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給我等著!我們斧頭幫是不會放過你的!”那兩個大漢咬牙切齒地說了這麽一句話,然後以白駒這個昊天境界的修行者都為之驚歎的速度,離開了這裏。


    印象中,白駒以前好像經常聽這樣的話,所以白駒也沒有放在心上。


    趕走了斧頭幫的兩個大漢之後,白駒將奪迴來的兩張銀票遞給管賬的,卻迎向了管賬的畏懼的眼神。


    “管賬的,拿好你的錢,我得迴去工作了。”


    管賬的用顫抖的聲音說道:“你你你……你別過來!你你你……你走吧!”


    白駒莫名其妙地看著管賬的:“怎麽了?你的銀票啊,不要了?”


    “不要了!”管賬的做了個手勢,說道,“我求求你,不要靠近我了!你快走吧!”


    白駒說道:“可是,我工作還沒做完呢!”


    “別做了,快走吧!”那管賬的幾乎都要哭出來了,“你你你……你留在這兒,隻會害害害……害了我的!那兩張銀票,就當是給你的工工工……工錢了!”


    “可是,我的工錢沒有這麽多啊!”


    “都給你了,求你了,快走吧!”管賬的帶著哭腔乞求道。


    白駒有些無奈,於是走到了櫃台前麵,將兩張銀票放下,然後從抽屜裏麵取走了自己一天的工錢,離開了這裏。


    白駒隻工作了半天,但是半天的工錢,真不夠他在酒樓吃上一頓。於是,白駒安慰自己,這是管賬的不要自己做了,與自己無關,況且自己方才還救了那個管賬的,所以自己拿走一天的工錢,應該無可厚非吧。


    白駒徑直去了酒樓,點了好酒好菜,吃喝了起來。


    “唉,這酒真的挺一般的。可惜錢不夠,要不然,我真要買一壇好酒。”


    吃飽喝足了之後,白駒叫小二過來,想要詢問一下關於“斧頭幫”的事情。


    在來酒樓的大街上,白駒也看到了那些自稱斧頭幫的人橫行霸道,甚至還有穿著官府的人與他們為伍。


    白駒很是疑惑。據他所知,那幽州吳太守,是吳進的父親,一向愛民如子,怎麽會任由那斧頭幫橫行霸道呢?


    小二驚訝地道:“客官,您是外地來的吧?竟然不知道斧頭幫!”


    白駒點了點頭:“算是吧。說說,那斧頭幫是怎麽迴事?”


    那小二環顧了一下四周,確認無人注意到這邊之後,這才小聲說道:“客觀有所不知,那斧頭幫,可是當地最大的江湖幫派,就連官府,都要敬重三分呢!”


    “既然是江湖幫派,更應懲奸除惡才對啊,為何我方才看到他們在欺壓百姓呢?”


    “嗨,什麽懲奸除惡啊,其實,他們自己就是惡人,四處欺壓良善、逼良為娼。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是敢怒不敢言啊!”


    “官府為何不管?據我所知,那幽州吳太守,是個好官啊!”


    “哪裏敢管啊?那斧頭幫的幫助,半年前突破了昊天境界。客官,如果你也是個修行者,你就應該知道,昊天境界的修行者有多麽厲害了。吳太守有心除惡,但是也無力迴天啊!”


    白駒點點頭,思索道:既然對方有昊天境界的修行者,那麽就能理解為什麽官府不敢管了。


    大殷律法是管不到修行者的,管理修行者那是王將與屬將的職責。可是,現在四大王將已經折了兩個,天鷹王將秦通與天狼王將蘇黎都各有要職,管不到這兒。


    白駒逐漸揚起嘴角,眼神中露出兇狠的神色:既然王將管不了,那麽,本少爺就來管管看。


    接著,白駒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是誰在背後嚼我們斧頭幫的舌根!”


    白駒迴頭看了一眼,隻見一根筷子朝著那店小二的臉頰飛過去。


    白駒瞬間反應過來,從筷筒之中抽出一根筷子,甩了出去,將那根筷子從中間截斷。


    看著地上的筷子,那店小二有些驚魂未定。


    白駒瞪了那人一眼,隻見那人正驚訝地看著他。


    那人是個大地境界巔峰的修行者,距離昊天境界隻有一步之遙。他完全沒有想到,以自己的力量,扔出來的筷子,竟然被這樣輕易地打斷了。


    白駒說道:“喂,對著人的腦袋射筷子,還用這麽大力氣,難不成你想要殺人嗎?”


