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之動用自己所有的關係去查那日對霍安兮動手的混混。


    很快就確認了目標。


    那群宋婉瑩找人收買的混混全部被帶到了h市郊區廢棄多年的工廠,這裏原本是一家用於做重工業的廠子,倒閉多年,布滿灰塵,隨處都是擱置多年的廢鐵。


    一群精壯的男人拽著五個年輕的混混下車,用力的踹了他們的後腿,讓他們一個個半跪在地上,然後扯開罩住他們頭的麻袋。


    幾個混混都很年輕,莫名其妙被人綁到了這裏還毫無反手的餘地,一個個忍不住有些哆嗦,靠近中間為首的混混,顫顫巍巍的問道:“老大,怎麽迴事?現在、現在怎麽辦啊……?”


    為首的混混抬頭看了眼,他的視線裏有個身材高挑的年輕男人,正背對著他們站立著,從衣著到氣質,都可以看出此人非富即貴。


    混混老大越發的疑惑,他不過就一恃強淩弱的街井混混,怎麽可能惹上這樣的人物。


    這個背對著他們的男人,就是傅景之。


    “喂——”為了不在自己的手下麵前丟臉,混混老大強做鎮定,大聲朝那道背影問道:“你到底是誰啊?莫名其妙把人綁過來,你知不知道,這是綁架,這是犯罪!我可以告你們的!”


    傅景之沒有迴頭,隻是從鼻腔裏逸出一絲嘲諷的冷笑,滿是不屑。


    混混老大禁不住抖了抖,忍不住在心裏揣測這聲冷笑的意味。


    這是根本不在意綁架不綁架,犯罪不犯罪的意思?


    混混老大咽了口口水,又大著膽子道:“你、你是哪條道上的……?無論你是哪條道上的,都不能這麽不講規矩吧,到底是什麽事情把我們兄弟幾個弄這來了,你總得給個說法啊!我看你們根本就是、就是找錯人了!”


    一個鐵棍狠狠的砸向混混的後背,砸的他悶哼了一聲匍匐到地上,再直不起腰,其他混混見狀,越發不敢吭聲。


    混混老大疼的直抽氣,語氣立刻就軟了,“別、別動手,有話好好說,好好說,我真的不認識你們啊……”


    男人將鐵棍了抵在混混老大的脖頸上,道:“說,你們最近都做了些什麽好事?”


    “沒、沒什麽啊……”混混老大努力迴憶,“我們最近也就搶了幾個初中生的零花錢,一直都在遊戲廳待著,真沒幹什麽壞事,各位大哥是不是找錯人了?”


    他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哪裏得罪了這些人。


    那鐵棍又用力了些,幾乎將他的脖子都貼到滿是塵土的地上,惡狠狠道:“你確定?”


    “我在想,我再仔細想想,大哥你輕點,疼啊!”混混老大求饒,腦海裏瞬間浮現了一張漂亮的臉,看那女孩子穿著也不凡,何況還是有人出錢讓他們去找麻煩的,難道這是那個女孩子來尋仇了?


    “你們是那個女生派來的嗎……?”混混老大的聲音發抖,畢竟如果真的是,那他們今天免不了會有皮肉之苦,“可是我發誓,我還什麽都沒做,警察就來了,真的什麽都沒做啊……”


    沉默已久的傅景之冷冷開口,“聽上去,你很遺憾?”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誤會!”


    一旁安靜許久的混混們,聽出了他們被綁過來的緣由,連忙出聲撇清關係,“我們老大沒有撒謊,我們真的什麽也沒對那個女生做,我們幾個才剛過抓住她,沒多久警察就來了,我們哪裏還有膽子,趕緊鬆開她了。”


    另一個混混立刻附和道:“對對對,你們自己可以問那個女生啊。”


    可是話音剛落,另外一個混混便顫抖的說道:“如果是這樣他們肯定不會來找我們麻煩的,是不是、是不是因為……鬆開的時候,老大摸了一把那個女生的胸,所以那個女生耿耿於懷,來找我們算賬了?”


    “啊,這不關我們的事啊,我們又沒摸……”


    一群人因為推卸責任而內部發生爭執,叫嚷開了。


    傅景之渾身籠罩在駭人的氣息裏,長腿一邁,走向窗邊,有黑衣的男人連忙跟上去,恭敬的俯身湊近他,壓低聲音問道:“傅少,怎麽辦?”


    “把那些小混混的手掌廢了。”


    這句話傅景之說得不帶一絲感情,他一想到這些人在曾經在黑夜裏抓住霍安兮,他的內心仿佛有一千萬隻蟲子在啃咬。


    傅景之很少動怒,也很少利用自己的權勢去出氣,可是,若有人膽敢欺負他的女人,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男人恭敬的點頭,“還有什麽吩咐嗎?”


    傅景之微微側過身子,俊臉掩蓋在口罩下,而眼神卻冷峻滲人,他的目光落在混混老大身上,森然道:“廢掉他的雙手,包括手臂。”


    男人目露一絲猶豫,問道:“傅少,這會不會不太妥當,如果要廢掉他的雙手,不如把舌頭也拔了吧,免得他胡言亂語。”


    傅景之搖頭,“給他留著舌頭,我還需要他去警局作證。”


    這些混混是宋婉瑩收買的,他自然是要留著他們的舌頭,去為霍安兮作證,幫她擊垮宋婉瑩的。


    男人不再多言,恭敬點頭,“我明白了,傅少還有什麽吩咐?”


