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胡佑二人趕到十斤所指的那座山頭之時,現場除了一些花草樹木再無其他的東西。


    “小白明明說要在這裏等候呀?人又跑到哪裏去了?”


    十斤疑惑地說道。


    “我們再四處找找,此地魚龍混雜,別真出了什麽意外。”


    胡佑眉頭漸漸皺成了一個川字,一臉擔憂。一直以來他都不知該如何麵對小白的這份感情,魔可可是他青梅竹馬的真愛,而小白更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可能在胡佑心中,對小白更多的是虧欠和責任。


    “柚子!你快過來!”


    叢林深處傳來了十斤焦急的聲音。


    胡佑聽到急忙向林中奔去,走至近前,眼前一片淩亂的景象。數根粗壯的樹木攔腰而斷,斷枝殘葉散落了一地。二人上來查看,隻見樹木斷裂處猶新,顯然剛剛不久這裏發生過一場劇烈的爭鬥。


    “小白和孔蠻兒二人修為不俗,都是化形大圓滿之境,隻差一絲便可踏入你我的境界,看來擄走她們的人不容小覷啊!”


    十斤一臉的擔憂,“都怪我,不該將二人單獨放在此處,不然也不會……哎!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柚子!我對不住你!”


    此時的十斤懊悔不已。


    “這怪不得你,都是我的錯,可能她是不想見我吧。”


    看到自己的夫君在為另一個女人拚命,無論換成誰,估計其內心也滿是酸楚和悲涼。


    “行了,先不說這些了,我們還是找找這裏有沒有遺留什麽線索,先確定是何人擄走了小白,我們再從長計議。”


    “好吧。”


    二人開始仔細地原地搜索起來,說來也奇怪,眼前的一片狼藉無不說明著方才鬥爭的激烈,然而二人在現場卻沒有發現哪怕一丁點兒的血跡,二人臉色陰沉地互看了一眼。


    “是個高手!現場除了小白的腳印和孔蠻兒的爪痕,並無留下第三人的蹤跡,這份修為怕已經不是一個鄰雲境所能做到的了。”十斤沉聲說道。


    胡佑點了點頭,臉上的擔憂之色越發明顯。難道抓走她們的是搬山大能,亦或者是摘星老怪?可是此等境界的大都是一方霸主,抓這兩個小妖能做什麽?難道……


    想到這裏胡佑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那是什麽東西?”


    十斤飛身而上,在一高枝上扯下一塊色彩鮮豔的花布下來。


    “果然是他。”胡佑牙關緊咬,隻見這花布上的色彩紋理同花背巨蛙背上的圖案一般無二,這正證實了胡佑的猜想,看來小白二女是被花背巨蛙擄走了,而此怪又極為好色,胡佑實不敢想象二女落到此怪手中的後果。


    “花背巨蛙!若是小白有任何閃失,我胡佑發誓,餘生定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噗”的一聲,那塊色彩鮮豔的花布在胡佑手中化成了灰燼。


    …………


    夜幕降臨,碎月當空,給幽深的森林披了一層銀紗。微風習習,調皮地撩撥著每一片樹葉,不甘早睡的蟲兒猶在綠草樹蔭之間吱吱地叫著,卻更顯得此處的幽靜。


    突然,一群林鳥驚起,撲扇著翅膀向天空飛去。隻見黑暗茂盛的樹林間,一道身影快速在樹木叢林之間穿梭,過了一會兒,那奔跑的身影漸漸停了下來,佇立片刻後便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瑪德,累死勞資了。”


    暫時擺脫了後方的追兵,黃毛決定在此處稍微休息一下。


    黃毛這番終於體會到了什麽叫落難的鳳凰不如雞。這已經是第五天,後方這一群“債主人”如同瘋狗一般牢牢地咬在他屁股後麵緊追不舍,使他沒有片刻安寧。


    而其背上的魔鐵由於得不到良好的醫治,除了第二天醒過來了一次,則一直處於昏迷的狀態。情況更糟的是,原本身體健壯的魔鐵在昨天晚上竟罕見的發起了高燒,渾身如火炭一般滾燙,嘴中也嘟嘟囔囔地不知在說些什麽。


    “這樣耗下去可不是個辦法,得先給鐵子醫治才行,不然還不等那群‘債主子’追上,鐵子就先不行了。”


    黃毛摸了摸魔鐵滾燙的額頭,憂心忡忡地自語道。


    可他黃毛哪裏懂得什麽狗屁醫術,又身處這等環境之下,想找個大夫看病更是癡心妄想,黃毛心中不禁有些犯難了。


    “瑪德,不管了,是藥就能治病,勞資現在身上唯一不缺的就是靈草,不行就全給鐵子吃了。”


    說著話,黃毛摘下腰間的儲物袋,袋口朝下一倒,嘩啦啦,瞬間在原地堆了一座靈草的小山出來,一時間此處芬香襲人,流光溢彩。看來這黃毛二人這次確實是打劫到了不少好東西。


    “嘿,萬年老參!”


