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什麽秘密可以一直隱藏!這個由人創造出來的詞語和概念,在它誕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因為人的存在而產生悖論。


    埋伏羽殤的人都死了,也讓躲在陰影裏的人看見了羽殤的強大。足以消滅羽殤的力量在西崖州並不缺少,但那卻會暴露出更多的陰影。幕後的黑手妥協了,他決定放過羽殤一條性命,以顯示他的寬容大度。


    那些死在羽殤手上的人不算什麽,對於潛藏在陰影裏的黑暗來說,他們隻是一些達成目標的工具罷了!前來給羽殤送信的人無畏生死,帶來的要求隻有一個,離開西崖州!


    羽殤沒有殺他,隻是讓他帶句話迴去。西崖州他會離開的,但有些賬他還沒有算完!


    死士並沒有迴到那團黑暗身邊,但他給羽殤指出了一條前進的方向。整整三天,羽殤沒有片刻停歇,所到之處隻有血雨腥風!而三天的時間,也足以讓那些畏懼死亡的生還者,將他帶到想去的地方。


    在那裏,羽殤聽到了另一個故事,也在聽完故事之後離開了西崖州!當然,那個傻女人的仇已經報了,隻是這並不能減少一絲內疚。說不清楚離開西崖州的原因到底是什麽,反正關於西崖州的所有記憶,羽殤都沒有帶迴來。


    如果不是齊乘風的原因,這個故事羽殤應該會永遠埋藏在心底,但對齊乘風處境十分清楚的羽殤,卻不得不讓齊乘風相信這個故事的來源,是真實可信的!


    “之所以和你說這麽多,是因為接下來的事情十分重要,而且涉及到一樁多年前的事,所以才告訴你這些。接下來我說的話,無論你聽到多少,都隻能爛在肚子裏,明白嗎?”羽殤的表情很嚴肅,看來這件事情確實不小。


    齊乘風也一臉嚴肅的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羽殤歎了口氣,這才繼續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夏鴻鳴和淩誌冠,都是從西崖州出來的!”


    齊乘風之前對這兩人的來曆也有過猜測,西崖州正是其中之一,所以對羽殤的話並不是特別吃驚。不過仔細一想,羽殤先前說了那麽多,難道?


    “沒錯,他們應該和當初襲殺我的人,是一夥的!不,這樣說不太準確,應該說他們都有同一個身份!”看到齊乘風的表情,羽殤也知道他已經聯想到了什麽,便把事情說了出來。


    “西崖州原本不是現在這樣,雖然說不上繁華,但也絕對不是荒蕪之地。事情的起因十分複雜,說起來有些麻煩,你隻要知道那些變化都是從你入魘時看到的那些開始的就行了!”語不驚人死不休,羽殤再一次的說出了讓齊乘風驚訝的事情。


    “你的那柄舞陽劍,拿出來讓我看看!”羽殤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讓齊乘風拿劍出來。


    想到夏鴻鳴的告誡,齊乘風有些不想讓羽殤參與其中。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羽殤知道的明顯不一般,理智還是讓他聽從羽殤的話,把舞陽劍拿了出來。


    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在齊乘風和夏鴻鳴手上都並無異狀的舞陽劍,竟然在羽殤剛一伸手接過的時候,就躁動了起來!


    甫一入手沒做準備的羽殤,險些被舞陽劍傷到!好在他反應也快,劍意第一時間湧出,幫助右手死死的握住了舞陽劍。不過劍是握住了,舞陽劍卻沒有停止反抗,不得已之下,粗略看了幾眼,羽殤就把舞陽劍換給了齊乘風。


    說來也奇怪,舞陽劍剛一交到齊乘風手上,立馬就平靜了下來,半點先前的暴動模樣也看不出來。光憑這一點,舞陽劍的靈性,就遠在墨曜劍之上了!


    “師傅,這柄劍到底是什麽來頭,看它的樣子,恐怕不是一般人用的吧!之前入魘時那個神秘人的樣子我一直看不清,師傅您知道他是誰嗎?”出於好奇,齊乘風問出了自己心裏一直想知道的一個問題。


    然而羽殤卻沒有給出一個肯定的答複,隻是模棱兩可的答道:“為師也不確定,不過如果你所見不假,那麽那人有很大可能就是當年的魔門之主!關於這人的記載很少,隻知道他一身修為驚天動地,世上絕無一人是他的對手!”


    “據為師所知道的來看,你入魘時所見的一切,應該就是當年的正魔大戰,不過你的所見似乎和傳聞有些不同的地方,具體情形是怎麽樣的,為師也不知道!”頓了頓,羽殤又繼續說道。


    “不過西崖州的變化,確實是在正魔之戰之後,那些殘存的魔門中人,也徹底的銷聲匿跡了!當然,魔門並沒有毀滅,為師所說的夏鴻鳴他們身後的那個龐然大物,就是魔門!現在,你知道這柄劍意味著什麽了吧!”


