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這小東西長得白白嫩嫩的,肉質一定鮮美可口,不像我昨天吃的那老貨,朽皮枯骨,沒甚嚼頭。這小東西我要了,誰都別跟我搶。”一個狼頭人身的妖族說著話便要打開鐵籠。


    “什麽就你的了?公平買賣,價高者得,你以為你是誰呀?”妖狼伸向鐵籠的手被一妖豹緊緊扣住。


    “怎麽花麻子?你可是要和我老狼比鬥一番?”


    那妖狼見妖豹擋在了自己麵前,惡狠狠地說道。


    “我麻你爹!勞資皮膚本來就是這般有黑色斑點,你特碼天天同別人宣揚勞資得了皮膚病,長了一身麻子,我今天非活吞了你不行。”


    那妖豹聽這妖狼喊自己花麻子,似被戳到了痛處,破口大罵道。


    “哎呀!兩位何必為了這麽一小東西大動肝火呢?”見二妖就要動起手來,一個狗妖急忙站出,“既然二位都想要,我們還是老規矩,價高者得。本攤位隻收人族丹藥。”顯然這狗妖就是攤主。


    “我出一枚止血丹。”狼妖說道。


    “哈,一枚止血丹你也好意思拿的出手!我出五枚止血丹!”那花麻子得意洋洋地說道。


    胡佑聽了二妖的競價卻是大感意外,止血丹不過人族再平常不過的東西,就是普通百姓家裏也是常備之物,在這妖族竟能換取一個鮮活的生命。其實胡佑不知道的是妖族並無會煉製丹藥的醫師,丹藥來源完全依仗人族。而人妖兩族關係一向勢如水火,人族不可能大量地供應丹藥給妖族,所以丹藥這東西在妖族卻是個稀缺玩意兒,千金難求。


    “我出十枚止血丹!”那妖狼咬牙切齒地說道,似乎這十枚止血丹已是他的全部家當。


    “哼!算你狠!這小東西歸你了。”那花麻子聽了妖狼的報價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


    “哈哈哈,還是我狼兄闊氣,這小東西是你的了。那個丹藥?”狗妖先是向狼妖恭喜了一番,然後伸出了一隻手。


    “真是的,我老狼豈是那種言而無信之妖,給你!這小東西沒得啥病吧,可別讓我吃壞了肚子。”狼妖很肉疼地從懷中摸出十枚止血丹給了狗妖,不過當看到籠中的小女孩時,笑容複又爬上了麵容,一張嘴快咧到耳根處。


    “看狼兄這話說的,我野狗做生意一向童叟無欺,這都多少年了。”狗妖麵上頗為不快。


    “嗬嗬。我就是說說而已,狗兄不要見怪嘛。”那狼妖也知自己說錯了話,打著哈哈說道,然後搓著雙手向鐵籠走去。那小女孩瘦小的身子此時更是抖得厲害。


    “等等,我出一枚生生造化丹!”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從輦車裏傳出,隻見胡佑從裏走出,跳下輦車,來到了攤位麵前,手中拿著一枚暈光陣陣的丹藥。


    其實眾妖早已注意到這輛鳳輦,知道坐在裏麵的非富即貴。隻是這類大妖府中日常都有穩定的肉食供應,少有和賤民搶食一說,哪曾想今日便跳出來一個,而且一出手就是一枚生生造化丹。


    要知道一枚生生造化丹足以把一個獸頭人身的妖族完全化形,也就是變成人頭人身。完全化形的妖族相當於人族的鄰雲高手,可飛天遁地。隻狐族一脈有所不同,由於狐族血脈中含有妖祖狐芝精血,生下來便是人形。


    而胡佑在眾妖看來就是一位已經完全化形的妖族高手。


    “大…大人,你確定要用這枚生生造化丹來…來換這個小東西?”狗妖磕磕巴巴地問道。


    “怎麽?不夠嗎?”胡佑問道。


    “夠,夠!”狗妖激動地說道,他把手中的十枚止血丹丟還給此時已是一臉懵逼的狼妖,然後雙手顫抖地接過胡佑手中的生生造化丹,飛一般地快速離開了此地。而圍觀的眾妖眼中皆顯出了一抹貪婪之色,嘴角露出一抹殺氣,跟在狗妖的身後離去了。


    現在這攤位上就剩那籠中女孩和胡佑二人,胡佑走到鐵籠麵前打開鐵籠,隻見那女孩看他的眼神和看眾妖的眼神一樣,寫滿了驚恐害怕,小小的身體緊緊地貼在鐵欄上,渾身顫抖地厲害。


    “出來吧,別害怕,我不吃你。”胡佑安慰道。


    但那女孩隻是一味地搖頭,雙腿更是踢向胡佑伸過來的右手,或許在她眼中,胡佑也是那吃人的怪獸。


    胡佑無奈,隻得稍吐靈力將這小女孩擊暈,然後抱了出來。


    金獅王見到這邊的動靜急忙走了過來,說道:“小友又何必親自購買肉食呢?我府中什麽吃食沒有,不過這小東西倒是長得細皮嫩肉的,看上去很是不錯,小友還是把它交給下人處置吧。”說著便要命下人接過胡佑抱著的女孩。


    “不,不,不,獅王,我買她來是把玩的,而不是要吃的。”胡佑急忙解釋道。他知道在這些大妖眼中,這小女孩便如同貓狗,胡佑當然不能說他是要救這個小女孩,隻能撒謊說是買來做寵物把玩的。


