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甲板上。


    太陽已經升到了半空,天氣開始有些熱,此時的甲板上隻有八個人對峙著,嶽朗,羽兒,程伯獻,喜鵲是一邊,另一邊則是獨孤勝,獨孤鳴,楊霽月和馮六。


    隻見獨孤勝死死的盯著嶽朗,問道:“年輕人,這些寶物的主人已經走了,如果這些寶物給你,你會怎麽辦?”


    嶽朗想了想說道:“縱是無法還給他的主人,也不能占為己有,可以把他分給災區的災民,或者分給一些生活困苦之人!”


    獨孤勝聽罷,笑著說道:“小兄弟俠義心腸,老某著實佩服,隻不過我們要這些寶物有更大的用處,為了不傷和氣,不如我們平分了它們,你看如何?”從獨孤勝的語氣來看,顯然是服軟了。


    嶽朗聽罷,義正言辭的說道:“若非我的錢財,我是一點也不會要,我勸前輩也莫要貪心!”


    獨孤勝聽罷,歎了口氣說道:“小兄弟俠肝義膽,不如跟我們一起共謀大事如何?事成之後,高官厚祿,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程伯獻聽罷,走上前來,說道:“跟你們共謀大事?你是想讓我們跟著你造反吧?”


    聽了程伯獻的話,隻見楊霽月也走上前來,生氣的說道:“什麽造反,這江山本來就是我楊家的,就說你們現在在的這條運河,難道不是我們楊家修的嗎?隻是李家奪得了我大隋江山,武家又奪了李家的,我們現在拿迴來,又有何不可?”


    嶽朗聽罷,看著楊霽月,和氣的說道:“楊姑娘,自古以來這江山便是輪流坐,你方唱罷我登場,哪有是誰家的,難道當年楊家的江山,不是奪自北周宇文家嗎?再說了,即便是奪得了這江山又有什麽意義呢?無非是使得更多的人犧牲,更多的家庭破滅,更多的地方生靈塗炭而已!”


    楊霽月聽罷,一時語塞,不知如何作答。隻見獨孤勝說道:“月兒,別聽他胡說八道,複國之事是我們幾代人的夢想,是我們與生俱來的使命,而這些寶物,正好可以作為我們複國的部分本錢,他這樣一個小子,又怎麽會明白呢!既然他們敬酒不吃,那看來我們隻能碰一碰了!”


    此時,羽兒忽然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仔細一想,頓覺不妙,說道:“你們先別爭,難道你們沒有覺得這船上有什麽奇怪嗎?”


    獨孤勝聽罷,不屑的笑著說道:“你這小丫頭,是不是怕打不過我們,想耍什麽花樣?”


    隻見羽兒略帶生氣的說道:“我才沒有怕你們呢?我隻是覺得這船上現在太安靜了,剛才那些人去吃飯,可是將近一個時辰了,我們竟然沒有看見一個人出來,也沒有聽見一點兒聲響,你們想想是也不是?”


    眾人聽罷,立刻醒悟過來,甲板上這麽多寶物,難道沒有一個人出來看看究竟是誰能得到嗎?這的確太不合理了。


    就在眾人驚訝之際,隻見數隻弩箭從船艙方向飛了過來。嶽朗見狀,叫到道:“小心!”說罷,弩箭已經到了幾人麵前,隻見嶽朗快速揮動手裏的刀,把射向自己這邊的弩箭擋了下來,再看楊霽月時,她也擋住了射向她那邊的弩箭,不知為何,嶽朗心裏竟然鬆了一口氣。


    眾人朝著弩箭飛來的方向看去,隻見船頭兒從船艙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八個人,每個人的手裏都握著一把弩弓,此時弩弓已經又搭上了弩箭。


    嶽朗見狀,大聲問道:“你想做什麽?”


    那船頭兒笑了笑,說道:“做什麽,當然是想要寶物了?”


    程伯獻聽罷,嗬斥道:“你作為一個船頭兒,怎能行如此不義之事呢?”


    那船頭依舊笑著說道:“若是他們沒拿出這些寶物,我也不會貪心,可是如今這麽多寶物就真真切切的擺在麵前,除非是聖人或者傻子,不然是個人都會貪心,你們看我是像聖人還是像傻子?”


    嶽朗聽罷,歎了口氣,又問道:“其他人呢?”


    “其他人?其他人看見我給他們準備的好酒好菜,吃的是不亦樂乎,現在估計已經到了陰曹地府了吧!”船頭兒麵不改色的說道。


    嶽朗聽罷,難以置信的問道:“你毒死了他們?”


    船頭兒說道:“是又如何?難不成你還想要給他們報仇,不瞞你說,今天便是你們的死期,你們下去跟他們做伴兒吧!”