    “哼,殺人又怎麽樣?”那人冷笑了一聲,“敢違逆我們斧頭幫,下場就隻有死!”


    “你們這樣無法無天,也不怕受到製裁?”


    “製裁?”那人不屑道,“誰能製裁我們?秦通?還是蘇黎?哼,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他們怎麽會管到我們身上?”


    “哈哈哈……”白駒突然大笑了起來,“好一個‘強龍不壓地頭蛇’!好,今日,我就代替那兩條強龍,來壓一壓你們這條‘地頭蛇’!”


    白駒起身,朝著那人走過去。


    那店小二連忙上前去拉住白駒的手,說道:“公子,萬萬使不得啊!你隻有一個人,不是斧頭幫對手的!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白駒瞥了那店小二一眼,道:“他剛才差一點兒就把你給殺了欸,你就不想要報仇嗎?”


    那店小二用帶著歉意的語氣說道:“剛才是小人不好,衝撞了斧頭幫的大爺,與他無關的!”


    說著,那店小二還看了那人一眼,眼神之中充滿了畏懼。


    對於店小二的表現,那人滿意地點了點頭。


    白駒從店小二那兒抽迴了手,然後朝著那人走過去,大大方方地坐到了那人對麵,聞了一下,笑道:“喲,十年的女兒紅啊,不錯、不錯。”


    那人饒有趣味地看著白駒,問道:“你是誰?”


    “別急,你很快就知道了。”白駒揚起嘴角,“我且問你,根據今天我聽到的傳聞,你們斧頭幫近日來欺壓百姓,是不是真的?”


    “欺壓百姓?”那人冷笑了一聲,“哼,現在大殷已經亂了,再過不久,天下大亂,我們隻不過是想要在亂世中謀得一點生存的空間罷了。至於那些百姓……哼哼,這個世界,拳頭就是硬道理!弱者服從強者,天經地義!”


    “這樣啊……”白駒揚起嘴角,“這麽說,如果我滅了你們斧頭幫,也算是弱者服從強者嘍?”


    “哈哈哈……”那人仰天長嘯,“滅了我們斧頭幫?真是大言不慚!”


    “很快,你們就知道我是不是大言不慚了!”語罷,白駒一伸手,抓起那人麵前的酒壇,咕嚕咕嚕地喝了起來。


    見到白駒對自己視若無睹,那人生氣地一拍桌子:“你好大膽子,竟然敢搶老子的東西!”


    說著,那人一掌抓向了白駒。


    白駒踏了幾步,利用“楓葉步”閃開了那人的手。


    將酒壇裏麵的酒飲盡了之後,白駒將酒壇一甩,酒壇砸在那人身上,然後“砰”的一聲碎裂開來。


    那人還沒反應過來呢,白駒就飛快上前,一掌拍打在那人的胸口上,將那人擊飛出去。


    “啊——”那人慘叫了一聲,在倒下的時候,撞壞了一張桌子。


    白駒走過去,蹲在那人身邊,說道:“我已經把你的法力廢了,這樣,你就沒辦法再去欺負人了。”


    那人詫異地看著白駒,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白駒僅憑一掌,便將他至今為止的所有修行成果都給廢掉了。


    那人看白駒的眼神之中,瞬間覆蓋上了一層恐懼。


    白駒並沒有理會他,而是將他身上的錢財搜刮一空,然後扔給了小二一些銀子,說道:“這是給你們的賠償。”


    白駒掃了一眼其他斧頭幫的人,淡淡地說道:“幫我告訴你們斧頭幫的其他人,三日之內,去官府自首,自首不殺。三日之後,我白隙然會去鏟平斧頭幫,屆時,凡是斧頭幫的走狗,格殺勿論!”


