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一身道袍,容顏蒼老,身軀瘦弱,苦幹的頭發灰白相間,雖是整理過,但也顯得亂糟糟的,破壞了那份修道之人天生的仙風道骨。

    清玄宗弟子見到來人,都是行了一禮,恭聲道:“掌門!”悟善眼神略有詫異,輕念了一聲佛號,開口道:“悟善見過掌門。”

    魔劍一驚,此人是清玄宗掌門人,玄心道長!

    柳長卿則是滿臉的隱憂,開口道:“師父你……”

    玄心道長定定地看著柳長卿,一臉的怒氣,開口責備道:“修道之人重在修心,你如此好鬥,怎能成大器!”

    “師父!我……”

    “不必說了!”玄心道長打斷了柳長卿的話,怒聲道:“我罰你在後山祖祠堂麵壁思過,你偷偷跑出來也就罷了,卻還在此大張旗鼓地比試,你這是錯上加錯!”

    “弟子知錯,請師父責罰!”柳長卿跪倒在地,微低著頭,開口道。

    “好!我就罰你再在後山祖祠堂思過半年,你可有怨!?”玄心道長依舊是那副怒火洶湧的樣子,開口道。

    這時,悟善站了出來,恭聲道:“掌門師叔,這是不是……”

    玄心道長看向悟善,臉上餘怒未消,開口道:“你是不是還要為他求情?!如果是這樣就不必說了!”隨後話鋒一轉,道:“悟善,隨我走一趟,我和你有事相商。”

    說完,便向著清玄宗正堂走去。悟善恭聲道:“是!”隨後無奈地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待到玄心道人將走出這片廣場,柳長卿像是想起什麽似的,猛地抬起頭,站起身子,大喊道:“師父!”

    一旁久未出聲的魔劍頓時有了種大事不妙的感覺,似乎?柳長卿要向玄心道長稟報自己的事!

    玄心道長迴過頭,道:“什麽事?”似是沒發生過剛才的事,一副平靜無波的表情。

    柳長卿凝重地看了一眼魔劍,隨後向著玄心道人跑去。

    這讓得魔劍心中一凜,暗道不妙,但反應也算機敏,不動聲色地拿起千丈刃,悄無聲息地向後退去。四周之人都是將目光放在了玄心道長的方向,也沒有人注意道魔劍的動作。

    魔劍悄悄地向著廣場外圍走去,內心越來越緊張,恨不得長雙翅膀一下子飛出去。就在魔劍走到廣場邊緣,看到來時的石路時,一個聲音在後方想起。

    “小兄台請留步!”魔劍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冷汗開始流了下來,但卻是不動聲色,似是沒聽見一般,依舊向著來時的路走去,遠遠望去步履從容,但魔劍的肩頭卻是微微有些顫抖。

    當走到石路之上,魔劍正要拔腿開溜的時候,後方又傳來一聲急喝:“小兄台!”

    與此同時,魔劍後方閃出幾道殘影,玄心道人似幽靈般出現在魔劍的身前,讓的魔劍生生地止住了腳步!

    玄心道長滿麵微笑,仔細地打量著魔劍,但在魔劍看來這微笑甚是虛偽,頓時又生出一絲厭惡,但嘴上卻是不動聲色,恭聲道:“見過掌門。”

    玄心道長微笑著點了點頭,開口問道:“不知小兄台出自何門何派?”魔劍雖心無城府,但也不傻,這老頭子分明是想了解自己的出路,也好在對自己動手時權衡一下,轉念一想,清玄宗畢竟是天下正道隻領袖,應不會在自家門前破壞了好名聲,於是開口道:“晚輩無門無派,乃是一位隱世高人收晚輩做徒弟,教晚輩修煉。”

    玄心道長依舊麵帶微笑,開口道:“不知小兄台能否將你這把石劍給我看一下?”

    魔劍一聽,頓時一急,他自知道這是把兇劍,交予這老頭子是萬萬不得的,於是信口胡謅道:“抱歉!這是家師贈給晚輩的,他老人家曾說過,此劍不得交予任何人!”誰知這老頭子拿劍要幹什麽。

    玄心道長仍然是一副微笑的模樣,卻是看的魔劍一陣忐忑,心生警惕。

    “好吧!既然你師父交代過,那我也算是多此一舉了,隻是奉勸你一句,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望你好自為之!”說著便走了迴去。

    魔劍一心警惕著玄心道長是否會對自己動手,卻是沒聽清他的話,見老頭子走了,這才鬆了一口氣,急衝衝地走出了清玄宗。

    “師父……”柳長卿見玄心道長迴來,開口道。

    選清道長衣袖輕揮,打斷了柳長卿的話,開口道:“我探查過他的氣息,不算弱,但也不算強,大約在禦靈境界一重天,隻是生命元氣旺盛了點。如此境界怎能是魔?”

    這時,悟善望著魔劍離去的方向,開口道:“我前些日曾救過他,此人心性本善,隻是受了那把兇兵的影響,我本想要將他留在身邊,教他一心向善,可是……唉!”說著露出了惋惜的神色。

    “師父,您為何突然之間蒼老了這麽多?”柳長卿擔憂道。

    “唉!”玄心道長歎了口氣,幽幽道:“還不是淩天出世的事,據說他已達化神之境了……”

    柳長卿與悟善同時驚唿道:“化神?!”

