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曹天舜看著嶽朗節節後退,自己便揮舞著寬刀窮追不舍,隻見嶽朗向隻猴子一樣,忽而攀爬在左邊牢房的木樁上,忽而又跳到右邊,還不時的向曹天舜刺出幾劍。


    雖說這曹天舜要比嶽朗的武功高出很多,可是嶽朗隻顧一味的後撤躲避,偶爾刺出的兩劍也僅僅是挑釁,不肯跟自己好好打,數次被他搞得心煩意亂,可一時也無可奈何,隻能拿著寬刀追著他砍。隻見他的寬刀不斷地落在過道兩邊牢房的木樁上,木樁紛紛斷裂開來。雖然他也看到很多囚犯逃了出來,可是心想大門已經被石板擋住了,所以決定,搞定了嶽朗幾人,再來收拾這群囚犯。


    此時,正在尋找風鈴兒的程伯獻無意間向嶽朗這邊掃了一眼,發現有一些囚犯已經出了牢房的木欄,心裏想道:“如此漫無目的的找,著實也不是辦法,還不如把囚犯都放出來,讓風鈴兒找他們。”想罷,隻見他舉起斧頭,用力往下一揮,隻聽“咣當”一聲,麵前那間牢房上的鐵鎖鏈應聲而斷。程伯獻一腳踹開牢房門,說道:“有沒有想逃命的。快點兒!”牢房裏的人聽罷,紛紛從裏麵跑了出來。


    程伯獻見狀,轉身來到對麵的牢房前,同樣是“咣當”一聲,放出了裏麵的囚犯,接著向牢房的深處走去,一邊走,一邊放人。


    話說嶽朗正在跟曹天舜糾纏,忽然聽到身後有大動靜,用眼角掃了一下,看見身後一大群囚犯衝了過來,於是雙腳在地上一蹬,騰空而起,躍到了牢房的頂端,雙腳用力的左側勾住一個木樁,後背緊緊的貼在牢房頂上,給那群囚犯讓開了路。


    曹天舜見狀,同樣一躍而起,雙腳夾住右側的木樁,後背也同樣貼在牢房頂上,同時拿著寬刀,向嶽朗砍了數刀。


    嶽朗見狀,拿劍格擋了開來,可是嶽朗雖然擋住了這幾刀,也被這幾刀的力道震的手有些生疼,心裏明白,不能硬來,於是雙腳用力一甩,身子隨著一擺,接著雙腳一勾,又勾住了後麵的一個木樁。曹天舜見狀,雙腳在柱子上一蹬,向前躍進了數格,同樣用腳勾住木樁,再次向嶽朗砍了過來。


    此時,程伯獻已經拿著宣花斧,砍開了所有牢房的門,牢房裏的囚犯向洪水一樣衝了出來,向牢房的大門口奔去。完全沒有注意到頭頂還有嶽朗和曹天舜在激烈的打鬥。


    隻見曹天舜貼著牢房頂步步緊逼,刀刀致命,嶽朗也隻能手腳並用,一個木樁一個木樁的邊打邊往後退。


    不多時,牢房裏的囚犯都跑空了,一個也沒留,可是程伯獻幾人從牢房的最深處走來,一個牢房一個牢房的查看,依然是沒看見風鈴兒的影子,不多時,幾人來到了嶽朗和曹天舜打鬥的地方,程伯獻看見曹天舜依舊在對嶽朗發動著進攻,大聲說道:“曹天舜,這牢房的囚犯都跑光了,一會兒曹天順迴來,你怎麽解釋?朝廷要是追究,你們都要完蛋!”


    曹天舜聽罷,不禁向後望了一眼,隻見此時,所有的囚犯都聚集到了牢房的大門口,由於貼身在牢房頂端,曹天舜可以清楚的看到,那群囚犯正在奮力的挪動著堵在門口的石板,這石板雖然很大,可是囚犯人多力大,再加上求生的本能爆發,大石板已經開始搖搖欲墜。


    曹天舜見狀,也顧不上嶽朗了,隻見他雙腳一鬆,落在了地上,衝著大門口的囚犯們飛了過去。同時手裏的寬刀揮了幾下,瞬間後麵的幾個囚犯便倒在地上了。曹天舜接著一躍而起,在幾個囚犯的頭頂踏了幾腳,最後落在了大石板之上。


    再說這群囚犯,自從來到這徐州大牢,受盡了曹天順的折磨,此時有機會逃跑,自然是不顧一切。見曹天舜站在了石板上,依然沒有停下來。


    曹天舜見狀,立刻拿刀砍了起來,瞬間便有數人中刀倒地,曹天舜本想借此鎮住這群囚犯,可是這群囚犯很多本來就是亡命之徒,此時為了逃出去就像發了瘋一樣,並沒有停下來,反而衝上來更多人。


    曹天舜也考慮不了那麽多,隻能拿刀揮砍,忽然,曹天舜隻覺得腳下一滑,原來有人已經拉住了他的腳,瞬間又有數個人伸手上來拉,曹天舜一個不穩,被幾個人從大石板上拉了下來,接著那群囚犯也顧不上管他,把他踩在腳下,又開始拉石板。


    隻見那石板在眾人的奮力拉拽下開始晃動,繼而向後倒了下來,眾囚犯閃開了一片,隻見地上的曹天舜已經被踩的不能動彈,“啪”的一聲,石板倒了下來,把曹天舜的下半身壓在了下麵,隻有胸部以上,還漏在石板外麵。


    此時,嶽朗等人發現外麵丐幫的十幾個人手裏抱著一大截粗木頭,原來剛才石板擋住門口後,外麵的丐幫弟子發現不對勁,便找來了粗木撞門。此時,再加上裏麵囚犯的拉拽,石板這才倒了下去。


    顯然石板倒下去後,裏麵的囚犯看見外麵有一群人,可是竟然不是官兵,而是乞丐,著實也有些詫異,可也顧不了那麽多,稍作遲疑後便奔了出去,而外麵的乞丐們本來是要救狗蛋兒他們,可是竟然衝出來一群囚犯,也是一臉懵,不過見囚犯衝的有點猛,還是本能的讓出了一條道。


    待囚犯們都衝出牢房,嶽朗幾人來到了大門口,狗蛋兒蹲到地上,一把掐住曹天舜的脖子,問道:“風姑娘在哪裏?”


