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戒聽說段營來了,趕緊召見。


    段營一見曹戒就焦急地道:“曹公公,您快給末將想個辦法,萬歲催促了,說今天是最後的期限,要是再交不出玉璽,就……就砍末將的腦袋。”


    “期限到了?這麽快,段將軍不要著急,本公既然說過幫你,就一定不會食言,你等著。”


    說著,曹戒走到內室,很快就出來了,手裏還托著一個方方正正的錦盒。


    “這是什麽?”


    “這就是傳國玉璽啊。”


    “什麽,這就是傳國玉璽。”


    段營打開錦盒,頓時驚喜道:“果然是傳國玉璽,曹公公,它怎麽在您手上?”


    “本公為了幫助你,暗中派人四處追尋,終於從反賊手上奪迴。”


    “反賊?誰是反賊?”


    “本公懷疑張見便是。”


    “張大人,他……他還沒死?”


    “應該沒有,據本公調查,玉璽盜竊案應該與張見有關,張見派人進宮盜寶,肯定想反抗朝廷,段將軍,你趕緊把玉璽拿給皇上吧。”


    “多謝曹公公,大恩大德容來日再報。“


    “段將軍見外了,你我是老朋友了,能為段將軍出點力,本公也是應該的,對了,有一事還需段將軍幫忙。”


    “什麽事?”


    “段將軍來時也看到了,本公的家人曹安外出,如今府上缺少管事,新來的小丁太年輕了,本公擔心最近府上有盜賊出現,請段將軍撥幾個手下照看著點。”


    “小事一樁,曹公公請放心。”


    段營走後,曹戒見小丁呆愣在一邊,便道:“你發什麽呆?”小丁忙道:“小的長到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見到傳國玉璽,原來……原來是這樣的。”


    “傳國玉璽向來珍藏宮中,即使親王也未必可見。”


    小丁出去後,曹戒關好門,往外傾聽了一下,然後掀開牆上的書軸,從裏麵掏出另一錦盒來,慢慢打開,隻見裏麵赫然是另一件玉璽,“受命於天,即壽永昌”八大篆字清晰入目。


    “受命於天,即壽永昌,本公得到了傳國玉璽,難道便應了‘受命於天’這四個字嗎?”曹戒撫摩著玉璽,麵聲肌肉不停地顫抖著:“受命於天,此乃天意啊,小皇帝,你肉眼凡胎,怎麽能夠辨別出真假,本公讓能工巧匠打造的那件玉璽就歸你了,隻可惜,它已不再有帝王靈氣。”


    是夜,洛陽城內一片寂靜。偶爾,從小巷的深處傳來幾聲狗叫。


    曹府外的院牆下突然冒出一道纖細的人影,那影子飛落牆頭,毫無聲息。


    夜行人似乎很清楚曹府的布局,飛身直落走廊,然後幾個跳躍,來到曹戒的房間外。窗內依然亮著燈,夜行人用手指沾了唾沫捅破窗紙,然後偷眼觀瞧,隻見曹戒臥在床上,麵朝裏而睡,依稀可以聽到他均勻的唿吸聲。


    夜行人辨了辯方向,朝後花園而去。來到後花園,夜行人警覺地四處看看,見無異常,俯身進了地窖。地窖裏堆滿了陳酒,夜行人幾步跨到內室門口,伸手取下肋下寶劍,正欲毀掉門上鐵鎖,突然,內室中有人問:“誰?”


    夜行人嚇了一跳。


    裏麵的人接著問:“可是曹戒老賊,你快把老魯放出,老魯為你製造寶物,你為何食言?”夜行人壓低了聲音問:“你是誰,怎麽被曹賊關在暗室內?”室內人道:“你不是曹戒?”


    “你還沒有迴答本姑娘的話。”


    “你是於燕?於姑娘,那曹戒是個不守信義的人,他把老魯找來,說要為皇帝製造玉璽,可是,玉璽造完了,他卻把老魯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老魯擔心家人牽掛啊。”


    夜行人果然便是於燕。


    她沉吟一聲,道:“魯大叔,你等著,我這就救你。”說著,於燕舉劍便砍。“叮”地一聲響後,長劍彈了迴來。她低頭一看,驚啊一聲。室內老魯問道:“於姑娘,怎麽了?”於燕道:“小女子這把寶劍乃精鋼所鑄,沒想到鐵鎖這麽結實。老魯歎道:“於姑娘,進來時老魯看過,這鐵鎖非同一般質地,是極地寒鐵所做,尋常的刀劍根本無法摧毀。”


    “魯大叔,那怎麽辦好?”


    “看來也隻能去取曹戒的鑰匙了。”


    “這……”於燕問道:“魯大叔,你快看看,室內可有玉璽?”


    “玉璽?沒有,老魯為曹戒製造完後,他便帶走了。”


    “你再看看,還有沒有另外一尊。”


    “唉,於娘不要為難老魯了,這暗室伸手不見五指,如何尋找?”


    “這……”於燕道:“請魯大叔再忍耐一下,小女子去偷鑰匙。”


    於燕快步奔出,誰料,她剛剛奔到後花園出口,突然一人冷笑道:“曹公公料事如神,果然有盜賊進入,抓起來!”


    來人居然是段營。


    隨著段營一聲令下,從牆下躍過來十幾個兵士,將於燕團團圍住。於燕大驚,她看準方向,飛劍刺向左邊的兵士,哪知,那兵士已經料到她的用意,並不閃避,用槍杆把她的劍架住,道:“賊子,還想逃走嗎?”於燕飛起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哼道:“本姑娘要走,你攔得住嗎?”那兵士一聲呻吟,坐在地上,叫道:“將軍,是個女賊。”段營道:“管他男賊女賊,給本將軍捉活的。”


    於燕劍法雖好,無奈那些兵士也都不是弱手,而且段營在旁虎視。於燕心中慌忙,她越是心慌,出手越無章法,猛地,一柄長槍刺向她的脖頸。於燕扭頭避過,背後又是風響,嚇得她滾倒在地,剛要起身,頭頂風聲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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