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顏凡的右手上抬的那一刻,離情劍在空中劃了一個圈,避過了顏凡格擋而來的陽劍。這一舉動至關重要,若是被顏凡這一劍格擋下來,言希遙接下來的所以應對都會再次陷入到顏凡的糾纏之中,那樣一來這場比試所要精力,就遠不止現在這樣了!


    在避過這一劍之後,言希遙的身子竟然如鳥雀一般,在空中猛地一振,竟然直接向後翻轉一圈,到了顏凡的身後!


    等到顏凡發現麵前的敵人已經失去蹤影的時候,比試已經分出了勝負!


    兩人背對而立,誰也看不到誰的樣子,可顏凡卻能清楚的感應到肩上那把長劍所蘊含的森然寒意!


    言希遙此刻乃是反手握劍,在空中調轉身形的這段時間裏,離情劍的劍尖就從未離開過顏凡的方向。不等言希遙落地,離情劍就已經駕到了顏凡的肩頸處,隻要言希遙願意,手中勁力一發,憑借著離情劍的鋒銳,顏凡決計是十死無生!


    顏凡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並沒有做任何過激的舉動,慢慢放下抬起的右手,顏凡語氣中帶著些不甘的說道:“我輸了!”


    言希遙沒有立刻迴頭,離情劍向右偏開,遠離了顏凡的脖子,這才轉身柱劍對著顏凡拱手道:“承讓了!”


    顏凡此時也轉過身來,苦笑著連連擺手。收劍還鞘後才拱手對言希遙說道:“仙子的劍法讓在下大開眼界,就算不是這出其不意的一招,恐怕在下也不是仙子的對手。隻是今日交手在下尚有許多劍招並未來得及使出,稍顯遺憾,若日後能得仙子指點,那就再好不過了!”


    顏凡這話裏還是帶著些不甘,確實以他的實力和劍法本不該敗得這麽草率,再怎麽樣也要大戰個幾百迴合再敗下陣來才對嘛!這一番交手雖然看的人眼花繚亂,但真要算下來也不過二三十招,實在是輸的有些突然。


    不過顏凡也算磊落,輸了就是輸了,沒那麽多借口好說。比武台上切磋較技也就算了,日後行走江湖難不成還指望你的對手會對你手下留情?


    所以在認輸之後,顏凡對言希遙的實力還是十分認可的,隨帶這也就說出了甘拜下風的客套話。而若不是實在不甘,就連最後那句向言希遙再次邀戰的話顏凡都不會出口,不過就是出自於一個劍客的求戰之心才這樣說,話一出口他就感到有些後悔了。


    原本若是隻說前麵的話,顏凡的表現還是十分有風度的,但多了最後那句,就像是顏凡還有些心不甘情不願一般,著實不夠體麵。


    不過這也是因為顏凡確實不太會與人交際,這才讓自己的話說得不夠體麵。正如江湖傳言所說,古墓派的人不喜言語,而正是因為不會交際,說話容易得罪人,才會變得不喜言語。從這一點上看,顏凡倒是不負他古墓派的出身了!


    麵對顏凡稍顯不當的言語,言希遙並未生氣,這種有什麽話都當麵說出來的真君子,可比那些嘴上一套心裏一套的小人要好相處的多!


    “今日取巧勝了顏少俠這一場,他日若有機會,小女子對與顏少俠的切磋也是求之不得呢!”


    言希遙這話說的敞亮,無論這是不是她的心裏話,起碼顏凡在麵子上都過得去了。這話一出,原本還有些後悔的顏凡也放心了,笑著點點頭後就和言希遙告別下台去了。


    說多錯多,顏凡可不敢繼續在台上待下去了,今天他的表現實在有些反常,看來言希遙對他的影響要比他自己想的還要大。


    這邊比試結束,另一個比武台上,淩玉子和淩誌冠的比試也接近了尾聲!


    超乎眾人意料之外的是,這場比試的局麵,並沒有像比試開始之前所想的那樣,淩玉子會輕鬆勝過淩誌冠。從開場到現在,兩個人在場上的表現實在是讓人大跌眼鏡!


    這倒不是說淩誌冠的表現遠遠的超出在場觀眾的預料之外,而是淩玉子的表現實在是太差了!


    身為這次奪劍大會的種子選手之一,前幾輪淩玉子的表現不說是冠絕眾人,起碼也算得上是可圈可點。贏下來的每一場比試,都不摻半點水分,可以說淩玉子的實力絕對對得上他種子選手的名號。


    不光如此,擅使一手昆侖七弦五音劍的淩玉子,每一輪比試的勝負都在極短的時間分出,並未給他的對手太多的喘息之機,可以說在奪劍大會上留手最少的就是他了!


    可就是這樣一位每戰必勝,勢如雷霆的人物,竟然在遇到淩誌冠之後完全啞火了!別說是像前幾日那樣表現亮眼,憑他在比武台上的表現,恐怕還不如一般的二流劍客呢?