    “是啊……”

    魔劍邊走邊左右四顧,生怕有人截道攔他。在這忐忑不安的心情中,魔劍終於走出了清玄宗,總算長出了一口氣,正要禦劍而行,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暗道壞了,竟是將獨孤化魔落在了清玄宗!“怎麽辦!怎麽辦!”魔劍急得團團轉,想進清玄宗卻又是不敢進,生怕千丈刃被擄走,如此一走了之卻又感覺不妥,畢竟那隻是個孩子。

    “哎呀!我怎麽把這茬給忘了!”魔劍突然一臉的笑容,自言自語道:“這清玄宗號稱天下正道之領袖,必定不會不管不顧,說不定為了我手上的千丈刃還會將他留下,那我豈不是又少了一樣包袱!”

    “混犢子!”一聲稚嫩的童音突兀地想起,驚得魔劍笑容瞬間凝固,慢慢轉過身來,看著一臉憤怒的獨孤化魔。

    獨孤化魔看著魔劍凝固的笑容,感覺甚是**,頓時怒火更甚,大罵道:“小混讀子!你竟然想要拋下我!虧得我好心救你,良心被狗吃了!”這一副老道的樣子,在這張稚嫩的臉上卻是顯出了幾分可愛。

    “這個……這個……嘿嘿!”魔劍幹笑著,道:“老爹不是不想找你,隻是這清玄宗比你老爹好上一千八百倍,跟著清玄宗比跟著老爹我好多了!”魔劍調侃起獨孤化魔來。

    “放屁!你是誰老爹?我都可以當你祖宗了!”獨孤化魔一臉的怒氣,怒聲道。

    魔劍自是聽不出來此話中的意思,繼續調侃獨孤化魔:“是你當著別人的麵喊我父親的,怎麽?還不承認?”

    “你……你……”獨孤化魔氣得臉色鐵青,伸手點指著魔劍,你你的說不出話來。

    魔劍看著獨孤化魔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隨後無奈道:“好了,別你你你的了,既然你出來了,就跟我走吧!”

    “哼!若不是我……,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你如此對我說話,早就屍骨無存了!”說罷便不再看魔劍,轉過身來,雙手負在背後,抬眼望向清玄宗。

    魔劍聽地摸不著頭腦,又見那獨孤化魔一副老道的樣子,便覺得好笑,正欲開口催促他快點走,獨孤化魔卻道:“我打算留在清玄宗,就不隨你去了!”說罷,頭也不迴,徑直走上清玄宗。

    此話一出,魔劍竟是下意思的點了點頭!連他都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就好像是服從一個至高無上的存在一樣!

    魔劍頓時震驚了起來,這小娃子不簡單!這是魔劍唯一的感受。

    呆立片刻後,魔劍便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實在想不出這是怎麽迴事,又抬眼看了一下清玄山,祭起千丈刃,栽栽歪歪的飛上了高空,禦劍而行,直奔東方而去!

    這時——

    “魔劍兄等一等!”魔劍聽聞,頓時緊張了起來,也不管是誰在喊自己,驅動千丈刃急速飛行!這不加速還好,一加速起來千丈刃猛然前衝,魔劍腳下一個不穩,竟是被甩了下來!

    “魔劍兄!”後方有人大喊,此人正是悟善,竟是和柳長卿一同禦劍飛行下清玄宗!很顯然是特意要趕上魔劍的。

    正急速下落的過程中,魔劍雙手打出一道道法印,將千丈刃召迴,卻是來不及了,眼看便要墜地了!

    魔劍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認命般地閉上了眼,雖是摔不死,但起碼也要痛上幾天。

    正向著魔劍趕來的悟善和柳長卿心中一急,但也是來不及救援了。

    “轟”!

    悟善和柳長卿都閉上了眼,露出了不忍心的神色。魔劍周身金光繚繞,將下方砸出了一個大坑。

    這時,飛來的千丈刃竟是如見到仇人般,金光暴漲,直衝向悟善!

    悟善大驚,以為是魔劍所為,大喝一聲:“魔劍兄!”便驅劍躲閃。而這時,悟善腳下的棍子竟是不聽驅使,將悟善甩了下去,亦是炙烈的金焰暴漲,衝向千丈刃,竟是和千丈刃相粘在了一起!柳長卿見悟善如此模樣,頓時感覺一陣好笑,剛想前去拖住悟善,卻是笑容突然凝固,他,動不了了!而悟善,亦是漂浮在了空中!

    這方空間被禁錮了!正當柳長卿感到不妙之際,他腰間的佩劍竟是自主出鞘,迎向了兩件交戰的兵器!近乎透明的光芒無聲無息間便來到近前,又和兩件兵器相粘在了一起!

    三件交戰的兵器如太陽般璀璨奪目!連三件兵器周身的空間,都劇烈扭曲了起來!這不是空氣的扭曲而造成的幻象,而是真正的空間扭曲!那方扭曲的空間,連時間的流速都發生了變化!或快或慢!

    可怕的力量!

    隻是,悟善和柳長卿是看不出來的。

    “嗷”!

    尖銳的鳳鳴驟然響起,悟善肩頭的小鳥頓時身軀暴漲,周身炙烈的金焰熊熊燃燒,吐出一道金色氣息,向著三件兵器迎去!這是一隻鳳凰!

    “嗖”!

    “嗖”!

    “嗖”!

    金色氣息撞在三件交戰的兵器上,竟沒有發生半點聲息,便是將三件兵器分開了,隨著三聲破空之響,各自迴到三人的手中。

    與此同時,這方空間也恢複了正常。

    悟善和柳長卿對視一眼,兩人都是一臉的疑惑和驚訝,隨後,又都向著下方激起漫天塵沙的魔劍衝去。

    塵沙之中,魔劍雙手拄著千丈刃,在大坑的中央艱難地站起,隨後又費力地將千丈刃背在身後,看來人是悟善和柳長卿,暗暗鬆了口氣,開始盤膝運功療傷。方才的大變,魔劍根本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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