    傅景之搖頭,“善後的事情交給你們了,我走了。”頓了頓,傅景之又接著道:“不求快,我隻需要你用最痛苦的方式。”


    語罷,傅景之抬腿離去,身後傳來棍棒聲和混混們的慘叫聲,而他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徑直離去。


    傅景之再迴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他急忙去了霍安兮的病房,那裏已經是空無一人,他隱隱約約知道發生了什麽,卻仍舊不死心的抓過查房的護士,問道:“這間房裏的病人呢?她去哪裏了?”


    護士詫異的看著這個戴著口罩的男人,“她兩個小時前就出院了啊,你是來看望她的?”


    傅景之依舊不願意相信,他鬆開護士急切的往宋青哲的病房跑。


    就算她想趕走自己所有故意那樣說,可是她那麽在意宋青哲,她不會放下宋青哲不管走掉的,她肯定沒有出院,她肯定還在宋青哲的病房裏。


    可是當他跑到宋青哲的病房前,輕輕推開門一看,裏麵坐著的卻是霍國邦和宋婉瑩。


    有兩個人在,霍安兮幾乎不會待在這間病房裏。


    那麽她,真的已經住在文昊承家裏了嗎?


    傅景之的頹然的靠在牆上,雙手忍不住緊握成拳,他真的沒有辦法說服自己毫不在意。


    可是再在意又能怎麽樣呢,他留不住她。


    手機一直持續的在口袋裏震動,是coco打來的電話,這一次,傅景之沒有按斷,他按了接聽鍵,並沒有給對方說話的機會,直接道:“我馬上趕過去,你現在給我訂機票。”


    沒有霍安兮,他也就沒有留在這座城市的必要。


    文昊承,能夠照顧保護好她嗎?


    傅景之黯然離去的背影卻偶然落入了一直打電話找尋名醫的霍國邦眼裏,他倏地睜大眸子,一時之間竟忘了答話。


    剛剛那個人是霍氏新的投資商,傅紀月的弟弟?


    應該不可能,是自己看錯了吧,他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霍國邦掛了電話,宋婉瑩忙問道:“怎麽樣,那邊的醫生怎麽說,青哲還有沒有救?”


    霍國邦無力的搖頭,縱然他再無法接受事實,也似乎改變不了宋青哲的現狀。


    宋婉瑩掩麵而泣,淚痕未幹的臉上又布滿了淚水。


    “哭哭哭,你現在哭有什麽用。”霍國邦將怒火發在宋婉瑩身上,“誰要你用這樣的手段,青哲都是被你害死的!你還有臉哭。”


    “我這不都是為了替你分憂,我怎麽會知道……知道青哲這個傻孩子會跑到這裏來,還替霍安兮去送命……”


    “你能不能有點腦子,替我分憂的方式有千百種,你非要用最愚蠢的一種?”霍國邦恨鐵不成鋼,煩悶的扶額,“你以為躺在病床上的是你親生兒子,法律就不會追究你了嗎?宋婉瑩,我告訴你,你這是謀殺。”


    霍國邦很清楚霍安兮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而一旦這個事情曝光,對霍氏一點好處也沒有。


    宋婉瑩頓時慌了神,“不……不可能,國邦,國邦你救救我,青哲沒了,我就隻有你了,你幫幫我,我這麽做都是為了你啊,你不能不管我!”


    難道她痛失親生兒子,還要因此被法律製裁?


    不,這對她不公平。


    “不,你不是為了我,你是為了你自己。”


    宋婉瑩伸手拽住霍國邦的衣擺,“國邦,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是為了你誰,你心裏很清楚,我們已經結婚了,現在我隻有你了,你難道打算扔下我不管嗎?”


    霍國邦輕輕拍了拍宋婉瑩的頭,一字一頓道:“宋婉瑩,承認這些是你一個人做的,與我無關,與霍氏無關。”


    “你——”宋婉瑩漲紅了臉,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她沒有想到,她機關算盡,最後還要幫霍國邦背鍋,她心裏一陣悲涼,此時此刻她不得不承認霍安兮說的很對,失去了宋青哲,她在霍國邦的心裏便什麽也不是了。


    “宋婉瑩,隻有這樣,我才能幫你,如果我們倆都去了監獄,誰來救我們,霍安兮嗎?”


    霍國邦這句話讓宋婉瑩無法辯駁,餘生她所能仰仗的確實隻有霍國邦一個人了。


    可是,如果她真的抗下了這一切,霍國邦還會來救她嗎?


    她別無選擇,她隻能相信他。


    宋婉瑩伸手握住霍國邦的手,然後淚流滿麵的點頭,哭道:“國邦,為了你,我什麽都願意做,我會按你說的去做,你不能拋下我不管,我們領了證,已經是夫妻了。”


    宋婉瑩唯一能期望的,便是霍國邦可以顧念這點夫妻之情,好歹她在他枕邊伺候了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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