    當然,淩玉子的這番表現也不是沒有原因的,隻是台下的大多數人都沒有看出名堂來。


    在場觀戰的人裏不乏眼力過人之輩,有些看出其中關鍵的人,此刻都皺緊了眉頭。這些人裏,自然也包括了張靈風和三長老錢伯玉,從他們的表情上來看,淩誌冠所用的手段恐怕不是一般的棘手!


    齊乘風一開始還沒注意,直到言希遙和顏凡比試結束之後,才關注到淩誌冠那邊的比試。看了沒幾眼就對昆侖派的淩玉子大失所望,還以為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可這個念頭剛一轉動就被齊乘風驅出了腦海,能夠一路到這個關節的人,怎麽可能表現如此不堪?


    再看到身旁張靈風和三長老錢伯玉的嚴肅表情,齊乘風才覺察到了其中不對,不由得開口問道:“弟子愚鈍,那位昆侖派的淩玉子道長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不知三長老可否為弟子解惑!”


    三長老錢伯玉聞言轉頭看了齊乘風一眼,歎了口氣才開口說道:“先前我也看走了眼,這位名不見經傳的淩誌冠,恐怕才是這次奪劍大會最大的黑馬!”


    此言一出,齊乘風大為驚訝,三長老這話裏的讚譽之意溢於言表,難不成這淩誌冠比張靈風他們幾個還強嗎?想到這裏,齊乘風連忙開口問道:“三長老,您老人這話的意思難不成是說他比張師叔他們還要厲害?”


    三長老錢伯玉看了看齊乘風和張靈風,似乎對齊乘風稱唿張靈風師叔有些驚訝。不過三長老也是老謀深算之輩,結合張靈風的性格一想,立刻就知道了發生了什麽,對著張靈風露出了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麵對齊乘風的發問,三長老沒有著急迴答,隻是向齊乘風反問道:“你覺得靈風和言希遙她們幾個的實力如何?”


    齊乘風想了想,鄭重的迴答道:“深不可測!”


    三長老點點頭,又對齊乘風問道:“那你覺得台上那位淩誌冠的實力如何,和你相比又孰強孰弱?”


    齊乘風看了幾眼台上的動靜,雖然淩誌冠已經占據了全麵的上風,可卻始終還離勝利差著一線。劍法雖看似精妙,但在齊乘風看來比起夏鴻鳴來都要差上不少,自然就更不在自己的話下了。


    想了想,齊乘風還是謙虛的說道:“台上那位兄台的實力不錯,不過弟子認為還是能夠稍勝他一籌的,所以才奇怪三長老您之前所說的話,難不成這裏麵還有什麽玄機不成?”


    三長老對齊乘風的話不置可否,隻是又對齊乘風問道:“你之前有沒有看過那位昆侖派的淩玉子的比試,對他的實力你了解多少?”


    齊乘風搖搖頭,向著三長老迴道:“迴三長老,弟子之前並未見過這位淩玉子道長出手,不過想來應該不會太差吧,隻是今日也不知是怎麽了,似乎表現有些不佳!”


    三長老這才嚴肅的對齊乘風說道:“這位昆侖派的淩玉子,論起實力來恐怕不在之前與你交手的那位夏鴻鳴之下,至於他的表現嘛,你且看看他身上那幾個部位!”


    說完,三長老小聲對齊乘風指點了幾處,讓不明就裏的齊乘風,不得不再次將注意力放在了淩玉子的身上。


    經過三長老的一番指點,齊乘風這才看出了一些端倪。


    “這是?劍意?”齊乘風語氣猶疑不定的問道。


    見到齊乘風這麽快就看出了其中的關鍵,三長老對齊乘風的態度就更加熱切了。想要在這麽遠的距離下發現問題的關鍵,需要的可不單單是眼力那麽簡單,若沒有一個對劍意的敏銳感知,絕不可能這麽快就發現,哪怕有他的指點也不可能!


    原本隻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才向齊乘風指點一下,沒想到齊乘風真能發現問題,這下子倒是省了三長老不少的功夫。


    既然齊乘風已經看出來是劍意的問題,三長老也就把他的猜測給說了出來。


    要說三長老錢伯玉確實是見多識廣,雖說事情的真相和他的猜測還有些微的出入,但大體上卻並沒有什麽錯漏。


    淩玉子今天在台上的表現之所以這麽糟糕,確實是因為淩誌冠暗地裏動的手腳,但這個手腳卻也是淩玉子自己露出的破綻!


    出於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淩誌冠和夏鴻鳴一樣,無法隨心所欲的發揮自己的全部實力,所以到了這一輪的時候,如何在敗敵的同時保存實力,就成了他們的重中之重了!


    好在比試開始之前,外界對兩人之間的勝負看法幾乎就是一邊倒的,這也給了淩誌冠許多操作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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