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乘風的感覺沒錯,齊廷昭入手的這柄名叫紫電的寶劍,確實是一柄極品寶劍。


    光從外表來看,這柄劍可謂是華麗非凡。通體以紫色為主色調的紫電劍,劍身上還鑲嵌著幾枚黃色的寶石,使得原本端莊高貴的氣質中又多出了一絲活潑。劍身較之一般長劍略細一分,入手的分量也有些輕,看起來更像是一柄女子所用的劍。


    弄不明白齊廷昭的用意,齊乘風也隻能隨口誇讚了幾句。一般來說,江湖中人講究的是財不露白,齊廷昭的這個舉動委實有些不智,但因為其王爺的身份,齊乘風也隻當他對這些江湖潛規則並不了然,所以隨即又說了些勸告的話語。


    齊廷昭對齊乘風的話並沒有放在心上,反倒是和齊乘風又多寒暄了幾句,讓齊乘風更加摸不清對方的來意。


    若說齊廷昭是為了看看他得到的寶劍好壞,齊乘風是不信的,沒見到那價值千金的紫電劍都被對方隨手遞給了他,怎麽也看不出他對這柄劍有多在意。


    兩人交情不深,又沒有什麽共同的經曆,話題來來去去都在奪劍大會上,讓齊乘風也有些聽不下去了。趁著齊廷昭暫時停住話腳的間隙,齊乘風連忙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九王爺,閑話就先說到這裏吧!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對我說,如果是的話,不妨直言,這段時間劉師姐承蒙你的照顧,些許小事的話就不用這麽客套了!”


    齊乘風這話沒有說死,畢竟齊廷昭和他的交情不深,而若對方真有所求的話,以他王爺的身份,恐怕不是什麽小事。自己有言在先,看在劉一芳的麵子上能辦到的事情不會推脫,至於太重大的事情,還是別說出口了。


    齊廷昭似乎也有些厭倦場麵話了,聞言眼睛一亮,笑著對齊乘風說道:“齊兄快言快語,本王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其實吧,這事兒說大也不大,但是本王卻有些猶豫,這才想問問齊兄的意見!”


    聽完這話齊乘風更納悶了,齊廷昭隨行的侍從眾多,其中為他出謀劃策的謀士也不在少數,有什麽事情竟然還要問自己的意見?好奇心一下就被挑起來了,齊乘風也沒時間顧忌背後隱情,輕哦一聲,對齊廷昭反問道:“這就奇怪了,有什麽事情還要勞動王爺來向我請假,不妨說出來聽聽!”


    和先前的大方得體不同,齊廷昭此時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聞言尷尬的咳了一聲,這才開口對齊乘風說道:“實不相瞞,本王對芳兒一見鍾情,這段時日的相處也十分融洽,所以想向齊兄討教一下芳兒的喜好!”


    一聽這話齊乘風就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道:“你先前跟我說了那麽多,就是為了問這個?”


    “也不全是!”齊廷昭的臉上也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很快又接著問道:“齊兄覺得這柄紫電劍如何?”


    有些跟不上齊廷昭的思維,但齊乘風還是下意識的答道:“自然是柄難得的好劍!”


    “那齊兄覺得,我將這柄劍送給芳兒,她會不會高興!”齊廷昭高興得連自稱都變了,足可見他對劉一芳是真的很上心。


    齊乘風歎了口氣:“劉師姐若收到這柄劍做禮物,必然會很高興,不過依著她的性子,恐怕不會受你這麽重的禮吧!”


    齊廷昭神色有些暗淡,喃喃自語道:“我就知道會這樣,這段時日我也送過不少的東西,可她接受的卻是少之又少!這柄紫電劍是我特意為她挑選的,不過恐怕真如齊兄所說,芳兒應該不會那麽輕易接受的吧!”


    話說到這裏就有些尷尬了,齊乘風將紫電劍遞還齊廷昭,仍是緩步跟在隊尾不再說話了。


    過了好一會兒,齊乘風像是想起來什麽異樣,眼珠子一轉,突然開口問道:“九王爺,你先前的話裏一直稱劉師姐為芳兒,這個稱唿是你自己心裏想得,還是平日裏就是這樣稱唿的?”


    聽到這話,齊廷昭像是有些得意,“芳兒自然是我平日裏對她的稱唿,不過這也是經過她的同意才這樣的!”說著說著,齊廷昭的眼神又暗淡了下來,“不過她的性子總是忽冷忽熱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齊廷昭雖然對感情的事不太在行,但也看得出齊廷昭恐怕是真的對劉一芳動了心。再一聯想劉一芳之前在他麵前提到齊廷昭的模樣,心裏也暗暗為她高興。既然這兩個人之間互相都有好感,那自己也不妨就做一迴月下老人!


    “九王爺,你可知道你犯了個很大的錯誤嗎?”齊乘風突然嚴肅的對齊廷昭說道。


    齊廷昭聞言一愣,下意識的開口問道:“什麽錯誤?”


