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韻和李安琪一行四人出了宴會廳徑直走向廳外的走廊,這裏跟廳內的喧囂不同,四下無人,安靜無聲。


    劉韻氣得渾身發抖:“你們拉著我做什麽?!我倒要去看看那個女人是誰!”


    其中一個女生忙拉過劉韻,警惕的環顧了下四周,說道:“韻韻,你先別生氣,那個人一看就是個普通女生,又不在受邀名單內。”


    另一人跟著附和:“對啊,哪家的千金參加這種宴會會連件像樣的禮服都沒有?我看你根本就不用在意。”


    李安琪:“劉韻,我們的重點不應該放在這種根本不可能對你造成威脅的人身上,以肖崎的家世不可能會跟那樣平凡家裏的女生有什麽的,重點應該是霍安兮。”


    門後的霍安兮聽到這裏,差點沒笑出聲。


    果然是無知,以文岩岩的家世,肖崎隻怕是擠破腦袋想跟她在一起,也得看看文昊承答應不答應,畢竟她們口中如王子般高貴的肖崎,不久前還在酒店門口給文昊承、文岩岩拉車門呢。


    可在劉韻心裏,對與肖崎親密交談和被肖崎邀請跳宴會的第一支舞的在意完全是兩個等級的,何況她前麵已經跟霍安兮交過手,父親也警告過自己不要去招惹霍安兮,要對霍安兮出手,當然隻能等到宴會後。


    “不——我得先讓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女人,被肖崎哥哥厭惡,永遠都沒有資格再出現在肖崎哥哥麵前。”治不了霍安兮,她難道連一個穿著普通的女人都治不了了?


    劉韻的兩個朋友對劉韻的性格十分的了解,她都這樣說了,隻能順著她的意思說下去,“那韻韻你想好怎麽辦了嗎?”


    劉韻轉了轉眼珠子,右手摸上自己左右上的鑽戒,笑道:“就把這個放到她的包裏,到時候我會去告訴肖崎哥哥我的戒指丟了,你們再從她包裏找出來就可以了。在場除了她都是千金大小姐,到時候物證在,她怎麽也擺脫不了‘小偷’的名號,肯定會讓肖崎哥哥厭惡她的。”


    到時候她可以先演演著急委屈,之後再裝裝大度,肖崎哥哥一定會誇她的。


    可是朋友一聽,還是覺得有些不妥,猶豫的說道:“可是韻韻,這大廳到處都有監控,到時候別人一查監控不就知道是我們做的了?”


    劉韻得意的笑了笑,“你以為我這點都想不到嗎?誰會為了那樣一個普通人去調監控,她看起來最有作案動機,今晚過後我會讓我家裏人找到酒店的人,把今晚的監控刪掉不就得了。”


    朋友一聽也覺得挺有道理的,但她們心裏都清楚劉韻自己是不會親手去做這件事的,可這件事聽起來總有些危險,忍不住詢問道:“韻韻,你是想讓我們把你的戒指放進那個女人的包裏?”


    劉韻搖頭,取下自己的戒指,伸手遞給沉默的李安琪,“你不是說真心想跟我交個朋友嗎?你把這個放進那個女人的包裏,我就相信你是真的想跟我做朋友。”


    李安琪體會到了什麽叫做‘騎虎難下’,對於陷害那個陌生女人的事情她並沒有半分興趣,可是如果她需要借助劉韻來打擊霍安兮的話,似乎沒有辦法不去做這件事。


    李安琪猶豫了半響,終究是接了過去。


    而門後的霍安兮揚唇笑了笑,轉身趁她們在商議具體操作的時候去找文岩岩了。


    如果換了其他人,這個愚蠢的計劃還有可以成功,隻是可惜他們要陷害的人竟然文岩岩,她的哥哥可是文昊承啊。


    文岩岩的穿著對於整個會場而言實在是紮眼,霍安兮不過匆匆一瞥就看見她在不遠處完全無視周圍人好奇的目光,品著紅酒跟點心,姿態肆意而張揚。


    看見霍安兮朝自己走來,文岩岩放下紅酒杯,帶著幾分埋怨的說道:“你去哪了,我一直找你呢,快來陪我喝酒,我要煩死了。”


    霍安兮拿了一杯酒,輕輕跟文岩岩碰了個杯,並沒有湊她太近,在外人看來更像是兩個剛認識的人在隨口聊天:“你煩什麽?你哥呢?”


    “你就不能不提他嗎?”文岩岩翻了個大白眼,“我哥在外麵,幸虧是有個視頻會議要處理,不然他才不會放我進來,這宴會無聊死了,也真不知道那肖崎跟他說了什麽,他竟然會答應過來。”


    在霍安兮的視線角度,已經看到劉韻和李安琪等人重返宴會廳,劉韻在一角停下,隨意加入了一小波人開始閑聊,而李安琪和另外兩個人正徐徐朝她們兩個靠過來。


    霍安兮笑了笑,伸手將文岩岩擱置在長桌台上的包不著痕跡的挪到文岩岩後背處,離李安琪他們更近,壓低聲音道:“你覺得無聊是嗎?我向你保證,馬上你就會覺得有趣得很。”


    聞言文岩岩眸光亮了亮,“什麽有趣的事情,你跟我說說看?”


