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混混跑得很快,警察見霍安兮沒有受到什麽實質性的傷害和損失,就囑咐了她們幾句,然後離開了。


    元圓一路陪同霍安兮到了酒店才離去,霍安兮迴了酒店後,一直在淋浴,可是即使她洗到皮膚發皺,那些嘔心的觸感依舊在她的身上揮之不去,她的腦海裏反複閃過那個混混的臉,像個烙印般,烙在了她的腦海裏。


    她向來錙銖必較,這件事警察不管,她可不會放過那些混混的,絕不。


    這一夜,霍安兮無法入睡,第二天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有著濃厚的黑眼圈,她歎了口氣,為了顯得有精氣神一點,開始拿出粉底遮蓋。


    可是等到了公司以後,她才發現昨夜睡得不好的不僅僅隻有她一個人,元圓那雙眼很是紅腫,不同於她像是一夜沒睡,元圓這雙眼更像是哭了一整夜。


    接連幾天都被元圓陰差陽錯的救了,霍安兮對元圓是有幾分感激的,於是關心的問道:“怎麽了,眼睛這麽腫?”


    元圓卻不敢看霍安兮的臉,低下頭,弱弱道:“我……我就是很愧疚,如果昨晚我堅持送霍總迴去,或者陪霍總一起走迴去,霍總也許就不會遇到這種事情了,我一想到這個就愧疚得不行……”


    “然後就哭了一整夜?”霍安兮伸手拍了拍元圓的臂膀,無礙的笑笑,安撫道:“沒事,我一個受害者都沒哭,你哭什麽呢,況且你不是及時趕到,還報了警嗎?我該謝謝你,你不用愧疚了。”


    “霍總,你不要這麽說,我心裏越發不好受了……”


    眼看著元圓說著說著又要有哭腔了,霍安兮也就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身進辦公室準備開始工作了。


    成長對於霍安兮而言最大的體驗就是,她可以把私事跟公事分得十分的清楚,一旦沉浸在工作裏,便不會再想旁的什麽情緒。


    這一忙就忙到了中午,霍安兮抬手看了下手表,覺得是時候吃午飯了,想到早上看見元圓那為自己哭腫的眼睛,便起身出了辦公室,想找元圓一起吃午飯,她想借這個機會表現的若無其事一點,或許元圓就不會那麽愧疚了。


    可是出了自己辦公室的門,她掃了一圈也沒有看到元圓,有工作人員見狀,連忙出聲問道:“霍總有什麽需要嗎?”


    霍安兮搖頭,“元秘書呢?”


    員工指了指這一層的觀景陽台,“元秘書好像去那邊接電話了,有一會了,應該快迴來了。”


    反正去吃飯也可以從陽台那邊的樓梯下去,霍安兮便抬腳朝那邊走去,琢磨著自己走過去,元圓應該差不多打完電話了,她們就可以一起下樓了。


    霍安兮越走越近,依稀可以看見元圓的身影頗有些焦慮的在陽台上來來迴迴,一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捂住話筒,似乎是在特意壓低自己的聲音。


    霍安兮立在去往陽台的玻璃門外,沒有再靠近,想著一會如果元圓看過來,她便給她一個眼神示意,走得太近還是不太好,萬一元圓這是私人電話呢,肯定是不方便被人聽到才跑到陽台來接吧。


    可是不到一分鍾,元圓突然情緒激動的甩開捂住話筒的手,揚聲道:“不!不可以……求求你不要這樣做!”


    而慌亂間,元圓終於看見了霍安兮,立馬掐斷了電話,手機一下子沒握穩,摔到地上。


    她這分慌亂實在是讓霍安兮覺得疑惑,皺眉走過去,元圓已經迅速撿起手機站起身來,擠出一絲笑臉,道:“霍總是在找我嗎?有什麽事情嗎?”


    霍安兮點頭,“找你一起去吃午飯。”頓了頓,忍不住又關心的問道:“元圓,你是遇到什麽困難了嗎?”


    元圓慌亂的擺手否認,“沒、沒有……霍總為什麽突然這樣問?”


    霍安兮指了指電話,最終還是沒有繼續問下去,如果別人不想說,一直追問也不好,於是便道:“如果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你就跟我說一聲,一起去吃飯吧。”


    元圓卻笑得比哭還難看,“不了,霍總,我還不餓,你去吃吧……”


    說完也不待霍安兮迴答,握緊手機,小跑著離開。


    霍安兮看的一臉莫名其妙,隻覺得元圓最近的情緒似乎越來越奇怪了,而且似乎一直在迴避著她的問題。


    到底發生了什麽?


    跟自己有關係嗎?


    ----


    a市。


    七月了,宋青哲已經放了暑假,原本他是不打算迴來的,打算留在英國那邊打個暑假工,可是自四月份起,宋婉瑩就頻繁的給他打電話,問他什麽時候迴來,並表示如果他不迴來,她就買機票去英國陪他過暑假。


    這些確實是宋青哲決定迴a市的原因,但決定性原因還是因為宋婉瑩告訴宋青哲,她跟霍國邦的婚期將近,希望他迴來出席婚禮。


    宋青哲的心情十分複雜,尤其是在得知宋婉瑩和霍國邦的婚訊以後,他開始不住的去想,此次此刻霍安兮在哪裏,心情如何,會哭嗎?