    “哦哦,原來如此,我府中也有幾隻這樣的寵物,那還請小友上車吧,再走片刻,我們便到了。”胡佑點點頭,抱著小女孩上了鳳輦,獅王當然不會因為這小女孩乘了鳳輦而感覺壞了規矩,這小女孩在他眼中最多算一隻小貓。


    待上了輦車,胡佑把懷中的小女孩放在軟床上,隻是剛一放上去,睡夢中的小女孩卻是呻吟出聲,胡佑急忙把小女孩翻過來,掀起那破爛的衣物,隻見小女孩背上密密麻麻地爬滿了深深淺淺的鞭痕和青紫的腫塊。胡佑不忍再看,把掀起的衣物重新放下,接著從懷中拿出療傷藥開始塗抹小女孩胳膊上和腿上的一些鞭痕腫塊,把露在外麵的部分挨個塗抹了一遍。隻是胡佑畢竟是個男人,衣物包裹的地方他卻是觸碰不得。


    “給我吧。”楚江伶接過胡佑手中的療傷藥,掀起小女孩的衣物開始塗抹裏麵的傷痕,胡佑見狀急忙轉過了身子。


    不一會功夫,楚江伶就給小女孩塗抹完畢,小女孩擰在一起的五官慢慢地舒展開來,這療傷抹在身上很是清涼,大大地減輕了傷口的灼痛。楚江伶拉過軟床上的被子小心翼翼地蓋在小女孩身上,而後愣愣地看著熟睡中的女孩。


    “我記得我也有個女兒,那年家裏來了壞人,我被壞人打暈了過去,後來便不知我那女兒的下落了。”楚江伶喃喃地說道。


    胡佑安慰道:“娘,我猜那位姐姐現在一定已經迴家了,隻要我們迴到家裏,你一定會和她相見。”


    很快,輦車停在了一處高大的府衙前。


    “太後娘娘,我們已到了王府,還請太後娘娘下車。”獅王的聲音在車外響起。


    胡佑扶著楚江伶剛打開車簾,刺眼的黃色映入眼中,胡佑不由得雙眼微眯,接著瞠目結舌。


    入眼皆是黃金,張牙舞爪的黃金獅子雕像左右各一個,黃金色的門庭,黃金色的大門,就連腳下的台階都是黃金所製,看來這獅王對黃金之物是情有獨鍾。要不是這獅王看上去麵和心善,體恤民情的樣子,胡佑都懷疑這全城的財富都被這獅王搜刮來蓋了自己的府衙,而讓身無分文的妖民用泥土去蓋自己的窩居。


    “獅王果然豪氣,竟建了這麽一座黃金府衙,讓人羨慕得緊呀!”胡佑假意恭維道。其實胡佑心中想得是一個豪氣的土財主。


    黃金獅王聽了胡佑的話臉上甚是得意,卻擺擺手說道:“哪裏,哪裏,與小友一枚生生造化丹換一寵物的做法相比,我這小家小業的有什麽可豪氣的,看了隻會讓你笑話。來來來,太後娘娘請隨我入府,我已吩咐府上擺好酒宴,為娘娘接風洗塵。”黃金獅王躬身做出一個請的動作,此時門口已站著兩排穿戴整齊的俊男靚女,顯然是為了迎接楚江伶之用。


    胡佑把楚江伶扶下了車,複又迴到輦車中抱起那熟睡的女孩,一眾人前唿後擁地進府去了。


    還好,除了府衙的門庭是黃金,進來後卻恢複了普通的模樣,這獅王府內倒也不失為一清雅之所,花圃,假山,竹林,小河,該有的都有。沿著紅木長廊,黃金獅王將二人帶到一三層樓房處,此樓顯然新做,粗大的紅柱上還有一絲淡淡的漆味。門上掛著一塊牌匾,上書“起鳳樓”三個大字。獅王推開房門,首先一扇巨大的玉屏風映入眼簾,玉屏風上一隻青綠色的鳳凰展翅翱翔。


    “嗬嗬,太後娘娘看這玉屏風如何?這玉上的鳳凰可乃天成,無一絲人工的痕跡,是小王費了好大力氣才找來的。”黃金獅王笑著說道。


    “不錯,獅王費心了。”楚江伶不喜說話,胡佑隻好接了。


    黃金獅王知道楚江伶的病情,因此也不氣餒,接著把二人向裏引去,越過玉屏風,首先印入眼中的是四根三人合抱的紅木柱子,上麵各自鑲著一隻盤沿直上的金鳳凰。地上鋪著一張紅色毛毯,毛毯上用金線繡著百鳥朝鳳圖。


    正牆上掛著一幅畫,畫上畫著一身著紅衣的美婦,赫然就是楚江伶本人。一張梧桐木桌子靠牆擺在畫的下麵,取鳳息梧桐之意,看來這黃金獅王為了楚江伶的到來,確是費了一番心思。


    黃金獅王同二人攀談了一會兒便下去準備飯菜了,而早已被胡佑放置在床上的小女孩恰好此時悠悠醒來。


    胡佑聽到動靜急忙向床邊走來,那小女孩看到卻是縮到了床角,用被子將自己緊緊纏住,聲音顫抖地說道:“你別吃…吃我,我爺爺很…很厲害的,你如果吃了我,他…他一定不會放過你。”小模樣頗有幾番色厲內荏的樣子。


    “敢問長輩尊姓大名?”胡佑笑嘻嘻地問道。


    “我爺爺就是魔臨,你認識不?”小姑娘小心翼翼試探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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