    黃毛驚喜地在那一堆靈藥之中發現一根酷似人形的萬年人參,他一把將其拿在手裏,看著手中發出暈暈橙光的人參,黃毛嘴上嘖嘖稱奇:“都說人參是大補之物,給鐵子吃這個絕對能醫好他的病。”


    “鐵子,張嘴,哥們給你拿藥來了。”


    可讓黃毛犯難得是,魔鐵早已燒得昏昏沉沉,哪裏還聽得到他的話。嘴巴閉得十分嚴緊,任憑他如何叫喚就是不張嘴。黃毛不由急得雙手伸上去想把魔鐵的嘴掰開,可魔鐵還是牙關緊咬,嘴巴紋絲不動。


    “鐵子,得罪了!兄弟也是為了你好。”


    黃毛滿是歉意的看了魔鐵一眼,然後右手用力,“哢嚓”一聲脆響,魔鐵的下巴竟生生被其掰脫臼了。


    “罪過呀罪過,鐵子,這你可不能怪兄弟,都是為了救你呀。”


    黃毛拿起那一整根的萬年人參便要向魔鐵嘴中塞去。


    “你這樣喂藥,他不僅好不了,可能病情還會更加惡化。”


    突然一個充滿善意的女聲在其背後響起。


    “誰?!”


    黃毛心中猛得一驚,馬上轉過身來,同時那把血紅色的魔刀“鏘”的一聲脫鞘而出,黃毛手提魔刀一臉戒備地看著來人。


    不曾想黃毛這一番操作倒是把來人嚇了一跳,險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你是何人?”


    待看清來人是一個漂亮姑娘後,黃毛先是一愣,而後又一臉警惕地問道。眼前的女子一身水色的衣裙,身材消瘦,皮膚白皙,模樣長得極為靚麗,此時女孩臉上頗有些害怕的神情,不過看到地上那一堆靈草之時,眼神中又閃過一絲火熱。


    “我…我並無惡意,我隻是見你藥不對症,不由開口提醒一下。”


    這黑夜中突然出現的姑娘卻是卓青藕,自在骨山一陣邪風將她吹暈,卓青藕醒來之後既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自己如今身在何處。


    好在身處的這片樹林並無什麽大兇的存在,卓青藕知自己本領低微,亂闖的話怕是性命難保,便暫時在這片樹林住了下來,隻盼胡佑十斤能找到此處,將自己帶走。


    心靈手巧的卓青藕挑了一根高大粗壯的樹木,在那樹梢之上建了一個小木屋,每日與林間一些小獸為伴,食野果,飲山泉,倒也過得逍遙自在,好不快活。隻是那鬱鬱蔥蔥的深林之中,每每在夜深人靜之時便會響起幾聲浩然悠長的虎嘯聲,把卓青藕嚇地難以入夢。


    其實卓青藕不知的是,一陣邪風竟把她刮到了軒祖墳前的最後一道屏障,白虎林。此處之所以無甚大兇之物,實則因為那林中白虎便是這軒皇殘界中最大的大兇,這白虎領地意識強烈,對一些修為低下的生物進入此地它不加理會,反而是一些修為強橫它認為對它有威脅的一並擊殺,所以此地倒成了那些本領低微的鳥獸蟲鱗的安樂窩。


    隻是今夜在卓青藕堪堪入睡之時,突然不遠處林鳥驚飛的聲音把她驚得徹底清醒了。


    這裏夜晚除了那幾聲虎嘯聲,向來是安靜祥和,什麽東西竟驚得林鳥飛渡,卓青藕不由好奇地走出木屋向四周看去。


    突然不遠處的地麵上一陣流光溢彩,光芒四射,同時一股淡淡的靈草芳香飄了過來。


    “是靈草!而且還不止一種!”


    聞到這股藥香味,卓青藕驚喜地喊出了聲。作為一名大夫,卓青藕終是抵不住靈藥的誘惑,下了樹,小心翼翼地向那發光之地走去。


    走至近前,卻發現有一個一頭黃發的人在擺弄這一堆靈草。


    原來是有主之物,卓青藕不由心中暗暗失望。剛打算轉身離去,卻發現那黃發人的身旁還躺著一位身材壯碩的漢子,隻見這漢子昏迷不醒,一臉病態的潮紅,且右臂齊肩而斷。


    卓青藕看著這壯漢這副慘狀不由小臉緊繃,想要出手為他醫治卻又因為不知道對方身份而不敢向前,隻能麵帶焦急地躲在暗處看著。


    偏偏這時候,那黃毛竟把那壯漢的下巴給卸了,拿起一根萬年老參就向壯漢嘴中塞去,卓青藕哪裏看過這樣給人看病的,這不是治病這是害人!卓青藕終於忍不住走了出來,她要阻止這一頭黃毛的不良人。


    “你懂醫術?”


    見眼前一臉害怕神態的小女對自己好像並無什麽威脅,黃毛緊張的神情略微放鬆了一些。


    “我…我懂一點,我可以給你這位朋友看看嗎?”


    卓青藕依舊害怕地說道。


    “那…那太好了!還請姑娘快快給我這位兄弟看看,你若是能治好他,我…我便把這堆靈草全部送給你。”


    黃毛大氣地指著跟前的那堆靈草說道。


    “那你能不能先…”


    卓青藕指了指黃毛手中的血刀。


    “哦,哦!這是我防身用的,防身用的。”說話間,黃毛把手中的魔刀收迴鞘中,然後一臉希冀地看著卓青藕:“姑娘,你一定要救救我這位兄弟呀。”


    “我試試看。”


    卓青藕滿臉通紅地向躺在地上的魔鐵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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