    自從半年前宋婉瑩流產以後,他們之間的關係便決裂了,他覺得現狀很嘲諷,他跟自己的母親住在原本屬於霍安兮的房子裏,在別人眼裏成為一家三口,而霍安兮卻一個人在外地,獨自生活著。


    他知道現狀都是宋婉瑩夢寐以求的,可是他的良心總是惴惴不安,他知道自己鳩占鵲巢,他很想要彌補她,卻不知道如何彌補。


    他曾經跟阿姨打探過,這半年霍安兮一次都沒有迴過霍宅,那以後呢,在宋婉瑩和霍國邦結婚以後,霍安兮又要去向何方?


    這半年,他都很想聯係她,問問她過得好不好,很想和她迴到過去那相互慰藉的時光,矯情的來講,他跟她都是父母荒唐人生的犧牲品。


    何錯之有?


    但他應該迴來,他想要告訴霍安兮,即使她曾經推自己的母親下樓,可是他知道,是他和宋婉瑩搶了她的家庭,他不會怪她,他會一輩子做她的弟弟,她的親人。


    抱著這樣的想法,宋青哲訂了迴國的機票,因為決定的很突然,他並沒有提前告知宋婉瑩,免得她又拉著大隊人馬在機場接他,每次這種時候他都會想到霍安兮落寞的神情,那些不安和愧疚感充斥著他的心扉。


    宋青哲迴了霍宅,阿姨正在客廳裏收拾衛生,見到宋青哲,難以置信的眨了眨眼,隨後道:“青哲少爺?!”


    “嗯。”宋青哲輕輕應了聲。


    “啊!真的是你,你迴來了?怎麽我一點消息都沒得到?!怎麽樣都應該讓王叔去接你啊!”阿姨激動的不行,“你想吃什麽告訴我,我馬上去給你做,安兮小姐不迴來了,你也不迴來,這個宅子每天都空的不行,現在你迴來了真好!”


    宋青哲:“阿姨,我媽呢?”


    “她在樓上,今天劉姐過來了,她們在樓上聊天。”


    “劉姐?”宋青哲皺眉。


    阿姨解釋道:“你不記得了?就是之前你媽媽懷孕,先生請過來照顧的那個劉姐啊。”


    阿姨這樣一說宋青哲倒是有些印象了,可是宋婉瑩流產以後,那個劉姐就被宋婉瑩辭掉了,平日裏看起來宋婉瑩跟劉姐也不像是還會有往來的樣子,為什麽劉姐此時會來找宋婉瑩?


    宋青哲點點頭,“我先迴房間放行李。”


    宋青哲將行李箱提到了自己迴房間,他忍不住看了眼旁邊霍安兮的房間,推開了下,想看看有沒有半分她迴來過的痕跡,可這裏依舊是半年前他離去的樣子,他半年前為她準備的生日禮物還擱置在她的床上,紋絲未動。


    他失落的收迴眼,打算迴自己的房間,而這時他隱隱聽到劇烈的爭吵聲自三樓的會客廳傳來,顯然是宋婉瑩和劉姐發生了爭執,他下意識的抬腳上樓,宋婉瑩和劉姐的對話聲越來越清晰。


    他聽到宋婉瑩大聲的斥責著:“你這根本就是敲詐!你算個什麽東西,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竟然敲詐到我頭上了!”


    劉姐不服,全然沒有了當時在霍家當保姆時的溫順,反駁道:“太太,話可不能這麽說,我為你做了那麽多缺德事,現在需要你幫個忙怎麽就是敲詐了?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我當初為你做的事還少嗎?這要是有一件事傳出去可不得了,何況,為了你我日日受著良心的譴責,怕是損了陰德,以後怕是要遭報應喲。”


    “你給我閉嘴!”宋婉瑩胸膛劇烈起伏,“當初你做的那些事情,我們都明碼標價了,我給了你五十萬,你還有什麽不滿足,今天竟然還敢問我來要錢?!”


    劉姐冷哼一聲,道:“太太,做人要憑良心,這一條人命的事情,怎麽就隻值五十萬了?我看我就是幫你做了這檔子缺德事,才報應到我孩子身上,現在我問你要點手術費,怎麽就不對了?”


    “放屁!那條人命是我自己孩子的命,跟你有什麽關係?!我是自己摔下去的,又沒有讓你推我!”


    “對,太太記得就好,您自己摔下樓梯,害死自己的孩子,還怪在人家大小姐頭上,我可是幫你做偽證了,那大小姐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太太難道忘記了?”劉姐竟然都找上門來了,也就沒有想過要什麽顏麵,“沒有我幫您做偽證,您能順利嫁入豪門,當上闊太太嗎?如今我隻是問你要個二十萬,你都不答應?”


    站在樓梯間的宋青哲,聽到這裏,渾身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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