    聽了此話,嶽朗的心中已經燃起了熊熊的怒火,隻見他朝著唯一拿武器的楊霽月看了一眼,發現楊霽月也看著他,嶽朗便在心裏告訴自己,再相信她一次。想到此處,嶽朗一躍而起,跳到了甲板左側的欄杆上。


    船頭兒身後的人看見嶽朗跳了起來,急忙端起弩弓射向嶽朗,待弩箭快到嶽朗麵前時。隻見嶽朗雙腿一蹬,騰空而起躲了過去。那些人見自己沒有射中,急忙摸出弩箭往弩弓上搭,可就在這一瞬間,楊霽月已經出手了,隻見她一躍來到幾個人身後,手持沐月刀一揮,那幾個拿弩弓之人的頭顱已經掉在了地上,隻有八隻無頭的軀幹還站在那裏。此時的嶽朗,在躲過了弩箭後,也落到了船頭兒的身邊,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船頭兒剛想求情,隻見嶽朗一刀劃了下去,說道:“這一刀,是為那些讓你毒死的無辜之人給你的!”再看時,隻見船頭兒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紅色的線,隨即鮮血便從這條線裏流了出來。接著船頭兒的雙手在空中抓了幾下,便直挺挺的跪了下去,繼而倒在了甲板上。


    程伯獻見狀,急忙走了上來,歎了口氣,說道:“嶽兄弟,你怎麽把他給殺了?”


    嶽朗聽罷,說道:“如此惡毒之人,殘害了那麽多無辜的生命,留他作甚?”


    隻見程伯獻急得邊跺腳邊說道:“可是,你會開這大船嗎?”


    嶽朗顯然被這一問問懵了,隻見他帶著尷尬的表情說道:“一時怒起,沒來的及細想,如今可該如何是好?程兄,羽兒你們兩個腦瓜子好,快想想辦法!”


    羽兒聽罷,笑著說道:“叫你圖一時豪氣,幸好昨夜的水匪留了一些小船兒,為今之計,我們隻能劃著小船兒走了!”


    “劃小船兒倒是可以,隻是這些寶物怎麽辦呢?”程伯獻又問道。


    不僅嶽朗和羽兒,就連獨孤勝他們也沉默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忽然,隻聽喜鵲說道:“大哥哥,大姐姐,你們看前麵那是什麽?”


    眾人循聲望去,隻看見前麵的運河上黑壓壓的一片,再仔細看時,才發現那是無數隻小船,這些小船兒幾乎鋪滿了整個河麵,每個小船兒上站著一個人,正逆流而上,朝著大船而來。程伯獻見狀,說道:“真他奶奶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待那群小船兒走近了一些,嶽朗他們才發現。大概有一百來隻小船,每個小船上麵都有兩個黑衣人,一個劃著船,一個站著。這些黑衣人,都帶著鬼怪麵具,青麵獠牙,使人看了不寒而栗。而偏中間的位置的小船上,有兩個人卻沒有帶麵具,雖然沒帶麵具,但是那長相也足夠嚇人了,二人一個穿著紅衣服,一個穿著綠衣服,正是牛頭馬麵。


    嶽朗見狀,說道:“不好,是閻王殿的,怎的忽然來了這麽多人?”


    顯然,獨孤勝也聽過閻王殿的名頭,隻見獨孤勝說道:“閻王殿的人,怎麽會出現在運河上?”顯然,他不知道嶽朗和閻王殿的糾葛。


    隻聽嶽朗問道:“羽兒,有什麽好的辦法嗎?”


    不等羽兒迴答,隻聽獨孤鳴說道:“什麽閻王殿,不人不鬼的,跟他們拚了!”


    程伯獻聽罷,不屑一顧的說道:“還拚了,就那一個紅衣服,一個綠衣服,拿下我們都綽綽有餘了,何況這麽多人,還敢大言不慚的說拚了,你不想完成你的複國大計了嗎?”


    聽了程伯獻的話,獨孤勝笑著說道:“看來是你們得罪閻王殿了,那我便放心了。”


    羽兒聽罷,看了獨孤勝一眼,說道:“閻王殿行事,向來都是斬草除根,不留任何活口,你以為你們逃的了嗎?如果不想死,就按我的吩咐去做,都過來!”


    眾人雖然不知道羽兒有什麽方法,但還是開始湊了過來。隻聽羽兒說道:“你們誰會潛水?”


    程伯獻聽罷,說道:“我會,我小時候經常在瀑布練功,遊泳,潛水都沒問題。”


    “好,你去把大船上勾的這十來艘小船,選出靠船尾的八條,勾到船尾的水下麵,連在大船的底部,獨孤勝,你去給他打下手!”羽兒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獨孤勝聽罷,雖然有些不願意,但還是跟著去了。


    羽兒接著又說道:“朗哥哥,獨孤鳴,你們去船艙的房間裏抱著棉被出來,放在船尾,越多越好,速度要快!”


    嶽朗和獨孤鳴聽罷,也快步走進了船艙。


    羽兒看著楊霽月,說道:“楊姑娘,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這個鐵盆裏還有兩幅王羲之的真跡,你跟喜鵲把它找出來,撕開,卷成紙筒,最少也要八個!”


    楊霽月聽罷,點了點頭,便跟喜鵲在大鐵盆裏翻了起來。


    羽兒又看著馮六說道:“馮前輩,你就觀察船群離我們還有多遠!”


    馮六點了點頭,看向船群,大聲喊道:“五十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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