    “劉師姐樸素慣了,而九王爺平日裏的吃穿用度恐怕都貴不可言,對於你那些好意,她自然會感覺有些無功不受祿了!更何況別看劉師姐平日裏大大咧咧的,其實她的心思很細也很柔弱,你的作為她都看在了眼裏,否則又怎麽會讓你稱唿她芳兒呢?”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齊廷昭以為劉一芳不接受他的禮物是因為不喜歡他,從來沒把那些禮物的價值考慮進去。此時聽齊乘風一說,再一聯想之前那些劉一芳收下的小物件,這才恍然大悟。


    有了這一遭,齊廷昭對齊乘風自是千恩萬謝,揚言日後若到了京城,一定要去他府上見上一麵,好讓他盡盡地主之誼!


    事情說完了,齊廷昭也拿著紫電劍開心的走了。走之前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信誓旦旦的對齊乘風說,自己一定會讓劉一芳接受這個禮物,讓齊乘風聽得哭笑不得。


    齊廷昭剛走,另一個人又來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早就盯上他的夏鴻鳴!


    眼見得齊乘風和齊廷昭兩個人嘀嘀咕咕說了半天,夏鴻鳴從旁邊竄出來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們兩個大男人鬼鬼祟祟的嘀咕半天,又在尋思什麽壞事呢?說出來,讓我也聽聽!”


    對夏鴻鳴的自來熟有些無語,齊乘風也沒搭他這茬,而是有些無奈的問道:“夏兄,你這自來熟的模樣,可和奪劍大會時候的生人勿進差的太遠了吧!”


    “你還有臉說,每次遇到你都沒什麽好事兒!第一次見麵就讓我當眾下不了台!第二次更好,在比武台上讓我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敗北,在你麵前,我哪好意思再裝高手風範!”夏鴻鳴一臉不忿的說道,倒真讓齊乘風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不好意思歸不好意思,夏鴻鳴的來意還是要問一下的。雖然之前也看出對方有些小八卦,但自己和齊廷昭的對話,恐怕不是他來找自己的目的。


    “夏兄,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有什麽話不妨直說!”齊乘風簡直快愛上這句話了,那些拐彎抹角的話實在聽不太進,還是這樣問來的方便!


    夏鴻鳴死盯著齊乘風看,就像是在看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讓齊乘風不由得開口問道:“你怎麽這樣看著我?有什麽不對嗎?”


    夏鴻鳴點點頭,用眼角瞟著他說道:“之前還以為你是個老實人,沒想到還挺事故的,這些官麵上的套話說的熟門熟路的,肯定也不是什麽好人!”


    齊乘風有些無語,這還不是被你們這些閑著沒事找上來的家夥逼的!搞不清楚夏鴻鳴到底是什麽來意,齊乘風幹脆破罐子破摔!


    “你到底找我幹嘛?不說的話,我可走了!”


    夏鴻鳴聽他這麽說,才正色道:“找你還真有正事兒,能不能把你在劍塚中拿的那柄劍給我看看?”


    齊乘風以為夏鴻鳴說的是卻邪劍,便開口解釋道:“你是說卻邪劍吧!出來之前我和張師叔換了,現在在他手上,你要是想看,我帶你快趕兩步就行了!”


    夏鴻鳴搖了搖頭,指著他用布包裹著的舞陽劍道:“我說的是這柄劍!怎麽,看一下也不舍得嗎?”


    齊乘風苦笑一聲,“這話說的,也沒什麽見不得人的,看看就看看!在劍塚裏的時候我一直都拿著卻邪劍,所以還以為你要看的是卻邪劍,既然你要看,那就拿去吧!”說著,將手中用布包裹著的舞陽劍遞了過去。


    為了離開劍塚之後八人的安全,易啟學給每人都提供了一些用來包裹寶劍的白布。雖說眾人各有來曆,但也免不了有人會見財起意,齊乘風也是在出劍塚之前就把舞陽劍包裹了起來。


    接過舞陽劍,夏鴻鳴有些詫異的對齊乘風說道:“你就不擔心我貪圖你的寶劍,將其據為己有?”


    齊乘風奇怪的看著他,“不是你要看的嗎?現在怎麽又問這話?這裏可還是名劍山莊,就算你要搶,也不會選在這裏吧!再說了,可別忘了之前在比武場上是誰被我打敗了,我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看到齊乘風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夏鴻鳴也不知道該作何想法了。將手中包裹舞陽劍的布條撤去,一柄鋒芒畢露的寶劍就出現在了眼前。


    略重的手感讓這柄劍更加的沉穩莊重,但森然的劍刃卻又讓這柄劍顯得活力十足。光是拿在手上,劍身中躍躍欲試的靈性就讓人不由得喜歡上了這柄劍。然而更重要的是,這柄劍果然和傳聞中的那柄劍一模一樣!


    夏鴻鳴朝著四周望了望,將舞陽劍遞還給齊乘風,一臉鄭重的說道:“這柄劍,一定要收好!在你的實力沒有達到頂尖劍客之前,一定不要在太多人麵前暴露這柄劍的存在,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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