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放心,此事民女必定稟明家父,多謝王爺厚賜,那民女先行告退了。\"


    鄭秋燕言畢,輕盈轉身,離去前,目光仍忍不住在李遙身上多停留了幾秒,滿載不舍與感激。


    望著鄭秋燕漸行漸遠的身影,贏淑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她怎會看不出,那鄭秋燕的心神早已被王爺的風采所俘獲?


    誠然,麵對如此風姿卓絕的王爺,又有幾個懷春少女能不動心?


    ……


    秋風微涼,落葉輕舞,王府高牆之外,一位身著素衣的女子緩步而行,她便是鄭秋燕。


    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喧囂塵世,定格在了遙不可及的地方,心事重重,眉頭緊鎖。


    這畫麵,好似一幅精致的水墨畫,帶著幾分淡淡的哀愁。


    “小姐!”


    一聲清脆的唿喚打斷了鄭秋燕的沉思,丫鬟翠兒小跑而來,額頭上還掛著幾滴細汗,顯然是急匆匆趕來的。


    見到自家小姐眼神中流露出的空洞與迷茫,翠兒的臉上不禁浮現出擔憂之色。


    “小姐,您這是怎麽了?是不是身子不適?”


    翠兒關切地問道,一雙明亮的眼睛緊緊盯著鄭秋燕,生怕錯過任何一絲細節。


    鄭秋燕迴過神來,勉強擠出一抹微笑,輕輕搖頭道:“沒什麽,我隻是在想些事情。”


    翠兒哪是那麽容易被糊弄的,眼珠一轉,故作嚴肅地說:“哎呀,小姐,您這樣的話,我要不要去告訴老爺,讓您也聽聽他的見解呢?”


    這一下,倒是讓鄭秋燕有些急了,聲音不由得提高了幾分:“翠兒,你怎麽能這樣,吃裏扒外的。”


    語氣雖厲,但其中的寵溺與無奈卻是難以掩飾。


    翠兒吐了吐舌頭,知道小姐不會真的生氣,便故作神秘地湊上前:“那小姐您就告訴我吧,我保證不說出去。”


    鄭秋燕歎了口氣,終是拗不過翠兒的軟磨硬泡,緩緩開口:“我...我已經去見了鎮北王,把所有事情都跟他說清楚了。”


    翠兒聞言,眼眸中閃過一絲驚恐:“小姐!您...您真的去了?聽說那位鎮北王性格暴虐,嗜殺成性,您一個弱女子,這太危險了!”


    鄭秋燕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是對翠兒過度擔憂的安撫:“你呀,總是聽信傳言。鎮北王並非如外界所說的那般,他待人接物頗有分寸,對我更是禮遇有加。”


    翠兒一聽,好奇心更甚:“可...可那些傳聞是怎麽迴事?為什麽會有那樣的說法?”


    “這世道,人心難測,總有人喜歡顛倒黑白,惡意誹謗。真相,往往被謠言所掩蓋。”


    鄭秋燕的眼神變得深邃,似乎在那一刻,她看到了更多的世態炎涼。


    “好了,這件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決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鄭秋燕鄭重地叮囑翠兒,言語間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決。


    翠兒雖有滿腹疑惑,卻也知此事非同小可,於是用力點了點頭,認真應道:“小姐放心,翠兒嘴巴嚴實著呢,一定不會多嘴的。”


    ……


    然而,此時的王府內,氣氛凝重得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李遙此刻的眼中卻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冷冽之光。


    “商賈們的行徑,實在是欺人太甚!”


    李遙低聲說道,聲音雖輕,卻字字千鈞,透露出難以遏製的怒意。


    城中的商賈仗勢欺人,壟斷市場,盤剝百姓,早已不是一日兩日之事。


    但今時不同往日,他們的做法已經觸及了李遙心中那條不可逾越的底線。


    贏淑一臉不解地看著自家王爺。


    他深知其人的智慧與隱忍,卻也從未見過李遙如此動怒。


    “王爺,我實在不明白,您為何能夠容忍他們如此之久?”


    李遙微微側首,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那一片繁華而又複雜的世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贏淑啊,忍,並非是懼怕或是退縮,而是一種等待。”


    他的聲音溫和卻堅定,“在此之前,時機未到,出手便如同石沉大海,無法掀起半點波瀾。但今時今日,風雲變幻,那一線機會,已悄然來到我們麵前。”


    “之前,是因實力未至,眼下的我們,已經有了足夠的能力去撥亂反正,給那些囂張的商賈們一個深刻的教訓。”


    “王爺,長安城中的商賈實在可憎,我們何不主動出擊,將他們一舉清除,讓百姓有鹽可食?”贏淑提議道。


    李遙側目,一抹笑意掠過眼角:“如今市麵上鹽缺,於本王而言,實乃一大契機,又何必急於讓本地之鹽重返市場?”


    贏淑恍有所悟,連忙接口:“莫非王爺意在借此良機,一舉奠定北疆精鹽之名望?”


    李遙輕輕頷首,心中的算計恰如她所言。


    此刻若將商賈盡數除去,粗鹽必將重占市場,百姓仍將購之,無暇顧及鹽價之波動。一旦北疆的精鹽隨後而至,其價雖高,百姓或已不再注目,因那精鹽顯然非尋常人家所能輕易承擔。屆時欲讓北疆精鹽之價深入人心,又需一番周折。


    但現狀不同,百姓無鹽可買,心中唯有鹽事最大,每日探問何處有鹽,一鬥鹽價值幾何。待北疆精鹽一入長安,其價一出,必如風過耳,迅速傳遍全城。


    或許有人會說,鏟除商賈、奪鹽不售,豈不更簡?然而,若百姓得知李遙握鹽不售,其聲名又將何如?李遙何必自做那惡人?讓商賈暫且逍遙,讓罵名由他們承當,而後再以救星之姿出現,豈不更顯英明?


    轉瞬半月,長安民眾已月餘未得鹽粒入口。


    鹽價本昂,平民家中儲備有限,此時大多已無鹽可用。更有甚者,因缺鹽日久,體力衰弱,病態畢露。


    正當此際,魏震與馮元善卻在酒樓中舉杯暢飲,民間的不滿與怨聲,對他們而言,如同佳音美樂。


    “馮老板,依我看,時機已然成熟,今夜便是最佳之時。”魏震含笑道。


    “魏大人,正為此事召你而來。今夜醜時,你設法開啟城門,我將親率五千死士湧入城中,取李遙性命!”馮元善言辭狠厲,語氣堅定。


    聞言,魏震眸中也閃過一抹狠色。這些日子,他這位刺史職權被架空,長安諸事皆由李遙委於李善長。而李善長亦不負眾望,除鹽事外,其餘治理得有條不紊。


    若任由李遙坐鎮長安,隻怕自己這長安刺史的位子不久便會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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