    曹天舜聽罷,嘴角掛著一絲血跡,笑而不語。


    忽然,幾人聽見一串兒鐵鏈的聲音從黑暗角落傳來,幾人轉頭看時,隻見曹寶寶左臂摟著一個人的脖子,右手拿著一把刀,從黑暗裏一瘸一拐的挪了出來。再看被他摟著脖子的那個人,穿著一身囚服,披散著頭發,嘴裏被塞了一團布,此時臉色發白,正是風鈴兒。此時的風鈴兒雙手被緊緊捆綁在身後,腳上帶著一副鐵鏈子,鐵鏈子很短,因此她隻能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挪。


    狗蛋兒見狀,掐著曹天舜脖子的手略微一使勁兒,說道:“放了她,否則我把你老子掐死!”


    不等曹寶寶迴話,隻聽曹天舜說道:“寶寶不用管我,殺了那賤人。”


    羽兒聽罷,連忙說道:“你若是殺了她,你也逃不出去,我們會殺了你。”


    隻見曹寶寶忽然開口大笑,一邊笑,一邊說道:“你們以為我想活嗎?我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今天我就要先讓你們死。你們動手啊,我有兩個爹,你們殺一個,我還有一個,可是這賤人的命,隻有一條,來呀,動手啊,哈哈哈哈!”說罷,還狂笑不止。


    狗蛋兒聽罷,掐著曹天舜的手慢慢鬆了下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見幾人不說話,曹寶寶看著狗蛋兒說道:“放下吧,你殺不殺他威脅不到我的,我今天的目的就是殺了你們,還有這個賤人,哦,對了,聽說你這個臭要飯的就是他的相好是吧?那今天我倒想看看你們是不是真心喜歡。現在我給你一個選擇,要麽你砍下自己的左手,要麽我就割掉她的耳朵。”


    狗蛋兒聽罷,放開了曹天舜,現在原地一動不動。曹寶寶見狀,笑著說道:“哈哈哈,看來你是舍不得你的左手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罷,便拿著刀對準了風鈴兒的耳朵。


    “慢,我砍!”狗蛋兒大聲吼道。彎下腰,撿起了曹天舜丟在地上的寬刀,左膝跪在地上,同時把左手也放在地上,然後右手舉起刀,對準左手,砍了下去。


    與此同時,隻見風鈴兒的頭忽然向後一磕,然後順勢把頭一低,繞開了曹寶寶的刀刃,這一下正好磕在曹寶寶的鼻子上,曹寶寶的注意力全在狗蛋兒身上,對這一下,自然是猝不及防。待他反應過來,急忙拿刀砍向風鈴兒,可是一條繩子突然竄了過來,把他拿刀的右手手腕給緊緊的纏住了,曹寶寶一愣,隻見一把斧頭已經飛到了他的麵前,深深的砍進了他的額頭裏。以此同時,“咣當”一聲清脆的響聲,狗蛋兒砍向自己左手的刀被嶽朗手裏的劍擋住了。


    程伯獻見狀,說道:“狗兄,你還真砍呀!”


    狗蛋兒聽罷,說道:“我又不知道你們的計謀,為了鈴兒,我當然砍了。”


    “那我剛才嗖嗖的眨眼睛,你沒看到嗎?”程伯獻問道。


    “我就隻顧著看鈴兒了,哪裏還能顧得上看你,再說了就算看見你眨眼睛,我也不知道什麽意思呀!”狗蛋兒無辜的說道。


    就在二人說話間,隻見曹寶寶的身體直挺挺的向後倒了下去,石板下的曹天舜看罷,大聲喊道:“寶寶,我的兒!”


    程伯獻聽罷,蹲到曹天舜的頭前,伸出右手,在他的右臉上狠狠的扇了兩巴掌,說道:“別吵吵,別吵吵,都已經死翹翹了,你還吵吵個屁啊你,難不成你還能把他吵吵醒了!”


    曹天舜聽罷,雙手發狂的在地上抓了起來。上半身開始往上挺,然而壓在他身上的大石板卻一動不動!


    隻見程伯獻看著曹天舜,問道:“這玩意兒怎麽處理?殺還是不殺?”


    嶽朗聽罷,說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他也是個廢人了,不用管他,趕緊帶著鈴兒姑娘走罷,要是讓曹天順和周利貞趕迴來,我們可就走不了了!”


    說罷,也不再理會曹天舜,幾人扶著風鈴兒,出了大牢,隻聽羽兒對著乞丐們說道:“迅速通知所有丐幫兄弟全部撤離徐州城,向其他地方轉移,越快越好,千萬記得撤離時不要走南門,以免碰見曹天順和周利貞的兵馬!”幾個首領聽罷,帶著乞丐隊伍,撤出了州衙。


    幾人扶著風鈴兒走出了州衙,向前走了幾步,忽然,一輛較為豪華的那車駛了過來,停在了幾人麵前。接著一個小姑娘從那車上跳了下來,正是喜鵲,喜鵲見了幾人,笑著說道:“羽兒姐姐,我把弦兒姐姐和馬車帶過來了。”


    此時,隻見馬車的門簾被掀開了一半兒,弦兒從裏麵探出了頭,說道:“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們快上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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