    霍安兮維持著臉上淺淡的笑,細聲解釋:“現在你身後不遠處有三個人,她們馬上就會悄悄靠過來,然後把一個戒指放在我剛剛特意挪遠的你的包裏。”


    “安兮寶貝,你指的有趣的事情就是現在正在幫別人陷害我?”文岩岩也維持著姿勢不動,並沒有迴頭去查看身後的人,避免打草驚蛇。


    霍安兮搖頭,“如果我阻止這件事情發生肯定沒有等這件事情發生後,我們一起我揭穿來得有趣,你說對不對?”


    “看樣子你挺討厭這些人的,這樣的場合到時候一揭露……”文岩岩眼裏的笑意漸深,“嘖嘖嘖……我真是愛死你這腹黑的樣子了,你要是個男人,我鐵定嫁你。”


    在這場小孩子的算計中,霍安兮要做的是推波助瀾,然後重重反擊。


    ‘陷害’這種事情,隻有做了才是真正的陷害,才能成為這些人以後為人津津樂道的汙點。


    “就算你願意嫁,也要看你哥哥同不同意。”文岩岩被派到南非去的前任霍安兮還記憶猶新。


    “怕什麽,我可以為了你私奔。”幾杯酒下肚文岩岩雙眸迷離了幾分,這秋波一拋,還真讓人無法招架。


    “臆想到這裏可以打止了,你哥哥就在外麵,我莫名的覺得有股迫人的壓力。”


    那三人越來越靠近,為了不引起她們的懷疑,霍安兮開始跟文岩岩扯一些稀鬆平常的話題,比如這場宴會的點心如何。


    可是這時候李安琪三人卻停在五六米的位置不再往前挪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發現了霍安兮正在跟文岩岩交談,所以李安琪不願意靠近了。


    霍安兮不好將目光太過長久的落在三人身上,又等了近十分鍾,卻見李安琪停在原地,劉韻另外兩個朋友佯裝聊天的樣子在文岩岩身後停下,然後略有些慌張的將戒指塞到文岩岩的包裏。


    霍安兮不知道李安琪是用什麽理由說服了那兩個人來代替她做這件事,不過也算她聰明,到時候監控視頻一公開,她可以跟這件事情撇開,不然李媽媽看到估計會氣死。


    可是……這樣她跟劉韻的‘友誼’之船分分鍾就會翻掉吧。


    霍安兮眸光一暗,既然李安琪一直不肯放過她,那麽她就前世這世的帳一起算,給她一個教訓,‘閨蜜’這個戲,她自己也懶得再演了。


    “她們已經放下戒指走了。”霍安兮將酒杯裏最後剩的一口酒一飲而盡,眸光似跳躍的火苗,“我們先後去洗手間會和,然後再一起去監控室,我先走,你五分鍾後再過來。”


    在去洗手間的路上霍安兮想著她是不是應該動用下父親的關係去調取監控,後來越想越覺得這樣不穩妥,她現階段一直在霍國邦麵前扮演乖乖女小白兔,不能讓他察覺自己原來會耍手段這點。


    怪她剛剛太興奮,沒有想到這一點。


    於是當文岩岩到達洗手間的時候,霍安兮開口商量道:“岩岩,我們需要想個辦法去調監控,你認識酒店的誰嗎?不然酒店肯定是不會把監控調給我們看的。”


    文岩岩搖頭:“a市我就認識一個你。”


    霍安兮開始分析,“現在去找肖崎肯定也不合適。”


    “找肖崎幹什麽?這事還能難倒我文岩岩?”文岩岩自信的挑眉,“我哥在開會,他助理還在啊,我跟你說,我哥助理非常萬能的,調個酒店監控那絕對是件小事。”


    霍安兮忽然覺得能認識文岩岩還真是一件幸事,省去了很多的麻煩。


    這邊一切都按照霍安兮和文岩岩想的那樣進行著,因為文昊承的助理,她們順利的進入了監控室,將監控調出,並聯絡了控製宴會廳投影的人,將視頻給了他。


    而宴會廳裏的劉韻覺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間,已經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出現在了肖崎麵前。


    即使前麵鬧得不愉快,畢竟在肖崎心裏她一直就像自己的妹妹,於是出聲詢問道:“韻韻你怎麽了?”


    “肖崎哥哥,我的戒指不見了,之前明明還在的。”


    “你今晚待過的地方仔細找過了嗎?會不會是不小心掉到地上了。”


    劉韻搖頭,委屈的嘟唇,“我都找過了不在。”


    肖崎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實在不見了就算了,廳裏這麽大,估計挺難找的,丟了話再買一個吧。”


    劉韻卻是一副馬上要落淚的樣子,“不可以,這個戒指對我很重要,是我奶奶給我的生日禮物,就算長得一模一樣,也不一樣的!”


    這個理由一出肖崎也不好再說什麽。


    劉韻撒嬌的搖了搖肖崎的手臂,“我不管,肖崎哥哥,奶奶送我的戒指,你一定要幫我找到。”


    肖崎知道她大小姐脾氣嚴重,隻能哄著道:“好好好,我幫你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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