    那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白駒給了他們接下來要做什麽的提示:“滾。”


    之後,白駒離開酒樓的時候,每個人看他的眼神之中,都充滿了敬畏。


    斧頭幫來到幽州城之後,一開始,還有人站出來打抱不平,但是都被斧頭幫給鎮壓了下去。


    在見識了斧頭幫幫主的實力了之後,所有人便都敢怒不敢言了。


    有能力的人,都想辦法從幽州城逃了出去;而沒有能力的,就隻能待在幽州城,在斧頭幫的欺淩之下夾縫求存了。


    今日,白駒出麵打抱不平,觸動了眾人心中的那根弦。


    “才絕”白隙然要剿滅斧頭幫的事情,很快便傳遍了全城。


    對此,幽州城中也是眾說紛紜。


    有人說,消失了一年,白隙然還是以前那個白隙然,好打抱不平、懷有仁義之心。


    也有人認為,白隙然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白隙然隻有一個人,而斧頭幫有整整一個幫派的人,就算白隙然厲害,也雙拳難敵四手,不可能打得過整個斧頭幫的。


    而幽州的吳太守,自然知道白駒並非是虛張聲勢。在調查了白駒現在所居住的地方之後,吳太守決定登門拜訪。


    當吳太守得知白駒住的客棧是當地最便宜的客棧之時,吃了一驚;而之後,當吳太守看見白駒一身布衣前來相迎的時候,嚇了一跳。


    印象中,白駒應該是一副白衣飄飄的俠客形象,而眼前的這個男子,毫無氣質可言。若非吳太守見過白駒,記得白駒的相貌,吳太守都要懷疑,這人是不是白駒了。


    “白公子,這一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你為何變得這麽落魄?”


    白駒笑了笑,說道:“吳太守此言差矣,我隻不過是住得差了一些、吃得差了一些,怎麽就成了落魄呢?”


    “這……”吳太守也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失言了。


    白駒看了一眼客房內自帶的書籍,說道:“以中有足樂者,不覺口體之奉不若人也。”


    “是是是……”吳太守連忙躬起身子,賠不是,“是下官淺薄了。”


    白駒將吳太守扶起來,說道:“吳太守,這裏沒有別人,你我之間,就省一省那些世俗的禮數吧,麻煩。”


    “是是是……”吳太守看著白駒,繼續說道,“那麽,下官就開門見山了。此番,白公子公然向斧頭幫宣戰,不知是真心想要剿滅、還是隻是虛張聲勢呢?”


    聞言,白駒有些不悅:“吳太守,你應該是了解我白隙然的,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吳太守正色道:“白公子,那麽,你有幾分把握能成功呢?”


    “十分把握。”白駒自信一笑。


    根據白駒的了解,那斧頭幫的幫主是近半年才剛剛突破昊天境界,應該隻是處於昊天境界前期。而白駒,已經是昊天境界後期了,現在的他,如若能夠擁有自己的佩劍,幾乎無人能敵。


    雖然沒了淩嘯劍和白吟劍,但是白駒仍然有把握掃平整個斧頭幫,這是一種強者的自信。


    吳太守說道:“這半年來,我幽州一直受到斧頭幫的壓迫。如若白公子能夠掃平斧頭幫,那便是為民除害了!下官代幽州城的所有百姓,謝過白公子!”


    說著,吳太守神情激動,都要給白駒下跪了。


    白駒連忙將吳太守扶了起來,說道:“太守大人不必如此,懲奸除惡,本就是我修行之人的本性。”


    吳太守說道:“既然如此,白公子,如若下官有什麽能夠幫得上白公子的,還請白公子吩咐,下官一定盡全力滿足白公子的要求。”


    “好說好說!”白駒笑道,“不過,眼下,我還真的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


    “敬請白公子吩咐。”


    “我需要五把上好的劍,越快越好,後天我就要用。”白駒口中的後天,正是三日期限到達的日子。


    “好。”吳太守答應了下來,五把好劍對於他這個太守來說,不是難事,“白公子,要不,我再命人給你準備一個上好的客棧,與一套符合你氣質的衣服?”


    白駒沒有反對。


    所謂“人靠衣裝”,白駒覺得,相比於穿著一身布衣去剿滅斧頭幫,穿著一身白衣、風度翩翩地去剿滅斧頭幫,更像個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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