    魔門之主的兵刃,而且看起來似乎還有一些其他的意義。無數小說話本的故事裏,作為門派之主,都會有一個象征著身份地位的信物,難不成這柄劍就是嗎?


    這個猜測太過驚世駭俗,但齊乘風和羽殤卻都已經想到了。不過看見齊乘風有些驚訝過度的樣子,羽殤反而沒那麽嚴肅了。


    “既然你知道這件事背後所蘊含的問題所在,日後切記不要去西崖州,那裏是魔門腹地,發生任何變故你都是十死無生!不過也不用太過擔心,當今武林對魔道的容忍度極低,江湖上的魔門中人也極少,隻要舞陽劍的所在沒有泄露出去,應該不會有什麽太大問題!”


    “那個夏鴻鳴不是跟你說了嗎?提高點警惕,盡量少把舞陽劍的特異之處在人前顯現,應該也沒多大問題!”說完了正事兒,羽殤的神態也輕鬆了許多,讓齊乘風聽得也鬆了口氣。


    不過接下來的一句話,險些讓正在喝水壓驚的齊乘風,把自己嗆死。


    “對了,那個夏鴻鳴應該是個女子,下次若是見到可千萬別沒頭沒腦的抱人家,否則的話這個人情債你可沒法還了!”羽殤打趣的聲音,就在此時傳了過來。


    “什麽?你說她是女的?”齊乘風來不及擦幹胸前的水漬,一臉驚訝的問道。


    “廢話,雖然為師沒有見過他,但人家平白無故幹嘛要那樣對你?而且言希遙那丫頭的舉動也很奇怪,難道你不記得她最後給你的警告嗎?”


    羽殤的語氣滿是打趣,卻讓齊乘風猛然一驚。言希遙那句“以後可不能隨便抱人家女孩子”,一直讓齊乘風有些想不通。明明是言希遙主動抱的自己,卻還來埋怨自己,現在想來,若師傅說的是真的,恐怕她早就看出夏鴻鳴的女子身份了!


    迴憶了一下夏鴻鳴的樣子,齊乘風還真從他的模樣上看出了幾分女兒姿態。不過兩人之間的交流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齊乘風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對方哪裏有露出破綻的地方。


    光憑長相有些娘氣就能斷定對方性別的話,齊乘風是死都不信的。別的不說,古墓派的顏凡、姑蘇的慕容明、武當的俞輕舟,哪一個不是俊俏的不像話,真要讓這些人男扮女裝,估計難度都不大。


    對羽殤的話將信將疑,齊乘風也隻好日後遇到夏鴻鳴的時候再去求證了。雖然按羽殤的說法,夏鴻鳴應該和淩誌冠迴西崖州複命了,兩人日後相見的可能性不大。但齊乘風卻有種感覺,他們兩個一定還會再見麵,而且這個時間也許沒有想得那麽久!


    魔門正在暗地裏謀劃什麽,這一點羽殤已經告訴了齊乘風。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麽,但稍微想一想,總逃不開複興和複仇!隻是當今天下之勢,別說魔門式微,就是全盛時期,也未必能討得了好。這個看似巨大的威脅,其實遠不如齊乘風的身體異狀來的棘手。


    劍塚裏發生的一切,羽殤也有了結論。雖然不敢說十拿九穩,但根據已知的信息來看,應該沒有多少出入。


    夏鴻鳴和淩誌冠的劍塚之行,應該就是為了尋找舞陽劍。隻是他們並不知道舞陽劍到底是什麽樣子,隻知道舞陽劍可能出現的異狀。這一點,從齊乘風描述的兩人的尋找過程就可見端倪,無非是一些激發靈性的秘法,算不得什麽。


    另外,言希遙引動劍勢時所遭到的反噬應該是舞陽劍搞得鬼,既然有能力讓齊乘風入魘,那對心神的影響恐怕也不難做到。說起來,這一點反而是羽殤最為擔心的,若真能影響心神,關於這柄劍的處理,就得換種方式了。


    齊乘風獲得舞陽劍的過程也有些矛盾的地方,但當羽殤將一個秘聞告訴齊乘風之後,這個矛盾的地方也就消失了。


    齊乘風感應到舞陽劍波動的起因,是因為言希遙引動的劍勢,而為什麽是言希遙而不是夏鴻鳴這一點,就是其中的矛盾!對此,羽殤的解釋讓齊乘風半晌都合不攏嘴。如今聞名天下的正道翹楚慈航靜齋,正是魔門八巨頭之一!


    這一點很少有人知道,羽殤也是從西崖州的經曆得知的。如果那個最後死在他劍下的人沒有騙他,當初正魔之戰,慈航靜齋的倒戈,在其中起了幾乎決定性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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