“可惜,讓黃三爺和曹天順逃走了,不然定結果了他們,如今龍大牛也死了,下一步該怎麽辦?”


    隻見羽兒想了想說道:“斬草必須除根,狗兄弟,你馬上派出丐幫弟子,一方麵封鎖蘇州的四大城門,一方麵進城抓到龍家老二老三和老四,務必要把這股力量消滅幹淨。再者,馬上發布丐幫幫主令,查詢黃秋道和曹天順的消息,務必將此二賊抓住。”


    “好。”狗蛋兒應了一聲,然後走到朱彪和馬旺麵前,安排了一下任務。


    此時,隻見羽兒已經把一個南宮世家的下人叫到了麵前,問起了事情的緣由。


    聽那下人說了一通後,嶽朗他們不禁在心裏為南宮通律和南宮槿音而難過,隻見羽兒歎了口氣,說道:“哎,真是造化弄人啊。走吧,我們進去看看南宮世叔和槿音妹子吧。”


    說罷,幾人走進了屋子,隻見南宮通律躺在床上還沒蘇醒過來,而南宮槿音坐在床邊,不斷的抹著眼淚,第五耀,靜靜的站在一旁。


    隻見南宮槿音站起身來,緩緩的走到第五耀麵前,看著他的眼睛,說道:“耀公子,你走吧,如今的我已經配不上你了,耽擱你了,希望公子以後能找到一個門當戶對,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第五耀聽罷,搖了搖頭,說道:“槿音,你就是我的娘子,沒有什麽其他的姑娘,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你都是我的娘子。”


    南宮槿音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倆還沒正式拜堂,那這親事就不算,你不必可憐我,也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你一定可以找到比我好十倍,好百倍的姑娘。”


    “我的娘子就是南宮槿音,也隻有南宮槿音有資格做我的娘子,我沒有可憐你,我隻是喜歡你,此生不變。”第五耀堅定的說道。


    南宮槿音聽罷,低下了頭,猶豫了片刻,說道:“那你先迴去吧,此事日後再說。”


    隻見第五耀走到門口,叫過來迎親隊伍的領隊,囑咐了幾句。又走了迴來,說到:“我已通知了家裏,喜事今天暫時先不辦,我不迴去,就在這裏陪你。”


    南宮槿音聽罷,沒有在說話,走迴床邊,坐了下來。


    “咳咳咳咳咳。”忽然床上得南宮通律拒接的咳了起來,南宮槿音見狀,連忙把他抱著坐起來,拿手再她的背後輕輕的揉了揉。


    “噗。”南宮通律又吐出了一大口血來,將身上的衣服染紅了一片。


    “郎中呢?有沒有叫郎中?”嶽朗忽然問道。


    “已經去叫梅先生了。”狗蛋兒說道。


    不多時,梅先生來到屋子裏,摸了半天南宮通律的脈搏,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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